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之后,花費了十余個金幣,買了一匹以格雷眼光來看,只能算是一般的馬匹,格雷離開了奧卡城,向著青蘿鎮的方向而去。
中午,就著水吃了一些干糧,修煉了一遍血法之后,格雷繼續上路。
下午,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他十分幸運地抵達了一座城池當中。
這是一座略顯破敗的城池,低矮的城墻,有蟲蛀痕跡的木質城門,呵欠連天的城門老兵,無不彰顯著這座城池的破敗樣貌。
進入城池,城池之中的房屋跟格雷預料的一樣陳舊。
墻壁黑黢黢的,有些地方甚至能夠看到破洞,屋頂瓦片滿是青苔,一看便知道這些房屋已經許久沒有翻新。
房屋旁,偶爾能夠看到一些這個城池的居民,身上穿著打著補丁的衣褲,好奇地望著格雷這個來到這處偏僻小城的陌生人。
騎著馬,在并不算寬敞的城內街道上行走,格雷目光尋找著酒館。
片刻后,他發現了自己要找的地方。
房屋是兩層式的,同樣是修建了不短的年頭,只是因為打理得極為勤快的原因,房頂上的瓦片并沒有青苔,房屋周圍也并沒有太多蛛網。
門口位置,一塊歪歪斜斜的木板牌匾之上,寫著“老貓酒館”。
“這位少爺,是要住店還是用餐?”
見到格雷從馬上跳下,一個干瘦的少年迎了上來,臉上堆笑道。
說話的同時,他眼睛在格雷身上上下打量了一遍,臉上的笑意更勝了。
以他的經驗判斷,這是一個有錢少爺。
“都要。”
格雷淡淡點了點頭,說道。
“給我的馬喂些草料,等一下一起算。”
“好的,少爺里面請!”
干瘦少年接過格雷牽著馬的韁繩,然后向格雷做了一個往里面請的手勢,自己則是牽著格雷的馬前往馬廄去了。
格雷走入酒館之中,跟預料的一樣,并不算太大的酒館。
正對門方向的內側,有著一個柜臺,不過里面并沒有人。
旁邊有著一處樓梯,而右手側面,則是有五張桌椅。
此時這五張桌椅當中,有兩處是有人的。
其中一處上坐著四個身穿皮甲傭兵打扮的男子,四人桌上有著一些小菜,正小口小口的喝著麥酒。
另一處則是坐著兩男一女,一個中年人,一個年輕男子,以及一個清秀年輕女子。
三人身上同樣是身穿皮甲的傭兵打扮,年輕男子與中年在喝著麥酒,年輕女子則是在用餐,在她的后背之上,背著一張長弓。
格雷的到來,立即引起了兩桌人的注意,兩男一女那一桌望了一眼格雷,便移開了視線,而那四個男子,則是眼中帶著打量的神色,看了格雷好一會兒,才移開了視線。
“這位少爺,請問要些什么?”
不久之后,剛才那個干瘦少年折返了回來。
“你們這里有些什么?”
少年手中并沒有菜單,不知道是因為他不夠專業,還是因為這家酒館太小,根本就沒弄菜單這種東西。
“我們酒館有土豆面包,香煎羅魚,蘿卜燉肉——”
“給我來四分你們餐館最好吃的。”
格雷聽了一下,便打斷了對方,都是一些沒聽說過的,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讓對方推薦為好。
“好的,少爺,我們餐館最好吃的是香煎火腿,你確定是要四份嗎?”
“對。”
格雷點頭。
再次以吃下四人份的食量震驚住了酒館當中的人,格雷開了一間房間,而后在干瘦少年的帶領下,走上了二樓。
“買單!”
將格雷送到了旅館房間,干瘦少年剛從樓梯上走下,便聽到四個男子那一桌,其中一個男子喊到。
“總共17個銅幣。”
干瘦少年趕緊小跑過去道。
“我們三人要住店,開兩間房,住一晚。”
男子說道。
“一間房一晚五個銅幣,總共二十七個銅幣。”
干瘦少年道。
在干瘦少年的帶領下,四人順著樓梯向著二樓走去。
“大哥,那四個家伙沒安好心,恐怕是盯上的那個少年…”
年輕女子壓低了聲音皺眉說道。
“跟我們沒有關系。”
年輕男子微微搖頭,打斷了年輕女子的話。
“可是——”
年輕女子還想再說。
“那四個人實力很強,我曾經在接取任務的時候見過他們,這四人都有著堪比下位血戰士的實力。”
中年男子搖頭道。
“要是真跟他們發生了沖突,只會對我們不利。”
“四個都有著堪比下位血戰士實力?”
年輕女子眼睛一睜,面色上露出忌憚,再也不提之前的事。
他們三人當中,也唯有中年男子實力堪比下位血戰士,她的大哥雖然接近下位血戰士實力,但距離下位血戰士實力還差了一些。
至于它自己,與下位血戰士的差距就更遠了,之所以會做傭兵,是因為她擅長弓箭,而且十分擅長追蹤。
這種實力,如果跟那四人發生了沖突,他們絕對會吃虧,她現在的想法是有多遠走多遠。
至于那個少年,雖然同情,那也沒有辦法,她總不至于為了保護那個少年,與那四人發生沖突吧?
“可是之前我們已經訂了房了,這怎么辦?”
不過她立即又想到,之前他們便已經訂好了房,甚至連行李都放到了房里。
中年男子略微皺眉,說道。
“那四個家伙盯上了那個少年,應該不會管我們,不過今晚我們還是小心一些。”
夜深人靜,天空的紫色彎月,透過旅館二樓走廊上的窗戶,照進了走廊之中,將走廊上染上了一片朦朧紫色。
咯吱!
兩聲輕微的開門聲響,從相鄰的兩處房間之中,各有兩個腦袋探了出來。
兩邊互相對視了一眼,而后緩緩從房間當中走出,不發出丁點聲音,躡手躡腳地向著走廊盡頭走去。
就在走廊盡頭,靠窗戶的位置,有著一間整個旅館之中最好的房間。
這間房間平時很少有人住,不過今天有人居住,而這人正是格雷。
四人來到格雷居住的房間前,見里面并沒有燈光透出,靠著門側耳傾聽向房間之內。
確認沒有任何動靜之后,其中一人,就著月光,拿出一截指節長的熏香狀東西,將其點燃,而后從門上的透氣孔,將其彈了進去。
這是他們花費大價錢購買到的一種迷藥熏香,燃燒之后,會散發一種白煙,但凡是聞到這個白煙的人,都會陷入昏迷當中。
據賣藥的那個藥師說,哪怕是上位血戰士甚至是兇血戰士,也抵擋不了。
唯一的缺點是這種熏香除了會冒白煙之外,會帶著淡淡的香味,無法做到無色無味。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顯然是并不影響的,房間當中一片漆黑,必然是看不到白煙,至于香味,房屋中人既然已經睡熟,有香味也并不影響。
三人心中暗暗計算著時間,感覺時間已過五分鐘,熏香的藥效應該已經發揮,四人蒙上涂抹了特制藥水的黑布,拿出一柄匕首,插入門縫,輕輕地撬動,一點一點的撬開從里面扣著門的木削。
啪嗒!
動作十分的純熟,顯然這樣的事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
很快,木削便被撬開。
四人輕輕推開門,目光往里面望去。
昏暗的房間,唯有點點月光從窗戶透入房間,這是房間當中灰蒙蒙一片,床,桌,衣柜等等,都僅僅能夠看到一個模糊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