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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奔赴宋國

  在經過一番商量討論后,穰侯魏冉與翟章最終研討出一個最為可行的策略。

  首先,由翟章、司馬錯二人率領秦魏聯軍趕赴宋國的陶邑,與奉陽君李兌親自率領的齊趙聯軍交戰,盡可能幫助宋國抵擋聯軍。

  同時,再派白起率領一支奇兵討伐趙國,迫使趙國的奉陽君李兌撤兵回援邯鄲。

  待李兌撤兵后,翟章再與司馬錯并分出兩路,一路追擊奉陽君李兌的軍隊,配合白起的奇兵對趙國前后夾擊,迫使趙國放棄協助齊國攻打宋國;而另一路則直橫穿宋國,前往彭城、郯城一帶抵擋齊燕聯軍。

  這即是秦魏聯軍大致的戰略。

  而蒙仲,則被分在翟章、司馬錯這邊,隨從這兩位率軍前往宋國的陶邑。

  商議完畢后,魏冉與翟章相約三日后匯聚于陽關前,繼而便是率眾離開了。

  隨后,暴鳶與翟章私底下聊了片刻工夫,繼而暴鳶亦帶著人離開了。

  在返回宛城的途中,穰侯魏冉邀請白起同乘一輛戰車,且在回程途中對后者說道:“白起,此番救援宋國,唯你這一路最為緊要,你必須盡快擊破趙國的留守軍隊,迫使趙王召回奉陽君李兌…”

  白起雖聽著魏冉的講述,但怎么看都顯得心不在焉。

  若是可以的話,他其實很想跟司馬錯換一換,但遺憾的是,魏冉卻要求他快速擊破趙國的留守軍隊,為到時候陶邑戰場的翟章、司馬錯等人創造擊破齊趙聯軍的機會,而這就意味著,他無法與蒙仲合作,哪怕二人難得地處在同一個陣營。

  魏冉似乎是看出了白起的心不在焉,半響后笑笑問道:“當初你回國內后,便時常將那蒙仲掛在嘴邊,我當時還以為你心有不甘,而依今日所見,看來你很欣賞那個蒙仲…”

  白起遲疑了片刻,說道:“蒙仲,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將軍。”

  魏冉微微一笑。

  作為手握大權的秦國國相,他的眼界自然不同于常人,哪怕是蒙仲兩次影響他秦國東進中原的大計,他也可以容忍,畢竟這個世事難料,誰也不能保證明日會發生什么事。

  就好比這次秦魏兩國的聯合,誰能想到?

  此時在另外一輛戰車上,司馬錯亦順口插嘴說道:“穰侯,雖當務之急是聯合魏國一同討伐齊趙兩國,但這個蒙仲…某以為也應當提早做些謀劃,據我今日暗中觀察,翟章對那蒙仲亦頗為欣賞,若使翟章提攜,那蒙仲在魏國必定穩如泰山,日后說不定會成為我大秦的勁敵…聽聞穰侯接下來欲出使宋國,某以為有必要與宋王說項,命其召回蒙仲…”

  魏冉笑著點點頭說道:“我也是這么想的。有可能的話,我會設法讓蒙仲作為宋國的遣臣,到我大秦仕官。”

  遣臣,顧名思義,即名正言順同時在兩個國家擔任職務的官員,這是當代一種促成兩國合作的外交手段,效果不亞于兩國聯姻。

  他國的臣子,竟在另一個國家擔任要職,這聽上去似乎有些不可思議,但確實是當代比較常見的一種外交手段,而這名遣臣,不但要為自己的母國負責,同時也要為這個國家負責。

  比如當初趙國赴秦的遣臣樓緩,出身匈奴的樓緩,他是趙主父的重臣,當他被趙主父派到秦國后,又擔任了秦國的國相,名正言順地以秦趙兩國共臣的身份出席各種場合,甚至于處理秦國的政務。

  正是這個舉措,確保了秦趙兩國過去十幾年的和平,直到趙主父死于沙丘宮變,趙國被安平君趙成、奉陽君李兌二人把持,意識到自己已失去趙國這個盟友的秦國,這才罷黜了樓緩,重新任命魏冉為國相。

  其中意義,其實跟蒙仲主動前來魏國出仕差不多,都是為了確保兩國的外交關系,避免被其他國家派遣的奸細有機可趁。

  “遣臣?那蒙仲么?”

  在聽到魏冉的話后,白起愣了愣,心中升起幾許驚喜。

  仿佛是看穿了白起的心思,魏冉笑著說道:“我知你在想什么,不過,即便如此,你也未必能讓那蒙仲當你的副將…”

  白起張了張嘴,神色變得尷尬起來。

  就如方才他在會議中提出了那個要求,當時立刻就有蒙虎、華虎、唐直等人提出反對。

  見此,魏冉右手搭上白起的肩膀,微微俯身說道:“不過,有機會的。…你兩次敗于那蒙仲手中,大王對你有所不滿,此番攻打趙國,務必地勝地漂亮,這樣我才好為你爭取封爵…”

  聽到魏冉那滿懷期待的話,白起微微動容,鄭重地點了點頭。

  從旁,司馬錯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一幕。

  不可否認,蒙仲與白起,是司馬錯迄今為止遇到的最杰出的年輕人,倘若有朝一日那蒙仲能作為宋國的遣臣到他秦國出仕,介時此人與白起的組合,在他看來絕不亞于「丹水藍田戰役」時魏章與嬴疾的組合。

  只不過,魏國未必肯放人,且宋國考慮到魏國的情緒,未必會讓蒙仲作為遣臣前往他秦國。

  但這個亂世,誰也不知明日會發生什么事,所以說,誰知道呢!

  回到宛城后,魏冉便下令司馬錯、白起二人整頓軍隊。

  此時,前一陣子駐軍在酈縣一帶的向壽,亦早已率領麾下軍隊抵達了宛城,將麾下軍隊移交給了白起。

  說來也好笑,自從白起步入秦國一線將軍后,向壽這位曾經的秦國上將,也逐漸退居幕后,不過說實話,以向壽帶兵打仗的水準,其實也只能管管后勤,或者防守某個城池什么的,論攻城略地,他遠遠不如司馬錯與白起。

  說起來,這次秦魏兩國的聯合,其實彼此都保留有余地,說白了即并非對對方報以十分的信任,比如秦國,華陽君羋戎麾下的軍隊就沒有出動。

  華陽君羋戎的軍隊,那可是歷年攻打魏國河東郡的主力。

  而魏國那邊,翟章也絕口不提河東守公孫豎的軍隊,毫不夸張地說,河東軍可比翟章目前麾下的那些雜牌軍厲害地多。

  顯然,翟章與魏冉都清楚,這次他秦魏兩國的聯合,只是迫于齊趙兩國攻打宋國這件事,一旦阻止了齊國與趙國之后,秦魏兩國還是難免會再次爆發戰爭。

  沒辦法,在秦國東進中原的戰略上,魏國就是第一個巨大阻礙,若不能擊垮魏國,秦國永遠別想踏足中原,因此秦魏兩國是幾乎不可能和睦為鄰的。

  正因為如此,秦魏兩國都很有默契地保留了一部分精銳軍隊,免得對方耍什么花招——當然,這里主要說的是秦國。

  而在秦軍整頓軍隊的同時,蒙仲則率領麾下方城軍從宛城一帶撤兵,只留下翟章與暴鳶二人的軍隊。

  在率軍回到陽關后,蒙仲將情況跟蒙遂、武嬰等人一說,只聽得蒙遂、武嬰等人目瞪口呆。

  也難怪,畢竟秦魏聯合這件事實在是太過于離奇,若非是真實的現實,蒙遂、武嬰等人根本不會相信。

  而當提到趕赴宋國的援軍問題時,蒙遂對蒙仲問道:“你準備帶多少兵支援宋國?”

  蒙仲想了想說道:“六千騎兵,我帶走四千吧,至于步卒…先看看軍中的反應吧,希望能用犒賞說服一部分士卒隨我前往宋國。”

  他說這話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方城軍在長期戰斗,且付出了沉重傷亡后,士卒們的厭戰情緒比較嚴重,此前為了保衛葉邑、抵擋秦軍也就算了,可眼下卻要要求那些士卒去支援跟他們毫不相干的宋國,想來方城軍的士卒們未必肯接受。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方城軍大多都是楚人,他們對魏國都沒有什么歸屬感,更何況讓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去支援宋國呢?

  蒙仲不想強迫這些士卒,因此他唯一能做的,便只有發布犒賞,利用犒賞說服一部分士卒跟隨他前往宋國。

  當日,蒙仲便向全軍頒布的通告,講述了他魏軍將暫時與秦軍合作救援宋國的既定事實。

  就跟他預料的那樣,整個方城軍一下子就炸了,大部分的士卒驚地目瞪口呆,甚至有一小部分士卒抵制這件事。

  “我不會跟殺害我親人的秦人并肩作戰!永遠不會!”

  “秦人只配去死!”

  這是那些方城軍士卒的原話。

  得知軍心動蕩,蒙仲也沒辦法,只能吩咐蒙虎、華虎、武嬰、樂進等軍司馬出面安撫軍心。

  總而言之,最后蒙仲勉強湊了包括四千騎兵在內的兩萬軍隊,準備帶著前往宋國。

  至于隨行的將領,蒙仲選了蒙虎、華虎、樂進三人,以蒙虎、華虎二人掌騎兵,樂進掌步軍,至于蒙遂、武嬰、穆武、樂續等人,皆留在方城、陽關、葉邑一帶。

  四月二十四日,即是三日之約的最后一日,司馬錯與白起率領各自麾下軍隊,與翟章麾下軍隊匯合,一同前往陽關。

  至于宛城,魏冉很大度地還給了暴鳶,畢竟只是一座空城而已。

  與暴鳶告辭后,翟章、司馬錯、白起率領各自麾下軍隊,徐徐朝著陽關而行。

  而在這段時間內,蒙仲則短促的回了一趟舞陽邑,將宋國發生的事,以及自己即將率軍前往救援宋國的事,統統告訴了葛氏、樂嬿與蒙嬿。

  得知宋國此刻正遭到齊趙兩國軍隊的進攻,葛氏與樂嬿、蒙嬿二女憂心忡忡。

  畢竟跟隨蒙仲遷至舞陽邑的,只是蒙邑一帶諸家族的年輕子弟,而像蒙簞、蒙羑、蒙薦等族內的老人們,以及樂嬿的父母,此刻仍居住在宋國蒙邑,正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宋國若遭到齊趙兩國軍隊的猛攻,蒙邑又豈能獨善其身?

  見此,蒙仲寬慰道:“秦魏兩國聯合,實力遠勝于齊趙之盟,這場仗,我方必勝無疑。”

  平心而論,秦魏宋三國聯合與齊趙燕三國聯合,這兩個陣營的實力其實相當接近,無論是國力還是軍隊力量,但在指揮作戰的將領方面則未必,明顯是秦魏聯合這邊占據優勢。

  畢竟秦魏聯合這邊有司馬錯、翟章、蒙仲、白起,兩個舊日名將帶兩個新銳驍將,四人皆是主帥之才,齊趙聯合那邊呢?

  趙國這邊,奉陽君李兌還算有名氣,驍將廉頗則干脆還未夠格將名聲傳到魏冉耳中,齊國那邊更慘,作為主帥候選的田觸,還是蒙仲的手下敗將。

  毫不夸張地說,除非齊國請出田章,否則單單在領兵將領這方面,齊趙聯軍就已經落入了下風。

  似這般又過了兩日,翟章與司馬錯、白起三人,率軍抵達了陽關。

  時隔多日再次回到陽關,無論是司馬錯還是白起,都難免有些唏噓。

  因為正是眼前這座不起眼的關隘,曾經擋住了他十幾萬秦軍,令他強盛的秦軍難以寸進一步。

  可當他們秦軍戰敗之后,今日卻以魏國盟軍的身份,準備通過這座關隘,這讓人難免唏噓世事的難料。

  此時,秦將司馬錯麾下的軍隊人數照舊,依然是原來的六萬人,而白起則接管了向壽的軍隊,大概有五萬左右,合計十一萬。

  至于魏軍,翟章麾下則大概是六萬軍隊,再加上蒙仲的兩萬人,大概八萬左右。

  此番秦魏聯軍總共兵力約十九萬人。

  不得不說,當秦軍通過陽關的時候,場面一度極為緊張。

  誰讓那些負責守城的方城軍士卒,包括鄭奭麾下的魏軍,始終用冷漠的眼神死死盯著那些秦卒呢。

  也難怪,畢竟魏軍不信任秦軍,哪怕穰侯魏冉為了使魏軍放心,孤身乘著翟章的戰車。

  好在秦魏雙方的將領各自約束了部下,否則這十九萬聯軍,怕不是就會因為新仇舊恨,在這座關隘內打起來。

  而在此期間,白起則找到蒙仲,私下對蒙仲說道:“楚國的莊辛、莊蹻,其實與你暗中有所勾結,對不對?”

  蒙仲當然不會透露,當即斷然否認。

  然而白起卻不顧蒙仲的解釋,自顧自說道:“另外,我覺得昭雎也有可能是你的內應。…宛城、方城一帶,曾經都是他楚國的城池,他豈會不知方城北側有一條山道可通宛城?可他就是不說…”

  蒙仲雖然心中震驚于白起的推測,但臉上卻不露半點端倪,故作不耐煩地說道:“你對昭雎有疑心,那就找他理論去,跟我說什么?…話說你跟著我做什么?”

  “為了使你麾下的兵將安心。”白起攤攤手說道:“從入關起,你麾下的魏軍就虎視眈眈盯著我方的士卒,甚至有幾個魏卒做出了拔劍的舉動…我可是瞧得很清楚呢!”

  蒙仲聞言四下瞧了瞧,果然看到他麾下的方城軍士卒,有不少人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不遠處排隊過關的秦卒們。

  “不怪他們。”他淡淡說道:“我麾下的兵卒,其中有不少人的家眷,死在了你秦人的手中。”

  “戰爭嘛,在所難免。”

  “哼!屠城、搶掠也是咯?”蒙仲嘲諷道。

  “事實上…是的。”白起很坦率地承認了縱容麾下士卒搶掠、屠殺的惡行,轉頭對蒙仲道:“你也掌兵,應該明白其中的原因。”

  不得不說,其實各國的將領,或多或少都有縱容麾下士卒屠殺平民、搶掠平民的惡行,區別僅在于誰更加頻繁,誰更加惡劣罷了。

  縱使士卒屠戳平民,是為了讓那些精神緊繃的士卒能釋放積累的壓力,不足以引起兵變、暴動,而縱容士卒搶掠平民,其實則是變相補貼士卒,拉攏軍心。

  “哼。”蒙仲滿帶嘲諷地冷哼了一聲,懶得理睬白起。

  雖然他對白起帶兵打仗的才能亦頗為欣賞,但有時候白起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行為,亦讓他難以接受。

  “你是這么做的?”

  見蒙仲不理會自己,白起也不氣惱,反而好奇地詢問蒙仲道:“我觀你方城軍,似乎從不搶掠平民…那你麾下的士卒靠什么養家糊口。”

  “撫恤、犒賞。”

  “撫恤我知道,犒賞?魏王如此厚待你麾下的軍隊?”

  “不是魏王,而是我自己發放犒賞…”

  “唔?你有那么多錢么?”

  “我成婚時,有些積蓄,后來到魏國后,段干氏亦暗中給我了一批錢財用來養軍…”

  “你成婚了?幾時成婚的?令夫人是哪國人?”

  “宋國蒙邑人士,我的同鄉…話說你就不能回你自己的軍中么?”

  “喂喂喂,別在意啊,你我好歹也相識快三年了吧?記得你我初次見面的時候,你差點一劍把我的首級砍下來,后來更是一箭射傷我的左肩,就這樣我都沒記恨…對了,我在秦國也早已成婚,宣太后的族女,是穰侯為我推薦的…”

  “恭喜恭喜…話說你跟我說這個做什么?”

  “唔…”

  總而言之,在秦魏兩軍兵將彼此的克制下,秦魏聯軍總算是有驚無險地穿過了陽關與葉邑,進入了魏國的腹地。

  越過葉邑之后,翟章將麾下的軍隊暫時交給了唐直掌管,自己則帶著穰侯魏冉,率先前往大梁,向魏王遫回覆組建聯軍的事宜,而秦魏聯軍則是徐徐朝大梁而去。

  途中,白起將麾下軍隊丟給了副將季泓,時常帶著司馬靳跑到蒙仲的軍中,找后者討論兵略,或者喝酒。

  雖然感覺這事有點古怪,但蒙仲麾下的兵將們,也逐漸默認了白起的做法,至少不會在阻攔。

  而在沿途歇息的時候,白起也曾帶著麾下的將領們,找蒙仲、蒙虎、華虎、樂進等人斗酒,幾番下來,雖說雙方將領仍然彼此不服,但也漸漸熟絡起來。

  司馬錯與唐直得知此事后,皆故作不知。

  五月中旬,在足足趕了將近十五日的路程后,秦魏聯軍抵達了魏國的都城大梁一帶。

  此時,穰侯魏冉已代表秦國覲見了魏王遫,與魏國的國相田文、大司馬翟章,一同犒賞了聯軍,使聯軍在大梁一帶歇息了一日。

  隨后,在五月十八日這一天,秦魏聯軍在大梁分兵兩路,由唐直帶領麾下曲部,帶著白起以及其麾下的軍隊前往鄴城,而翟章、司馬錯、蒙仲三人,則率領各自麾下的軍隊向東而行,前往宋國的陶邑。

  為了探查陶邑當前的情況,蒙仲派蒙虎、華虎率領四千騎兵前行一步趕往陶邑。

  陶邑,又名定陶,它曾經乃是曹國的都城,因為坐落于濟水、泗水的交匯處,陸路暢通、水路亦通達,因此很快發展成為了不亞于邯鄲、臨淄那樣的大邑,無論是魏國、趙國、齊國,事實上都對陶邑垂涎三尺,各方之所以久久沒有下手,不過是礙于其他國家的態度而已。

  五月二十二日,在經過四日的路程后,蒙虎與華虎率領騎兵前行抵達陶邑一帶。

  此時,陶邑已被奉陽君李兌率領的齊趙聯軍所攻破,城內城外皆是齊趙兩國的軍隊。

  幸運的是,齊趙聯軍并未在陶邑大肆屠殺搶掠。

  莫以為這是奉陽君李兌宅心仁厚,他純粹只是不希望陶邑被破壞而已。

  要知道齊王田地說動他出兵相助共同攻打宋國的籌碼,就是將陶邑贈予李兌作為封邑——既然即將成為自己的封邑,奉陽君李兌又豈會允許齊趙兩國的軍隊將其破壞?

  遠遠看著陶邑城上所飄揚的趙字旗幟,蒙虎頗有些不敢相信:“不是吧?陶邑這就被攻陷了?算算日子,齊趙兩軍在三月底于東阿會盟,這才一個半月吧?不知此前究竟是何人駐守陶邑…不會是景敾那老頭吧?那老頭不行的呀。”

  “畢竟是齊趙兩國的軍隊。”華虎淡淡說道:“更何況,宋國得分兵同時防備東西兩側,難免顧此失彼…”

  相比較齊國的軍隊,其實他對趙國的軍隊更為忌憚,尤其是趙國的騎兵。

  “騎兵,遠處的騎兵注意到了我等!…趙國的騎兵!”

  這不,四下眺望了片刻,華虎便注意到遠處有一支趙國騎兵遠遠窺視著他們。

  聽聞此言,蒙虎亦神色一凜,皺著眉頭盯著遠處,看向距離他們約兩百余丈的地方那一撥正佇馬而立的騎兵。

  趙國騎兵!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小崽子們!”

  盯著遠處的趙國騎兵片刻,蒙虎對身后的騎兵們沉聲說道:“對面的趙國騎兵,可不像秦國的騎兵那樣好對付。”

  聽到蒙虎的話,曹淳、蔡成二人亦目不轉睛地看向遠處的趙國騎兵。

  但凡是方城騎兵都知道,蒙虎、華虎、穆武這三位主將訓練他們的方式,正是效仿于趙國訓練騎兵的方式,說他方城騎兵是趙國騎兵的翻版,其實毫無問題。

  那么問題就來了,究竟是作為老師的趙國騎兵更強,還是作為學生的方城騎兵更強?

  而此時,遠處的趙國騎兵亦在遠遠關注著遠處那支打著「魏」、「方城」旗號的騎兵,頗有些難以置信。

  那是魏國的軍隊?

  魏國…有騎兵?!

  “來人,速速稟報奉陽君!”

  統率這支騎兵的趙將當即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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