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青樓主要在于一個逛字,而且風雅軒這種青樓白里也沒有什么興趣,一群人聚在一起賣弄文采有個屁的意思。
此時走出風雅軒,白里就見那剛才被丟出來的鐘離昧一個人趴在風雅軒對面的墻角位置,而不少路過之人看到他皆是對著他指指點點。
想想也是,畢竟是曾經的鐘離家公子,如今落得家破人亡四處流浪的下場,多少有些悲涼。
只可惜祁陽侯不是誰都惹得起的,也沒有人會因為一個鐘離昧而得罪祁陽侯。
一步步走到鐘離昧所趴著的位置,此時近距離看鐘離昧,白里對自己之前的推斷又有了更肯定的答案。
鐘離昧的箭術應該的確不錯,因為他的雙手就可以看的出來。
鐘離昧的雙臂不是那種肌肉叢生,反而是極為勻稱,甚至看不出太多的肌肉,因為一個弓箭手手臂是主要發力的地方,而拉弓射箭之時,手臂不光需要力量,同樣需要技巧,鐘離昧的手臂一看就是那種常年拉弓射箭才能夠鍛煉出來的,雖然不像白里那樣完美,卻也可以算得上是不錯了。
“小家伙,這把弓不錯,你的啊?”白里蹲在鐘離昧的面前,這聲小家伙也讓鐘離昧抬起頭來,當看到白里手中的弓之時,鐘離昧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獨特的光芒,可是這光芒只閃爍了一秒就徹底熄滅。
白里猜的沒有錯,鐘離昧是一個弓箭手,而且他跟一般人不一樣,他從小就喜歡弓箭,盡管家中無數人都反對,可是卻從未能阻擋鐘離昧。
弓箭手,是一條別人看來根本沒有任何前途的道路,鐘離昧的父親曾經給鐘離昧找了無數的名師,可是鐘離昧卻獨愛弓箭這條路,而鐘離昧的選擇也讓所有人都覺得他瘋了。
直到有一天,一個名字響徹九州,他就是白里!
選擇弓箭手這條路鐘離昧經歷了無數的坎坷,他曾經無數次想過放棄,因為他看不到希望,同樣也因為那個名字鐘離昧終于找到了方向,他就是白里!
白里!一個以箭入道橫掃天下的年輕一代最強者。
從那個名字傳遍九州的那一刻開始,白里就成為了鐘離昧心中神一樣的存在,也是白里的故事告訴鐘離昧只要肯堅持,任何道路都可以走到極致。
也正是因為白里,鐘離家逐漸是不再反對鐘離昧學習弓箭,甚至開始支持他。
鐘離昧曾夢想自己有朝一日可以見到白里,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告訴他,自己也是一個弓箭手,甚至向他請教箭術,盡管外界傳聞白里血腥無比,可是鐘離昧卻不這么認為,相反的鐘離昧覺得白里一路走來一定充滿坎坷。
成為一個名滿天下的弓箭手,這是鐘離昧的夢想,為了這個夢想他放棄了很多很多,他付出了常人所無法想象的努力,可是今天,當他再看到自己的弓之時,鐘離昧再也沒有了過去的那種熱情,反而是一種絕望。
因為鐘離昧明白,自己已經永遠的跟這把弓說了再見,失去了左臂,失去了氣海自己已經是一個廢人,一個再也沒有能力拉開這把弓的廢人。
自己再也沒有臉面去見自己偶像白里,自己再也沒有機會成為一個名滿天下的弓箭手,一切對于自己已經成為了過去,一段只能回憶的過去。
“你認錯人了…它不屬于我…”鐘離昧開口,可是從他的話語之中白里聽到的是無盡的苦澀。
“它當然不屬于你,因為我已經把它買下來了,所以它現在是我的。”白里揚了揚手中的柘木弓,將柘木弓背在身后,白里從戒指之中掏出一壺酒來,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坐在鐘離昧的身旁,喝著美酒,白里開口道:“你學箭術幾年了?”
無聲…鐘離昧沒有回答白里,因為他不想再提起過往,那對他只能是再一次的刺痛。
“弓箭手是一條很難走的路,怎么想著走這條路了?走的很辛苦吧。”白里一邊喝酒一邊自己說自己的,鐘離昧說不說話對于白里完全無所謂的樣子。
“我也學過弓,而且我的箭術還不錯哦。”白里放下酒壺開口,但是白里這句話出口,從鐘離昧的眼中看到的卻是一絲的不屑。
不屑!這是鐘離昧的想法,因為從看到白里的第一眼他就在觀察白里,白里手中連一點繭子都沒有,一個弓箭手,常年拉弓射箭,怎么可能沒有繭子?所以說鐘離昧下意識的將白里當成了跟之前那些模仿白里的天堂之弓一樣的紈绔子弟,他甚至覺得此時跟白里討論這些都是在侮辱自己也侮辱了自己的偶像。
“這把弓應該是模仿白里的天堂之弓吧。不過我聽人說天堂之弓很難射的準,你能射準嗎?”白里也不管鐘離昧是不是鄙視自己,碰到一個這樣的小朋友,白里樂得調戲他一番。
而白里這話出口鐘離昧眼中依舊是不屑!
射準?聽到這倆字鐘離昧就覺得是一種諷刺!自己可不是外界那些亂七八糟的冒充弓箭手的家伙,自己是從小練習箭術的!這天堂之弓的確很難,但是鐘離昧不得不說,這把弓的構造無論是力量還是其他都是非同凡響的,至于射準這兩個字聽起來完全不專業,一個真正的弓箭手只是為了射準那么簡單?
“要不我把弓還給你,你教我箭術?”白里繼續開口,當然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回答。
因為就算鐘離昧想要教白里現在也沒有這個機會了,因為他連拉開眼前的這把柘木弓的能力都沒有了。
“我以前也有一把跟你這個差不多的弓,不過我的不是木頭的。”白里繼續開口,這句話可是實話,白里之前的確是有一把這樣的弓,只不過那是正版的天堂之弓,當然不可能是木頭的,而現在的天堂之弓已經不再是這個模樣,而是變成了風暴所化。
但白里這話聽到鐘離昧的耳中,鐘離昧幾乎是下意識的將白阿麗當成了跟之前那些模仿白里的家伙一樣的人。
“怎么?你不信?我的那把弓比你這個還好呢!”白里再次開口,而就在白里話語落下之時鐘離昧終于開口了:“弓的好壞在于適合,而不是材質,你懂什么是真正的弓么?而且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么?我現在只是一個廢人,我得罪的是祁陽侯,你知不知道祁陽侯是誰!你最好現在趕緊離開清風城有多遠走多遠,否則祁陽侯不會放過你的!”
鐘離昧終于開口,而他開口的話也讓白里樂了,一個自己都馬上要完蛋的家伙,竟然還有工夫勸說自己,看來這家伙的人品也不錯嘛。
想到這里,白里微笑著看著眼前的鐘離昧隨之開口道:“祁陽侯是誰我不知道,不過我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在這九州讓我怕的人并不多,至少那個祁陽侯還不在這個行列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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