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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四三章 祭祀熾心

  “文書有恙?”

  等待片刻,還是沒有見到項梁將那份文書放下,而是陷入沉思之中了?范增奇異。

  近前一步,好奇道。

  臨近不遠,天明也在關注此景。

  是項伯先生那里送來的文書?說不定就有關于少羽的消息,不知那份文書上是否真的有!

  “這份文書…。”

  “一時拿捏不準!”

  “范先生,天明少俠,你等都可以看一看!”

  范先生的聲音?

  項梁回神,握著手中的那份文書,多皺眉之,微不可察的舒緩一口氣,文書上的內容早已經看完了。

  只是,其中涉及的一些事情有些…特殊。

  有些古怪。

  有些令人難解。

  那令人有些難以相信。

  所以,剛才在斟酌。

  也沒有思忖出一個所以然來,還是諸人一起探討吧。

  拿不準?

  以項梁如今的眼力和手段,一份文書都拿捏不準?范增來了興趣,伸手將文書接過。

  “項梁先生,文書上可有關于少羽的消息?”

  天明放下手中茶盞,快步近前,一禮而落。

  “有,有提到羽兒的事情,若是文書上所言的事情為真,那么,倒也算得上一件好事。”

  “天明少俠,也請一觀!”

  看向天明少俠,項梁深深頷首。

  給予一個肯定的答復。

  “當真?”

  天明大喜。

  真的有?

  還是好消息?

  當真?

  一瞬,心中多歡喜。

  既然是那般消息,為何項梁先生卻這般神態?仿佛有另外的疑難之事?不解之事?莫測之事?

  “天明少俠!”

  持手中文書,范增一禮。

  “范先生!”

  沒有拒絕,文書上既然有少羽的消息,自然要速速一覽,自然要盡快知道少羽的消息。

  看著范先生和天明少俠一同閱覽文書,項梁不在多言,從項莊手中接過茶水,耐心等待著。

  數息之后,行至丈許開外的一座木質屏風前,其上懸掛一份羊皮質地的輿圖,幅度寬闊,密密麻麻的烙印許多訊息。

  “祭祀一脈!”

  “項伯先生他們遇到了楚國祭祀一脈的人?”

  “少羽。”

  “少羽被他們請到一處雅地為客?”

  垂目于白紙黑字的文書上,視線快速掃動,一應內容皆入心,是項伯先生所言遇到的諸般事。

  彰郡,寧國之地。

  遇到了祭祀一脈的人。

  楚國祭祀一脈?

  于那些人,天明知道,也僅僅是知道,若言很了解,自然不可能,但…那些人在楚國的地位不低。

  他們的存在,相當于楚國殘留的社稷宗廟還有一些根基,若然將來復楚有望,楚國王族的秩序很快就能立下。

  項伯先生遇到了那些人。

  那些人會引領項伯先生前往與會之地。

  其次,那些人有提及少羽的消息,說著少羽被當們當做貴客請到一處安全安穩之地了。

  因少羽數月來在楚地所行之事的緣故,彼此之間或有一些誤會,故而,彼此之間會好好解決。

  祭祀一脈的人向項伯先生承諾,少羽絕對不會有事,性命絕對無礙,那是祭祀一脈的保證!

  另外,祭祀一脈的人還提及與會聯盟的重要性。

  希望楚地的一支支力量盡可能擰成一股繩,如此,才有希望共謀大事,才有希望復興大楚。

  文書上還有提及南公的話語。

  欲要復楚,少不了項氏一族。

  只要項氏一族不作出悖逆楚國的大事,那么,祭祀一脈永遠支持項氏一族,也會盡力斡旋楚國多方之力。

  整個文書看下來,有些用,又…不太有用。

  對自己而言,好像沒有大用。

  文書上說了一大堆,唯有自己想要的答案沒有存在。

  少羽的下落,還是未知數,還是沒有提及,還是不清楚,對項氏一族,事情不算小。

  “他們還是沒有說出少羽的具體下落。”

  “云夢之地?”

  “祭祀一脈,難道少羽會在祭祀一脈的駐地?”

  將文書看完,天明略有不悅。

  “天明師兄。”

  文書上沒有少羽的下落,召水也是有些失望。

  “從文書來看,從祭祀一脈所言來看,一些事情和我等所想還是相通的,少羽眼下并不會有礙。”

  “祭祀一脈是希望項氏一族可以同楚地另外一些人聯手合作,有少羽在手,希望就大了一些。”

  “少羽的安全。”

  “目下的確無礙。”

  “聯手合作?”

  “共抗秦國?”

  “祭祀一脈的保證?”

  “祭祀一脈如今的楚地,力量不足,他們的保證有些份量,又不足夠。”

  “當年楚國還在的時候,祭祀一脈就沒有太大的權柄,于那些老世族也無什么有力的鉗制。”

  “現在更是如此。”

  的確沒有少羽的詳細下落。

  能夠肯定少羽的安全也不錯。

  文書上多有提及另外一些事,頗為重要的事情,于項氏一族而言,是那樣的。

  “聯手合作!”

  “看來…不合作不行了,短時間也是不行。”

  “祭祀一脈,比起和項氏一族的聯系,祭祀一脈和那些家族的聯系更加深入。”

  “南公!”

  “宋玉!”

  “項氏一族!”

  “如果項氏一族不應下同他們的合作,只怕…那些人會聯起手來一起對付咱們。”

  “以那些人的卑鄙手段,到時候還不知道會有什么事情發生。”

  “若是同他們合作,羽兒又在他們手上,一些條件還不知會如何定下,項氏一族還不知會面對什么!”

  抬首看著楚地廣袤輿圖的項梁沉聲道。

  羽兒。

  項氏一族。

  若要在兩者之間做出抉擇,自己會傾向于后者,當然,那是在沒有任何辦法的情形下,才會選擇。

  項氏一族,只要可以傳承下去,一切總會有希望的。

  羽兒!

  從文書來看,羽兒的確無事,起碼暫時無礙。

  接下來如何?

  就難說了。

  是否真的無礙無恙,還是要落在項氏一族身上,落在整個楚地大局之事上。

  細思之。

  與那些家族一塊合作,項氏一族是否有好處?

  不明朗,也不明確。

  羽兒還在他們手上,項氏一族行事多被動。

  祭祀一脈說的漂亮,真到了具體之事,他們只怕也做不了主,他們又能做什么主呢?

  不合作?

  羽兒只怕直接就有危險了。

  左右為難!

  進退兩難!

  是以,先前多有愁思,多有糾結,多有難定。

  自從知道羽兒落在那些人手上,項氏一族好像就沒了選擇,只能與之合作了?

  真的要合作?

  項氏一族會付出什么代價呢?

  又會有什么所得呢?

  歷經箕子朝鮮之事,對那些人的嘴臉、作風太了解了,太清楚了,指望著他們性子有改?

  完全就是癡心妄想之事!

  “也不一定!”

  “少羽現在已經在他們手中了,如此,在一些事情上,他們已經占了先機。”

  “依從此理,祭祀一脈是否前來并不重要。”

  “祭祀一脈,還是來了。”

  “南公!”

  “文書還有提及南公之言!”

  “楚地多方之力匯合一處,從大局來看,是很有必要的,力量分散,很難應對眼下之事。”

  “祭祀一脈參與其中,多意外之事。”

  “項氏一族!”

  “不提那些人,從復楚大業來看,同那些人合作是很有必要的。”

  “一些事,先前也有商討過,若是不聯手一處,那么,待淮水之地的那些人遭殃,到時候,就輪到項氏一族了。”

  “文書上有言,是因羽兒數月來所行之事的緣故。”

  “祭祀一脈是來解釋那件事的,是為寬慰咱們的心思,主要目的,也非羽兒!”

  “羽兒對項氏一族很重要,對他們而言,對整個楚地而言,還是不為緊要之人。”

  “非如此,難以解釋為何祭祀一脈會親至彰郡。”

  “雖說他們的力量不強,難以左右楚地的一些大事,既然他們可以保證羽兒無事,應該知道輕重。”

  “剛才所言多猜測,畢竟,祭祀一脈完全可以不現身的,完全可以不來的。”

  “安危落于別人手中,總歸是不穩妥的。”

  “距離項伯同那些人匯合一處,還需要一段時間,若是可以,可以試探試探祭祀一脈的誠意。”

  “他們肯定知道羽兒的下落。”

  “直接詢問就可了。”

  “若是顧念項氏一族在復楚大業中的份量,結果當不會敷衍我等,天明少俠你們也就可以先行前往了。”

  “若是沒有結果,唯有暗子盡可能找尋了。”

  “唯有等項伯同那些人匯合了。”

  項梁所言,自然不錯。

  實則,對于項氏一族而言,羝羊觸藩的選擇根本沒有,無論是為自己,為羽兒,還是為楚國,都只有一個選擇。

  那個選擇定下。

  再去琢磨另外一些事,似乎就不太一樣了。

  一些事,若是不琢磨太深,似乎…會有不一樣的天地。

  是否為真?

  自然難料。

  起碼,祭祀一脈是可用的。

  若如所想,距離知道羽兒的下落就不遠了。

  就算不知道,也沒有什么損失。

  “范先生所言,我覺…不無道理。”

  “雖說于楚地之事不算太清楚,單單從祭祀一脈出面的份量來看,他們對項氏一族是很看重的。”

  “挾持人質,逼迫項氏一族,這樣的處事之道不得長久,他們不會不清楚的。”

  “文書上有言,祭祀一脈保證少羽的安全。”

  “嗯,項梁先生,接下來我和召水先去尋項伯先生吧,范先生所言的可能性極大。”

  “若知曉少羽的下落,我和召水就直接啟程前往,以免耽擱時間,以免少羽有礙。”

  文書上并無少羽的下落。

  范先生所言。

  項梁先生所言。

  都有道理。

  祭祀一脈…親至寧國之地?

  這樣的事情,不會無緣無故,是為安項氏一族的心?是為探一探項氏一族的底?

  還是其它?

  實則。

  也無需想太多。

  退一步,在目下的楚地大局面前,項氏一族還是有主動之力的,少羽…真的會有危險?

  少羽若是真有危險!

  那些人就徹底見惡于項氏一族了。

  再想要聯手一處,就根本不可能了。

  單憑那些人的力量?有成?

  項氏一族若是配合秦國之力,替少羽報仇呢?那些人不可能想不到那一點。

  雜念混合一處,換位處之,那些人縱然輕視項氏一族,也不會徹底無視項氏一族的。

  事情做絕了,對項氏一族是損傷,對他們自身同樣如此。

  少羽,好像的確安穩不少。

  既如此,少羽被擒下的緣由是什么?是祭祀一脈所言的近月來楚地之事?

  一事歸一事,一碼歸一碼?

  分開而論,事情就清晰一些了。

  是否如所想?

  難說!

  總歸,頗合思緒。

  “這…,祭祀一脈?”

  “楚地局勢,危險之至,此等關頭,諸事難定!”

  “羽兒,可以讓項伯詢問祭祀一脈,將羽兒放出來,諸事可以好好商量,項氏一族會盡力而為的。”

  “聯手就要有聯手的誠意。”

  “祭祀一脈!”

  “這些年來,還是第一次遇到他們找來,還真是難得。”

  “以祭祀一脈和那些人家的關系,我猜著他們肯定先和那些人家商量好了。”

  “既然商量好了,還來找尋咱們?”

  “項氏一族多有顏面了。”

  “事情應不會這么輕巧,范先生,你說…祭祀一脈這一次親自現身,親自找上來,是否還有別的要事?”

  “要事?”

  “對,絕對有要事!”

  “我敢斷定,祭祀一脈的人找上來,絕對有要事。”

  “羽兒。”

  “要事!”

  “那些人家?”

  “若是那些人家可以有力,可以滿足,祭祀一脈也就無需找上咱們了。”

  “從文書透露的訊息來看,祭祀一脈的人神態還挺和煦,對羽兒之事還有那樣的保證!”

  “范先生,是否祭祀一脈有什么事情需要咱們?”

  范先生、天明少俠所言,項梁都有聽著。

  是否有理?

  聽起來有理。

  是否為真?

  不知道。

  難定。

  難以斷定!

  反倒是將一些事情想通不少,更有將剛才所觀文書沒有想到的細節略有琢磨出來了一點滋味。

  祭祀一脈!

  宋玉!

  寧國之地!

  如若楚國尚未淪亡,得祭祀一脈這般頻繁動靜,還真是難得的殊榮,落于眼下,也是罕見之事。

  事有非常,定有蹊蹺。

  越想越覺祭祀一脈有更深的目的,就是現在沒有說出來,亦或者…項伯沒有領會到?

  不好說。

  祭祀一脈是否有事情要讓項氏一族去做?

  還是說別的事情?

  “祭祀一脈?”

  “非統領所言,老夫也不能想到那一點,祭祀一脈的舉動卻有熱忱了一些。”

  “昔年,老夫還在項燕軍中的時候,幾乎沒有見過祭祀一脈的人,更別說與之相交。”

  “文書!”

  “我再看看!”

大熊貓文學    秦時小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