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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提前敲打

  安玉青發出面試通知的一共是六個人,下午來參加面試的只有五個。

  另外一個直接沒有來。

  五個人過了一遍,余慶陽笑著問道:“你們感覺怎么樣?哪一個更合適做我的助理?”

  “余總,這是你選擇助理,還是要你看著順眼,用著順手才行!”黃建國笑道。

  “我看段剛和趙俊都不錯!”薛琴沒有客氣,直接把自己的看法說出來。

  “我就不發表意見了,他們五個都是我選出來的,我感覺都好!”安玉青耍了個滑頭,沒有發表意見。

  “好吧!那就選段剛吧!”余慶陽淡淡說道。

  知道再問下去也是白問,黃建國和安玉青這樣的老油條是絕對不會在這件事情上發表意見的。

  “那好,我這就給他打電話!”安玉青馬上點頭說道。

  段剛和趙俊都不錯,言談舉止,反應也很快,功課做的也扎實。

  一進門就先對余慶陽鞠躬問好。

  一問才知道,兩個人都提前了解過公司的情況,包括公司的老總是誰,都通過關系打聽過。

  這就是一種態度。

  只不過,選助理除了能力還有最重要的眼緣。

  趙俊很對的起他的名字,太英俊了!

  最重要的是,余慶陽居然發現趙俊不經意間露出一個蘭花指。

  這讓余慶陽一陣惡寒!

  回到辦公室,收拾了一下,叫上孫健,一塊去興濟水庫。

  興濟水庫已經開始清淤,十輛自卸車在庫區和大壩上穿梭。

  推土機則在大壩上推平碾壓。

  宋雪峰帶著工人在另外一邊修石頭。

  開山開出來的石頭是不規則的,有大有小,石匠師傅們拿著鏨子一點一點的修成長方形,在石頭的表面打出斜道。

  這個斜道叫做風擺柳,是一種裝飾性的花紋。

  再過幾年可就不多見了。

  等這批老石匠退休,后面的人,為了追求效率,別說用鏨子打出風擺柳的花紋,如果不是要求必須用料石的地方,連鏨子都不會動。

  毛石進來,隨便用錘子敲巴敲巴就上墻了。

  再往后,哪怕是要求使用料石的地方,也都是直接購買成品料石了,那種直接在石材廠用切割鋸加工成長方形的塊石。

  這不知道算是手藝的沒落還是時代的進步。

  看著十來個六十歲左右的老石匠,坐在地上,拿著鏨子手錘,一點點敲擊石頭。

  碎石屑從鏨子下崩飛。

  余慶陽一時頗有些感觸。

  很長時間沒有聽到過鏨子敲擊石頭發出的聲音了。

  清脆的叮當聲,傳到余慶陽的耳朵里,仿佛是一首美妙的音樂。

  “余總,您來了?”

  王鵬輝帶著沈明浩趕過來。

  王鵬輝是華禹工程總公司的副總,剛調過來的。

  一上任余慶陽就把他扔到了工地上,把自己替換下來。

  不光是王鵬輝,工程部的人全都讓余慶陽給弄到工地上來了。

  現在工地上光是技術員就二十多個。

  比干活的工人都多。

  “嗯,進度不慢,我看這大壩很快就回填完成了!”余慶陽沖王鵬輝點點頭。

  之所以干的這么快,也是監理那邊沒有較真。

  不然一層一驗收,每一層都要檢測壓實度。

  光這個就耽誤不起。

  現在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停的上土,一天能回填好幾層。

  現在也就是白天找個空擋,取個土樣檢測一下壓實度。

  “高壓清淤的隊伍找了嗎?”

  “那個魏總說給介紹一個!”

  “嗯!”余慶陽點點頭,沒有說什么。

  既然把工地交給王鵬輝,余慶陽在施工隊伍的安排上就不會多插手。

  他自己原來就是干項目經理的,自然清楚,公司插手越多,項目經理越不知道怎么干活。

  再一個,什么都插手,還要項目經理干什么?

  他也操心不過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工地上的那點貓膩,是永遠避免不了的。

  與其操心那個,不如多聯系一些工程。

  所以,一開始,余慶陽就說了,不會干涉項目經理的安排。

  他只看最后項目經理上交了多少利潤。

  你有本事從中撈好處,只要別人財務審計抓住,那是你的本事。

  “小清河治理,快要招標了!”余慶陽說起另外一個事。

  “余總,我知道,只是咱們公司現在這種情況,怎么接?”王鵬輝苦笑道。

  他就是從清河管理局調過來,原來是清河管理局規劃科的主任科員。

  清河管理局是98年剛成立的。

  按說清河管理局剛成立,是不存在人員冗余的問題。

  只是這王鵬輝算是比較倒霉,原本從市水利局調到清河管理局是奔著規劃科副科長去的。

  結果被廳里空降下來的一個人給頂了。

  最后落了個空,繼續當他的主任科員。

  “先把項目拿下來,人員的事,再想辦法!

  下個月發公告,年前基本上動不了工了!

  等01年動工,李林也就回來了!

  咱們現在這個工地差不多也該收尾了!”

  已經錯過了好幾個項目,余慶陽不想繼續錯過。

  別說現在有了王鵬輝,就算王鵬輝沒來,余慶陽也不準備放過清河治理項目。

  清河治理可不光是清淤,還包括兩岸護坡,堤防加固,景觀提升。

  這次治理的是泉水市轄區內的一段。

  涉及到的工種很全面,挖泥船清淤,漿砌石護坡,鋼筋混凝土的擋墻,花崗巖護欄,兩岸綠化,觀光路。

  是一次非常難得的鍛煉隊伍的機會。

  水利工程,尤其是基礎建設,最多的就是土方工程,清淤工程,能一下子涉及這么多工種的水利工程不是很多。

  這次招標的項目總投資達三個多億。

  按照和陸總約定的,他要一個大的標段,大約在一點五億左右。

  這樣的項目能干兩年。

  “余總,您放心,我們一點把活干好!”王鵬輝見余慶陽這么說,連忙保證著。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們華禹工程總公司的總經理后天就能定下來,到時候你們要配合好!

  把華禹工程總公司做大做強!”

  “余總您放心,我一定會配合好新到任的總經理!

  把公司業務搞上去!”王鵬輝連忙表態。

  “不用擔心上面有人,影響你施展才華。

  華禹工程總公司就是一個給你施展才華的平臺,只有你們齊心協力把這個平臺做大了!

  你才有更多的空間去施展你的才華!

  不是說只有當一把手才能施展你的才華,才能實現你的理想抱負。”余慶陽稍稍敲打了王鵬輝一句。

  “我明白!”

  “知道為什么我把原來的機械施工公司改名叫工程總公司嗎?

  不是為了好聽!

  回頭研究一下華禹投資的五年發展規劃,你就會明白,我對華禹工程總公司是給予了厚望的!

  我希望將來華禹工程總公司能夠成為國際性的大公司!

  我們也去國外接工程!

  而不是像三峽一樣,核心工程都讓國外的公司干了!

  三峽工程是咱們水利人的驕傲,也是咱們水利人恥辱!”余慶陽站在大壩上對王鵬輝等人發表了一番即興演講。

  “余總,您放心吧!我們一定會齊心協力把華禹工程總公司發展壯大!”王鵬輝被余慶陽調動起了情緒,不自覺的挺起胸膛。

  “這就對了!咱們沒必要把精力用到內部的勾心斗角上!

  沒意思,有那精力,大家一塊使勁把公司發展壯大,比什么都強!

  咱們是企業,你來公司,雖然還保留著事業編制,可是,再掙也當不了廳長!

  把公司發展壯大了,大家多拿一些獎金,這才是最現實的!”

  “我明白!”

  余慶陽在工地上轉了一圈,看了看,就離開了工地。

  他過來就是為了看看王鵬輝,看看他能不能適應施工單位的工作。

  另外就是給他做一下思想工作。

  王鵬輝調過來擔任副總,誰知道他是不是對一把手抱著某種幻想。

  新來的老總是外地人,余慶陽擔心王鵬輝私下給對方使絆子。

  余慶陽不是擔心獵頭公司推薦的那位,站不住腳,駕馭不了下屬。

  如果真站不住腳,駕馭不了下屬,被擠走也是活該。

  他是沒有時間讓他們去內斗。

  有那么多工程等著他們去干,有那么多錢等著他們去掙,他哪有時間給他們爭出個高低來。

  再返回公司已經是四點多,快五點了。

  余慶陽叫上薛琴,兩個人一塊來到魚翅皇宮。

  2000年,魚翅皇宮不說是泉水最好的飯店,也是之一。

  魚翅皇宮非常火爆,像豪華包間,都需要預定,不然只能去其他包間或者大廳。

  “陽子,公司發展的越來越大,審計是不是該獨立出來了?”去往魚翅皇宮的路上,薛琴對余慶陽說道。

  “獨立出來?”

  “是啊!把財務部和審計部獨立開!

  不然財務審計自己審計自己,這不是玩笑嗎?”

  “薛姨,我還不相信您嗎?”余慶陽笑道。

  “陽子,這不是你相信不相信我的問題!”薛琴正色說道:“公司發展不能單憑信任,該有的規矩必須要有!

  以后公司發展會越來越大!

  動輒上億,所以說必須要有獨立的審計部門,而且這個部門要由你親自分管!”

  “薛姨,你現在干的不是挺好嗎?”余慶陽有過把審計部獨立出來的想法,只不過沒有想過自己監管審計部。

  “華禹投資未來最重要的四個部門,行政部、人事部、財務部、審計部、投資部,我一下子管三個部門!

  而且是其中最重要的三個,你覺得合適嗎?

  你對我信任,還是那句話,管理公司不能靠信任!

  你親自掌管審計部,可以對其他部門都產生一個震懾,包括下面的分公司,想要做什么的時候,也會多考慮一下!

  我之所以讓你自己掌管審計部,就是在你手里,審計部能夠發揮的作用比我大!”

  “好吧!薛姨,你有沒有這方面的人推薦一下?”薛琴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余慶陽再說別的就有些矯情了。

  “這個我可以幫你,我在魔都的時候,認識了一些同樣是做財務的姐妹。

  我問問看有沒有愿意來的!”這次薛琴沒有推脫,沒有說為了避嫌什么的,不給余慶陽推薦。

  薛琴能力出眾,人強勢也大氣,從來不屑于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

  就像當初推薦刑翔一樣,一點都不會在意其他人的看法,我一心為公,管你怎么說。

  “謝謝薛姨了!”余慶陽感覺自己這一世真是太幸運了,把薛琴拉進公司簡直就是英明到不能再英明的決定。

  “和我還客氣什么?”薛琴露出慈祥的笑容。

  說話間,車子來到了魚翅皇宮。

  此時剛剛五點多一點。

  約的時間是六點。

  他們提前過來,避免有客人早到。

  “陽子,卜行長是軍轉干部,喝酒有些兇,你注意點!”包間里,薛琴向余慶陽交代道。

  “哦,沒事,喝酒我還真沒怕過誰!”余慶陽自信的笑道。

  心里卻是對這位卜行長充滿了好奇,軍轉干部,能混到省分行行長,可是不簡單啊!

  這可不是六七十年代,軍轉干部的天下,到處都是軍轉干部。

  新世紀對干部的學歷,年齡都提出了不少要求。

  很多學歷不夠的干部逐漸的退居二線。

  這位軍轉干部居然逆流而上,擔任省分行行長。

  2000年前后,說到軍轉干部,大多數人都會首先想到的就是,文化水平不夠,被部隊淘汰下來。

  因為這個時期轉業的干部,大都是學歷不夠,升不上去,才無奈轉業。

  “想什么呢?卜行長是因為受到誣陷,才無奈轉業的!

  有人舉報卜行長有親戚在對岸,所以卜行長被迫轉業!

  后來查明是子午須有,可是人已經轉業了!”薛琴笑著解釋了一句。

  “哦!”余慶陽了解的點點頭。

  部隊要求的格外嚴格,有親屬在對岸,這是原則性問題,沒得商量,只能轉業。

“時間差不多了,咱們下去吧!”薛琴看看時間,站起來說道  在門口等了幾分鐘,蘇廳長走了過來。

  余慶陽忙迎上去,“領導好!給領導添麻煩了!”

  “呵呵,我們當領導的可你就是為你們服務的?”蘇廳長含蓄的和余慶陽握手。

  “蘇廳長你好!”

  “嫂子,夏秘書長這次培訓回來,可是要高升了?到時候可要請客啊!”蘇廳長客氣的和薛琴握手,恭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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