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歡迎乘坐魔術列車!”
魔術表演開始,一個戴著圓頂帽,穿著黑色披風的魔術師到餐車致詞,留著鯰魚胡還有山羊胡,看起來頗為滑稽。
“我是幻想魔術團的團長山神文雄,人稱紳士山神,請各位盡情欣賞我們幻想魔術團的魔術表演!”
列車持續行進,魔術團成員陸續登場,表演水魔術的人魚公主,表演卡片魔術的小丑,表演精神魔術的靈媒師,還有一開始表演提線木偶的短發女孩。
盡管早餐時間已經過去,吃過飯的乘客們還是津津有味地留在餐車觀看表演,盡管都只是些即興魔術,觀眾們還是感覺頗為新奇連連喝彩。
高成拿出幻想魔術團死骨原表演的宣傳冊翻看起來,比起魔術表演他更在意的是寄到警視廳的恐嚇信,看起來似乎和這個魔術團有什么關系。
團長紳士山神五年前創辦幻想魔術團,擅長表演火焰魔術。
魔術團地位僅次于團長的是一個金色長發青年,貴公子由良間,擅長表演讓觀眾站在舞臺上配合的魔術,世界聞名。
表演水魔術的美婦叫“美人魚夕海”,聽說是團長紳士山神的妻子,擅長水中逃生表演。
表演卡片魔術的小丑叫“小丑左近寺”,是一個裝傻逗樂的大背頭男子,雖然被稱為小丑,但卡片魔術技巧格外優秀。
表演精神魔術的靈媒師叫櫻庭,擅長催眠術和超能力魔術。
隨后就是一開始出現的魔術團實習魔術師殘間里美,才18歲。
最后一位是魔術團經理,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分青年,高遠遙一…
“高遠,你煩不煩啊?!”餐車后面一桌忽然響起喝罵聲,一個金色長發青年生氣道,“居然讓我給這些幾乎是白看的人表演魔術!”
高成回頭看過去,發現長發青年正好就是宣傳冊里的貴公子由良間,被喝罵的是那個魔術團經理。
“真的拜托你了,由良間先生…”經理高遠遙一唯唯諾諾低聲請求。
“團長到底是怎么回事?”由良間不滿道,“只是開始的時候出來打了個招呼,現在已經一個小時沒出現了!”
“這…這個嘛,”高遠遙一擦著汗水為難道,“我從剛才就一直在列車上找他,可是到處都找不到…所以現在只能靠您這個團內二把手來收場了…”
“已經一個多小時了嗎?”高成看了看手表時間。
距離終點站死骨原也沒多少時間了,難道這次真的只是惡作劇?
“滴滴滴!”貴公子由良間不情愿地表演完,目暮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嗯?”目暮迷惑地伸手掏出一個手機,“奇怪,這不是我的手機啊?到底什么時候…”
“目暮警部,給我吧。”
高成站起身,從目暮手上拿過手機后按下接聽鍵,再次聽到和昨晚一樣經過變聲處理的古怪聲音。
“歡迎乘坐魔術列車!旅途還愉快嗎?”
“你就是那個寄恐嚇信的地獄傀儡師吧?惡作劇該有個限度!”高成沉聲道。
“惡作劇?”電話對面笑道,“呵呵,看來你們還沒搞清楚狀況呢,我其實是想來通知一聲,我設置在這輛列車上的炸彈,就要到爆炸時間了哦!”
“炸彈?!”
高成面色一緊,還沒說什么旁邊的玫瑰沙拉就猛然炸開發出一聲巨響,玫瑰花瓣四處飛散,盡管威力不算太大,卻依舊將餐車眾人嚇了一跳。
“這是…”
“知道了嗎?”電話對面笑道,“我是動真格的,下一場煙火會更大哦,呵呵呵呵。”
“混蛋!”目暮回過神奪過手機大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聽清楚了,”聲音繼續道,“距離下一次爆炸還有20分鐘,要是不采取點什么措施的話,整輛列車都會被炸飛哦!”
目暮緊緊拽著拳頭,重重錘了一下桌子:“可惡!掛斷電話了!高木,趕快通知列車長!必須就近避難才行!”
“我知道了!”高木點點頭匆匆跑開。
不一會,列車長廣播聲音響起:“各位乘客,非常抱歉,剛才我們接到列車上被安裝了炸彈…五分鐘后將在附近貨車站緊急停車,請盡快準備下車!”
“炸彈?”高級臥鋪車廂,一名金發少年聽到廣播放下手中書籍,無奈嘆息,“該不會是碰到那幾個瘟神偵探了吧?呀咧呀咧,才說好久沒見面…”
“快點!快點!”
貨車車站,乘客們提著大包小包爭先恐后地擠下列車。
“請不要慌張,一個一個來!”列車員們在車門邊忙碌引導推搡擁擠的人群,“慢點!”
“什么慢點?要是被卷進爆炸里怎么辦?”
高成站在鐵路邊,擠著眉頭看著混亂嘈雜的人群。
奇怪,那個什么“地獄傀儡師”既然在列車上裝了炸彈,干嘛還要特地打電話提醒,還特地說清楚爆炸時間。
這樣到底是為了什么?
還有開始寄給警視廳的恐嚇信也很奇怪,特地把警察找來干嘛?
想要挑釁警察?
灰原背著手站在旁邊:“車上恐怕沒有裝對方說的炸彈,犯人看起來像是近距離觀察我們的行動和反應才引爆炸彈,很有可能自己就在車上。”
“犯人在車上?”高成愣了下,“可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難道真的是惡作劇?”
“怎么辦啊,”高遠遙一焦急地在避難人群中張望,“團長到底跑哪去了…”
魔術團的人聚在一起,看到經理高遠遙一問道:“怎么了,高遠先生?”
高遠遙一頭疼道:;“啊,到處都找不到團長,偏偏是這種時候…”
“那個團長還沒找到?”
高成聞言看向急得滿頭大汗的魔術團經理。
“列車上都找過了嗎?”
“都找了…”
“哼!”長發青年由良間冷聲道,“我看是被炸彈嚇怕了,一個人溜了吧?”
高成目光微顫地看向停在軌道上的列車。
雖然還沒有證據,但他身上已經開始起了雞皮疙瘩,仿佛有寒氣撲面而來。
這是屬于他的直覺反應,或許事件已經發生了,只是為什么…
“距離爆炸時間還有五分鐘,所有人都出來了吧?”目暮凝重看了看時間,朝高木道,“趕緊聯絡當地警察…”
“請等一下,這位警官,我想所謂的炸彈應該只是虛驚一場而已。”一道討厭又熟悉的聲音忽然在高成身邊響起。
眼角下垂,還是一副沒睡醒的陰沉模樣…
高成皺了皺眉頭。
時津潤哉,又碰到這家伙了。
“哦?這不是城戶偵探嗎?”
時津潤哉從人群間走過來,視線掃過目暮注意到旁邊的高成,輕笑道:“鄙人路過東京的時候還想著要不要去拜訪,沒想到卻在回北海道的車上遇到了。”
“我一點也不想碰到…”高成沒好氣嘀咕出聲。
“你是?”目暮疑惑打量時津潤哉。
“鄙人是一名高中生偵探,時津潤哉,”時津文雅地轉向目暮道,“就像鄙人剛才說的,所謂的炸彈只是一場鬧劇,犯人自己就搭乘這輛車,又怎么會放炸彈炸自己呢?我說得對嗎,城戶偵探?”
目暮詢問的目光看向高成。
“犯人的確有可能是搭乘這輛車,”高成直視著列車道,“不過現在不是所有人都下車了嗎?還不能說真的沒有炸彈吧?不管怎么說,小心點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