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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4 世紀賭局

  “五百萬美金。”陳金誠手指富有節奏的敲擊桌面,輕聲開口后,江天南便將五百萬美金送進了牌桌。

  這場賭局,現在已經發了到了第五張牌。

  陳金誠手上一共有四張明牌,其中三張是老Q,一張是老K,再加上那張底牌的那一張老Q,他就等于是拿到了一組“炸彈”。

  所以無論第五張牌是多大,是什么花色,對于陳金誠來說都沒有關系了。

  他需要知道的是高進的底牌!

  只見荷官同時將一張牌面派在高進身前后,他輕輕的掀開牌面,赫然又是一條A。

  坐在場外的上山文鹿,江天南等人,嘴里都不禁輕呼出聲:“賭神不愧是賭神!第五張牌又拿到了A士!”

  高進的四張明牌分別是三條A士,一張老K,穩穩的壓住了陳金誠的三張老Q,一張老A,在牌面上占據了巨大的優勢。

  如果第一張的暗牌也是一條A士的話,陳金誠就可以選擇棄牌了…

  可惜,剩下那張底牌被巧克力的包裝紙蓋住,陳金誠瞇起眼睛,始終都無法看清點數。

  但是陡然間,高進悄悄摸了一下右手的玉扳指,嘴角挑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五百萬?太少了吧,螃蟹!”

  “師父。”坐在一旁的螃蟹連忙起身,乖乖將一張支票遞到了高進手上。

  高進彈了彈支票,旋即將其送進賭桌當中:“瑞士銀行五千萬美金不記名支票,隨時都可以取現。”

  “這一把你敢不敢玩?”

  高進將支票扔出之后,又手收回桌前,不自覺的動了一下扳指。

  陳金誠注意到了這個賭神的“破綻”,發出一串呵呵冷笑:“年輕人就是玩的啊,不像我這位七十多歲的老人家,還要留點錢擺壽宴。”

  他將雪茄叼在手上,靜靜的抽了一口,擺出一幅需要斟酌的陣勢。

  破綻歸破綻,但是陳金誠只會將破綻當成一個考慮的因素,而不會將破綻當成孤注一擲的依仗。要是一代賭魔連這點風控意識都沒有,他還怎么能夠在賭壇混到現在?

  在旁觀戰的眾人心頭會意,知道陳金誠若是跟下去的話,這場賭局就到了最終之戰。

  因為每個人的財富都不是無限的,在這種一次叫牌兩百萬美金,時不時加一波賭注的牌局中。不管是賭神或者賭魔,二十多局下來,資金付出都已經很大。

  雖然賭魔前期贏了高進一些錢,但是合計也不過兩千萬美金,再加上他的大部門資產,都拿到“何先生“那邊買外圍了。

  一但再砸五千萬下去,一輸等于是全部輸光了!

  同理,高進除了那些在美國購置的資產以外,當前能在賭桌上拿出的籌碼,其實也就剩下這五千萬美金。

  贏了他這五千萬,就等于是戰勝了賭神!

  不過陳金誠心頭知道,雖然此時高進仗著牌面優勢,正在偷雞的幾率很大。但也有可能,是真的在釣他上鉤,想要一舉將他擊敗。

  可就像高進想要一舉擊敗他一樣,陳金誠又何嘗不想一局贏光高進?

  于是他又吸了一口雪茄,不留痕跡的朝高義打去一個眼神。這時候他想看見對方的底牌,就需要高義這個二五仔上場幫忙了。

  高義在旁臉色緊張,看懂了陳金誠的意識后,深吸一口氣,露出關切的神色,轉身拿出一塊朱古力遞給高進。

  “進哥,吃朱古力。”他知道高進在打牌的時候最喜歡吃“公爵夫人”,靈機一動,想出這個辦法。

  高進笑了笑,伸手接過朱古力:“多謝,阿義。”

  他將朱古力的包裝撕開,送進嘴中后,順手將包裝還給了高義。

  高義接過包裝,假作好心的將賭桌上那個包裝同時也拿了起來,緊緊捏在拳心。等他完成這一系列的動作后,高進抬起頭看了高義一眼。咯噔一聲,高義的心弦就提了起來。但沒想到,高進只是露出一個微笑:“謝啦,剛剛都忘記扔掉了。”

  “不用,進哥。”高義悄悄松了口氣。

  陳金誠則是挺身坐直,將目光看向了高進的底牌。偷過那眼睛里的液晶體顯示,他立即就看見高進低牌長有兩個紅點,是在記號中代表2的意思。

  “呵呵,果然在偷雞。三條A士最大,也敢跟我一個炸彈梭哈到底?”陳金誠笑了笑,對視上高進的目光:“阿進,你這個后生仔這么有勇氣,我作為老前輩,肯定要陪你玩到底的。”

  “阿南。”

  “是。”江天南取出了一份文件,遞交給旁邊的會計與律師:“這是陳先生在加拿大十二家公司的股權書,一共價值三千萬美金,加上桌上的兩千萬美金,正好是五千萬的數目。”

  “OK,我們馬上核對。”

  終于到了梭哈這步,早已準備好的會計和律師紛紛開始動手做事。與此同時,龍五也悄悄潛入了游輪的駕駛室中,將槍口對準了駕駛員的腦袋。另一只手掏出電話,接通后道:“李sir,可以行動了。”

  “收到。”李少澤放下手機,轉身抓起對講機道:“行動,行動!”

  “三艘水警船,立即包圍目標游輪,直升機同時出動,先對游輪進行警告。”

  “要是遭遇武裝反抗,果斷擊斃!”

  “收到!收到!”三艘水警船上的駕駛員立即應命,開始變換隊形,加速前進,以三角合圍的姿態,沖向那艘巴拿馬游輪。

  兩架緊隨其后的警用直升機,同時也昂起駕駛艙,迅速朝游輪靠近。

  游輪賭廳。

  等到律師和會計計算完資產后,陳金誠面色從容的掀開底牌:“四條Q,高先生,請您開牌吧。”

  “哇,你竟然跟了!”

  高進無力的依靠在椅背上,滿臉不甘的朝陳金誠豎起大拇指:“巴閉,賭魔就是賭魔,厲害!厲害!”

  現場旁觀者從陳金誠跟注的那一刻起,都猜到了陳金誠絕對拿著一個炸彈。

  賭神能不能贏,全看他的最后一張底牌,是不是條老A。

  可是現在看見賭神這幅樣子,就連上山文鹿都在心頭一緊,想要出聲詢問的時候,卻被螃蟹擋手阻止。

  “嗯?”難道事有轉機?上山文鹿念頭一動,重新坐了下來。

  要是高進賭輸了,那么他也將會跟父親一樣,親自在賭桌前刨腹自盡,以此洗刷上山家的恥辱。

  所以這一局不僅是賭桌上的錢,也是在賭上山文鹿的命!

  “阿進,別再裝傻了,我們都知道你沒瘋。”

  “開牌吧。”陳金誠看見高進著幅姿態,反而心頭有些古怪。

  “好啊,我開牌。”高進長長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伸手掀起了桌上的底牌。

  在他掀牌的一瞬間,賭廳中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了那張底牌上。只聽嚯的一陣驚呼上,大家赫然看見底牌是一張A士。

  高進四張A士的炸彈,大過陳金誠的老Q炸彈,這場賭局最后的贏家,仍舊是賭神高進!

  “怎么可能!”陳金誠大吼一聲,不可置信的站起身來。

  只見高進低頭腦袋,從眼睛里拿出一個隱形眼鏡,輕聲笑道:“陳先生,你的液晶體眼鏡是兩年前美國的過時產品,你推銷給別人就算了,你居然連自己都騙。”

  “不愧是大老千啊,連自己都騙可真是狠。”

  “但是你以為我只會賭術,就不會用道具嗎?來來來,試試我這個德國最新款,隱形液晶體眼鏡。二十萬美金一個,還是日拋,很貴的!”

  高進嗤笑一聲,將手中的隱形眼鏡彈飛到陳金誠面前。

  看著陳金誠陰郁的臉色,他越看就越爽,越爽就越愛說。

  于是他拿起了那張底牌,呵呵笑道:“一個紅點是A,兩個紅點是2對吧?不好意思,我自己多幫你點了一個。”

  “還有,我摸扳指的動作,你以為是破綻嗎?呵呵,是我在最近五百場賭局里面加進去的動作!”

  這是高進的一個小秘密,為了避免被人抓住機會。

  他每五百場賭局,都會換一個小破綻,倒不是專門為陳金誠準備的,只是陳金誠自己跳進了這個坑里罷了。

  說完之后,高進反手走到高義面前,朗聲笑道:“堂弟,這次多謝你了。”

  “撲街,你們從一開始就在做局詐我!”陳金誠扔掉手中的雪茄,面上露出兇狠之色。

  賭神的名頭是靠慈善做出來的,他賭魔的名頭,不好意思,全靠心狠手辣打出來的。

  現在船上全部都是陳金誠的人馬,此時惱羞成怒的陳金誠,已經生出了殺人滅口的心思。

  雖然推翻牌局,殺死賭神,會引來很大的麻煩,但是這時候只有殺光他們,才能讓陳金誠咽下這口惡氣。

  高進好似察覺到了陳金誠的心思,手中陡然抽出一把銀色手槍,側身塞到高義的手中。隨后將高義推到前面,大聲喊道:“阿義,不要!我們清清白白的報警就好!千萬不要殺人!”

  “你還想殺我?”陳金誠不等馬仔動手,直接就從自己的懷中掏出銀色小槍,砰砰兩聲,射中了高義的胸口。

  高義轟然倒在牌桌上,口中吐出鮮血,朝向陳金誠叫道:“陳先生,我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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