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紫色的美麗劍光沖上天空,噴灑的蟲血濺了一地,柳清歡伸手招回青色圓環,半空中的七步刀螂轟然倒地。
“啊呀呀,總算都死了!”小黑大叫著,也不管地上的臟污坐了下去,它身上亦是不少負傷之處。
柳清歡走過去,感受著背上那道獰猙的傷口傳來的絲絲痛苦,倒出兩顆丹藥給小黑塞進嘴里:“怎么樣,還支撐得住不?”
小黑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暫時死不了。”
地上的蟲尸就像他們死亡時的尸體一般在快速消失,柳清歡試著撿起身邊一片破碎的翅翼,看著它在手中化成微光散開。
“看來這里面的東西帶不出去。”柳清歡道:“我們回去后再休息。”
他將小黑拉起來,兩人走回白色光幕。
“主人,你看那兒!”小黑指著角落。
“嗯?”柳清歡轉頭看去,只見那邊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小型的法陣。
他圍著法陣走了一圈,道:“這應該是個傳送法陣,可能是傳送至下一關的。”
“哈,那我們快走吧。”小黑迫不及待地道。
柳清歡看了看它身上的傷:“下一關還不知什么情況…不過,好吧。”
他站上法陣,小黑也擠上來。因著法陣太小,它又不愿意回靈獸袋,便將自己的身形變小。
剛站穩,法陣突然便啟動了,一陣白光閃過后,柳清歡還未看清眼前的事物,便覺腰間一陣激疼!
他無語之極,看著小黑也重新出現在身邊,抽了抽嘴角:“也好,這樣反而不用再浪費時間療傷。”
小黑摸摸自己,咧嘴一笑:“主人,這里不錯,以后受傷了直接去送死就好了。”
柳清歡瞪它一眼,看向周圍。一樣的光幕,一樣的房屋,而外面是一片黃沙。
小黑也湊到光幕前,好奇道:“這次怪物是什么?”
柳清歡指了指遠處輕微拱動的黃沙:“不知道…”
千重離境之中,每一個幻境都有很大的不同,比如第一關的七步刀螂,擁有極致的速度和強大的攻擊力,而第二關的沙蛇極善隱藏,埋在黃沙之中一動不動,會在你最大意時給你致命一擊。
雖然有光幕形成的安全地帶,但柳清歡是進來鍛煉自己的,自然不可能躲在光幕內。一場接著一場的試煉,一次接著一次的死亡,死了就立刻爬起來,總結一下經驗再出去繼續戰斗。
這里面一天的時間只相于外面一個時辰,于是除了挑戰關卡,他夜里會回到松溪洞天圖中修練。
因為靈眼之泉的存在,以及長久以來的藥田,如今圖中的靈氣已比以前濃郁了不少。特別是建在山頂附近的小院內,靈氣更是濃厚。
照理說金丹修士因需求的靈力更多,修為增長的速度便會慢不少,但柳清歡反而覺得現在要比他筑基期時掙扎修煉要順利許多。
單靈根讓他修煉時效率要比別人高上數倍,雙丹之力也讓一次從外界汲取的靈氣量比別人多上一倍不止,所以即使靈海更加寬廣,要灌滿還不知何年何月,他卻更加心平氣和,不覺歲月的寂寞。
在這種緊張又充實的日子里,他花了一個多月時間,才到達千重離境的第九關。
柳清歡從傳送法陣一出來,便立刻往旁側一閃,整個人迅速遁入一片綠意之中。
連過八關,他自然知道每次到達新一個關口時,傳送的地點都是隨機的,也必然會遭受到攻擊。
也幸得他閃得快,不然就會被一道劍光斬個正著。
劍光?!
柳清歡心里一驚,這里面怎么會有劍光。
要知道他之前八關遇到的都是各種妖獸,這千重離境中竟然還有人修?
他腳下未停,瞬息之間已經遁了兩次。這一關中草木頗為旺盛,他在施展移花接木術時,能非常快速敏銳地感應到方圓數十里內的草木靈氣。
如今他還只能借助樹木和一些茂盛的花草施展遁術,等移花接木術練到大成時,據說能憑借一棵小草一片落葉存身飛遁,不可謂不精妙。
遠遠離開了傳送進來的地方后,柳清歡這才向后看去。
一個身著灰色長衣的修士驅使著一團黑云飄了過來,盯著他剛剛隱沒的草叢鬼氣森森地獰笑出聲:“桀桀,來都來了,就不要躲了!”
說話間,之前那道劍光便帶出一片漆光橫削向草叢。
那里自然是早就沒人。
“咦,遁術?”灰衣修士擰起眉,氣息突然暴虐起來,砰地一拳捶向自己胸口,張口吐出一口暗紅的血。
陰煞之氣突然生起,天空中竟然迅速凝聚起團團黑云,天色也立刻如黃昏一般陰沉慘淡。
就見那口血凌空翻滾著,很快便凝成一個邪氣四溢的小鬼,張牙舞爪地沖著那灰衣修士嘰哇亂叫。
“閉嘴!”那人厲聲喝道:“去把藏著的人找出來!”
小鬼依然乖張地叫著,灰衣修士一翻手,兩只手指間出現一條只有一尺來長細長的血紅鞭子,啪地一聲便甩了過去!
“老子用心血養你,還敢跟老子講條件!今天不抽得你哭爹喊娘,我以后還怎么駕馭鬼道!”
嘰哇聲變得慘叫,小鬼被細鞭抽得翻來滾去,嗚嗚地哀求著。
柳清歡臉色立變,此人到底是誰?明顯不可能是他文始派的人!那他為何又會在千重離境中?
拷鬼棒滑至手中,神識掃到他右后方的白色光幕。
又一聲響亮的鞭聲后,血紅小鬼終于爬了起來,原本的邪氣已又加上幾分怨恨,更顯得陰煞至極。
柳清歡腳上未動,整個人幾乎都與樹木的木靈氣化為一體。
他想要看看這小鬼倒底有幾分本事。
只見它細小的血色雙目環視了一圈,嬰孩兒一般的小臉黑紅一團,瞬移般出現在柳清歡剛剛進入的地方,在周圍轉動了一圈后,抽動著鼻子像尋味的狗一般到處亂嗅。
柳清歡心下一松,看那小鬼的方向便錯了。
他除了剛進來時現了一下身形,之后一直都依拖草木而行,在移花接木術下極好地隱匿了行蹤。
他暗暗掃向那灰衣男修,眉頭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