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這時,驟然間,一道身影快速從落下的巨石下邊穿過,來到了通道的另外一側。
唰,唰!
白森森的劍身,在昏黃的符文燈光下,連續閃爍了兩下。
也不看結果,這道身影快速降低重心,一個沖刺,在巨石完全降下之前,回到了另外一側。
轟隆!
伴隨著一聲巨響,數噸重的巨石終于降到了地面,地面一陣顫抖,宛如發生了地震般。
撲通!
巨石一側,因機關被觸動,巨石降下,滿是喜色的波伊爾與滿是擔憂的中年婦女。
臉上表情驟然變得僵硬,眼神也驟然變得停滯,宛如是被人施展了定身術般,撲通一聲,如兩根筆挺的木頭,重重摔在了地上。
咕咕——
在他們的脖頸處,各有一道清晰的傷口。
傷口深達咽喉,幾乎將半邊脖子切斷。
此時正有咕咕的血水,從這兩條痕跡當中滲出。
染紅了地面,在他們附近留下一灘血水。
阻攔通道的巨石的另一頭,格雷翻身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了一眼身后的巨石,搖了搖頭,向著通道出口走去。
在巨石快要降下的那一剎那,他沖入通道另一側,兩劍快速掃出,斬殺了波伊爾與中年婦女之后,又快速地返回到了通道這一側。
至此,逃入通道的凱佩爾、波伊爾以及中年婦女,盡皆被他斬殺。
對于三人,他沒有同情。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是死在奧利弗家族的刺殺之下的。
三人作為奧利弗子爵的妻子以及子嗣,都是知曉奧利弗家族針對格雷的刺殺的。
當時的他們,在知道原來的格雷被刺殺重傷,在知道格雷在石坡林差點被殺死時,絕對不會有同情的心理。
更大的可能是,滿是遺憾,居然沒能將格雷殺死。
所以,對于三人,格雷是絕對不會有同情的。
奧利弗家族后院,宛如狂風過境般,一片狼藉。
周圍石塊砌成的墻面有著明顯的破洞,破洞周圍焦黑一片,宛如被火熏過般。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被鋒利利刃削過的痕跡,深達數十厘米,直接將整個墻面都剖開了。
除此之外,后院當中的各種觀賞植物,表面也是各種被利器削過的痕跡,雜亂不堪。
鐺,鐺,鐺!
兩道人影纏斗在一起,武器的碰撞聲連綿不斷。
其中一道人影身穿金色戰裝,正是弗格斯子爵。
而另一道人影則是身穿普通的藍色貴族服,正是奧利弗子爵。
除他們兩人之外,周圍還有四人,正協助弗格斯子爵,尋找機會,攻擊向奧利弗子爵。
這便是格雷從通道當中出來時,所見到的場面。
“怎么回事,還沒有解決?”
他不由眉頭微挑。
以他的估計,弗格斯子爵外加四位上位血戰士,五人合力,應該很輕易便能斬殺奧利弗子爵才對。
畢竟當初弗格斯子爵可是獨自一人便生擒過奧利弗子爵的,如今有了四位上位血戰士協助,按理說不應該這么慢才對。
他目光望向奧利弗子爵,臉上立即露出恍然之色。
“狂暴藥劑,也對,凱佩爾都有狂暴藥劑,奧利弗子爵不可能沒有狂暴藥劑!”
此時的奧利弗子爵,雙眼滿是血絲,渾身充血,塊頭仿佛膨脹了一圈,表面滿是宛如樹根般的血管突起,顯然是服用了狂暴藥劑。
“格雷.弗格斯!”
格雷的出現,立即吸引了奧利弗子爵的注意,他目光望向格雷,當見到格雷手中仍舊帶有血跡的長劍的時候,他眼中驟然間爆射出猛烈的殺意。
格雷已經拔劍了,而且劍上還帶有血跡,顯然凱貝爾三人至少有人在他手下受傷,甚至可能已經有人死了。
“給我去死!”
一刀劈退弗格斯子爵,躲避開要害,以最小代價受兩位上位血戰士的攻擊,奧利弗子爵猛然咆哮。
呼啦!
一團橘黃色的火焰驟然出現,快速向著格雷方向撞來。
沿途的植物,只要碰到便立即燃燒起來,哪怕僅僅是擦身而過,也會迅速變得枯黃,顯然火焰的溫度不是一般的高。
還未臨近,熱意已經撲面而來,格雷寒毛倒豎,血之力灌注雙腿,雙腿力量迸發,快速向左側躍去。
轟隆!
一聲巨響,格雷身后的一面墻壁之上,直接出現了破洞,周圍滿是焦黑的痕跡。
“嘶——”
忽然,格雷感覺右臂火辣辣地燙,并伴隨著疼痛,側頭望去,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灰色的戰裝右臂,此時焦黑一片,皮革的質地直接碳化。
顯然,剛才他并沒能完全躲掉橘黃色火焰,橘黃色火焰應該有部分掃中了他的右臂。
奧利弗子爵畢竟是兇血戰士,特別是服用了狂暴藥劑之后,各方面的能力都有了一定幅度的提升,雖然還達不到狂血戰士的地步,但超越普通兇血戰士是必然。
格雷雖然實力達到了上位血戰士,還有著風狼的速度特性,但終究還是未能完全躲掉。
他趕緊一把剝掉表面已經碳化的戰裝,頓時便見整個右臂異樣的緋紅,并滿是各種的泡,顯然已經被燙傷,而且傷勢不輕。
若非他身體擁有著影蛇的防御特性,此時的他的右臂,傷勢恐怕會更重。
“居然…沒死?這速度…?你已經是…上位血戰士?”
火焰的攻擊僅僅將格雷燙傷,并沒能殺死格雷,奧利弗子爵神色驚訝,不過下一刻卻變成了滔天般的憤怒與殺意。
“混蛋,我要你給他們…陪葬!”
硬受弗格斯子爵一刀,而后兇悍地震退兩位攔截的上位血戰士,奧利弗子爵宛如一輛推土機般,向著格雷方向殺氣騰騰沖來。
格雷已經是上位血戰士,而且劍已經出鞘,上面還帶有血跡,那凱佩爾三人的結果會是如何?
他已經能夠想象。
“喝——”
望見硬拼著受傷也要向著格雷沖去的奧利弗子爵,弗格斯子爵面現焦急,暴吼一聲,一道青色風刃驟然出現。
從奧利弗子爵背后向著奧利弗子爵劈去。
風刃劈在奧利弗子爵后背之上,深陷數厘米,大量的殷紅血跡,從奧利弗子爵背后滲出。
但奧利弗直覺卻是滿臉獰笑,沖到格雷面前,抬起了手中的刀。
他手中的這柄刀,只是倉促間從城堡護衛手中得到的一柄極為普通的刀,但他相信,以他服用了狂暴藥劑的實力,一刀下去,絕對能夠將眼前的家伙斬成兩半。
他已經能夠想象,對方被自己斬成兩半,鮮血淋漓的場面。
就在這時,就在他舉起手中的刀,準備一刀劈下去的時候。
他卻是意外發現,被他籠罩在刀下的格雷,驟然間將手中的劍,化作“長槍”,向他的胸口投擲而來,目標直指他的左胸心臟位置。
以長劍所化“長槍”的速度,應該會在他劈下的下一瞬間,便刺在他的胸口。
他若想殺了對方,便會來不及攔截,而他若是攔截,便會讓對方有時間逃走。
這種時候,正常情況下,為了自身安全,他應該揮動手中的刀,攔截向化作“長槍”的劍。
當然這樣一來,對方必然能夠趁此機會拉遠與他的距離。
十分精明的算計!
即便是在上過戰場、身經百戰的他看來,也是十分精明的算計!
不過。
他臉上的獰笑更加強烈,根本不管刺向胸口的劍,而是絲毫不做改變,將手中的刀快速斬下。
正常情況下,的確應該先將劍擋下,再去追趕對方,但現在并不是正常情況下,他已經能夠聽到身后弗格斯子爵追趕過來的動靜,他絕對沒有二次出手的機會。
而且,對方畢竟只是上位血戰士,投出的劍,威力不見得能夠貫穿太深,刺穿他的心臟。
所以,他選擇不攔截化作“長槍”的長劍,而是一刀迅捷向對方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