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羨仙抖了抖:“書上曾說被夢魘蝶控制過的人死相都極詭異,以前我不明白是哪種詭異,現在算是知道了!唉,這個人也太慘了…柳道友?”
柳清歡蹲著身,用指在屋里墻角處的地面劃了下。
只見他的手指上有層像灰塵樣的粉末,細膩輕薄,不過顏色是淡粉色的。
江羨仙臉色變了變,下意識地后退了步:“這是…蝶粉!”
“嗯,其他地方都沒有發現,這里卻殘留了淺淺層,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江羨仙謹慎地道:“你還是先把手擦干凈吧,據說夢魘蝶的蝶粉無孔不入,吸入就會陷入無盡的沉睡。”
柳清歡卻捏著粉末又捻了捻,邊感受自身的變化:“沒事,這么點兒還奈何不了我。”
從屋里走出來,江羨仙黑沉著臉道:“夢魘蝶應該是昨晚從這里路過的,襲擊這個小鎮極可能只是順手而為,因為這里的防御實在太低了,也都是些低階修士。”
又在小鎮上搜索了番,再無其他發現,等兩人穿過鎮子,到了后方處山坳。
兩人同時怔,滿山谷到處都是灘灘灰白色的灰燼,風吹,揚起到處都是,迷了人的眼睛。
“骨灰…”
柳清歡嘆息似地說了聲,雖然猜想過那些消失了的修士都去哪兒了,沒想到他們已經化成了把灰。
江羨仙疑惑道:“夢魘蝶不是不吃尸體的嗎?”
“那些人應該是被血祭了。”柳清歡伸手在地上抹了下:“這些骨灰不含丁點血氣,精血全部都被吸走了。”
江羨仙沉默半晌,道:“那控制夢魘蝶的人到底想干什么…我還以為他們會驅趕著被控制的修士來跟我們這邊自相殘殺,為何又將人全部血祭了。”
柳清歡猜測道:“也許他們覺得帶著那么多人容易被發現行蹤,也可能是在煉制某種陰邪的血器,可能性太多了。”
江羨仙滿臉憋屈,他用劍快速挖了個大坑,然后揮舞衣袖將所有骨灰卷進坑里,蓋上土。隨后拿出傳訊符,開始聯系其他人,方面是將這里的發現傳出去,同時詢問其他地方有沒有新的發現。
柳清歡回望身后的小鎮。
若在平時,這個時候鎮上或許正是熱鬧的時候,如今卻只剩下空蕩的長街,和四溢漫延的死寂。
他心里充滿了懷疑,如果說之前以為夢魘蝶是陰月血界之人故意投放到東荒之地,然而現在,他卻覺得這切反倒更像是個人所為。
夢魘蝶這些天雖然襲擊了不少地方,但除了最開始的藍沙島,后來就顯得小打小鬧了。這間固然有云夢澤這邊加強了防范的原因,但對方改囂張的行事作風而變得謹小慎微,就不得不讓人深思了。
或許,就連陰月血界的人,也對夢魘蝶極為恐懼?畢竟,如果妖蝶成災,是不分敵我的。被妖蟲毀滅界的事,以往也并不是沒有發生過。
而控制妖蝶的人因為握有這種可怕的利器,只會引得別人深深戒備和防范,害怕其失控,害怕其敵我不分,不管他是哪界的人。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何對方沒有鼓作氣,大肆襲擊云夢澤其他大的據點了。要知道藍沙島附近,還有好幾個大島。
他將自己的想法與江羨仙說了,對方思索片刻,恍然道:“難怪后來夢魘蝶會突然形蹤詭譎,我之前認為是這種能隱匿的妖蟲原本如此,現在想想,可能不只是我們這邊想將之撲滅,對面的人也可能在暗追殺。”
柳清歡道:“不過這也只是我的猜測,具體如何,還是要聯系下聯盟,讓他們查查陰月血界對那些有妖蟲血脈的世家的態度,切便見分曉…”
他話還未說完,就見柳清歡突然神色變,身形閃,便沒入了旁的山林!
“什么人!給我出來!”
林石破天驚地聲大響,劍氣爆發,片繁茂的叢林被瞬間被夷為平地,同時道黑影飛竄到半空。
來人全身都籠罩在黑袍之,臉上猶如黑云彌漫,看不到真面目。
江羨仙反應也不慢,轉眼就堵住了另方。
他轉頭,卻看到柳清歡手的劍,突然愣住!
柳清歡手持太南仙劍,浩然劍氣劃破長空,與那黑袍人戰在處。
而那人也不知修得什么功法,身姿柔軟如蛇,滑溜得如在劍鋒上跳舞,每每都能躲過去。只是她數次想要逃走,卻依然被綿延的劍勢逼了回來。
對方見時走不掉了,竟然跺了跺腳,開口發出女子的聲音:“嘻嘻,妾身只是偶然路經此地,見兩位朗君俊俏非凡,實在喜愛得緊,所以才停下來想親近親近,何必這么兇嘛!”
她邊說,邊發出嬌嗔的嘻嘻笑聲,聽得人不由眉頭大皺。
“連真面目都不敢露出來,還鬼鬼崇崇地躲在邊偷窺,誰知你有何居心!”
江羨仙終于回過神來,用劍指著對方,大喝道:“說!你是不是陰月血界的人?”
“唉呀喂,非是妾身不敢露出真面目,實在是容貌堪比無鹽,怕嚇著郎君你啊。”
黑袍女說著,仿佛沒看到江羨仙手的劍,婀娜著身姿向他貼近。
江羨仙哪會容她接近,手長劍挽:“既然敬酒不吃,要就打得你吃!”
只是這劍還未斬出,對方又忙不迭地后退,口連連告饒:“嘖嘖,不讓親近就不親嘛,又要動手動腳,真是點不懂憐香惜玉的呆頭鵝!”
此女自開口后,便直嘰嘰歪歪東拉西扯,句都點不到正題上,終于把柳清歡的耐性耗盡了。
他面無表情地朝江羨仙點頭,兩人同時欺近!
“慢!”黑袍女察言觀色甚是了得,立刻大喊道:“你們不是想知道我界對豸族的態度嗎?”
柳清歡腳下頓:“豸族?”
“不錯,驅使夢魘蝶那家伙就是豸族人。”黑袍女道,語氣明顯透出絲蔑視:“那些躲在陰溝里骯臟的蟲豸,每次出世便要攪起軒然大波,怎么殺都殺不盡。呵呵,不過現在嘛,終于輪到你們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