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德薩,不僅是烏克蘭的第二大城市,也是著名的港口城市,它距離黑海不過三十公里,是蘇聯時期重要的軍事要地。
李亞東一行按照行程安排,順利抵達敖德薩,并在火車站旁的一家小旅館里,暫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來到火車站時,成功與克拉維斯基上將派來的人接上頭。
而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便是敖德薩與黑海的連接樞紐,德涅斯特河。烏克蘭的三大軍區之一,敖德薩軍區,便坐落于此河畔。
便衣打扮的士兵告訴李亞東,他們的人數太多,不能全部進入軍區。所以李亞東只好讓其他人,在抵達軍區的最后一個小鎮上先找個地方落腳,然后只帶了齊家兄弟,以及戰斗少女,一行四人前往軍區。
天氣不太好,淅瀝瀝的下著小雨,城鎮漸漸消失在車窗之后,周圍的荒野,以及遠處隱約可見的巨大船舶,透露著一股陰森而冰冷的氣息,使得人身上的寒意越發濃厚。
一座暗沉、如鋼鐵城堡一般的巨大建筑,出現在李亞東等人的視線中,由于有高墻阻隔,里面是什么情況暫時不得而知,只能看到比城墻還高的戰艦,露出高聳的雷達天線,以及猙獰的炮筒。
但是,它們在李亞東眼中,卻是無比可愛,充滿了誘惑力。
士兵出示證件后,成功通過戒備森嚴的哨卡。將坦克開到大門外面,炮筒正對著駛入的車輛,大概就是戰斗民族的待客之道。
進入軍區后,視野頓時開闊起來,它臨河而建,西面是天然的防護,幾十艘大大小小、李亞東甚至叫不出功能型號的戰艦,靜靜的停泊在碼頭旁邊。其他三面則一眼望不到頭,大得出奇。軍區里沒有高層建筑,最高的不過三層,七零八落的分布在偌大的空間里。
地上是清一色的平整水泥地基,沒有見到整齊操練的士兵,只有一些衣著邋遢、滿身油垢,類似于機修工一樣的人,推著沉重的機械零件,或是手持工具,踱步在道路兩旁。
當然,或許真正的軍營根本不在這邊,因為這個軍區實在太大了。
他們乘坐是兩輛很普通的黑色達拉轎車,汽車一路前行,李亞東的眼神也越來越亮。
他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坦克排成排,如同一股鋼鐵洪流,靜靜的匍匐在雨幕之中。
也看到了一架架或大或小的飛機,如同蒼鷹一般,張開翅膀,無畏冰冷的冬雨,正欲展翅高飛。
這是一座真正意義上的,海陸空三位一體的大型軍事基地。
驀然看到這么多尋常人根本懶得一見的大殺器,心中若說沒點震撼,那絕對是假的。
同時身處這樣一個環境中,也能體會到生命是何等的孱弱,人在這樣的鋼鐵洪流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人,為什么要造出能輕易毀滅自己的東西呢?
這大概是一個世紀之問。
汽車開始減速,在抵達一幢三層、連墻壁上都有迷彩涂裝的樓房前停下。
便衣士兵引導他們進入樓房,并一路將他們帶到三樓。
整個三樓是一個很開闊的空間,并沒有劃分出太多房間,居中是一個大廳,正中間還擺放著一個大沙盤,類似于作戰大廳一樣的地方,大廳鏈接著一左一右兩條廊道,便衣士兵帶著他們走進左側廊道,廊道并不長,其中只有三個房間,兩側的房間中有什么不太清楚,房門緊閉,另一間雖然也一樣,但門口有兩位荷槍實彈的衛兵把守。
應該就克拉維斯基上將的辦公室無疑。
便衣士兵用俄語說了句什么后,便轉身離開,戰斗少女并未翻譯,想來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請配合一下,我們需要檢查你們的隨身物品。”
雖然有些不太得勁,但也沒撤,知道這是規矩。
衛兵所謂的檢查可不是隨便應付了事,而是正兒八經的搜身式檢查,連戰斗少女都沒放過。
當然,能做軍區一號首長的衛兵,軍事素養還是極高的,純屬例行公事,并未有任何毛手毛腳的行為。
“這兩只箱子里面是什么?”衛兵指了指齊家兄弟二人手中,一人提著的一只黑色皮箱問。
“是我們帶給克拉維斯基上將的禮物,你們的人已經檢查過。”李亞東回話,所謂的“你們的人”,就是剛才那名引導他們上樓的便衣士兵。
兩名衛兵猶豫了一下,按道理肯定需要檢查,但似乎有什么顧忌,點點頭道:“你可以帶著翻譯進去,兩名保鏢留在外面等候。”
說著,抬手叩門。
“進來!”從里面傳出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
一名衛兵隨即推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李亞東帶著戰斗少女、拎著兩只黑皮箱走了進去。
一間并不奢靡的辦公室,也不大,除了一張辦公桌和后面的一排書柜外,再有一個木藝沙發和茶幾組合而成的小會客區,除此再無他物。
暗紅色的辦公桌后面,此刻端坐著一個人,正是那副像極了斯大林的面相。
“克拉維斯基上將,你好,我是李亞東。”李亞東笑著打招呼。
戰斗少女同步翻譯完后,克拉維斯基上將卻沒有第一時間回話,而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后,才不動聲色地問,“聽說你是一家銀行的老板?”
李亞東的知名度主要還是在俄羅斯,烏克蘭這邊,若非刻意關注的人,即便曾經看過他的新聞,只怕也不會記在心上。
“是的。”李亞東笑著回話,“東方紅商業銀行,曾經在貴國首都也設過網點,不過由于蘇聯解體,現在已經關閉。當然,銀行業只是我諸多產業中的一個而已。”
“哦?以你的年紀,如果不是家世顯赫,那就是一個極有本事的人。”
李亞東笑了笑,不可置否的意思。
踱步上前,將手里的兩只黑皮箱,輕放在克拉維斯基上將身前的桌面上。
“這是什么?”
“送給克拉維斯基上將你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