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在浩然宗白里跟柳長春雖然見過不少次,但是對柳長春白里卻并不了解。
大部分都是聽外面人說的。
據說柳長春年輕時候曾經是浩然宗的外門弟子,后來一次跟人爭斗之中被人打斷了腿,沒有辦法繼續修武,后來只能留在浩然宗打雜。
柳長春的一條腿是瘸的,剛才離得遠看不清,而如今看他走路果然是一瘸一拐的。
可是人雖然瘸了柳長春的性格卻沒有改變,當初在浩然宗之中據說他就是火爆脾氣,甚至跟后來的弟子打過架,當然了可能是他被打,畢竟已經殘廢了的他怎么可能是年輕弟子的對手。
而白里沒有想到,今日柳長春面對老流送上來的銀子竟然會選擇拒絕,看來當年的傳聞并沒有錯,這柳長春是一個死心眼的人,從來不懂得變通,也不會接受別人的東西。
他做事永遠都是我能幫你我可以收你的東西,但是我幫不了你,我肯定不會黑你的東西。
所以當年柳長春差不多是白里比較喜歡的人之一,只可惜柳長春平日里很忙,白里跟他沒有太多接觸的機會。
柳長春在外門的時候白里是內門弟子,那個時候根本沒有機會見到,后來被打入外門的白里幾乎每日都是受盡了嘲諷自然不可能接觸了。
“老兄弟…你幫幫忙…你不能看著我們凍死啊…”老流看著被退回來的銀子也是有些吃驚。
因為他看柳長春的樣子絕對是窮貨一個,沒想到面對這些銀子對方竟然一點都不動心。
柳長春抬頭看了看不斷下雪的天,又看了看浩然宗上面,最終他一咬牙道:“這樣吧!看著你們凍死我是做不到的,只不過上面真的沒有位置了,你們去了也沒有用,我看你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就算上去也是被趕下來,好在我的這間小屋還能容身,你們如果沒意見就在我這里將就一晚上吧。”
“謝謝謝謝…”老流此時一臉的笑意,他作勢又要將手里的銀子送給柳長春,但柳長春卻直接板著臉道:“再來這個就別住了!”
柳長春這一句話讓老流尷尬無比,當然了銀子他是不敢再塞了。
轉頭看向白里,白里面帶微笑,對于這間茅草房白里自然不會排斥,因為曾經的自己在這里住了很長時間,也是在這里,自己一步步成長起來…
這茅草房可以說有白里太多的回憶,白里就算如今閉上眼甚至都能夠記得里面的一切細節,只是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已經被柳長春給改變了。
將馬車送到馬棚之中,準備好了一些草料之后,白里凍得搓著手來到茅草房之中,推開茅草房進入其中白里臉上露出了一絲的吃驚。
因為白里發現這里跟當年幾乎沒有太多的改變,除了一些雜物被清理了之外,甚至連自己當初用稻草所弄出來的床鋪都還在,只是可能太多年沒有人睡過上面已經有厚厚的塵土了。
但即便如此,白里也是覺得無比親切,仿佛再一次回到了當年。
看著熟悉的茅草房,白里忽然感覺自己心頭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之前自己因為失去力量而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可是仔細想想,如今的自己跟當年比起來完全沒有可比性。
當自己被發配到這間茅草房之時,幾乎已經是山窮水盡,可是自己卻從這一片窮山惡水之中成長起來。
那么如今自己又怕什么呢?
這或許就是一種頓悟吧,不是武道上的頓悟是心靈上的頓悟。
人最害怕失去,可是人卻總會忘記,曾經自己并不曾擁有。
很多人從巔峰跌落下來之后便會從此一蹶不振,可是他卻忘記了,曾經他一無所有卻一樣走到了巔峰,而當再次失去之后為何沒有勇氣再次勇攀高峰?
“嗡!”就在白里心中想通這一切的瞬間,白里就感覺自己手指忽然一陣刺痛,下一刻讓白里沒有想到的一幕出現了!
戒指過去一直像是刺身一樣留在自己的手指之間,可是前一段時間戒指已經消失不見了!連那刺身都好像消失了。
可是就在這一刻,白里發現原本消失的戒指的刺身這一刻竟然開始顯現出了淡淡的影子!
當看到這里的時候白里明白戒指并沒有離開自己,它一直都在,只不過因為某種原因或者說是自己的心態讓它消失了,而就在剛才那一刻,當自己故地重游再次找回自我找回勇氣的那一瞬間它回來了!
“你回來了嗎?”白里嘗試著在心中跟戒指交流,但是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看來戒指并沒有完全回來,自己頓悟的再次勇攀高峰的勇氣讓戒指意識到了自己的改變,所以它給出了自己回應,但是這種改變顯然還不夠!
可是這已經足夠了!這說明自己走的路沒有錯!戒指可以讀到自己的內心,它在等待著主人的召喚!
“愣著干嘛呢?坐下啊!”老流看白里在一旁傻樂的樣子忍不住開口。
“哦哦哦…”白里說完下意識的就打算朝著自己原本的床的位置坐下,至于上面的塵土,白里才不在意呢。
可是就在白里打算坐下的瞬間,卻聽柳長春忽然一聲大吼:“不準坐!”
白里就仿佛被嚇到了一樣,半坐下的屁股都直接彈了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被踩著尾巴了呢。
“什么…什么鬼?”白里一臉無語,這柳長春瘋了么?
“那里不準坐!其他地方隨意!”柳長春伸手指著白里曾經的床鋪搖了搖頭,隨之指向其他的地方示意白里可以去其他地方。
白里一臉無語,原本還打算今晚在自己的床鋪重溫舊夢呢,結果柳長春竟然這么激動,這是什么鬼?
“讓你坐哪就坐哪,哪那么多屁事兒!”老流在一旁訓斥白里,同時也給柳長春陪著笑臉,生怕柳長春一個不爽將他們從這里趕出去,外面冰天雪地的,就算凍不死也絕對不可能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