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不到,片岡家,秘書大貫帶上裝有一億五千萬鈔票的提包開車出發。
目暮上車跟蹤前慎重地拉過高成:“其他方面就拜托你了,城戶老弟,如果大貫先生真的是綁匪…”
“雖然還沒有證據,不過只有可能是大貫先生了。”
高成目送著大貫開車離開。
“不管是接收郵件還是其他聯絡,都是大貫,也只有他才有機會自導自演,也因為這樣蓮華小姐的處境才相當危險,為了保護自己,大貫絕對不會讓蓮華小姐回來…”
和一般流程一樣,警方落后一段距離跟在大貫后面,一旦犯人出現就進行抓捕,為了暫時打消大貫的疑慮,目暮還是決定按照原計劃來,給高成爭取更多時間的同時也想辦法抓住大貫馬腳。
“城戶偵探,”一名警員匯報道,“我已經確認過了,大貫的行蹤的確很可疑,不過還沒法確定他把片岡蓮華藏在哪里…”
“我知道了。”
高成插著雙手站在片岡家門口,看了看另一邊板著臉卻有什么話想說的片岡半四郎,跟著警員一起查看大貫的私人物品。
前些天才到鄉下救了一個遭到監禁的少女,對于這次綁架案他倒不是很慌,只是留給他的時間恐怕不是很多了。
不是答應玉之助的時間,而是秘書大貫留下的時間。
恐嚇信視頻里可以看到倉庫窗外還有一根煙囪,可是事實上那是湯屋的位置,早在幾天前就已經被拆除,也就是大貫早就準備好了視頻,是準備充分后才進行自己的計劃。
片岡蓮華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很大概率只能到大貫完成“交易”的時間。
只要大貫不是太蠢,都不不會再去見片岡蓮華,所以片岡蓮華現在的位置…
不容易被發現,同時又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動處死片岡蓮華。
會是什么地方呢?
高成想到曾經千金小姐生日宴會事件中“水與時間”的犯罪手法,兇手將犯人固定在浴缸里,打開蓮蓬頭放水控制死亡時間。
這種手法很合適,但是大貫應該沒法使用,如果是室內的話,警方很難不查到他身上。
室外呢?
“城戶偵探,”警員拿著一雙大貫換下的鞋子遞給高成,“這個鞋子上沾了很多泥。”
“濕的?”
高成從鞋底掐住一根濕泥包裹的雜草,目光微微顫動。
冥冥中仿佛能夠看到那個和小蘭相像的少女絕望的掙扎,手腳被綁著無法動彈,連口都被膠帶封死…
“這兩天沒有下雨,大貫應該去過長草的河邊,如果是會漲水的話…”
“河堤水渠?!”
高成找警員要來附近一帶地圖,分別以片岡家和一座倉庫為中心畫圈。
“大貫藏蓮華小姐的位置距離片岡家和倉庫應該都不會太遠,而這一帶的水渠…已經到了漲水時間,要快點救人了!”
“是!”警員緊張起來,連忙外出通報。
米花劇院,竹取物語劇場坐滿了觀眾,小哀塌著眼皮跟園子兩個坐在靠前的位置,莫名還比較和諧。
不過演出都已經進行到了下半場,說好會過來的高成卻一直沒有影,旁邊的位置空了好久。
“為了保護心愛的輝夜姬,皇帝派了兩千名士兵層層包圍竹取老翁家…”
“在這個比白天還要燦爛奪目的夜晚,來自月宮的使者,乘著白云從天而降…”
舞臺上的表演還在繼續著,小哀漸漸用手撐起小臉,有些昏昏欲睡起來。
另一邊到底怎么樣呢,名偵探?
“我快看不下去了,”園子緊張地看著舞臺上在幕簾后代替片岡蓮華飾演輝夜姬的小蘭,忍不住遮起眼睛,“小蘭她真的沒問題嗎?馬上就到戲了…”
“沒問題的,”高成仿佛幽靈一般鉆出來,一屁股坐到小哀旁邊,“蓮華小姐已經到后臺了?”
“誒?”園子看到高成愣了愣,“她那個老爸答應了嗎?”
“應該會答應吧?”
高成舒服地靠到椅背上欣賞起舞臺表演。
雖然只是老套的日本神話,但看起來倒比想象中有感覺,特別是隨著片岡蓮華與伊東玉之助的聯手出場。
感覺整個舞臺甚至劇院都升華了一般。
“再晚一點蓮華小姐就要被水淹沒了,那個大貫就算被逮捕也一直不肯說話,這回倒是也無話可說了。”
小哀跟園子同一時間看向高成:“所以你是去救人了?”
玉之助一座的演出非常成功,而且經過綁架事件后,片岡蓮華終于說服了片岡半四郎,重新加入一座準備進行全國巡演。
城戶偵探事務所也收到了一張紀念劇照,看到劇照里情意綿綿的伊東玉之助與片岡蓮華,高成既高興又沒來由一陣哀傷。
柯南里怎么到哪都是一對對情侶呢?特別是和工藤新一相像的家伙。
至于這次綁架事件,他倒是收獲了一張《表演入門》,完全不知道有什么作用,判斷嫌犯是不是演戲?
想想也還算給力…
一如既往地在事務所辦公宅了一天,還想著普拉達新品發售時幫小哀搶包,到晚上高成忽然接到日本橋加賀警官打來電話。
成為偵探后,和日本社會的各個行業幾乎都有接觸,形形色色的人當中,除了柯南一系外大概也只有加賀這些人關系比較好,當然,現在還要加上東京都監察醫務院那邊。
探案方面加賀也讓他學會了很多,印象比較深的就是實地到處跑,平常這種麻煩的搜證工作都是交給高木警官,不過的確也只有自己親自跑了才了解得更深。
日本橋一家餐廳,高成停好機車后走進店內,加賀已經在靠窗位置坐著,看到他后笑著招了招手。
還是那副帥大叔的笑臉,迷死小女生的阿部寬笑臉。
“坐吧,”加賀招呼起高成來很隨意,仿佛沒有年齡代溝般,“你最近的案子我都有好好拜讀過,只能說不愧是城戶君…”
“哪里…”
“的確是去哪里都能碰到事件。”
“呃,”高成無語看了下開玩笑樣子的加賀,“好了大叔,叫我出來不會只是為了損我吧?”
“我是說真的,”加賀笑道,“特別是和東京都監察醫務院合作的案子,最近網上都傳瘋了。”
“我也沒幫上太大忙,主要都是那邊的法醫厲害。”
高成微微搖頭。
“大家都關系那個大沼悟犯下的案子,好像忽略了前面的集體燒炭自殺…”
“或許只是不想聊吧,自殺已經成為社會現象了,”加賀些微有些感慨,喝起酒道,“別說年輕人了,人一旦上了年紀,很多事情都能壓垮,失業、病痛…不是有句話嗎?失業了就去死…這些事情不是隨便就有辦法的。”
“我可能不太容易理解吧。”高成翻看起菜單點菜。
和老家比起來,這個世界的日本的確是個壓力型社會,不然哪會成天發生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