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十九章 消愁

  皓月當空,繁星漫天,風清爽,夜微涼。

  月光下,一胖一瘦兩個人影被拉的長長的,兩個人,慢慢悠悠的晃蕩著,倒也顯得不是那么的孤單。

  “我真是被你害慘了啊!”

  胖子哭喪著臉,喋喋不休的抱怨著。

  “別廢話,你還欠我一百萬呢。”

  葉風雙手插兜,嘴里叼著一根胖子給他的香煙,吞云吐霧,到是顯得瀟灑至極。

  沒錯,這倆人就是葉風和梅譜。大晚上不回家,在馬路上瞎溜達呢。

  額,不對,不是不回家,而是正在回家的路上。

  或者說,是正在回葉風茶樓的路上。

  “還提錢?大哥啊,您真是我大哥!您是哪來的臉啊!你害的我無家可歸了都,還有臉和我提錢?”

  胖子情緒有點激動,他是真的被刺激到了,葉風的無恥程度,真是刷新了他的三觀。

  “嘿,你這死胖子!”

  葉風不甘示弱的說道:“丫的要不是你拉著我去彈什么琴,我現在能在這和你晃蕩?說的好像誰回家了一樣!”

  葉風也很氣啊,要不是這個胖子,他能莫名其妙的把蘇凝給惹生氣了?要是蘇凝不生氣,他現在用在這和這死胖子溜達?瑪德,你丫的就知道你自己被你二舅關在門外了是吧?沒看見哥現在也在外面呢么?

  蘇凝也是,莫名其妙的就發火了,還把葉風給關在外面了,葉風在門口哀嚎了一個鐘頭都沒能進去。

  得嘞,您老不讓進去,那哥就回家了。

  不過這一出來,就遇見這個死胖子了。

  兩人也算是患難與共了吧,就這樣,倆不熟悉的人勉強的湊在一起了。關鍵是,這倆人還互相有著怨念。

  “你那是自己作死!”胖子扔掉手里的煙頭,又氣呼呼的續上了一根,叭叭唑了兩口,嚷道:“你媳婦都說家里不讓養狗了,你還非得養,你是心得有多大啊?這和我有啥關系?”雖然胖子才來香江名苑不久,但是通過剛才的觀察,他也能看的出來葉風和那大美女是兩口子。

  “呵呵!”

  葉風冷笑了兩聲,說道:“那你還說就讓我去彈個琴就給一百萬呢,我沒彈是吧?你二舅不讓你回家,那和我有個啥關系?”葉風毫不客氣的回擊著。

  “我他么…”

  胖子氣的都不知道說啥了,梅譜感覺自己要在和他扯下去,都能把自己氣的爆炸。不過,仔細一想,自己當時好像還真沒和他說必須得輸啊。

  “唉,算了,懶得和你扯皮。”胖子心里有點戚戚然,有氣無力的說道。

  葉風也閉嘴了,不在抬杠,突然的,氣氛有些沉悶了。

  胖子抽著煙,葉風插著兜,皎潔的月光,閃耀的星光,和昏黃的燈光,有些沉悶的色調,有些低落的情緒,路上只有兩人搖搖晃晃的走著,有些凄涼。

  “嘿,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也許是感覺無聊,胖子沒話找話的說道。

  “葉風。”葉風隨意的回答著。

  “葉風?好名字啊,和你現在這個樣子很像。夜風,很涼。”胖子笑笑,言語中竟然有了些傷春悲秋的味道。

  不過,葉風聽了之后也沒啥反應,依舊是自己插著兜看著前方慢悠悠的晃蕩。

  這個時候,胖子感覺自己身邊的葉風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這時候他身上的氣質和他剛才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如果說剛才的葉風,能把胖子氣死,那現在安靜下來的葉風,就像是一個離鄉的浪子一般,心里好似盡是心事,身上更像是有著一股解不開的郁結一樣。

  “還真是一個怪人。”胖子小聲嘀咕著。

  “怪人么?不,只是一個人而已。沒有誰是千篇一面的,總會有喜怒哀樂,沒什么好奇怪的。”葉風好像是知道胖子的話有什么意思,清淡的聲音似乎是在解釋,又似乎是在感嘆。

  葉風的話,讓胖子一怔,沒想到葉風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是啊,人都會這樣。”胖子自嘲一笑,他說葉風怪,難道自己不怪么?現在的自己,比之葉風又能好到哪去?好不了多少吧。

  “唉,大哥,我說你就不好奇我叫…”又沉悶的走了幾步,胖子又忍不住找葉風說話了。

  可是,胖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葉風突兀的給打斷了。

“一杯敬朝陽,一杯敬月光  喚醒我的向往,溫柔了寒窗”

  葉風這突然扯著嗓子的一吼,嚇得胖子一哆嗦,這尼瑪是神經病發作了吧?

  不過,葉風沒有理會。

“一杯敬故鄉,一杯敬遠方  守著我的善良,催著我成長”

  葉風唱的很是隨性,沒有太多的溫柔,也沒有太多的愁緒,基本是吼出來的,就像是在宣泄。

  不過,聽起來卻很是有感覺。至少,一旁的胖子是這樣覺得的。

  不過,就在胖子等著下文的時候,葉風又不唱了。

  “那個大哥,這歌…”也許葉風唱的不夠好,但是這個曲調和歌詞,卻把胖子的心勾的癢癢的。只是這簡簡單單的幾句,卻令胖子感同身受。

  可能是葉風故意的吧,胖子的話又沒說完呢,葉風就繼續開口了。

  不過這次,葉風顯得用心了許多,低沉的嗓音,慵懶的曲調。

“一杯敬明天,一杯敬過往支撐我的身體,厚重了肩膀雖然從不相信所謂山高水長  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

  葉風插著兜,吹著風,誰也不知道他這時候在想些什么。

  依依?

  蘇凝?

  又或者是前世今生?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寬恕我的平凡,驅散了迷惘好吧天亮之后總是潦草離場  清醒的人最荒唐”

  葉風出了口氣,身體似乎輕松了些。

  “給支煙。”

  給葉風點上后,梅譜好奇的說道:“大哥,這是你寫的歌?”

  葉風瞥了他一眼,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這是他寫的么?

  自然不是。

  但,這個世界還真的沒有人知道這首歌。

  見葉風沒有說話,胖子以為他是默認了。

  “真好,就是不完整,也沒有配樂。”胖子有點遺憾,說實話,他能聽得出來這不是一首完整的歌,至少是沒有開頭的。不過,他真的很喜歡這首歌。

  “叫什么名字?”胖子問道。

  “消愁。”葉風淡淡的回答。

  “借酒消愁么?”胖子笑著問道。

  “好啊,那就喝酒去。”

  正好前面路邊有個燒烤,葉風也沒多說,直接就過去了。

  “額,好吧。”胖子扯了扯嘴角,雖然不能理解葉風的腦回路,但是也沒多說什么,就跟上了。

  喝一杯么?

  就喝一杯吧。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胖子能從葉風的歌聲中感覺的出來,葉風的心情似乎不是那么的好。

  其實,胖子的感覺很對,葉風的心情就是有點不好。

  但是,葉風也不知道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感覺很是低落。

  因為蘇凝?

  不不不,不可能的。

  不就是被她關在門外了么?有什么值得失落的么?

  沒有。

  不管蘇凝怎樣對葉風,葉風都不會有什么情緒,至少他現在是這么感覺的。

  也許,只是也許吧。

  也許人不會莫名其妙的高興,但是,可能會莫名其妙的哀傷。

  就像蘇凝一樣,會莫名其妙的發火。

  先來二十四瓶啤酒,這是葉風落座后的第一句話。

  而一個小時之后,倆人就呵呵了。

  “大、大哥,我叫梅譜,你他么是不是還不知道我叫啥呢?”胖子醉醺醺的叫喚著,話說的都不利索了。

  “啥、啥?叫、叫啥?”葉風也好不到哪去,都趴在桌子上了。

  地上倒著的酒瓶子,表示著,兩人都喝多了。

  “梅譜!”

  胖子大聲喊著。

  “沒譜兒?你他么咋不叫沒毒啊?”葉風趴在桌子上哈哈的笑著。

  “我、我他么叫艾滋行不?”梅譜也笑了,不在乎這是在嘲諷自己。

  萍水相逢的兩人,今晚是第一次見面,可,現在卻勾肩搭背的互相罵著娘,胡言亂語、談天說地的吹著牛逼。

  男人,關系最好的時候一定是在酒桌上,喝多了,你就是我親兄弟。

  “大、大哥,我也煩氣啊,我也難受啊,我他么的現在都想把這個酒瓶子砸腦袋上!”梅譜晃晃悠悠的舉著一個酒瓶子,口齒不清的說著。梅譜其實也很心煩,不是二舅的問題,而是柳教授的原因。送禮沒送成,梅譜的心里就七上八下的了。

  “別,我砸!”葉風說著就去搶胖子手里的酒瓶。

  “不、不行,今天這個必須我砸!”胖子大聲的吵吵著。

  “我、我砸!”

  “不、不行!”

  “胖子(聲音較弱),胖子(聲音很大),把我當大哥不?當我是大哥,就我砸!”

  “大哥,你是我大哥,你就讓我這當弟弟的砸,行不行?”胖子吹胡子瞪眼的,一幅你不讓我砸就不把我當兄弟的樣子。

  “…”

  (三十輪爭吵之后)

  “行、你、砸吧…”葉風含含糊糊的說著話,說完也拿起了一個瓶子。

  “嘭”

  清脆的炸裂聲,在喧囂的環境中沒有激起一點的水花。

  聽著這耳邊炸裂的聲音,葉風的眼睛有些發直!

  酒瓶子碎的很徹底,可是…

  “唉,一點事都沒有,我根本就不疼啊!”胖子迷迷糊糊的看著自己手里的瓶口,嘴里嘿嘿的笑的像個孩子。

  你是不疼!

  你他么砸在老子腦袋上了,你疼個**啊!

  葉風感覺腦瓜子嗡嗡的,就像是被一個啤酒瓶子砸中了一樣。

  葉風趴在桌子底下睡過去了,額,好吧,也可能是昏過去了。

  “大、大哥你這酒、酒量不行啊,我還啥事沒有呢。”梅譜舉著一瓶酒,沒心沒肺的嘲笑著葉風。

  “你、你他么的可、可拉倒吧。”葉風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是啥。

  “不、不信?我還、還能唱歌!”

  燒烤這里有個現場演唱的,梅譜晃晃悠悠的走過去,一把拿過那個人的吉他。

  (歌手:唉唉唉,你干嘛啊?老板:別雞兒惹事了,這死酒鬼惹不起啊,就隨他去吧。反正吉他壞了,就給他算結賬里。)

  “咳咳,大家好,我、我叫艾、艾滋,在這里,我給大家獻上一曲!”

  胖子抱著吉他瞎幾把彈著(不知道曲譜),嘴里唱著從葉風那剛學來的消愁。

“一杯敬朝陽一杯敬月光喚醒我的向往溫柔了寒窗一杯敬故鄉一杯敬遠方守著我的善良催著我成長一杯敬明天一杯敬過往支撐我的身體厚重了肩膀  醉醺醺的胖子,說話都不清楚了,但是唱起歌來,卻滿是情感,不長的一首殘缺的歌,愣是把這嘈雜的路邊攤給唱的鴉雀無聲。

  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說不出的故事。

  不同的人,聽著這首消愁,也會有不同的情緒。

大熊貓文學    奶爸的肆意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