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澤悠子還在努力講述著,然而高成眼中的異色依然沒有減輕,反而更多了幾分,幾乎就差直接把有澤悠子當作兇手。
如果不是相當厲害的犯人,說話和正常人多少會有差別,那位幻術團助手大原就是栽在這上面,只是這位女士更加明顯而已。
作為已經算是資深偵探的高成,即使還不清楚前因后果,仍舊察覺到了問題。
不是每一個偵探都能夠不斷遇到案件,更不用說像高成這樣,因為借助柯南系能力的緣故,遇到的每一個案子都不尋常,不然也不至于老碰到目暮警官。
警視廳搜查一課的警部在東京地位一點也不低,普通案子轄區警察直接就可以解決,根本就不會驚動警視廳。
所以論到資歷,高成絕對已經超過了一般的傳統偵探,比號稱解決案件超過千件的服部平次還要多得多。
不止如此,或許是因為接觸社會更深的關系,高成在犯罪心理方面比柯南還要敏感。
“有澤太太,”高成插口問道,“你還記得時間嗎?打電話的時間,還有吃飯回家的時間。”
“嗯,”有澤悠子頓了頓,回想道,“打電話應該是在7點半左右,然后就去了飯店,離開飯店是9點大概,回來的時候正好是9點半…是這樣吧,妃律師?”
“的確是這樣沒錯,”妃英理在旁邊點頭道,“因為哪里都找不到嗣郎先生,悠子就打了個電話,結果鈴聲在這間儲藏室響起,我們過來就發現了嗣郎先生的尸體。”
高成在腦海里梳理幾人的說法,順手拿出筆記本進行記錄。
看妃英理還有柯南幾個的反應,有澤悠子的說法就算有問題,大致上也應該是對的,可能是細節方面漏掉些信息,還要找妃英理還有柯南這家伙重新確認一遍才行。
想到這里,高成又看向乖寶寶般站在一邊同樣朝他看來的柯南。
只能說不愧是柯南,怎么都能碰到命案,還能夠從頭到尾經歷一遭,雖說這樣很容易受到先入為主影響,但怎么都比他這樣事后調查好。
沒等高成繼續問話,目暮摸著下巴沉吟道:“這樣的話,您先生回來應該是比你們早半個小時,因為死亡推測時間是晚上9點左右…
“也許真的有人跟蹤您先生,并且先一步潛伏在屋里,正好碰到您先生回家,行兇后逃離…”
“那么,”高木跟著朝有澤悠子問道,“跟蹤您先生的人,您有什么懷疑對象嗎?”
“沒、沒有啊…”
有澤悠子聽到目暮和高木的說辭回過神,臉上依然殘留著一絲汗水,看起來有些回答不上來,旁邊的妃英理見狀幫忙說道:“如果是她的崇拜者也許不難理解。”
“有澤太太的崇拜者?”高木愣了下。
“你們沒注意到嗎?”妃英理笑道,“她可是柔道70公斤級別的前日本冠軍有澤悠子小姐哦。”
目暮還有高木后知后覺,激動打量起有澤悠子。
“真的是本人!”
“我就在想好像哪里見過!”
目暮下意識就想找有澤悠子簽名,余光掃過高成后連忙拉住失態的高木,輕咳一聲嚴肅道:“可是,如果有這么強的保鏢在身邊的話,有人敢跟蹤您先生嗎?”
“是啊,”高木悻悻道,“如果是有澤太太的崇拜者的話,應該會想到被發現的后果…會不會那起車禍事故的被害人?”
“我覺得不可能,”妃英理否決道,“因為當時被害人也承認了自己的過失,雙方已經就責任分擔達成一致,而且那起事故中受傷的被害人現在也已經痊愈了。”
“這樣…”
目暮頗為頭疼起來,頓了頓朝有澤悠子開口道:“總之,我們先調查一遍這棟房屋,這段時間麻煩您在其他房間等一下。”
高成在一邊把有澤悠子的全部表現看在眼里,對于目暮警官和高木兩人的推斷不置可否。
跟蹤者的說法是建立在有澤悠子不是兇手的情況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次謀殺本身就是這個女人策劃,包括因為跟蹤者去找妃英理。
是想讓妃英理成為自己的不在場證明嗎?
高成單獨找到呆在起居室里的妃英理母女,還有同樣思索狀的柯南。
這家伙肯定已經懷疑起了有澤悠子…
“悠子小姐的不在場證明?”妃英理被高成問話時頗為訝異,看著高成眼里閃過異彩。
首先就懷疑起有澤悠子,這位年紀不大的名偵探比某人要厲害得太多…
“城戶學長?”小蘭看了看另一邊還在接受警察問話的有澤悠子,焦急小聲道,“難道你在懷疑悠子小姐嗎?”
“查案本來就要懷疑,”高成好笑道,“而且像這種案子,犯人是身邊人的概率本來就大。”
“可、可是,”小蘭掙扎道,“悠子小姐丈夫被殺是在晚上9點前后,那個時候正好是我們從飯店出發的時候,悠子小姐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啊!”
“這個啊,”高成搖頭道,“死亡時間是9點前后沒錯,死亡地點卻不一定就在這里,你們怎么知道當時嗣郎先生已經回家?”
“因為玄關有嗣郎先生的鞋子,而且…”
小蘭張了張口卻沒法再說下去,反倒是妃英理若有所思地接話道:“就是因為看到她先生的鞋子,我在注意到時間正好是約好的九點半,之后她讓我們在這個客廳等候,自己去找她先生,過了好一會才回來…”
“是這樣嗎?”高成又在筆記本上梳理起來。
“而且之前悠子小姐也不是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妃英理繼續道,“在離開飯店之前她去了次洗手間,正好就是9點前…”
“可是那個只有10分鐘左右啊。”
小蘭還是不愿相信身為前日本柔道冠軍的有澤悠子會是兇手,跟著說道:“她先生不是去為別人守靈了嗎?總不能又把她先生叫到了飯店吧?”
妃英理抱著手臂皺了皺眉頭,朝高成說道:“的確不可能,剛才我也看過她先生手機的通信記錄,晚上7點半左右從我事務所打給他的電話,是最后一個,不過…
“我總覺得她在我的事務所打那個電話有點奇怪,那時候她是給應該已經回家的丈夫打電話,可是為什么不打自己家的電話,而是直接打了丈夫的手機,就好像知道丈夫不在家一樣,而且還開了免提讓我們聽到對話…”
高成頓住筆尖,抬頭看向神色疑惑的妃英理:“開免提?”
“肯定是媽媽想太多了,”小蘭笑道,“只是剛好打到手機而已,說不定是擔心嗣郎先生臨時出門,而且悠子小姐不是還把電話給媽媽聊了嗎?那個電話里的聲音,是她先生吧?”
“是啊,”妃英理也困惑起來,“聽上去倒不像是做過什么手腳,的確是她先生本人在和我說話…”
高成才想到可能是錄音,聞言在筆記本上畫了個問號。
這就有意思了,如果不是事先準備好的錄音的話,有澤悠子打電話真的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