“沒人了。狂沙文學網”溫繼飛說。
在剛才這種(情qíng)況下直接回山洞當然是愚蠢的,一群人在山里面走了好一會兒,終于擺脫所有可能懷疑追蹤的人,停在一片密林中間的空地上。
“快,拿出來看看,我都還沒見過那東西呢。”溫繼飛搓著手,有些激動說。
“是啊,就看一眼,青子。”賀堂堂也湊過來說:“那個,得值四五十塊源能塊吧,怎么樣,大不大?!”
當場就連沈宜秀都把一(身shēn)鐵甲往前探著,滿是期待地看著韓青禹,“給我摸一下可以嗎?”
韓青禹站在那里思考。
“哦,所以是拿到了的,只是為了避免金屬塊一出現,有人反悔又打起來,于是就藏起來了。”
尹菜心站旁邊,一臉思索的表(情qíng),自言自語了一句,跟著也從沈宜秀肩側擠進來,仰頭,期待地看著韓青禹。
說不說呢?
其實對于另外三個,韓青禹覺得現在說也沒太大關系了,他連自己是煤氣罐這件事,都已經告訴銹妹,對于溫繼飛,也只是碰巧沒說而已。
問題尹菜心在啊,她是個老外,就這一個原因,最多再加上還不太熟這一條,就足以否決她了。
除此之外,她是個姑娘,她長得聽溫繼飛說可以算很好看,以及她蠢這些因素,全都沒有任何意義,也絲毫影響不了韓青禹的判斷。
“就沒有啊,沒有怎么給你們看?”韓青禹神(情qíng)無奈,攤開雙手反問說:“怎么你們都覺得我拿到了嗎?”
溫繼飛點頭,整個上半(身shēn)一(挺tǐng),瞪眼珠子,“肯定啊,以你平常一貫的表現,沒把握拿到,你會主動提議大家拼運氣?!鬼信你。”
“就是。”賀堂堂也說:“要是沒拿到,你最后能這樣就走了?!你能把全部人都按住扒光了檢查。”
這兩個混蛋可以先忽略,韓青禹不搭理他們,轉頭看向沈宜秀,期待被鐵甲信任。
“我,我以為你是想先拼運氣試試,然后如果不是咱的,就翻臉開打。”銹妹認真說:“我有在準備動手。”
所以銹妹的意思,一樣也還是覺得韓青禹拿到了,不然剛才的事(情qíng)絕不可能這樣風平浪靜就結束。
韓青禹:“…”我就這形象嗎?
當場,只有尹菜心舉手,“我有點相信你,剛才那種(情qíng)況,你也沒時間機會去藏,對吧?能怎么藏呢,那么多人看著。”
“有的,其實當時我就想過。”溫繼飛說,“要是讓我去,我就把臉貼到水面上,一邊哇啦啦喊,一邊摸,摸到了直接從水里塞嘴里含著…不行就先咽下去,再…”
跟著他被自己嚇了一跳,“會不會當時確實有人這樣干了?!”
“別說了,瘟雞哥。”賀堂堂用手背打一下溫繼飛肩膀,小聲說:“再說小心青子回去把他們全部切開檢查。那里面大部分可都是友軍,這樣不好的。”
笑聲里,話題終于是被胡鬧岔暫時開了。
韓青禹沉默了一會兒。
“好了,都先別瞎猜了,那里應該就真的沒有。”他說:“先走吧,找另一塊要緊。”說完領頭朝前走去。
其實他說了另一塊。
溫繼飛聽出來了,想了想,既然青子決定隱藏,那就…他沒說出來。
只在心里想著:難道青子發現了什么…尹菜心其實是間諜?這么蠢的間諜嗎?那還真是,很可怕啊。
試煉場范圍太大了,地形也太過復雜。
一般小隊行動首先一點得保證隱秘,避免遭遇過大的人群,同時各隊人員基本都在移動和躲藏,互相警惕。
就這樣,一天從早上走到傍晚,韓青禹幾人仍然沒有收獲任何關于另一塊金屬塊的信息。
“要是這樣的話,就必須最后砍掉大尖,拿到那一塊和另外獎勵的那塊金屬塊了。”
韓青禹吃掉的金屬塊是不能再吐出來的,也不能倒灌,能倒灌的只有從藍晶塊吸收的液態源能。
所以,為了銹妹和其他幾人的生存成長考慮,他不能全都直接吃了,得留下一兩塊實物,拿回去提煉藍晶塊。
關于這一點,他也已經提前打聽過了,像這種比賽試煉拿到的金屬塊,帶回去讓科研所幫忙提煉,對方只會收十分之一的人工費用和材料成本,并不像對(日rì)常各小隊的戰利品一樣,拿走大部分。
十分之一,有點心疼,但是勉強還能接受。
“你來看,青子。”五個人呈扇形一溜兒趴在草叢里,溫繼飛抬下巴,朝自己正下方示意了一下。
韓青禹挪過去,看了一眼。
下方遠處,有阿方斯家族的人正在收尸。
據說試煉場到今天,也就是第四天,已經死亡超過三十個人了,2的死亡率,高嗎?真要說不高也行,可是這是試煉啊,并不是戰斗,這樣死傷,不可惜嗎?
視線中,兩名穿著黑色衣服的人悄無聲息把尸體裝進袋子,帶走了。
主人家負責收尸,按道理說這似乎無可厚非,可是韓青禹莫名就是覺得哪里怪怪的…只不過要他說出來具體哪里不對,他又說不清楚。
想到最后,就只能是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回金屬塊上,同時保持更多一些警惕。
不管怎么說,幾十年下來一次次的試煉,最后終歸是絕大部分人都安然離開了這里,同時也幾乎每次都有人獲勝,成功拿到獎勵。
“回去吧。”天色已經暗下來了,韓青禹招呼回山洞。
在回去的路上,他們碰巧經過之前住的山洞附近。
然后就都愣住一下,站在那里。
“要不還給他吧,青子,可能那把槍對他很重要。”遠遠地看了一會兒后,沈宜秀說。
對面的山坡上,那個穿著黑衣服的(身shēn)影,證一遍一遍地在灌木下尋找著,有時站著觀察,有時整個人鉆到灌木底下,一鉆就是好一會兒,直到從另一個地方冒出來。
“他不會找了一天了吧?”尹菜心問。
“怕是找不回去,那個老阿姨要找他麻煩。”溫繼飛今天早上就已經看出吳恤在他們一群人里的地位了,而且本(身shēn)早先已經知道他先前被留下來阻敵的事,一個人對二十幾個,隊友卻一個都沒回頭。
想不通,也惋惜,但是別人家的事,終究沒辦法干預。
“這人是不是傻啊?!”作為一個漢子,賀堂堂有些替他不甘,恨鐵不成鋼說:“還是他吃了那阿姨家慢(性性)毒藥了啊,必須定期服用解藥?”
這是武俠小說常見的邏輯,但是現實,當然是不存在的。
沒有人能理解。
以這家伙的(身shēn)手,若是去了蔚藍,換上第九代裝置,等新兵出營的時候,肯定也是各大小隊瘋狂爭搶的對象啊。
韓青禹抬手示意其他人留在這邊山上藏起來,然后自己下山,再到對面上山。
吳恤聽到動靜回頭,看見是他,把手上雙刀垂了垂。
韓青禹沒有戒備姿態,保持距離站定幾秒鐘,問:“找到了嗎?”
吳恤搖頭。
“其實我早上就是隨口騙你的,槍我沒扔…你先別激動,你現在這種(情qíng)況肯定打不過我的。”直接說了,韓青禹說著不退反進,“問你幾個問題,你答了,我還你。”
吳恤看著他,想了想,點頭。
“你叫吳xu?哪個xu?”
“心血。”
“哦,那就是撫恤的恤。”韓青禹心說一般人怕都不會用這種字當名字,頓了頓又問:“什么(身shēn)份,能說嗎?”
吳恤搖頭的動作做了一半,猶豫了一下。
“于氏戰奴。”他說。
戰奴?韓青禹愣一下,隨即又連著問了幾個問題,最后得到明確的答案,有些難以接受,這都90年代了,竟然還有這樣的人存在嗎?
這也太泯滅人(性性)了。
“有沒有興趣來我們蔚藍?”他問。
吳恤看看他,搖頭。
“…行吧。”韓青禹起(身shēn),他不認為自己能改變一個人從小被教育和束縛的思維和邏輯,有些惋惜但也無奈,說:“我不能帶你回我藏(身shēn)的地方,這里又有點遠了…這樣,你跟我們走一段,然后我去取過來還給你。”
吳恤看了他幾秒鐘,最后點了一下頭。
他等韓青禹先走,然后保持約二三十米的距離,跟在后面。哪怕之后沈宜秀等人出現,他也沒有任何警惕或姿態變化,依然就這么跟著。
最后,讓他留在一處河谷等待,韓青禹自己回山洞取了那把黑色長槍回來,扔還給他。
這是韓青禹第一次把搶來的東西還給別人,要說理由,說不太清楚,也許只是因為他在吳恤的(身shēn)上,看到一個人最艱難的生存的樣子吧。
“那個藥,你可以用。”他說。
“嗯…謝謝。”藥在口袋里,吳恤決定用了,韓青禹的姿態讓他相信這個人不會用這種手段。
神(情qíng)頓了頓,他又舉起來手中的黑色長槍,朝韓青禹說:“其實這槍不詳,叫做病孤。”
說完,他低頭朝地上蹲了一下,似乎放下了什么東西,而后沉默轉(身shēn),消失在黑色的樹林間。
韓青禹等人走遠,走上前看了看。
地上竟然是一個銀元,
而且還是穿了孔的,似乎平時用于懸掛。
“這是藥錢啊,還是感謝啊?”
雖然現在已經是十萬(身shēn)家了,但是本著勤儉節約的精神,韓青禹還是把銀元撿了起來,吹一下聽響,沒覺得哪里不一樣,放進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