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準!”
“借助陣法之力,往往能夠迸出超凡之力,蒼龍七宿便是如此。”
正常情況下,兩個不過為先天層次的煉器師,根本不可能有尋常手段觸摸那等玄妙之力的,但有著陣法加持,一切就不好說了。
陣法這個東西,本身就充滿著奇妙,上古秘傳的三門奇門秘法,其內都有陣法詮釋,有的陣法,如果全力而出,也能夠令先天武者迸出化神之力。
雖然要付出相當的代價。
畢竟,天道是平衡的,有舍才有得。
口中話音剛落,地宮祭臺上的情形又是一變,至尊武器翁鳴之音不絕,表面的暗黑色云霧一瞬間仿佛受到了什么吸引一般,全部涌入其上的虛空陣法之中。
噗!噗!
突如其來的強大能量涌入,令的靈覺與內力牢固控制陣法的徐公夫婦二人,渾身為之一震,嘴角亦是流淌出猩紅的鮮血。
“快了,就差最后一步了。”
雖然受到重創,但徐公面上卻絲毫不減弱歡喜之色,目光凝視在虛空陣法上,如今陣法快要成了,天地間將會涌出奇妙之力。
只消融合于至尊武器之力,再次渾圓一體,便會有靈性而出。
“夫人,萬萬不能夠有失!”
徐公強忍著內力損耗極大的危險,手指上迸出的內力源源不斷涌出,勾勒快要圓滿的陣法,下方至尊武器的震動越發之強了。
“可是…,至尊武器的力量越來越強了。”
徐夫人面有遲疑,雖然煉器一件無上兵器,是九黎一族傳承所語應為之事,但二人的修為終究太差,尋常的利刃還是無礙。
然而先祖所傳的這等煉器術太過于耗費精氣神,千年來,因為各種原因,也沒有親自一試,如今雖有機會,至尊武器尚未更進一步,自己二人怕是就要支撐不住了。
“無妨,頂多根基有損罷了。”
“我等已經這般歲數,化神無望,果真能夠煉制一把絕世武器,也算先祖垂簾。”
徐夫子搖搖頭,體內所剩不多的內力再次狂涌而出,這把至尊武器不僅僅是為了墨家,更是為了自己,數百年前,歐冶子煉器亦是如此。
或許其所煉制的名劍多有其余用途,但名劍本身是沒有任何錯誤的。
“還有最后一個節點。”
至尊武器的反震之力越發之強了,虛空烙印的陣法之力夠了也越發受到極大的阻礙,這一點在先祖的手札中記載有。
欲要施予死物靈性,非有竊取天道之力,這是天道所不允許的,故而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或是修為從此不得寸進,或是修為從此根基有損。
亦或者一身性命不存。
“夫人,最后一個節點交給我。”
揮手間,將從夫人身上涌動出的力量擊退,強忍著臟腑的劇痛,一指點出,虛空炸響,整個地宮之內為之回蕩。
一股浩浩蕩蕩的力量直接瞬間從陣法上涌出,碰觸至尊武器的力量,又是一股至強之力擴散,頃刻間,祭臺上的徐公夫婦二人被強烈的能量余波震飛。
先后跌落祭臺。
與此同時,此刻的祭臺之上,先前徐公二人所勾勒的陣法不存,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縷縷暗黑色的至尊武器之力匯聚成一隅,成為一個暗黑能量球,再次成為一個暗黑能量點。
天地元氣為之劇烈波動,一道道色彩斑斕的玄光從祭臺上黑色的一點蕩出,映照整個地宮上下,旋風驟起,地脈之火更為洶涌澎湃。
“不好,還差最后一步!”
被祭臺上一道能量波動震退的徐公二人,盡皆口吐鮮血,猩紅的氣息擴散虛空,二人神色蒼白,面上沒有任何血色。
癱坐在地宮的大地上,抬起頭看向至尊武器所在,那里正有一道色彩斑斕的玄光擴散,靈性正在誕生,但還需要施展手段,將那股力量經由地脈之火的淬煉,變得溫和。
而后引入至尊武器,溫養一二,靈性頓生!
“巨子,送我上去!”
剛要運轉玄功,豁然間,五臟六腑為之一震,口中又是猩紅頂上,張口一吐,淤血浸染衣衫,略有凌亂的發絲飄揚,已經到了這一步了。
自己沒有理由放棄。
丹田被剛才的一股能量震裂,根基有損,不能夠運轉半點玄功,想來此刻的夫人也是一樣,但至尊武器功成就差最后一步了。
頭顱微轉,輕喝一聲,沙啞的聲音傳遞。
“徐公,如今奈何?”
路枕浪也是靜靜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知道算不算成功了,一步踏出,出現在徐公身側,輕語問道。
“我根基已毀,但欲要生出靈性,還差最后一步。”
“巨子,送我至祭臺之上,至尊武器便可功成,絕對能夠迸出玄關之力!”
徐公無比堅定與確定的說著。
一雙看似渾濁卻有明亮無比的眼神盯著路枕浪。
“好。”
路枕浪沒有半點遲疑。
“巨子,我有一子就拜托你了。”
感覺一股柔和之力將自己虛托而起,送至上首的祭臺之上,徐公蒼白的面上留下一絲笑意,虛空也留下一語,對著仍舊癱坐在大地上的夫人點點頭。
雙手掐動印訣,逆煉玄功,五臟六腑盡皆震動,源自心脈深處的一絲絲精血從口中迸出,直接籠罩面前的所有事物。
前一刻還在迸出璀璨斑斕之光的暗黑色光球為之一暗,旋即,無限光芒收斂,化作一束尺長的暗黑色斑斕之力,地脈之火上沉浮的至尊武器也沒來由的生出一股吸力。
“不!”
未待下方的徐夫人說道什么,目光所至,緊緊能夠迸出一絲劇烈之音,剛一絲絲精血奔涌的徐公一步踏出,直接落入祭臺之上。
自己渾身上下已經沒有內力可以動用了,唯有以身伺器,以靈覺之力牽引那縷奇妙之力沒入至尊武器,讓其歷經地脈之火,走完最后一程。
“傳聞中的血祭之法!”
周清看著面前這一幕,倒是在典籍上記載過,數百年前的吳越煉器師干將、莫邪便是如此,在煉制那套名劍的最后關頭,以身伺劍,成就赫赫有名的神兵利器。
雖已經雙雙斷裂,但能夠百多年位列劍譜,可見一般。
如今倒是親眼看到這等血祭之法,將渾身上下的精氣神凝練一股本源之力,目光所致,那縷暗黑色的斑斕玄光沒入下方的地脈之火中。
隨著地宮中那徐夫人口中的悲戚之音,隨著祭臺之上那逐漸消失的徐公身影,隨著那縷暗黑之力九轉淬煉,悠然間歸于至尊武器之內。
嗡!嗡!嗡!
一縷縷奇特的玄光從至尊武器上迸出,徐公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地脈之火中,十方絕滅之行不存,取而代之,復歸最開始的本體。
“這就是至尊武器!”
周清立于祭臺一側,踏步之間,身形顯露,揮手一招,那至尊武器出現在手中,天眼掃視其上,倒是一股本能的防御之力生出。
屈指一點,淺紫色的玄光沒入至尊武器內,這回…那層防御之力無用,細細感知,面上為之笑意閃爍,此物…當真是不錯。
心隨意轉,手中的至尊武器便是化作劍器形態,順水渠成,變幻之間,天地之力為之而動,雖然無鋒,但揮動之間,自有一股浩大之力。
“…玄清子!”
“你…,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你…。
冷不丁的看著祭臺之上出現一道陌生身影,細細一觀,路枕浪渾身為之一滯,面上更是帶著濃郁的不可置信,那人竟然是天宗玄清子。
如今的秦國武真侯,他…怎么會出現在首陽山,他…怎么會出現在地宮,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玄清子!”
“玄清子!”
旁邊的幾位墨家弟子也是神情大恐,數年來,對于天宗玄清子的力量,他們知曉是最清楚的,那是傳聞中的玄關武者,憑借他們先天、通脈的層次,絕對不可能應對的。
“云舒、弄玉,你二人前去將外面的墨家弟子解決,放出信號,讓就近的巡邏之兵前來!”
把玩手中煥然一新的墨家至尊武器,內部的確擁有奇妙之力,果然能夠引動,縱是化神巔峰的武者都難以應對,不過具體還要看使用者。
起碼,在自己手中,此物絕對是玄關武者的實力。
沒有理會神色難看至極、恐慌之意忽閃的路枕浪,對著下方同樣現身的弄玉二人看過去。
“是,公子。”
脆音剛起,便是兩道曼妙的身影騰挪之間跳出地宮,抬手之間,那些不過先天層次與通脈層次的墨家弟子盡皆身隕。
云舒又從手中拿出一物,拉開引信,悶聲為之而起,虛空高處,已然出現一道紅色的煙霧,久久未散,那是先前透過隴西郡尉定下的警示信號。
方圓數十里的區域內,都可以看到!
“墨家巨子,本侯已經殺了一個。”
“不曾想,今天又要再殺一個了。”
“說來,你們所煉制的至尊武器,的確有玄關武者的力量,只是,縱然落在你手上,怕也不過能夠發揮出巔峰化神的實力。”
“要不你來試試?”
勁力涌動,手中那已經化作劍器形態的至尊武器化作一道流光,直接洞穿路枕浪的胸腹,沒有給對方離開的任何可能性,更沒有給對方逃走的任何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