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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停下來,前面是懸崖!”
山林間,一個騎著小摩托的女人突然追上來焦急叫喊,差點和高成撞在一起。
“啊?”高成踩下剎車,才發現路邊有寫著懸崖危險的警示牌。
“這種地方怎么會有通往懸崖的路?”
“你們是誰啊?”女人停下摩托,取下頭盔后好奇看向高成,襯衫裝,扎著清爽的馬尾,大概20多歲的年紀。
“抱歉,不小心迷路了,”高成一邊倒車,一邊問道,“可以問一下這附近有個叫犬伏的人家嗎?”
“我就是犬伏家的人,”女人呆呆愣道,“你們有什么事?”
犬伏家就在半山腰,在附近有犬伏城的稱呼,仿佛一座日式古代城堡一樣,過去似乎也是城主住的地方,最高的地方可以俯視山下的整個村子。
“好了,我帶你們去見娑臣媽媽吧。”
在山里遇到的小摩托女人名叫犬伏幸姬,是犬伏家八個養子女之一,自從5年前犬伏家主犬伏恒第,也就是犬伏集團會長去世后,過去的私生子女們都被接了回來,被老夫人收為養子女住在一塊。
現在犬伏家似乎就只有老夫人犬伏娑臣還有八個養子女。
“不過,”犬伏幸姬帶著高成還有始終不出聲的老頭穿過走廊,在一間房外停下腳步,帶著一些擔心地回過頭說道,“媽媽前幾天病倒了,一直臥床不起,也沒法開口說話了…”
老頭神色大驚:“怎、怎么會?她…”
“這兩位客人是誰啊,幸姬?”一個留著蓬松中短發的中年女性出現在走廊另一邊,看到高成后問道。
“啊,考子姐姐,”犬伏幸姬見到短發女連忙解釋道,“這位是東京來的名偵探城戶高成,還有瀨戶先生,他們說想見一見媽媽…”
“名偵探?”女人意外地看了看高成,“可是媽媽現在大部分時間都意識不清。”
“這是怎么回事?”老頭急切問道。
“是腦梗塞…”
女人推開房門,寬敞空蕩蕩的榻榻米房間里,一位滿頭銀發的老夫人昏睡躺在被窩里,臉上皺紋并不算特別多,依稀還能看出年輕時候的美貌,只是這會卻異樣憔悴。
一位穿著白色外套戴眼鏡的中年醫生在旁邊照顧老夫人,見到高成幾個介紹道:“我叫犬伏知晃,就在這附近的犬伏醫院工作,只要有時間都會回來照顧養母,其實應該還是住院比較好,可是她年事已高,就還是決定在家里護理…那個,你們找她有什么事嗎?”
瀨戶老頭跪在邊上的榻榻米上,渾濁的雙眼淌下淚水,身子都跟著在顫抖。
“真的是她…公主,都過去這么多年了…”
“哦?”中年醫生犬伏知晃扶了扶眼眶,驚訝道,“你們也知道養母的這個稱呼嗎?”
“這個…”
高成尷尬笑了笑,他總不能說老頭是來找初戀情人。
“其實瀨戶先生小時候就和你們養母是朋友,那個時候一直喊公主…”
“原來是這樣,”犬伏幸姬高興道,“雖然大家都叫娑姬媽媽公主,不過聽說最初是因為爸爸一直這么喊,我還以為是因為犬伏城的關系呢。”
“是、是嗎?”高成余光看向邊上的老頭。
瀨戶老頭一直在哽咽哭著,似乎完全忘了周圍的犬伏家眾人,老淚縱橫間既有后悔又有懷念,同時又帶著淡淡的解脫。
盡管連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終究還是見到了一面。
真是不容易。
晚上,高成準備留宿在了犬伏家,第二天再帶老頭離開,不過老頭在見到老夫人后卻仿佛變了一個人般,突然就失去了原本的精神,臉上滿是灰白之色,連晚飯都沒能吃就匆匆被送到了山下的犬伏醫院。
意外的變故讓高成也有些措手不及。
“是癌癥晚期,”中年醫生犬伏知晃搖搖頭,在病房外朝高成說明道,“能夠拖到今天已經是個奇跡了,真難相信他能跟著城戶偵探你一直找到我們犬伏家,恐怕今晚是很難過去了…他有家人嗎?”
“沒聽他說,好像一直是一個人過。”
高成靜靜看著病房內昏迷不醒的瀨戶老頭,緊閉雙眼的蒼老樣完全沒了一路上的神氣,終于沒法再嫌棄他,再從早到晚把沉睡的小五郎掛在嘴邊。
這個混蛋老頭,來的時候還說要加什么委托費,結果現在醫藥費都要他墊付…
“真的沒有一點希望了嗎?”高成再次看向犬伏知晃問道。
犬伏知晃默然搖頭。
“恐怕他也早就知道自己的情況了,如果一直在醫院的話倒是還能堅持一段時間,現在…”
高成看著病房內呼吸衰弱的老頭嘆了一口氣:“這也是他自己的選擇,至少看了最后一眼。”
“啊?”犬伏知晃有些迷糊,“看我的養母?”
“沒什么,讓他最后安詳點吧。”
高成走出醫院,抬頭望向外面的夜空。
果然,城市里看不到的星空,山里卻清楚了不少,而且這個方向隱約可以看到山上月光沐浴下的犬伏城屋頂。
不管怎么說,這次的委托是完成了…
瀨戶老頭還是沒能撐到第二天,似乎真的孑然一身,即使高成拖了警方的關系也沒能找到老人的家人,到最后一刻都是高成陪著。
不過倒是找到了老頭原本入住的醫院,聯絡后托付老頭一個在醫院工作的親戚幫忙處理后事。
一周后,親眼看著老頭骨灰被放入殯儀館,高成才認真地鞠了一躬離開返回東京。
即使見慣了生死的他,還是不喜歡死亡這種事情,哪怕老頭只是個普通的委托人,所以即便回事務所的時候也是心情沉重,直到見到小哀才重新收拾心情。
“我回來了。”
“怎么了?”因為放假呆在家里看電視的小哀,對高成回來毫無準備,聽到開門聲見到高成本人才反應過來,正要收拾亂糟糟的零食袋,卻發現高成有些心不在焉。
高成笑了笑換下外套,略顯疲憊地進洗手間洗臉。
“遇到了一些狀況…”
“所以委托費又沒了?”
“訂金也被我還回去了…”
“失手?”
“委托完成了,不過…”高成鼻子嗅了嗅,看向小哀道,“有吃的嗎?我肚子餓了。”
“等我一下,”小哀迅速跳下沙發,打開冰箱找食材,“今天我和園子準備了不少材料…”
“咦?你不是應該在園子家住嗎?”高成愣道。
“外面的床睡不著,”小哀塌著眼皮穿上圍裙,回頭提醒道,“對了,大阪那個今天來找過你,之后又去了隔壁家。”
“肯定又帶和葉來玩,或者又有什么麻煩事情,”高成看著外面暗下來的天色困倦道,“明天再說吧,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詛、詛咒?”
毛利偵探事務所,正在起居室和大叔、柯南一起看電視的小蘭被突然來訪的服部跟和葉說得心里發慌。
“是啊,”和葉煞有其事害怕道,“好像那八個人中間混入了對犬伏家懷恨在心的冒牌貨,打算用施加了詛咒的魔犬讓犬伏家斷子絕孫!”
一向對鬼怪之類事情超級在意的小蘭被說得臉色發白,驚嚇道:“難道要你們去對付魔犬嗎?”
“其實那人本來想找的是在當大阪府刑事部長的我老爸,可是他沒辦法離開大阪,”和葉無奈笑道,“所以只好先讓我們看看是怎么回事?”
“那你們來東京是…”
“那人住在東京啊,他覺得自己也會被殺,就放棄了遺產繼承權離開了犬伏家,連姓都改回了母姓,我們明天去拜訪,”服部嘻嘻笑道,“見到那個人的名字,你們絕對會嚇一跳的。”
毛利小五郎在旁邊不太感冒地喝著茶水,挑著眉毛哼道:“總之別打我的主意,我還要看洋子小姐主演的電視劇。”
服部聞言看了看旁邊基本不可能會一起去的和葉跟小蘭,一把扯過柯南道:“那這個小鬼和我一起去。”
東京到底不是他的地盤,其實他是很想帶高成一起,可是那位獨自在家的小姐說高成在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