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格斯家族客廳,格雷三人、斯莫利家族四人分兩邊而坐,氣氛極度的壓抑。
斯莫利家族來者不善,而弗格斯家族也并不是能夠被人隨意搓捏的,哪怕對方是伯爵家族也不行。
“弗格斯子爵,你不覺得該給我一個交代嗎?”
斯莫利伯爵冷著臉說道。
“斯莫利伯爵,這是什么意思?”
弗格斯子爵“一臉疑惑”地望向斯莫利伯爵。
“哼,到了現在還要裝傻嗎?”
斯莫利伯爵不滿冷哼。
“既然有膽量滅瓦倫丁家族,就該有承認的勇氣,怎么,弗格斯家族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看來是我高看你們了。”
弗格斯子爵臉上露出“驚訝疑惑”之色道。
“雖然對于瓦倫丁家族被滅,我也很是遺憾,不過,斯莫利伯爵,這是什么意思,我有點聽不懂?”
“到了現在還不想承認嗎?”
斯莫利伯爵冷眼注視向弗格斯子爵。
“不用否認,幾天前,你弗格斯家族滅了瓦倫丁家族一處藥鋪,幾天后,瓦倫丁家族便被滅,不要告訴我,兩者之間只是巧合。”
“那處藥鋪是瓦倫丁家族的?斯莫利伯爵,這是真的嗎?”
面對著斯莫利伯爵質問目光,弗格斯子爵面色并不見慌張,反而滿是“驚訝”。
“我弗格斯家族前一段時間的確是滅掉一處藥鋪,不過之所以滅掉那處藥鋪,是因為那處藥鋪是劫掠弗格斯家族藥材的劫匪開設的。”
“斯莫利伯爵,能否解釋一下瓦倫丁家族與劫匪究竟是什么關系?這件事上,我弗格斯家族倒是想向斯莫利家族討一個說法。”
“好笑,居然敢向我斯莫利家族討要說法。”
文森.斯莫利不屑輕笑。
“真以為抱上福特家族的大腿,我斯莫利家族就不敢拿你怎么樣了嗎?”
“怎么,只準你斯莫利家族向我弗格斯家族討要交代,就不準我弗格斯家族向你斯莫利家族討要說法?”
格雷冷哼一聲,目光冰冷注視向文森.斯莫利。
“文森.斯莫利少爺實力不行,說話口氣倒是挺大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已經繼承爵位了。”
“你…”
聽到格雷這話,文森.斯莫利想到了之前敗在格雷手中的事,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格雷.弗格斯,不要以為占了一點便宜,就吃定我了,真要認真戰斗,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既然文森.斯莫利少爺這么自信,不如來上一場對戰?”
格雷臉上帶著挑釁,望向文森.斯莫利。
“來就來——”
文森.斯莫利憤然準備接受挑戰,不過卻被斯莫利伯爵抬手阻止,他目光冷冷瞥了一眼格雷,而后望向弗格斯子爵。
“我不管你弗格斯家族與瓦倫丁家族究竟有什么恩怨,既然滅了瓦倫丁家族,你弗格斯家族便必須給出一個交代。”
“斯莫利伯爵還真是一貫的強勢。”
弗格斯子爵臉色冷了下來。
“且不說瓦倫丁家族與劫匪有關,我弗格斯家族即便將它滅了也是應該的,就說瓦倫丁家族被滅是我們弗格斯家族所為,那也不過是你的推斷而已,有證據嗎?”
“證據?那種東西,我斯莫利家族,不需要。”
斯莫利伯爵臉上露出淡淡的嘲諷。
“既然認定了是你弗格斯家族所為,那便是你弗格斯家族所為!”
“真夠霸道,文森.斯莫利少爺已經夠霸道的了,沒想到還有比他更霸道的,果然不愧為父子。”
格雷臉帶嘲諷之色。
“哼!”
聽到格雷的嘲諷,斯莫利伯爵目光冰冷,宛如能夠將人凍結般望向格雷。
“什么時候大人說話輪到小孩插嘴了,看來弗格斯家族的家教不怎么樣啊,弗格斯子爵,還請加強家教,否則的話,以后出去只會丟了錫得尼領貴族的臉。”
“那不勞你費心。”
弗格斯子爵冷哼一聲。
“論起家教,你斯莫利家族,也不見得有多好。”
說到這里,弗格斯子爵嘲諷地望了一眼文森.斯莫利,剛才最先插話的可是這位。
“好了,廢話就不用多說了,弗格斯子爵,給出你的交代。”
斯莫利伯爵不耐打斷,目光中帶著極強壓迫地注視向弗格斯子爵。
“交代?抱歉,我弗格斯家族沒有什么需要向你交待的。”
弗格斯子爵冷笑對視。
木椅的扶手被捏碎,被捏成粉末的木屑從指尖漏出,斯莫利伯爵寒聲威脅說道。
“你信不信,即便我將你打成重傷,錫得尼侯爵也不會將我怎么樣。”
“我信。”
弗格斯子爵點頭。
對方說的是事實,斯莫利家族作為僅次于錫得尼家族的兩大家族之一,是錫得尼家族的左臂右膀,錫得尼家族對于斯莫利家族,是極其包容的。
只要不是做得太過,錫得尼家族一般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畢竟,像斯莫利家族這樣的伯爵家族,才是錫得尼家族真正的依仗與中堅力量。
其他的,哪怕數個子爵家族,在戰場上的作用,也遠不如斯莫利家族這樣的伯爵家族。
“不過你沒有那個能力。”
然后,弗格斯子爵猛地抬起頭,自信說道。
“到現在還認不清形勢?是福特家族給了你這個自信嗎?”
斯莫利伯爵不屑看向弗格斯子爵。
“將他擒下,只要不死就行!”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直作為旁聽者的兩個年齡頗大的男子,驟然間站起,快速撲向弗格斯子爵。
其中一人手持戰斧,另一人則是手持一柄模樣怪異的彎刀。
蓬,蓬!
客廳的空間自然不會很大,幾步踏出,手持戰斧男子與手持彎刀男子,便已經逼近了弗格斯子爵。
巨大的戰斧,刃口亮白一片,自上而下,宛如從天而降的瀑布般,向弗格斯子爵斬來。
紫色的彎刀,宛如一彎彎月,極為陰冷的從左側向弗格斯子爵削來。
從兩人展現出的速度以及揮動武器的動靜來看,兩人赫然都是兇血戰士。
面對兩位兇血戰士的圍攻,弗格斯子爵拔劍,卻也只來得及擋住一個方向的攻擊。
最終他選擇了來自正面的戰斧。
見到弗格斯子爵揮劍擋向戰斧,側面手持彎刀的男子,嘴角露出一絲冰冷笑容,手中的彎刀直接劃向弗格斯子爵的腰側。
不過,就在這時,他忽然間感覺到側面寒光一閃,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驟然傳來。
劈出的彎刀被他下意識反轉劈向身后。
一聲巨響,他只覺一股巨力從彎刀上傳來,身體不由被震得連連向后退。
后退中,他望向襲來的方向,然后他也看清了襲向自己的是什么。
那是一柄藍白色的劍,而劍的主人,赫然是一個年輕得過分的人。
自己居然被一個年輕人逼退了!
這不合常理!
難道對方已經是…?
便在這時,幽藍色的劍身如影隨形,一劍迅若閃電,向他削來。
他揮刀抵擋,擋住了,但像之前一樣的沉重感覺再次傳來。
并且,幽藍色的劍光再次襲來。
鐺,鐺,鐺!
他接連抵擋,面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眼前的人絕對是一個與他境界同等的兇血戰士。
而且實力很強,給他極強的壓迫感,他抵擋得越來越艱難。
抵擋不及,藍白色的劍身驟然間滑過他的胸口,他的胸口頓時鮮血長流,染紅了半邊衣服。
“怎么…可能?”
文森.斯莫利驚愕望著正與手持彎刀男子交手的格雷。
這家伙居然擋住了一位兇血戰士?!
而且還讓這位兇血戰士受傷了。
豈不是說對方的實力,是貨真價實的兇血戰士?
但,這怎么可能?
雖然知道這個格雷.弗格斯天賦極高,但這么年輕便成為兇血戰士,依舊讓他難以置信。
不僅是他,此時此刻,即便是斯莫利伯爵臉上也難以保持鎮定。
他面色變換不定,就像格雷前世的川劇變臉般,可想而知,他此時內心的不平靜。
“居然這么年輕便成為了兇血戰士!”
拳頭捏緊,一絲忌憚在他心中生出,雖然對方現在還只是兇血戰士,但以對方這個成長速度,恐怕要不了多久便能夠趕上他,將來說不定會超過他。
“不能留!”
一絲狠色,從他眼中透出。
對方既然已經站在了斯莫利家族的敵對面,那么便不能任由其繼續這樣成長下去。
哪怕拼著受錫得尼家族重罰,也要將其廢了,否則將來必然是斯莫利家族的一大威脅!
想到這兒,他站起身,帶上隨身的拳套,扣動拳套的機關,拳套之上頓時滑出根根利刃,腳下一踏地面,驟然間撲出,一爪向著格雷抓來。
根根利刃,寒光閃爍,鋒利無比,若是抓實,絕對能夠將格雷的手臂抓斷,而這正是他想要的。
廢了的天才不是天才。
只要能夠將格雷.弗格斯廢了,錫得尼家族即便再不滿,也絕不會太過為難斯莫利家族。
畢竟廢了的天才不能倚仗,能倚仗的,還是他這位狂血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