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許老板不是想朝我揮刀嗎,怎么,又不動了?”李亞東笑呵呵地問。
“李亞東,你居然敢公然持槍!”
許多福臉色蒼白,完全是剛才陡然一下被嚇到的,畢竟槍械這種東西,可是人類的禁忌,比洪水猛獸更嚇人的存在,如今直愣愣地對準額頭,誰能不怕?
不過轉瞬間,許多福又回過神兒來,縱然這把槍是真的,就算借李亞東個膽子,他也不敢開槍。
公然持槍這件事情,在這個年代還不算特別嚴重,農村里土槍土銃多的是,老獵戶家人手一把,遇到例如天干搶水、兩個村子干架的時候,還敢拿出來放兩銃。但公然持槍殺人這件事情,可就大條了。
眼下眾目睽睽,想抵賴的可能性都沒有,那可是要吃花生米的。
“我還就持了,怎么,你有意見?有意見的話你可以去告我嘛,大門口撿的玩意兒,還不準我耍一耍了?再說了,國家如果有需要,那我就上交唄,多大點事兒。”李亞東嘿嘿笑道。
這年頭手里有把槍,雖然不是什么正常事,但也絕對不稀奇。不說別的,海藍那邊炒房子的老板,可都是出門逛街槍別褲腰上的。
若是被政府知道了,也簡單,上交唄,只要沒什么前科,派出所都不用進。
你個王八蛋,壞的很,我信你才有鬼,大門口撿的,我呸!
許多福倒也知道,他就算真為這事兒去告李亞東一狀,注定也傷不了他一根頭發。
“你少在這兒嚇唬人,我不信你敢開槍!”
“哦是嗎?”李亞東微微瞇眼道:“你手里的刀再往下落一分試試,看我敢不敢開。”
此時許多福手里的刀片子高高舉起,他心里早就估算好了,如果按照這個軌跡落下,剛好能劈在李亞東頭上。
劈不劈?
剛才的陡然驚嚇,也使得他的腦袋清明了幾分,他換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換成是他現在身處李亞東的位置,有人拿刀對著自己的腦殼,只要有意劈下,他肯定會開槍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因為不管怎么說,首先得保證自己的命啊,至于別人的命,與自己何干?
持槍殺人的后果雖然嚴重,但稍加運作,肯定不用吃花生米,甚至徹底擺平,也不是沒有可能。
既然如此,就更沒有理由不開槍。
想明白這一點后,許多福咬咬牙,直接把手中的刀片子向旁邊一扔,倒也干脆。
反正這一刀注定落不下去,舉著也挺累的,萬一那黑乎乎的洞口一下走了火呢?
那可就掉大發了。
“看吧,當年我就看出來了,你丫根本就是個慫貨,還想跟我玩陰的?”
李亞東緩緩從太師椅上站起,手中槍也放了下來,踱步來到許多福身前,根本不理會他噬人的眼光,拍著他的臉蛋說,“我說許老板呀,聽我一句勸吧,別再整什么幺蛾子了,你要真想跟我對著干,就光明正大的來,我照單全接就是。但玩陰的,恕我直言,你還太嫩了,我怕自己萬一發起狠來,嚇著你呀。”
許多福驀然回想起了當年的事情,心里不禁狠狠地打了個激靈,以至于李亞東的巴掌拍到他臉上,都絲毫不敢反抗。
當年的那個夜晚,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李亞東等人都篤定他就是縱火犯,任他如何解釋都沒用,而面對如此情形的時候,李亞東這個家伙,卻根本沒有扭送他去公安局的想法,而是…打算殺了他!
雖然對方并未明說,但那兇狠地目光,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也是近幾年過得舒坦,潛意識里不愿去回想當年的慘狀罷了。
此刻,才驀然回想起來。
這可是一個真敢殺人的家伙!
說不定,手底下已經有了命案,否則光靠正途,短短幾年時間,何以暴富到如此程度?
可笑自己,面對這樣一個狠角色,居然還想帶人來砍他?
他說是說想殺了李亞東,但縱然剛才那一刀劈下去了,他心知肚明,在最后一刻,他肯定也會收住幾分力道。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他壓根就不敢殺人,真心不敢,害怕厲鬼纏身。
“李亞東,你…你別太得意,雖然這次我吃了大虧,被你騙去兩年多的心血,但別忘了,你也有軟骨頭在我手上!”
許多福適時地轉移話題,不想跟這個“大惡人”斗狠,他承認,他沒有這家伙兇殘。你不是自視甚高,明的暗的都敢玩嗎,而且還挺守規矩的樣子,那老子就跟你玩明的!
你這次賺走了老子一個億,老子不讓你加倍吞出來,就不姓“許”!
“軟骨頭?”李亞東似笑非笑的說道:“你是說陸家嘴13號地塊吧?是,我承認,那塊地我確實想要。不過,許多福啊,來日方長,陸家嘴想要形成氣候,至少需要十年,很多事情還不太好說呢,咱們走著瞧吧。”
“走著瞧就走著瞧,怕你不成?”許多福終于找回了一絲勇氣,冷笑道:“老子豁出去了,那塊地我不準備發財,專門留著給你找不自在,不管你建什么,我都跟你反著來!我就是要讓你那三十億工程里面長塊疤,看你能怎么辦?”
“是嗎?”李亞東微微瞇眼,淡笑道:“那我就拭目以待,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放心吧,妥妥的!”
許多福哈哈大笑,轉身離開了售樓處,一群馬仔和一幫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的小混混,趕緊跟上。
“東哥,就這樣放他走了?這家伙都到了這般田地,居然還敢威脅你,不如直接把他…”
“打住!”李亞東沒好氣地瞥了眼說話的齊龍。
真把他當黑·老大了嗎?
一些陰狠的手段也要看用在什么時候,就譬如像當年那樣,有人故意往他公司縱火,擺明的謀財害命,當時他是真動了殺人的心思。
但現在,他跟許多福不管怎么玩,終究屬于商場博弈的范疇。
就為這點事,如果都要使什么狠辣手段,那他李亞東以后干脆改行去當屠夫好了,因為要殺的人指定不少。
“行了,收拾收拾都準備下班吧。保安隊晚上值班的人可得打起精神,雖說剛給許多福將了一軍,那家伙再敢整幺蛾子的可能性不大,但有些防范,總歸沒有錯。”
“是,老板。”幾名晚上值班的保安,恭敬回話。
他們都是本地職工,剛被招聘過來不久,對老板還算不上熟悉,但剛才發生的事情,卻讓他們見識到了老板的能耐。
霸氣得一塌糊涂!
是夜。
時間已至凌晨。
許家大院。
黑色的奧迪100緩緩駛近門口,發動機的轟鳴聲與頭燈的光線,驚醒了躺睡在客廳沙發上的傭人,趕緊起身開門。
“老板,您慢點,我扶您進去吧。”陸國陽好心上前攙扶,卻被許多福一把推開,也只能苦笑搖頭,不好勉強。
他知道老板現在就是一桶炸藥,一點就爆。
剛才在酒店喝酒的時候,還把人家的服務員給打了,原因很簡單,就因為他聽到人家喚那個服務員叫“小李”。
傭人將許多福攙扶了進去。
“小姐呢?”
“應該已經睡了,都這么晚了。”
“睡?她答應我的事情還沒辦呢,怎么能睡?不行,去把她叫起來,我現在很不爽,她得幫我泄泄火。”
“這個…老板,您喝醉了。”
“你特么的才醉了呢,老子沒醉!”許多福一把推開傭人,歪歪扭扭地回到自己房間。
房間里的燈已經關了,陳貝貝似乎確實睡去。
但許多福不管呀。
正如他剛才所說,他現在很不爽,急需泄泄火。原本他倒是可以在外面解決,可他今天卻回來了。
原因很簡單,因為她老婆最近很古怪,老是不跟他圓房,今天說明天,明天說后天,騙來騙去的。
他討厭欺騙,非常非常地討厭,特地是今天,最討厭!
她今天必須把自己伺候好咯,沒理由,也不接受任何借口。
直接開了燈,來到床邊,發現老婆雙眼緊閉,似乎進入夢鄉。
許多福杵在旁邊打量了她一陣兒,也是奇了怪,最近越看老婆越好看。到底是她變漂亮了,還是自己的眼光越來越低了呢?
不過,這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現在欲火焚身呀!
“起來!”他直接掀開了陳貝貝身上的被單。
“干嘛呀。”陳貝貝睡意朦朧的睜開眼,倒是真的睡著了。
“干嘛?不記得你昨天答應我的事情了?你老公我今天吃了大虧,現在很不爽,你,嗝…得讓我爽一爽。”
“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啊?”陳貝貝從床上坐起,詫異地打量著他,輕聲說,“早點睡吧,喝了這么酒,怎么來呀,明天吧。”
“又明天?我說陳貝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不會在外面有了小白臉吧?”
“說…說什么呢!”
“沒有?沒有那就最好。來,來,老婆,你老公我今天很受傷啊,你得安慰我一下。”許多福說著,嘿嘿一笑,直接便撲了上去。
“哎呀,你干嘛呀,一身酒氣。”
陳貝貝是打心眼里不想跟他來,特別是今天,因為她今天又和張老師去了長風公園,待了一整天,來了多少次她都忘了。下意識地就去推他,以陳貝貝這個身板,力氣還是有一把的,也不知是沒掌控好力道,還是許多福確實喝多了,倒是一下把他推到了床下,腦袋還重重地磕在地板上。
“艸,臭娘們,想謀殺親夫啊!”許多福瞬間火了,猛地站起,也不顧陳貝貝解釋,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
“你…敢打我?”陳貝貝捧著臉,不敢置信地望向他,倆人結婚兩年,這還是頭一次。
“打你怎么了,老子今天不僅要打你,還要玩你!”許多福說著,再次撲了上去,這次用了蠻力,根本不顧陳貝貝放抗,直接把她剝得一干二凈。
陳貝貝終究是個女人,真論力氣,肯定沒有男人大。
“你要干嘛,許多福,你別碰我!啊…救命啊,救命啊…”
“你叫吧,叫破喉嚨都沒用。你越叫,老子反而越興奮!”
興許真是這樣,也興許是酒精的作用,平時三十秒英雄的許多福,今晚著實男人了一把,整整持續了七八分鐘。
而陳貝貝也掙扎了七八分鐘。
待到偃旗息鼓的時候,她胖乎乎的臉蛋上,早已淚水一片。
明明是自己丈夫,但不知為何,剛才陳貝貝卻有種被人了的感覺。
“爽啊…”許多福翻身下馬,快活異常。
“我要跟你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