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
事務所辦公室,庫拉索給沖野洋子還有洋子的經紀人倒上紅茶。
簡單偽裝的洋子好奇看了眼庫拉索。
以前都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女人,這是招了新的助理?
也對,小哀畢竟只是個小學生…
“是啊,”經紀人和高成談話道,“洋子出演的那部電影需要一棟別墅作為外景地,聽說城戶偵探有好幾棟別墅,所以…”
“我是沒關系,反正也是空著,”高成問道,“不過別墅作為外景地的話…該不會是兇殺現場吧?”
自己的房子能夠成為電影場景也不錯,只是拍兇殺劇情的就有點膈應了。
“怎么會?”經紀人愣道,“別墅是只是作為幽靈棲息之地而已,出演幽靈的就是洋子…”
“不是偵探嗎?”
“就是變成幽靈的女偵探,以前在那棟別墅里被殺害的女主人變成幽靈,每天晚上都會出現,解決造訪別墅的人心中謎團,
作為代價,那些人需要把她散落各處的骨頭一塊塊找回…差不多就是這樣一個故事。”
“這樣需要的別墅面積不小啊。”
高成余光掃向在和庫拉索聊天的洋子。
又是幽靈又是偵探的,總感覺是因為這個才來找他。
要是把別墅租給劇組的話,后續說不定又找他當顧問…
“這樣吧,”高成回復道,“我把地址還有鑰匙給你們,如果有符合場景的別墅再聯絡我吧。”
他買的別墅都是庫拉索在打理,里面好像有1棟有點年份的大別墅,至于符不符合劇組要求就不知道了。
這幾天為了調查案件也挺累的,偶爾也應該換個環境,換個工作。
和案件接觸久了,減壓非常重要,所以探案之余他才發展了不少副業,和隔壁大叔一樣不同,他可不是為了賺外快。
大叔這種人是奇葩,就沒見過有什么壓力。
下午,高成臨時接到日本橋加賀警官的電話,和小哀說了一聲便帶上錢包出門,沖野洋子那邊只能暫時交給庫拉索招待。
他和這位加賀警官最初是在“麒麟之翼”事件相識,因為都喜歡甜食的關系,后續也偶爾一起吃頓飯。
“到吉野家嗎?”
“不了,今天帶你去家超好的店。”
人形町,高成跟在加賀后面穿過大街小巷。
他平時對東京飲食也不是特別熟悉,平常都是哪里新店開張或者優惠活動就去哪里,但加賀不同,因為一直待在人形町,跑遍了所有巷子,算是資深的吃貨。
“砂場?”
一家近乎客滿的日式餐廳內,高成意外打量周圍,聽到了前臺結賬的聲音。
“這里很貴吧?”
“沒事,今天我請客,”加賀熟練招呼服務員喊道,“美咲,我要3個大份,多放點芥末,再給他來2份…”
加賀指了指高成。
“1份就夠了。”高成注意到其他人吃的是面食后說道。
家里經常吃小哀跟沖矢昴的料理,外面這種美食店他漸漸吃不太習慣了。
“真羨慕你啊,”加賀表示理解,“天天有人給你做飯,還是個小學生吧?現在的小孩真厲害,上次還特地打電話給我,叫我少帶你吃甜食。”
“我孤家寡人一個,能稱得上家人的也就小哀了。”
高成心生感觸。
可以說小哀是一路陪他走過來的,讓他不至于迷失在這個偵探的世界里。
“不過少吃甜食就算了,”高成尋視周圍道,“你該不會叛變吧?”
加賀笑了:“怎么可能?如果沒有甜食,辦案都無趣了許多…說起來,這次公安檢察官一案應該是你的手筆吧?聽說你給刑事部長了不少臉。”
“我也只是提供了一些線索而已。”
高成看到服務生端來一大一小兩盤面。
砂場是東京特色蕎麥面餐廳,看著味道清淡,實在不是他的菜,而且蘸著醬油還有芥末吃也很奇怪。
關鍵這種面一份就差不多100多元人民幣,著實不便宜。
“怎么?不喜歡嗎?”加賀拿著筷子還有小盅吃得滋溜作響,看到高成沒有動作后尷尬道,“算了,等會帶你去買人形燒…反正你肯定是想吃人形燒才和我出來吃飯。”
“還是加賀先生懂我,”高成放下筷子笑道,“這一份也給你吃吧。”
“真是…一般人我可不來砂場請客。”
加賀搖搖頭,直接將小份倒進大份餐盤里。
“吃這么多,等會人形燒就吃不下了啊…”
“人形燒我請客。”
“哈哈,重盛的人形燒我還能吃兩份。”
“幾份都行。”
高成喝了一口水,等待加賀用餐間,視線落在墻壁上一張紅色海報上。
日式剪影風格,是一部戲劇的宣傳海報,《異聞·曾根崎心中》,一個穿著和服的美女剪影占據大半邊內容,看著沒什么吸引力,連什么類型的故事都不知道,不過演出地點居然是明治座。
因為經常和電視臺合作,他還算比較了解,能夠在明治座這種歷史悠久的傳統劇場演出的,基本上都不是一般的劇團。
要么就是人氣高,要么就是資歷深…
“怎么?你對戲劇感興趣?”加賀好奇道,“這部劇上個月開演,評價似乎還不錯,導演還是個大美女,美得上天的那種…”
“怎么可能美得上天?也太夸張了。”
高成看向導演名單,是個叫作淺居博美的女人。
好像聽人說過,不過他也算半個娛樂圈的人,美女見得多了,上午才和沖野洋子見過面,不可能有更漂亮的了。
“不信?”加賀停下筷子,覺得自己的人品受到了質疑,“正好今天有演出,等會就去看一場,運氣好說不定就能遇到淺居博美。”
“不太好吧?”
明治座就在日本橋濱町,距離高成兩人吃飯的地方并不遠,門口人員往來,七拐八拐拍了好長的隊。
“的確很受歡迎。”高成意外看到排隊人群中有不少都是年輕人。
他還以為只有老人才會來劇場看戲來著。
“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加賀看著前面的隊伍長龍,皺眉苦惱道,“通常這種時候,都是剛好排到我前面截止,看今天這樣子有可能買不到票了。”
“那你運氣也太差了,實在不行改天再看吧。”
高成本來也不太喜歡排隊,覺得太浪費時間,比起這個他更想去吃點東西。
不過話說回來,日本人排隊還真是瘋狂,前面甚至還有人帶了凳子…
“當日的票一人一張。”
一名劇場工作人員數著人數過來,越過加賀,在高成前面放下一塊“今日售罄”的板子。
“抱歉啊,今天的票到這里就售完了…”
“哦?”加賀聞言愣了一下。
這還是頭一次到他后面截止,可是只有他一個人買到票也沒用。
“有沒有搞錯?”高成在工作人員歉意笑容中前后看了看,“怎么剛好到我就沒票了?站票都沒有嗎?”
“非常抱歉,沒有站票…”
“算了,”加賀拉住高成道,“聽你的,改天再看吧,我請你吃人形燒。”
真是不可思議,他一貫運氣不好,居然還有運氣更差的。
“感覺還不如直接去見導演本人,我也認識不少人。”高成無奈看了眼劇場。
劇場人群間一個氣質出眾的鵝蛋臉女人正好也看了過來,不過視線并不在他身上,而是走在前面的加賀。
不知道是什么人,很快就進了劇場里面。
“怎么了?走啊。”加賀喊道。
“好。”
高成回過神來,腦海里卻接連閃過剛才女人的身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女人看加賀的目光很奇怪,不是愛慕也不是一般情感。
精通級《牛郎》讓他對這方面很敏感。
這個女人他看不透。
當晚,東京都,葛飾區。
在荒川沿岸的公寓中,因異臭液體滲到樓下房屋中,屋內居民報警,出警的轄區警察發現一具死亡20天的腐爛尸體,現場迅速聚集大量警察以及不少看熱鬧的人群。
熟悉的警笛聲在夜色中此起彼伏,連隔得老遠的高成都聽到了動靜。
“對,我現在就在案發現場,”高木捂著口鼻聯絡道,“真是太臭了…目暮警官他們都沒空,我看了下情況,只能判明死者是女性,死因為絞殺,具體還要等司法解剖結果,
另外就是這個現場,總覺得哪里不太對,所以…”
“我也沒空啊。”高成納悶道。
“不對啊,”高木疑惑道,“千葉說你今天借了錄像帶準備晚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