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
青年隊全面被動。
一線隊有太多的優勢:球員能力出色、經驗豐富,戰術更精細,套路化打法,也讓配合更默契,進攻、防守覆蓋面以及針對性都更強。
等等。
圣保利青年隊完全不是一線隊的對手,場上的比賽是一邊倒,青年隊大部分時間,都只是龜縮在半場防守,偶爾打出反擊大多在中場就被攔截。
如此被動的局面下,前場球員想有什么發揮就太難了。
貝格曼和弗洛爾站在一起,都在認真的看場上的比賽。
兩人都有些發愁。
弗洛爾愁的是青年隊太被動,哪怕是對陣一線隊,踢的如此被動,面子上也有點過不去。
貝格曼發愁的地方更多。
一線隊取得局面上的壓制,倒是沒什么大不了的,和青年隊比賽再打不出優勢,干脆也別打職業聯賽了,但得勢不得球是個大問題。
過去的二十分鐘時間,一線隊有七次射門,兩次還是單刀球、一次是遠射、三次是禁區內直接射門,還有一個是頭球,其中只有一次射中門框范圍。
進球…零個!
這個效率讓貝格曼都不忍直視,他都覺得在青年隊面前丟臉了。
另外,局勢也是個問題。
貝格曼發現進行訓練賽不是好辦法,青年隊被壓制的太厲害,弗洛爾推薦的幾個球員--克魯澤、弗雷伯格以及薩科,都根本沒辦法表現。
這樣下去不行!
貝格曼干脆進行了換人,把幾個邊緣球員替換上場,減弱一下球隊的進攻能力,但這樣一來,前場破門能力就更差了。
“千萬要進個球啊,否則也太丟臉了!”
貝格曼苦澀的想著。
貝格曼沒有表現出心里的苦澀,反倒在完成換人以后,微笑的對弗洛爾說道,“剛出場的都是打不上比賽的,讓他們上去試試吧。最好是青年隊能攻出來,讓我看看面對我們的防守,那幾個球員具體能有什么樣的表現…”
弗洛爾也跟著點點頭。
兩人正說著。
貝格曼忽然看向一側,手臂指過去驚訝道,“那邊…”
“…??”
弗洛爾跟著看過去,心頭的火氣蹭蹭的往上漲,只見一眾替補球員中,出現了一個奇葩的身影--
甄少龍!
甄少龍和其他人一樣,都是坐在草地上,但其他人是在看比賽,他則雙手托腮,歪著腦袋,閉著眼睛,嘴角帶笑,一副正做美夢的模樣。
他睡著了!
其他人都在期待出場參賽,表現好就能進入一線隊,自然會感覺很興奮,不可能產生睡意。
甄少龍在擔心貝格曼的報復,對比賽出場根本沒有期待,更加沒有期待能進入一線隊。
場上的比賽也就無所謂了。
然后,就睡著了。
弗洛爾看著甄少龍的樣子,氣的差點吐血三升,他忍不住想過去踢上一腳,讓那家伙知道訓練場不是睡覺的地方。
在弗洛爾要付出實踐的時候,貝格曼忽然提醒道,“里特曼來了。”
“里特曼來了?”
弗洛爾立刻轉頭看過去,周圍的其他球員,也都跟著看了過去,每個人的眼神,都充滿了八卦色彩。
來人正是里特曼。
里特曼是圣保利俱樂部主席,因為持有俱樂部八成以上的股份,也可以說是俱樂部的老板。
正常邏輯來講,主席職位加上持有大部分股權,等于完全掌控了俱樂部,肯定會非常具有威嚴。
里特曼是特例。
俱樂部的教練、球員以及工作人員,大部分都對里特曼只有‘表面上’的尊重,私下里則有些鄙夷他的私生活,看過去的眼神都有八卦色彩。
因為,里特曼是個同性-戀。
德國不禁止同性-戀,同性-戀也受到法律保護,但不代表普通民眾能夠接受,一般人聽到同性-戀,反應和國內其實差不太多,都是好奇、觀望、八卦,再加上一點點的歧視。
里特曼早就習慣了奇怪的眼神,他沒有理會其他人,只向貝格曼問起球隊的事情,“安德烈亞斯,我聽說最近很多球員都受傷了,你是想從青年隊補充人員?”
貝格曼點頭,抱怨道,“冬天還沒有到,就有這么多人受傷,再過兩個月,我都擔心湊不齊首發陣容。”
“你的想法是對的。”里特曼支持道,“俱樂部很難拿出太多資金用于冬季轉會投入。弗洛爾做的很不錯,青年隊也有許多天才,我知道一個名字--弗雷伯格,外面許多人都說,弗雷伯格以后能踢甲級。”
弗洛爾被夸了一句,立刻笑道,“我只是做好本職工作,弗雷確實是不錯的家伙,他或許能適應德乙的強度。”
里特曼和兩人談了幾句,表情忽然變得奇怪,他朝青年隊的球員走過去,走過一個又一個,最后站定了腳步。
他站在了甄少龍面前。
甄少龍還在睡著,完全意識不到有人站在了自己面前。
弗洛爾頓時無比尷尬,自己的球員在比賽場上睡覺,不就證明紀律松散嗎?剛才還被夸獎工作不錯,可不能馬上留在不好的印象。
他腦子轉的飛快!
首先,必須要化解尷尬,叫醒甄少龍等于是承認錯誤。
這條不行!
弗洛爾猛地靈關一閃,對甄少龍大喊一句,“知道你上午訓練很辛苦,但這里是訓練場!不要再睡了!快點,出場比賽!里特曼先生都來了!”
“甄——!!”
甄少龍被大喊聲驚醒,一個激靈的張開眼睛。
他還有些茫然。
環顧四周是一座陌生的球場,旁邊是球隊的隊友,隨后是眼前…這個奇怪的家伙,盯著自己干什么?
甄少龍站了起來,上下打量了下里特曼,隨后直白說道,“你很奇怪啊?擋住我了!而且你怎么…”他的臉上帶著疑惑,“有點女性化!對!你一副男人的裝扮,但我還是看的出來,你的皮膚,是涂了化妝品吧?”
“…”
周圍一群人驚呆了。
弗洛爾用力捂住臉頰,極度后悔叫醒甄少龍,但戲還是要繼續演下去,還是咬牙打斷道,“甄,你在干什么!快速準備出場比賽!”
“出場比賽?我?”甄少龍指著自己,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但還是馬上道,“好,好,我知道了,我這就上場!”
他繞過里特曼走到場邊。
里特曼的反應很奇怪,他的臉上沒有想象中的暴怒,而是以怪異的眼神,看向了甄少龍,隨后還走過去追問了句,“我真是像女人?”
甄少龍意識到似乎說了過份的話,他有點不敢回答,但還是硬著頭皮道,“我是說有點女性化,比普通男人更像女人…”
這次連貝格曼都捂臉了。
里特曼似乎是不介意,反倒微笑的說道,“年輕人,你很誠實,順便,謝謝你!”說完似乎要拍肩膀表達親切。
甄少龍一臉厭惡。
沒等換下的隊友沒有下場,就趕忙躲開走上了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