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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靈姐姐，你回來了！”
“焰靈姐姐！”
“母親！”
“焰靈姨娘！”
人未現，熟悉的聲音已經回旋諸人耳邊。
雪兒等人含笑的看向虛空一處所在，一個個正在歡喜吃喝的小家伙也是抬首看向四周。
“一個個小家伙都吃上了。”
“本姑娘剛好也有一些胃口。”
赤色霞光閃爍，焰靈姬已然出現在諸人身邊。
伸手將撲入懷中的一個小丫頭輕撫著，自己才離開多久，就這樣想著娘親了？
沒有白養！
“嘻嘻，焰靈姨娘，你回來了！”
巧兒手持一塊酥香的大雞腿，也是快步近前，自己也喜歡焰靈姨娘的。
“焰靈姐姐，此行可有所得？”
揮手間，便是一盞果釀飛過去。
雪兒眨了眨眼睛，好奇道。
比起南昌，比起江南諸郡之地，中原的人可是很多很多了，已經數日過去了，焰靈姐姐也見過許多人了。
好苗子！
還是一個沒有。
期時，沿途自己也有遇到一些不錯的好苗子，雖為極其經驗，也很是不錯了。
焰靈姐姐應該沒有看上。
“所得？”
“并無！”
“天魔種子的人選都沒有，更別提好苗子了。”
“本姑娘正想著是否將挑選的水準降低一些呢！現在就降低，也不妥！”
焰靈姬直接干脆的搖搖頭，一手握住果釀，一手輕輕摩挲近前的兩個小丫頭。
天魔力場之下，那些人是否契合天魔種子，可以明晰感知，很遺憾，并無所得。
雖然也有勉強契合的，但…沒有必要。
那樣就有些浪費天魔種子了。
整個中原之地很大，足以為用，也不十分著急，不過，若是接下來找尋的人選還是不多。
稍稍降低一下要求，也不是不行。
真走到那一步，就令人心中不爽了！
“資質絕佳、天然相合的好苗子，對于任何道理的傳承，都是難得的。”
焰靈此行尋找好苗子受阻，白芊紅不為意外。
若是沒有任何要求，只要資質尚可就行，那樣的條件之下，人選就太多太多。
就算是資質極其上乘的人，也能找到不少。
江南之地都能綽綽有余的覆蓋天魔宗。
而與焰靈所創天魔力場相合的上佳資質之人，就千難萬難了，鬼谷千百年來的傳承，也是那般。
適合傳承鬼谷的合適弟子，也很少很少。
若是將整個諸夏都走一遍，肯定可以找到合適之人的。
比如端木蓉身邊的那個沫蘿，西域偏僻之地都能出現一個，諸夏這么大，定然也有相似的人。
自己的修行距離合道萬物還有一段距離，倒是不著急落下傳承。
何況，江南政事堂還需要自己，自己也分不出太多的心神精力落在找尋好苗子身上。
待二十年期滿。
待離開江南。
待江南清閑了，有的是時間找尋合適之人。
實在找不到也沒有什么，留下傳承就行了，道就在那里，充盈天地間，傳承也只是更好的將其掌握、駕馭。
“也不一定！”
“今兒雖無所得，有人有所得，我見到了端木蓉了！”
“她身邊的三位弟子都不見了，估計都分散中原了，然…身邊卻多了一個小孩子。”
“大概五六歲的樣子，是個男娃！”
“我以真空之力探過去，她難以發覺。”
“端木蓉正在教導那個孩子醫道，那孩子一身的資質大體還行，屬于中上，我瞧著…應該是要收為弟子。”
“那個小娃娃這場水災中淪為孤兒了。”
“聽端木蓉閑言，其人在辨識藥材上的稟賦不錯。”
“那小娃娃叫什么淳于…淳于…，對，淳于意！”
“你們看…是不是被我說準了，當年我就說端木蓉收下三個女娃為弟子，雖好，不足夠好！”
“那三個女娃將來若是不成家也就罷了，若是成家，一身醫道大可能要荒廢了。”
“男娃的事情相對少一些，立下醫家傳承，也相對穩固一些。”
“我瞧著那個小娃娃資質一般般，倒是入了端木蓉的眼。”
白芊紅所言盡管有理。
焰靈姬此刻有話說，剛好有一件事可以小小的反駁一下，端木蓉應該和她們差不多前后到達中原的。
現在。
端木蓉已經找到新的一個傳人了？
自己呢？
影還沒見呢！
“端木蓉又收了一個弟子？”
“這么快的？”
“資質中上？”
“這個…，相對于天魔宗而言，醫家的傳承對于修行多尋常，如儒家一樣。”
“有相應的稟賦就好了。”
“五六歲的小娃娃，還是一個男娃，年歲如此，接下來還要得了真傳。”
弄玉多訝然。
端木蓉也剛來中原沒有多久，他已經找到了一個新弟子？一個小娃娃？這么快的？
聽得出，焰靈姐姐還是有些羨慕的。
“端木收了一位弟子？”
“的確機緣。”
“機緣也不好說。”
“聽端木蓉說過，她身邊的那個沫蘿，年歲很小的時候，多尋常，一身資質也多尋常。”
“后來年歲有長，體質反而有了小小的變化。”
“焰靈你以天魔力場直接探察那些人的資質根骨，以及對于天魔力場的力量是否契合，有些時候，可能會有遺漏。”
白芊紅也有小小的驚奇。
端木又收了一位弟子，還是一個年歲不大的小男娃，這么快的？以端木如今的修行，眼界當有獨到。
焰靈所言那孩子的資質尋常，或許是修行的資質，在醫道上，也許是驚艷之才。
才數日，就有所得了。
“體質根骨隱匿起來的人，畢竟少數吧？”
焰靈姬有些遲疑。
若是其它的事情，其它的話題，自己還真要和白芊紅好好掰扯掰扯，涉及收弟子的事情上，還是可以慎重慎重的。
自己。
實在是想要挑選好苗子，以為天魔宗將來用！
對于沫蘿的資質和體質，自己也有所知，也同自己在典籍上看到的一些人事相仿。
一些人，小的時候，蠢笨如牛，然則，年歲稍長，似乎直接開竅了，一飛沖天，驚艷絕代。
沫蘿可以份屬那一類。
那樣的不會很多。
自己莫不是還要花費力氣，一一的去篩選？整個中原之地，庶民百姓有多少？
數以百萬計！
自己一個個去篩選，怕是天荒地老了。
比起那些根骨體質隱匿起來的人，那些資質直接就能看到的人，無疑…更方便。
“的確不會很多。”
“也許也不會少。”
“那些少幼尋常的人，若無合適之人給予引導，怕是也難以將其展露出來。”
白芊紅頷首。
對于那些事情，自己所知也不多。
焰靈眼下的法子，肯定有用的，自己所言就是可能會因此錯過一些好苗子。
“罷了，先不想那些。”
“整個中原之地，本姑娘還沒有探察一番呢。”
“不著急。”
“倘若真的找不到，再慢慢搜尋就好。”
“小妮子，剛才你們說要去趙地？”
“怎么想去趙地了？”
小口輕抿手中的葡萄釀，焰靈姬不在多言好苗子的事情，無論如何，自己的運氣不會那么差。
趙地！
剛才回來的一瞬間，有聞小妮子她們的話，要去趙地？自己沒啥意見！自己也有很久很久沒有好好的看一看趙地了。
一個個小家伙也能開開眼界。
保不齊，路途就有收獲。
“河上師兄，從輿圖來看，前面就是長垣之地了。”
“長垣城不為小，不知道那里的災情如何，那里的河流不少，尤其北向南下的有幾條。”
“這一次的水勢如此，以北之地，估計災情不小。”
持手中一份還算相近的輿圖，清素的麻布裙衫，釵環不顯，秀發隨意綰城少女單螺側髻。
頭頂逐步炎熱起來的大日驕陽，踏步在已經漸漸清晰的道路上，由著一路打聽來的消息，在中原之地緩緩行進。
從甄城出發，已經快十日了。
時間不短，行過的地方不為多，連十個主要的地方都沒有。
滿打滿算也就六七個，其中有兩三個地方停留的時間稍長，同多月之前的關中經歷比起來，難以難比！
難度大很多。
中原的人還真多，比關中要多數倍以上。
若只是數日的雨勢水情，當不會有太大的侵擾和隱患，奈何…水災持續的事情有些長。
后果就嚴重了。
一路走過來，凡所見庶民百姓，身上幾乎都有病患，最初的幾日多難，沒有藥材在身，單靠提前準備的一些丸藥根本不足夠。
以針法、推拿…配合體內力量施為，縱然是河上師兄，也支撐不了太久，實在是人太多。
更有一些，這等水災之下，那些病患之人中得相當一部分，病情有些相似之處，若然一個個過，太慢了。
為此。
河上師兄親自前往大城搜羅藥材，熬煮湯藥，為那些地方的病患之人所用，那些病情極其嚴重的，單單用藥還不足夠。
需要別的手段配合，才能快速將病患除去。
出了甄城，白日間幾乎都沒有怎么歇息，就是夜間也多有不停歇，若非有些日子夜間的雨勢很大。
那就更加耗費精神了。
自己同河上師兄還好，羋心只是先天的實力，一路上，也是多操勞心力，都能看出疲憊之色了。
這幾日正在修煉一篇養身法，有些效果，還需要修行，河上師兄多有以本源親自洗滌羋心的身子，才一日日安穩的走過來。
若無外力，羋心四五日前估計都撐不住了。
前面是長垣之地，是一處大地方。
按照慣例，長垣之地的主城池是無需前往的，那里的醫者不會少，需要前往的是一些偏僻之地。
一些道路難以通達的地方。
一些救災之力難以到達的地方。
一些民力匯聚頗多的地方。
一些地勢多有險要的地方。
“那咱們就向這里前進吧！”
背著小藥簍，羋心踏著還算輕快的步伐，探著小腦袋看向莫負手中的輿圖。
剛才已經看過了，有些記憶的。
莫負所言，自己也能想象一些地方，伸手指了指長垣以北，那里的聚集之地不少。
估計又要停留不少日。
先前待在醉夢樓數月，多無聊，每日間多待在房間，時而在城中閑逛，時而出城閑逛，也只是閑逛。
想要隨心所欲的前往一些地方，多難。
姐姐的心思，自然知曉。
是以，也沒有多想。
同河上還有莫負離開甄城，一路上倒是不清閑了，雖有勞累，自己還能承受。
尤其，河上和莫負都在身邊，比起自己他們兩個更加勞心費力，自己打下手比較多。
一路走來，自己的醫道進益許多，惜哉，還是不足替人治病，河上所言，待走過中原水災之地，自己的醫道就能有些用了。
自己一直在學的。
莫負知道的醫家道理很多，空閑的時候，多有和自己說道，自己也一直用心學的。
長垣城。
作為待在東郡多年的人，還是了解的，是東郡的一處中等城池，論繁華，不如濮陽、甄城等地。
這里是中原之地，就算是一個中等城池，放在天下間，都算是中上的大城了。
人，肯定很多的。
這等水災下，被災情沖擊的人家很多，病患也不會少，一路走過一個個地方，多有…習慣！
習慣！
也只有習慣了。
家破人亡，很多。
因災情而身死的人也有很多，各種死法都有，淹死的、毒死的、餓死的、被打死的、被撐死的、病死的…。
還有各種各樣的人間慘狀之事。
于那些事情，自己…好像做不了什么。
自己能做什么？
給他們吃食？
自己隨身攜帶的吃食不過一點點。
唯有秦國和官府才能有莫大之力落下，才能夠將災情穩住，才能大力的賑災。
每每從一個地方走過，看向那些衣衫襤褸、骨瘦嶙峋的小孩子們，心中多不忍。
前些日子，雨勢沒停，自己也不知道他們接下來是否可以活下去。
也不知道秦國的賑災之力何時能夠落在他們身上。
他們！
也在看著自己，有些孩子的眼睛是無神、麻木的，有些孩子的眼睛多有希冀和渴望。
有些孩子…。
想起來，心中多有不忍。
也有同河上、莫負所言，是否可以多做一些事情。
她們一行三人真的做不了太多。
唯有將他們身上的病癥化去，讓他們的身子恢復康健，讓他們在這等雨勢水災之下，可以多堅持一段時間。
萬幸！
兩日前，雨勢停了。
水災不會再蔓延擴大了。
河上所言，官府對于災情的處理會有力于先前數倍以上，一些道理自己也明白的。
不出意外，那些人的日子會速速轉好！
希望快快恢復災前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