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6、法國人 咔嚓!插頭被拔出,唐煜睜開眼睛,從尼布加尼撒號懸浮飛船上的躺椅上醒過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墨菲斯那滿是擔憂的面容。
“機器人的大軍已經來到了錫安頭頂的地面上,全是機械烏賊,數量不下十萬!”墨菲斯沉聲說道:“不僅如此,它們也在有計劃的壓縮我們在外活動的懸浮飛船的活動范圍,想要把我們全部逼回錫安去,然后一網打盡!”
唐煜從躺椅上坐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然后接過尼奧遞過來的一杯水一飲而盡,這才說道:“這并不意外,一切都是根據程序按部就班在進行。”
“按部就班?”
“是的,在母體的程序認為積累的變量,也就是錫安的人類已經足夠多的時候,那么救世主的程序就會啟動,同時被選中的救世主也會進入到你們的視線當中。與此同時,機器人用來討伐錫安的大軍也將開始緩慢集結,主要是為了給救世主一定的時間。但是,這支機器人大軍是有時間表的,無論最后怎么樣,錫安的毀滅,都是注定的。”唐煜說道。
“我們必須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你不是說你有辦法嗎?!”墨菲斯看著唐煜厲聲說道。
“當然有辦法,而且辦法很簡單,去找01國所有機器人的統治者,機械大帝,然后懇求它放過錫安。”唐煜淡淡地說道。
“你這個混蛋!!枉我一直如此信任你,你就給我這樣的答案嗎?向機器人跪地求饒!!”墨菲斯一把抓住唐煜的領口,就像一頭黑熊一樣咆哮起來。
唐煜也不反抗,只是任由墨菲斯抓住自己的衣領,笑了笑說道:“要不然你認為人類還有什么活路嗎?你想要依靠錫安的軍事實力來對抗01國?一個很簡單的道理,01國掌控著整個地球的資源,你們一個人口不到百萬的城市憑什么跟01國對抗?01國到現在為止展現在你們面前的只有機械烏賊一個兵種,已經是它們最大的克制了。”
說著,唐煜又指了指尼奧,“尼奧是救世主,并且在母體里面擁有無以倫比的權限,但是你也需要搞清楚一點,母體是母體,01國是01國。母體是01國的機器人用來囚禁人類的一個精神和靈魂的囚籠,但是和機器人,卻毫無關系。所以,你指望在母體里面神通廣大的尼奧去對付01國?拜托,兩者都不在同一個空間概念里面。”
“敵人的強大,并不是我們卑躬屈膝的理由!!我們反抗,是因為我們是人類!我們向往自由!!”墨菲斯厲聲喝道。
唐煜點點頭說道:“這個決心很好,也正是我想要看到的。但正如我所說,我的目標,并非拯救人類,而是,給人類一個多的選擇。不是在機器人的操控下選擇生存與死亡,而是有機會能夠走自己的道路。而這些選擇里面,絕對不包括推翻01國機器人的統治,至少現在不行。因為在這顆星球上,人類說了不算。”
“而我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在為我們增加籌碼,只有這樣,才能跟機械大帝談判,讓它能夠給人類多一個選擇。”
“所以你所說的一切,之前這些冠冕堂皇的話,都是為了跟機器人談判?”墨菲斯怒火未消。
“我明白你的想法,墨菲斯。我明白你太希望可以像一個戰士一樣戰斗,一樣拋頭顱灑熱血,然后正面擊敗無比強大的敵人,就像無數傳說里面的英雄一樣,帶領人類力挽狂瀾!但是很抱歉,有時候,現實卻遠比傳說更加殘酷。在擊敗人類之后,已經經過了上千年時間,墨菲斯,雖然01國的機器人在這千年之中原地踏步,但是這段時間,已經足夠它們堵住任何一個可能出現的漏洞,讓人類無機可乘了。人類是失敗者,不接受這一點,你們永遠也無法踏出新的一步。”唐煜說道。
墨菲斯沉默了許久,突然扭頭對坦克說道:“準備好連接器,我要去母體!”
“去母體?你們不是剛回來嗎?”坦克疑惑地問道。
“我要去找先知!!我要去問她,到底怎樣才能結束這一切!!從現在開始,我要用我自己的方法,來拯救人類,拯救錫安!!我絕不會向機器人卑躬屈膝的!”墨菲斯大聲說道。
唐煜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不對機器人卑躬屈膝?墨菲斯,你以為先知是誰呢?她同情人類不假,但是,她卻仍然是01國的一員,甚至在01國的某個地方,一個你完全想象不到的模樣的機器人正在活動,而這個機器人,正是先知。所以,你去求她,和我想要跟機械大帝談判,有區別嗎?”
墨菲斯突然頓了頓,他剛剛抬起的手僵直在半空。
唐煜在旁邊拿過來一張紙,唰唰唰的寫下一行文字交給墨菲斯說道:“你想要按照你自己的行為方式來做,沒問題。我也會和你一起行動,因為,接下來我們的目標一致。”
“這是什么?一個地址?你知道我打算怎么做?”墨菲斯看著這張紙條,皺眉問道。
“你的方式,不外就是去實現救世主的預言吧。根據先知告訴你的預言,你找到救世主之后,會想辦法讓救世主進入源頭,也就是整個母體的程序核心所在。然后在那里,救世主會結束戰爭,雖然我已經告訴過你,戰爭確實會結束,不過結束的方式,是錫安被毀滅。不過無所謂,我可以帶你去找到進入源頭的方法。”
“這里,就是通往源頭的方向?”墨菲斯揚了揚紙條。
“不,這里是母體里面一個非常特殊的程序的所在地。這個程序神通廣大,想要找到他,必須通過先知才行,而先知也給了我這個地址。不僅如此,我接下來的計劃,也必須要從這個程序身上入手。”唐煜說道。
“他是誰?”
“法國人,梅羅紋加。”唐煜突然笑了,“其實他的作用,和錫安差不多。你可以理解為,他是錫安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