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大佬在辦公室里,風和日麗的談話中,把未來的工作分工做出了劃分。
送走張華,朱建義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個張華還是很會做人的,沒有二代的盛氣凌人,對他這個班長還是很尊重的。
此時的朱建義,有一種坐在城樓管風景的成就感。
這就是高官的優勢,不管下面誰出了成績,都有他那一份。
他可以支持任何人,前提是不要挑戰他的權威。
張華回到辦公室拿起電話,打給余慶陽,“陽子,你小子,給我的這個驚喜可真不小!真是大手筆啊!上來就是一百億!
你不知道,細水長流啊?”
“呵呵!華哥,我琢磨了一下,細水長流不夠震撼!起不到應有的效果!”余慶陽笑道。
張華想想也是,原本朱建義對他倒還算是熱情,可是那種熱情里透著冷漠,是個人就能感受的出來。
今天,就因為余慶陽這一百億的投資,朱建義的態度發生了明星的變化。
明確表態支持自己的工作。
當然,是不是公開支持無所謂,只要不給自己使絆子就行。
“你是怎么考慮的?有什么想法?”
“cbd項目我這邊沒什么想法,看你那邊的規劃!你需要建到什么地方就建到什么地方好了!”余慶陽無所謂的說道。
濟州市的cbd純粹是給張華撐面子的。
按照他的規劃,還是以一線城市為主。
趁現在一線城市的地價還沒后世那么夸張,先把地占下。
等把華禹世紀城的品牌打響了,再往二線城市,三線城市發展,最后到四線城市。
而濟州市就是四線城市中排名比較靠后的城市。
“也行!等過一段時間,我好好研究一下再說!”張華點點頭,對余慶陽的說法表示認可,接著又問道:“那你那個家具產業園是怎么打算的?”
“家具產業園我打算建在運河邊上!首先我會投資修建一座碼頭!然后靠著碼頭修建產業園!”
“你打算走航運?”
“是啊!我的家居產業園,主要業務是家具和木地板、木門窗!使用的全部都是進口木材,走航運,運費更加便宜一些!”
“陽子,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還是建議你把產業園放在高新產業園里!一來那邊是省級工業園,有優惠政策,地價也便宜!
二來呢,其實走鐵路運輸的成本也不高!
在高新區旁邊就有專門的貨運站!如果你那邊吞吐量大的話,還可以給你開一條支線,直接到你的廠區!”
開支線,這話也就張華敢承諾。
鐵道部一直都比較獨立,一個鐵路一個電力,在國內那都是老大哥級的單位。
地方政府都是求著他們辦事。
張華讓余慶陽把廠區建到高新區也是有自己的想法,也是和朱建義相互妥協后的結果。
高新區需要第二條腿,才能走的更遠。
可是,目前看來,除了一個小松挖掘機,其他的五金廠,棉毛紡織,制藥廠,都不具備成為第二條腿的能力。
高新區是在朱建義當常務副市長的時候成立的,如今已經九年了,還屬于半死不活的狀態。
張華理解朱建義的想法,也支持他這個想法。
把高新區建設好,也同樣是他這個市長的責任。
至于說余慶陽使用鐵路運輸比航運多付出的哪一點運輸成本,濟州市政府完全可以在其他地方補償他。
比如地價優惠政策,比如稅收減免政策。
“行啊!華哥說了算!你認為建到高新區那就建到高新區好了!”余慶陽笑道。
多花點運費有什么?
家具,木地板同樣是暴利行業,越是高檔家具,利潤越高,進口原木打造的高檔家具,不客氣的講,利潤在百分之一千以上。
本來就是還人情的投資,自然不會去在意一點點運費上的得失。
如果真想省運費的話,他完全可以去琴島,相信琴島市政府一定會非常歡迎他的。
當然歡迎程度,肯定不如濟州市。
余慶陽接著又把自己的想法向張華詳細說了一遍,好讓張華了解自己的思路,也方便張華根據自己需要去作調整。
時間如梭,一轉眼一個月過去了。
水利廳調過來來的專家,王一鳴請的京城建設工程專業的專家教授,還有從國外工程專業的教授,總共超過五十人齊聚泉水。
余慶陽包下索菲亞大酒店一層樓,用來接待這些專家,又包下一個中型的會議室作為研討會使用。
其實余慶陽這一個月也沒有閑著,他通過自己收集到的資料,以及自己腦子里的知識,弄出來一個大框框。
其實如果不是怕不能服眾,余慶陽自己慢慢的就能弄出一套精細化管理標準出來。
后世,他為了考一建,可是磨了好幾年。
“首先我代表華禹投資集團有限公司歡迎大家的到來!諸位都是工程領域的專家教授,可以說是工程行業的領路人。
都是我的前輩!
我代表華禹投資集團有限公司感謝諸位前輩對華禹投資的支持!”余慶陽站在主席臺上致歡迎詞。
簡短的歡迎儀式過后,轉入正題。
畢竟之前,已經設宴款待過這些專家教授。
“諸位專家,前輩,我們這個工地精細化管理,是從實際出發,當然也是以理論為依據,但是最重要的是歸于實際。
便于施工企業的項目管理人員理解和操作。
比如,一個工程在我看來主要可以分為這么幾個部分!
土方工程,混凝土工程,砌體工程,安裝工程。
而,土方工程,又可以細分為開挖,回填,運輸。
開挖可以分為土方開挖,石方開挖。
土方開挖又可以分為一類土,二類土,三類土········
其實土方開挖還可以分為明挖、洞挖、水下開挖三種。
我們要做的就是對土方開挖做出一個施工標準來。
比如明挖中我們常見的基坑開挖。
根據挖深進行放坡處理,還是進行坑壁的支護!
提出一個數據化的指導標準。
還有項目部的形象建設。
項目部代表著一個企業對外的形象。
所以項目部的建設也要有一個標準。
比如全體項目管理人員統一著裝,管理人員必須掛牌,標明姓名、職務、崗位,以明確工作崗位的職責和權力。
再比如項目施工班組的工人,一律實行掛牌作業,統一樣式的工作服,進出工地必須出示項目的工作牌,樹立班組工人在該工程施工中的良好形象。
又比如,外腳手架、配電設施、攪拌臺、鋼筋制作場、木工制作場、庫房、工棚、廚房等臨時設施都要有一個名確的標準。
三千萬以下的工程如何建設項目部,三千萬以上一億以下的工程如何建設項目部,一億以上的工程如何建設項目部,都要形成一個數據化的標準。”余慶陽沒和他們客氣,直接把自己的要求說了出來。
余慶陽專門點出來,所有的標準可以結合理論,但是我要的不是理論上的東西。
我要的是實實在在的,三千萬以下工地,建什么樣式,多大規格的臨時設施。
不是那些云山霧繞的理論知識。
其實這些東西,國家也在弄,也出臺了一些相關的法規。
但是,那些法規,都屬于理論性的東西。
主觀性太強。
完全看地方主管單位如何理解。
這也就造成了,一個地方一個標準,甚至主管單位都沒有標準,而是一個人一個標準。
余慶陽曾經遇到過,一個不大的工程,一千多萬的工程。
光施工資料就來回做了三四遍。
最后,還是使用第一遍做的。
為什么?
因為主管的質監站負責人在施工過程中換了。
換一個領導一個標準,最后換回最開始的負責人,于是又改回第一套的標準。
如果,華禹單單是施工企業,弄這個純屬多余。
根本用不上。
但是,華禹并不是單純的施工企業。
他是基礎建設領域的投資公司,還有自己的地產開發公司。
在這方面,自主權限相對比較大。
甚至可以和質監站去協商,讓質監站采納自己的標準。
華禹投資目前已經有了讓質檢站,主管單位接受自己這套標準的底氣。
這才是余慶陽要求做這套標準的基礎。
搞出一套自己的精細化管理的標準出來。
既可以完善管理,節省成本,保證安全質量。
又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出現余慶陽上一世遇到的一個人一個標準的情況。
還能更好的展示自己公司的企業形象。
未來,華禹投資的主要業務就是ppp項目。
你接了一個地市的ppp項目,結果工地管理亂七八糟。
要質量沒有質量,要安全沒有安全,要形象沒有形象。
人家和你合作一回,就不想再合作第二回了。
余慶陽說完之后,停頓了一會,讓臺下的專家消化一下自己的意思。
“諸位專家,前輩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嗎?
有什么不明白的盡管問!
咱們今天不忙著制定什么標準,今天就是先做一個溝通交流!
等大家都明白了,明天咱們再正式開始,一項項的去研究制定管理標準。”余慶陽站在臺上,看著下面的專家們在哪交頭接耳的討論,等了大約半個小時,才開口問道。
會議室里雖然沒有翻譯器,但是每一位外國專家都配備了專業翻譯,坐著同聲翻譯。
一個高大的外國人站起表示要講話,余慶陽認識這位外國佬,叫亞特伍德·馬庫斯,是來自德國慕尼黑工業大學的教授,同時也是德國阿諾德工程咨詢公司的首席工程師。
曾經在中國工作過。
東山省修的第一條高速公路就是他參與管理的。
“中國是一個神奇的國家,有著悠久的歷史,也有著非常多神奇而又偉大的建筑!
我曾經專門研究過中國的建筑。
真的是非常的神奇!
中國在工程領域方面,值得全世界學習。”
誰說洋鬼子耿直,這位亞特伍德·馬庫斯,可是一點都不要耿直,先是把中國的建筑給狠狠的夸獎了一番。
“但是,余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們國家在工程技術上,值得我們學習,但是在工地管理上,恕我直言。
太混亂了。
我去一些貴國的工地,簡直糟糕透了!
我很高興余先生認識到這方面的問題,并且愿意做出改變。
在這方面,我們國家有著嚴格的標準。
我非常愿意和大家分享一下我國在工程管理上的一些經驗!”
亞特伍德·馬庫斯的話被翻譯同聲翻譯出來。
在做的很多專家都有些不好意思。
也有些不忿的。
可是又找不出反對的理由。
人家說的是實話。
在余慶陽要求下,今天到場的專家教授,都是下過工地,有過實際施工經驗的。
不是那種一輩子你沒下過工地,只會站在講桌上侃侃而談的教授。
他們都清楚,亞特伍德·馬庫斯說的是實情。
其實這并不是中國人不愿意做好,或者是做不好。
主要還是艱苦樸素的老思想在作怪。
在大多數人眼里,臟亂差,條件艱苦才是一個正常的工地。
這幾年已經好了許多,要是早幾年,余慶陽還沒上大學那會。
誰要是在工地上建個板房,給工地辦公室按空調,人家都會笑話你有錢燒的。
甚至有人會直接說到臉上,想要享受別來干工程。
你是來干活的還是來享受的?
這是原來最常聽到的話。
其實,干工程和享受生活完全是兩回事,兩個不同的概念。
“我們國家在土木工程方面有著幾百年的歷史。
劍橋大學土木工程專業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學之一。
對工程的管理也有著嚴格的標準,我也非常愿意和大家一塊分享我們的管理經驗。”又一個外國佬站起來說道。
這位余慶陽也認識,是來自英國劍橋土木工程專業的教授,霍爾·福特。
只是霍爾·福特同樣的話,霍爾·福特說出來讓人感覺非常的別扭。
尤其是他那傲慢的神情,讓人非常的討厭。
余慶陽不知道,王一鳴怎么請來這么一位令人討厭的教授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