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幽靈不斷進入,建筑在慢慢變亮…”
格雷臉上露出思索之色。
直覺告訴他,建筑的慢慢變亮,與不斷涌入建筑的幽靈有著關系,就像是這些幽靈化作了柴火,化作了燃料,成為了建筑照明的動力。
“僅僅是變亮了,還是內部正在發生著某種未知變化?”
格雷仔細凝視,想要找出建筑的其他變化,不過,除了變亮之外,并沒有發現其他變化。
“外面那看不見的墻壁…會不會在某個時刻消失?”
一座明顯來歷極為不凡的建筑就在眼前,卻找不到進入的方法,讓格雷實在有點不甘心。
不過他也試過,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打破這處建筑外面的無形防御。
現在只希望那層看不見的墻壁,會在某個時候,消失不見,否則的話也只能放棄了。
站到一處高高的山石之上,避開從四周向建筑涌來的幽靈,格雷目光注視著詭異建筑,靜心等待著。
現在除了等待,希望建筑外面的無形墻壁自己會消失,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一個多小時之后,從四面匯聚而來的幽靈,慢慢變少。
哪怕是這片地域野獸數量眾多,所能產生的幽靈的數量也并非是無止無盡的。
即便如此,也已經是極為的恐怖,格雷估計,前后加起來,應該足足有三四十萬幽靈融入了這處建筑之中。
遠處的建筑,表面透出的白色光芒越來越盛,此時此刻,已經亮如白熾燈,散發著圣潔偉岸的光芒。
波——
忽然,遠處的建筑有了變化,只見建筑的表面,大量的金色紋路驟然間出現。
這些紋路有的像強大的兇禽,有的像強大的兇獸…在建筑表面沉沉浮浮,激蕩起異樣的金色光芒。
與建筑本身的白色光芒交相輝映,透出神圣與靜謐之感,讓人忍不住頂禮膜拜。
而這時候,向這邊匯聚而來的幽靈,終于全部融入了墻壁之中,再也沒有了幽靈的身影。
若非格雷親眼所見,恐怕不會相信,在不久之前,曾有幾十萬只幽靈匯聚而來。
建筑表面之上的金色紋路閃動得越來越快,某個時刻,驟然間全部停滯了下來,依附在了建筑的表面,宛如是建筑的浮雕。
而建筑之上,原本已經越來越亮的白色光芒,也不再發生變化,徹底地固定下來。
“變化結束了?”
格雷眼睛一瞇,顯然,某種未知的變化已經結束,建筑表面的光芒徹底穩固了下來。
他從山石上滑下,小心而又謹慎地一步步向建筑的入口走去,最終來到了拱形通道的入口處。
站在入口前,他伸手想向著之前有著透明墻壁的地方摸去,不過又趕緊收了回來,從腰間拔出劍,往前面刺去。
長劍前刺,觸碰到了之前有透明墻壁的地方,沒有遇到絲毫阻礙的,穿透了過去,半截劍身進入了拱形通道之內。
“消失了!”
格雷眼神當中猛然間爆射出異樣的光芒,之前存在的無形墻壁已經消失。
將長劍收回,他抬腳向拱形通道內走去,踩在了拱形通道內那宛如白玉鋪成的地面上。
巨大的拱形通道,高50余米,寬30余米,極度的高大,仿佛并非是給人類,而是給巨人通行的通道般。
“有浮雕!”
前行了數米,他發現在拱形通道的左右兩側,石壁之上,有著巨大的金色浮雕。
左側的浮雕,一處像是祭壇的錐形建筑頂,有著一張巨大的座椅,坐椅子上,坐著一個看不到面孔、看不出男女的人。
他手持劍,籠罩在圣光之中,宛如神邸,神圣而不可窺視。
在高塔之下,一群男女跪伏在地,神色中帶著敬畏與虔誠,便宛如是在面見神明。
格雷看向右側浮雕。
右側浮雕,之前看不出男女手持長劍的人正與另一個看不出男女手持長槍的人交手。
他們飛在天空之中。
在他們腳下,山脈崩碎,地面深陷,海水蒸發,大地干枯,巖漿噴出,化作巖漿之海…
天崩地裂,這是一幅末日般的景象。
“比之王級的戰斗,強了太多!”
見到如此震撼性的畫面,格雷瞳孔微微收縮。
王級的存在,破壞力已經夠夸張的了,但與浮雕當中的這兩人比起來,卻又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恐怕就是兩人隨意的一點戰斗余波,都不是王級戰士能承受的。
“讓山脈崩塌,海水蒸發,巖漿成海,這樣的破壞力,已經不能稱之為人,更應該稱之為神…”
格雷心中震撼。
擁有著這種破壞力,與神已經沒有任何的區別,這樣的存在,與其稱之為人,不如稱之為神,因為他們與真正的神已經沒有兩樣。
不知道這浮雕有沒有夸大成分,若是沒有,那就恐怖了。
修煉到高境界,居然能夠達到如此程度,讓他心中極度向往與震撼,良久之后,才繼續前行。
順著拱形通道,往前行了一段距離,左右兩側又各自出現一副浮雕。
格雷先是望向左側浮雕,便見手持劍看不清男女的人立于天空之上,身上氣息神圣而強大,帶著濃濃威嚴。
破碎的大地之上,手持槍,看不清男女的人,口吐鮮血,長槍觸地,支撐著身體,搖搖欲墜。
顯然,手持劍看不清男女的人占據了優勢,而手持長槍看不清男女的人,則是已經身受重傷。
格雷目光又望向了右側的浮雕。
畫面之中,除了手持劍看不清男女的人與手持槍看不清男女的人,多了兩個看不清男女的人。
這兩人一人持斧頭,一人持雙刀,與手持長槍的人三人合力圍攻向手持劍的人,面對著三人的圍攻,手持劍的人,形勢變得危急。
“被圍攻了,恐怕…”
格雷面色微動。
手持劍的人雖然強大,與手持槍的人戰斗的時候,更是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但面對著三個實力同樣極為強大的人,處境開始變得處于下風,后面結局會是如何,他大概已經有了猜測。
順著拱形通道,他繼續往前走去,又是兩副巨大浮雕出現在左右兩側。
“果然。”
他望向左側浮雕,面上頓時浮現果然如此之色。
面對著三個強大對手的圍攻,手持劍的人渾身染血,受傷不輕。
就連手中的劍,也大半斷裂,只剩劍柄以及一丁點的劍刃。
連武器都斷了,可想而知戰斗是何等的慘烈。
以一敵三,面對三個同級別的強者,哪怕是以持劍看不清男女的人的強大,也最終還是不敵。
格雷趕緊望向右側的浮雕。
只見右側的浮雕之上,手持槍、斧頭、雙刀的三人,手持武器,殺向已經身受重傷的持劍人。
而持劍人手持斷劍,抬頭望向三人,身體之內,卻是有著光芒透出,向著三人透射而去。
“這是拼命手段?”
格雷感覺,手持劍的人所透出的光芒,那是一種與敵人同歸于盡的拼命手段。
迫切想知道后面發生的事,格雷趕緊往前走去,再次見到了兩幅浮雕,而此時已經走到了拱形通道的盡頭,這兩幅浮雕,也是最后的兩幅浮雕。
左側浮雕,手持劍的人,身體透出萬丈光芒,宛如一個光人,而手持長槍、斧頭、雙刀的人,則似乎十分驚恐地躲避著。
右側浮雕,破碎的大地之上,沒有手持劍的人的身影,沒有手持槍、斧頭、雙刀三人的身影,有的僅僅是一柄大半斷裂的劍,孤零零地躺在大地之上。
“持劍的人應該是死了,另外三人又如何了?”
格雷皺眉。
持劍看不清男女的人身影消失,只剩下一柄斷劍,不出意外的話,這人應該是死了,不然的話,劍不可能會被丟棄在那里。
而另外三人,則是并不能確定有沒有死。
現場沒有武器落下,三人可能受傷了,但卻安然的離開了,也可能是在那種光芒之下,不但本人死了,就連手中的武器也破碎消失了。
思索片刻,想不出一個確切的答案來,格雷不再考慮浮雕的故事,他踏步而出,走出拱形通道,目光望向外面。
眼前,一條筆直的通道,通向最深處那高足有百米的錐形祭壇。
而兩側,則是一排排巨大的建筑,很多高足有好幾十米。
盡皆極為的巨大而又粗獷,就像是整塊整塊的石頭雕琢成的般。
他走進其中一棟建筑,目光在建筑內掃過。
高大的建筑,極為地空曠,里面沒有任何的裝飾品。
正中央位置,有著粗獷的石質樓梯,格雷順著樓梯往上。
建筑總共有著八層,每一層的布局都差不多,極為的空曠與粗糙。
沒有收獲的格雷從這棟建筑當中退出,連續進出通向祭壇通道兩側的建筑。
里面的情況與最初的那棟建筑一樣,什么裝飾都沒有,只剩下孤零零的宛如石頭雕琢而成的建筑。
最終,他走到了那高足有百米的祭壇前。
這是一處宛如玉石雕琢而成的巨大祭壇,宛如一柄劍聳立于天空。
其中三側坡度極為的傾斜,只有一側坡度較緩。
在這一側上,有著一排巨大的石梯,直通向最頂上平臺。
格雷抬腳走上第一階石梯。
突然,石梯之上異樣光芒綻放,而后格雷便感覺到渾身驟然一沉,身上仿佛是被突然間帶上了枷鎖般,身體猛然變得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