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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徹底解除后患

  打完電話,余慶陽看看站在辦公里有些局促不安的關家碩和陳永發。

  兩個人現在真的有些糾結,這件事牽扯到他們手下的人,又和老板的家人牽扯到一起。

  兩個人實在是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

  走吧!

  這件事他們脫不了干系,領導責任這一條是肯定跑不了的。

  不走!

  一會老板的家人來了,這是人家的家務事,他們留在這里,好像有看老板笑話的嫌疑。

  “你們去帶人繼續把其他施工隊干的活檢查一遍。

  看看還有沒有類似的情況存在!”

  “是!”

  關家碩和陳永發如蒙大赦,趕忙答應一聲,往外就跑。

  “順便通知邢翔,讓他組織人,把所有的工程檢查一遍!”

  “是!”

  最先趕到的是余慶陽的老爸老媽。

  “姐,我錯了!你救救我,我不想坐牢啊!”看到趙淑敏進來,趙培軍一下子抱住姐姐的腿,哭嚎道。

  “老三,怎么回事?你先起來!”

  “姐,你答應我,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

  我跪死這里算了!”趙培軍又開始耍無賴。

  也不是什么事,只求姐姐原諒。

  “你先起來,有什么事,起來慢慢說!”趙淑敏到是沒急著答應什么,伸手去拉弟弟。

  “姐,你原諒我,你原諒我我就起來!”趙培軍哭嚎著死活不肯起來。

  “陽子,怎么回事?”老爸看著余慶陽問道。

  余慶陽鄙夷的看了趙培軍一眼,自己這位小舅也是奇葩了。

  快四十歲的人了,居然學孩子,躺地上撒潑打滾。

  “小舅…”余慶陽剛要解釋,二舅和大姨一塊走了進了。

  “這是怎么了?軍軍怎么跪地上了?

  快起來,地上涼!”余慶陽的大姨心疼的去拉趙培軍。

  “二姐夫,這是怎么回事?老三怎么躺地上了?”余慶陽的二舅趙培文看著余慶陽的老爸問道。

  “我哪知道?我和你姐一來,他就跪地上求你姐原諒!”余福根搖搖頭說道。

  “二舅,大姨,爸,媽,是這么個情況!

  今天小舅找我,想讓我開除關家碩,讓他當華禹一建的老總。

  結果我一查,小舅負責的工程,他勾結公司內部人員,偷工減料,給工地造成直接經濟損失幾千萬,間接損失上億!”余慶滿臉悲痛的說道。

  “什么?”

  “多少?”

  二舅和大姨驚呼道。

  “現在還沒統計完成,不過初步估計,直接經濟損失數千萬,間接損失上億!”余慶陽再次說了一遍。

  余慶陽說的時候,也耍了一個滑頭。

  只說造成的損失,沒說是幾個人造成的。

  在余慶陽老爸老媽,二舅大姨聽來,就是余慶陽的小舅給工地造成這么大損失。

  “乖乖,好幾千萬?夠殺頭的了吧?”余慶陽的大姨下意識的說了一句。

  “啊!姐,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我不能死啊!咱爸媽都七十多了,亮亮才十二!

  姐,你看在咱爸媽的面子上,原諒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趙培軍被余慶陽大姨一句話給嚇傻了,抱著余慶陽老媽的腿哭求道。

  傻人也有傻心眼,他知道這屋里求別人都沒用。

  只有二姐能救他。

  “啪!”

  不等余慶陽老媽說話,余慶陽的大姨上前就是一巴掌。

  “我打死你個混蛋玩意!我打死你算了…”一邊罵一邊揮手往趙培軍身上打去。

  余慶陽在旁邊看著偷樂,大姨演技真不錯。

  頗有一副大義滅親的氣魄。

  只是,你別忘背上打,你往臉上,再不濟往頭上打也行啊!

  不過,長輩們都來了,這里也沒他說話的份。

  看著就行。

  反正到了這個地步,誰也護不住他。

  二舅和大姨要是敢說,當這事沒發生過,讓小舅繼續跟著公司干活。

  他就…

  不用他,老媽也會爆!

  感情錢不是你們家的?

  當然,估計小舅這邊損失的錢是要不回來了。

  二舅大姨生活雖然不錯,可是也拿不出幾千萬來。

  真拿出來,余慶陽也不敢要。

  一個公務員,一個事業單位的小干部能拿出幾千萬,基本上二舅和大姨里進去不遠了。

  “陽子,到底是怎么個情況能不能想想辦法,把損失降低?”余慶陽的二舅看著余慶陽小聲問道。

  “小舅干的地下車庫,少放了五分之三的鋼筋。

  把鋼筋到處去賣了!

  現在整個車庫都要砸掉重新建!”

  “我問人家了根本不用重建抽掉那些鋼筋根本不影響質量!”趙培軍在旁邊喊道。

  “這些房子都是給水利廳領導,東城區領導修建的集資房,是按照抗震十級設計的!

  你抽掉五分之三,說沒有問題,這個責任誰敢擔?

  萬一出了問題,找你還是找我?”

  “啪!”

  “啪!啪…啪啪!”

  “我打死你個混賬東西什么錢你都敢貪啊!”

  這次是真的打臉了余慶陽的大姨已經不再是演給余慶陽一家看這次是真打,劈頭蓋臉的打。

  作為街道辦事處婦女主任,政治敏感度還是很高的。

  這些房子是領導修建的,那這個問題可就復雜了。

  余慶陽的老爸沒有說話,在旁邊冷眼旁觀。

  余慶陽的老媽呆呆的站在那里,氣的說不出話來。

  余慶陽的二舅和大姨也麻爪了,根本不知道怎么辦。

  大姨只能上一個勁的打小舅。

  “大姐,先別打了!你打死他,也解決不了問題!”半晌余慶陽的老媽才緩過勁來。

  此時的趙培軍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鼻子都被打出血了。

  可見余慶陽的大姨是真下狠手了。

  是恨,也是悔。

  趙培軍有今天,與余慶陽姥爺的教育有關。

  余慶陽的姥爺從小給他們灌輸,老三老四笨,沒出息,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你們當哥哥姐姐的,要多幫助兩個不成器的弟弟妹妹。

  因為不成器,所以余慶陽的姥爺一貫的縱容小舅和小姨。

  在余慶陽姥爺的教育下,兄妹五人真的很團結。

  趙培軍八十年代末結婚,余慶陽的老媽張羅著給買房子,買家具。

  余慶陽大姨張羅著給買的彩電冰箱洗衣機。

  余慶陽二舅給買了一輛摩托車。

  插一句,八十年代買房子,真不比買彩電冰箱洗衣機這些東西多花錢。

  趙培軍一分錢沒花,家里置辦的比市長家都氣派。

  二舅和鄰居鬧矛盾,打架的時候,小舅二話不說,沖上去就打。

  當然是一塊挨打。

  兄弟倆個雙雙住院。

  小姨和小姨夫鬧矛盾的時候,小舅跑小姨家里,用酒瓶把小姨夫頭給開了瓢。

  后果就是,本來是小矛盾,鬧幾天就完了,最后差點因此離婚。

  不管怎么說,小舅也是出于好心,雖然辦了壞事。

  這算是,余慶陽小舅唯一做的兩件讓余慶陽看上眼的事情。

  兄妹是很團結,一家人都慣著小舅。

  現在出了問題,一家人傻眼了。

  讓趙培軍去坐牢,肯定不行。

  可是,怎么解決這個問題,他們也沒有注意。

  關鍵是這禍惹得太大了。

  “爸,媽,二舅,大姨,你們聽聽這個!”余慶陽又加了一把火。

  把剛才幾個人爭吵,互相揭底的錄音放了出來。

  不等錄音放完,余慶陽老媽甩手就是一個嘴巴。

  “我怎么養了你這么一個白眼狼?

  你這么對你姐夫,你還有點良心嗎?

  你去死吧!”余慶陽老媽轉身就走。

  以前愛有多深,現在就有多恨。

  余慶陽的老爸握了握拳頭,最終沒有說話,轉身離開辦公室。

  余慶陽的二舅,大姨已經徹底傻眼。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弟弟,居然做出這么喪良心的事情。

  簡直就是豬狗不如。

  余慶陽見火候差不多了,才開口說話。

  “大姨,二舅,你們做個見證!

  這件事,我攔下來了!

  廳里我去做檢討,虧空的錢,我們家補上!

  但是,從今往后,我們家和他斷絕關系!

  他不再是我的小舅!”

  “陽子,這怎么行,這不是耽誤你的前程嗎?

  自己惹出來的事自己擔著!

  讓他去坐牢好了!

  大不了,亮亮我們替他養著!”余慶陽大姨趕忙開口說道。

  一個親弟弟,一個親外甥,手心手背都是肉,余慶陽的大姨還說不出讓余慶陽替她弟弟擔責任的話。

  “陽子,你大姨說的對,這件事怎么能讓你擔呢?

  你小舅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坐牢就坐牢吧!

  他這個樣,這次不坐牢,下次說不定惹出多大的事來呢!

  你的前程可耽誤不起!”余慶陽的二舅也開口說道。

  “大姨,二舅,你們以為這件事,我想不擔,就不擔嗎?

  小舅是我媽安排進公司干活的!

  小舅出了問題,上面肯定追究我媽的責任!

  我不擔,就是我媽擔。

  這可不光是刑事責任,還有民事賠償責任。

  是我媽去坐牢?還是我小舅去坐牢?

  最后就算是小舅坐牢,也要賠錢!

  幾千萬啊!”

  “哪有那么多錢?我就分了不到一百萬!”趙培軍爭辯道。

  “錢呢?別說你都花了?

  如果那樣的話,你就去坐牢吧!”

  “我…我買了一輛車…還剩…二十多萬!”

  “二舅,大姨你們聽到了?

  幾千萬的損失,到小舅手里還不到一百萬,手里還有二十多萬!

  就算是房子充公,存款都凍結,也不夠還的。”余慶陽搖著頭,傷心欲絕的對二舅大姨說道。

  “幾千萬,要是拿不出來,小舅要做一輩子的牢,弄不好判死刑都有可能!

  讓他去坐牢,判死刑?

  畢竟怎么說也是親娘舅,算了!

  這算是最后一回!

  你們幫我坐個證!”

  這次的事,我是為我媽,也是為小舅,我擔下來,我去做檢討,然后該賠多少錢,我掏!

  但是,從今往后,斷絕關系,我沒有小舅!”余慶陽咬著牙說道。

  “陽子…”

  “陽子…”

  “二舅,大姨,你們把趙培軍帶走吧!

  我等等最后的統計報告,然后去廳里向領導匯報!”余慶陽滿臉痛苦的充二舅和大姨擺擺手。

  “陽子,你小舅欠你的,他這輩子是還不上了!

  以后讓亮亮還你!”

  “不用,我沒有小舅,也不認識什么亮亮!

  你們走吧!”余慶陽再次擺擺手,不再看二舅和大姨。

  送走二舅大姨三人,余慶陽坐在沙發上,忍不住笑了起來。

  終于解決了。

  不是余慶陽冷血,今天不徹底解決小舅的問題。

  不斷絕關系,以小舅的性格,以后只會惹出更大的亂子。

  可能是余慶陽都無法收場的大亂子。

  現在重要解決這個大麻煩了!

  不對,是幾個大麻煩!

  這正應了那句話,no作no死。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老老實實干活,余慶陽就算是看他們再不順眼,為了照顧老爸老媽的情緒,也得忍著。

  可是,這幾個人,自己作死,往槍口上撞。

  不能怨余慶陽整治他們。

  處理完小舅的事,那邊屋里還有幾個呢。

  余慶陽來到旁邊屋里。

  “怎么樣?你們幾個做好準備了嗎?

  是去公安局解決問題,還是在這里解決?”

  “在這,在這解決!”

  “那好,只要你們能夠賠償給公司造成的一切損失!

  這件事到此為止!

  別說沒錢,到了公安局,你們那怕做了牢,賠多少錢,也一分少不了!”

  “余…余總,我真沒那么多錢!

  家里也就幾十萬塊錢!”楊二狗不死心,試探著說道。

  余慶陽一句話沒說,轉身就走,對段剛吩咐道:“打電話報警!

  讓公司法務部的律師跟進!”

  余慶陽現在根本懶得和他們多廢話。

  先把他們送進監獄再說。

  至于說要不要的回來錢,無所謂。

  幾千萬,他賠的起,能把他們送進監獄,比讓他們賠幾千萬更加解氣。

  更何況,東城區的社會老大,章老大就在給公司供黃沙。

  惡人自有惡人磨。

  “是!”

  余慶陽不再理會楊二狗幾個人的呼喊。

  回到辦公室,邢翔和陳永發,關家碩趕到了辦公室。

  “余總,我向您檢討,是我沒有把好關!”

  “余總,我檢討,是我沒有帶好隊伍!”

  “余總,我檢討…”

  三個人搶著向余慶陽做檢討。

  “檢討,先不用做了!讓你們做的檢查做了嗎?”

  “余總,這樣檢查,是不是影響太大了?

  傳出去對公司影響不好!”邢翔猶豫了一下說道。

  “狗屁,不做影響就好了?

  你覺得今天工地上發生的事情能瞞得住人?

  那些樓盤是誰住的,你們心里沒數?”余慶陽張口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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