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你?此話怎講?”玄土很是不解地問道。
“無情道的修練方向有不少,可其中一種就是從有情到無情,情意最深的時候,驟然放棄,從有到無,巨大的變化,那才能感悟真正的無情道。他當年不就是這樣嗎?我只不過是他練功的一個玩偶罷了,枉我一心在他的身上,可到頭來,徹頭徹尾就是一個騙局,就是一個騙子,負心人。”軒轅玉蝶說到最后開始了咆哮。
“你現在很偏激。小佚對你的感情是真的,我可以肯定。我帶大他們,對他之前的性子還是了解的。再說你和他之間在他得到‘長生不滅經’前便已經很是親密了,他那個時候豈能是修練無情道?這一切都是得到‘長生不滅經’后的事了。”玄土說道。
“為了一個無情道,就拋棄了一切?難道我還不如一門功法嗎?這么多年的感情,不及他的一些武道上的追求嗎?”軒轅玉蝶吼道。
她現在就像是一個小女孩,憤怒著,朝著一個長輩討說法。
很多時候,這樣的情緒在不知不覺中就流露出來了,尤其是在曾經熟悉的人面前,任何的偽裝都會變得脆弱不堪。
哪怕是一個高手,也有真情流露的時候。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但是我覺得小佚肯定不會不在乎你,只能說身不由己吧。”玄土嘆息道。
“身不由己,就不能說一聲嗎?”軒轅玉蝶繼續朝著玄土咆哮道,“難道說一聲的時間都沒有?”
玄土知道,軒轅玉蝶現在在發泄,她壓抑了這么多年,是要找個時間釋放一下。
否則這么下去,軒轅玉蝶恐怕會更加的極端。
他雖然是后來認識軒轅玉蝶,但差不多也是看著她長大,從一個懵懂的少女到了如今這般的風云人物。
在玄土內心深處,軒轅玉蝶和左丘佚,左丘漱一樣。
哪怕軒轅玉蝶當年沖擊神獸圣地,讓神獸死傷慘重,還有自己的一些同輩,一些好友紛紛身死。
可他還是不太痛恨軒轅玉蝶。
軒轅玉蝶這么做也算是事出有因。
左丘佚這件事,傷她太深。
說起來,她也是一個受害者。
“你還是在繞來繞去,還是沒有走出來。”玄土嘆了一聲道,“都說他身不由己了,大概連和你我說一聲的時間都沒有,或者都辦不到。我相信,小佚肯定遇到了什么難處。”
“是啊,我就是繞來繞去,我走不出來。”軒轅玉蝶大聲道,“不管他遇到了什么難處,難道不應該和我說一下,和他親近的人說一下?他自己一個人扛?他以為這就是對我,對大家好嗎?這種好我不需要,我不需要。”
軒轅玉蝶眼中淚花閃爍,很快眼淚便從眼角滑落。
若是軒轅刑等人在此,恐怕會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自己的老祖竟然落淚了。
還好,這里隔絕了聲音氣息,外面沒人,里面的譚冥也無法聽到外面的動靜。
“你啊,這些偽裝早就該卸下了,多累啊。”玄土說道,“那種兇神惡煞一般的,并不是你的本性,當年的你,是那般活潑,雖然任性,但心還是善良的。如今你強迫自己大開殺戒,目的也就是想逼著小佚出來。若是他能夠出來,出現,他早就出現了吧?”
“胡說八道,現在我的才是真正的我。”眼角的淚水瞬間便消失了,軒轅玉蝶的神情忽然就改變了,根本看不出剛才的小女兒之態。
剛才也就是她的一些失態,對于他們這些高手來說,這樣的失態也就是那么一瞬間。
玄土微微搖了搖頭,他知道軒轅玉蝶是嘴硬,至少表面是不會承認的,他倒也不會再逼她什么。
“我真不知道小佚的去向,我只能說說我的一些猜測。”玄土說道,“他大概是追尋上古時期那些前輩們的足跡去了。”
“荒唐,上古大戰是存在,也留下了一些遺跡。可那些前輩們早已塵歸塵土歸土了,還追尋什么足跡?”軒轅玉蝶嗤笑一聲道。
“我也不大清楚了,似乎小佚發現了什么吧。萬年后將有大變故,也是從他口中傳出的,他應該得到了什么消息才對。”玄土說道。
軒轅玉蝶沉默了。
“好,就當是吧,那他能去哪里?”軒轅玉蝶問道,“難道是躲在迷霧山深處的某個地方?一直窩在那里?”
想來想去,也就是迷霧山深處一些地方,難以涉及。
就算他們能夠進入,范圍還是很大,一個高手想要躲在其中,外人根本無法找到。
“說了,我真的不知道。你現在終于是心平氣和了一些吧?”玄土說道。
“哼。”軒轅玉蝶冷哼一聲道,“那就沒有什么好說的了,你等著神獸圣地的‘好’消息吧。”
玄土的臉色一變道:“玉蝶,你別逼我。”
“你以為這里陣法失效了,你就可以逃出去?還是想要和我動手?萬年前你不是我的對手,現在也不是。這萬年你當我僅僅是沉睡嗎?實力更是精進了,你想不想要試試?”軒轅玉蝶冷笑一聲道。
“是啊,看得出,你的實力又有了不少的精進。”玄土嘆道,“小佚的手段果然令人難以琢磨,他大概是將‘長生丹’留給了你吧?”
“半枚。”軒轅玉蝶說道。
“半枚,那也是了不得了。”玄土說道,“玉蝶,這里的陣法早已失效,你知道我為何還在這里嗎?”
軒轅玉蝶的眉頭一皺,玄土還在這里這么多年,她還是有些疑惑的。
“難道是?”軒轅玉蝶心中一動,朝著山谷深處看了一眼。
那是軒轅劍的方向。
“沒錯,就是軒轅劍。”玄土點頭道,“我為了軒轅劍,便一直待在這里。玉蝶,你說你的功力精進了,難道我就沒有嗎?”
聽到玄土的話,軒轅玉蝶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之后,緩緩地說道:“難怪你敢和我如此說話,看來你當年的傷勢已經完全恢復了。是借用了軒轅劍的一些奇效吧?否則我想不出還有什么辦法能夠讓你恢復傷勢,尤其被困在這里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