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來，閉著眼睛伸手摸了一下身旁，空無一人，安潔莉娜果然像上次一樣已經離開。
起床洗漱，去餐廳吃過早餐。王業回到房間先給幾位主管打了個電話，今天已經十五號，三個小組應該已經出發到下面地市了。
電話都順利接通，各組確實已經到了各自的區域。清歡還告訴王業，她出差前已經招聘了一個新員工，小伙子入職第二天就跟著出來出差了。安排了大家出門在外要注意安全后，王業掛斷了電話。
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王業又拿起手機撥通了蔡總的電話。
蔡總蔡青國，是華美國際公司在湘南的省級代理商，當然，代理的是老品牌華美。實力雄厚，和劉董關系比較密切。
出差前周總特意向王業介紹過蔡總的情況，明確說了蔡總不會做新品牌華尚。王業當時還好奇地問了原因，周總解釋說一是蔡總這兩年下面地市的一些客戶變動比較大，目前主要精力放在調整渠道上，二是蔡總是傳統的代理商，就是自己不開店，只做渠道商。這不符合華尚品牌的發展思路，華尚要求無論代理商還是加盟商，都是要自己開店的。
不過既然來了沙市，王業還是要跟蔡總打個招呼，拜訪一下的。
電話接通，王業立刻說道：“蔡總您好，我是華美國際的王業。”
“哦，王經理啊，前幾天和周總打電話時，他向我說起過你。了不起的年輕人啊，現在來湘南了？”蔡總的聲音低沉有磁性。
“是啊，到了沙市了，這不馬上跟蔡總您打電話問好嘛。關于這邊市場的情況，還要向蔡總多多請教呢。”
蔡總爽朗地笑了：“歡迎歡迎，請教談不上，我們互相學習吧。特別是怎么開發客戶這方面，還要王經理多指導我呢，聽周總說你可是招商高手。”
兩人客套幾句，約了下午一點到蔡總公司見面詳談。
放下電話，王業點了支煙，坐在窗前沙發上，在腦海中慢慢梳理記憶中的湘南市場情況。
在他的記憶中，湘南市場他還是比較熟悉的，不過那時已經身居高位，已經不需要他親自跑市場了。而且當時他所在那家公司的客戶以單店加盟為主，所以對于這邊認識的客戶，能接得起華尚市級代理，一下子開十多家店的，還真沒幾個。
想了半天，王業終于想起一個合適的客戶。那客戶在C州，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她老公是當地一個小房地產開發商，她們夫妻倆雙方的家庭在當地人脈很廣，家底也很雄厚。這女客戶是去年生完小孩，現在孩子也滿周歲了，她就想自己做點事。
女人做生意嘛，肯定首選是服裝化妝品之類的。在記憶中，這女客戶應該是今年年底接了王業夢中第二家公司的品牌。
不過王業已經回憶不起來她的電話號碼了，真要找她，還要想辦法。
正沉浸在回憶中的王業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驚醒了，他拿起手機，笑著接通：“馮老哥你好啊。”
馮大富哈哈說道：“老弟你好，到湘南了嗎？”
“到了兩天了，我剛把發布會的會場搞定。”
“這樣，你不是讓我幫你介紹幾個客戶嗎，我已經問了。在沙市有個熟人叫馬凱旋，他實力很強，做了幾個比較大牌的男裝代理，現在也在找女裝品牌做。聽了我的介紹應該比較有興趣。你有空的話，等下我讓他打電話給你，你們詳細聊聊。”
王業大喜：“謝謝老哥了，你讓他打過來吧，我這會沒事。”
掛了電話沒一會，手機又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
接通說道：“你好，我是華美國際王業。”
電話里一個響亮的男聲傳了過來：“小王啊，我是沙市馬凱旋，馮總介紹的。”
聽了他的話，王業心里微微不快。雖然他王業年齡小，但兩人并不熟悉，馮大富可以喊他小王，那代表親切，現在這個馬凱旋上來就喊小王，就是不尊重人了。
轉念一想，馬凱旋既然生意能做那么大，場面上的迎來送往肯定很老練，那他現在開口喊小王的用意就不簡單了。
王業不動聲色地說：“馬總你好，我聽馮老哥說了。”
馬凱旋接著說道：“今天有空沒，到我公司來聊聊吧。”
“啊，真不好意思，下午已經約好人了，明天好吧，明天我去拜訪馬總。”
兩人約定好明天上午十點到馬凱旋的公司見面，就掛了電話。
拿著手機，王業開始考慮馬凱旋的用意。馮大富不會騙他，既然說了馬凱旋對華尚有興趣，那應該是真的。可是一方面對華尚感興趣，一方面又對華尚的人不說話不客氣。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想給王業一個下馬威，以便在談條件時逼王業做出讓步。
想通了這個環節，王業心里就有了應對。他剛才推辭掉馬凱旋今天就見面的要求，現在看來也算歪打正著了。因為他告訴馬凱旋是下午要去見個客戶，這會讓馬凱旋產生一種誤解，就是在沙市他王業還有別的客戶要見，并不是非要和馬凱旋合作。
下午，王業來到蔡青國的公司，蔡總熱情地把他迎進辦公室。蔡青國五十來歲，面相十分和善。
兩人喝茶閑聊，蔡總也說了他的情況。前兩年下面客戶因為經營不善撤了不少店，現在他的精力全放在渠道整合上了。有些地方他還打算自己過去開店，所以資金壓力比較大，做華尚代理的話需要的資金數目太大了，他目前籌不出來。
王業表示理解，還贊成他自己開店的想法，畢竟代理商自己開店利潤空間更大，調換貨也更方便靈活，盈虧平衡點比起單店加盟客戶來說要低得多，盈利可期。
后來說起馬凱旋這個人，蔡總十分了解。他介紹說馬總確實實力非常雄厚，在整個湘南做服飾的客戶圈子里影響力很大，要是能把他搞定，那在基本上等于搞定了整個湘南。反過來說，如果他故意給你搗亂的話，想開發湘南市場，那難度就太大了。
王業聽后點了點頭，看來一場硬仗避免不了了，那就試試看誰的手腕更高明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