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力返還的現象,柳清歡已經經過了許多次。不過以往都是他去找來蘊含混沌之氣的植株供三桑木吸收,之后的靈力返還有點像是辛苦費。所以他根本沒想到三桑木在吸收了那堆黃土后,也有靈力返還。
對于這從天砸下的餡餅,出乎柳清歡的意料,也就格外的更加驚喜。
他干脆盤坐下來,上次靈力的精煉到現在還不到十年,這次再精練之后,他體內的靈力已濃稠得幾乎流之不動,在心法的催動下遍及全身經脈,為接下來接收三桑木放出的龐大靈力騰出空間。
寂靜的洗寶池底猶如潭死水,而柳清歡只覺耳邊聽到了滾滾大河咆哮聲,靈海之翻起驚濤駭浪,精純的青色靈力從央的大樹根部流淌而出,匯入浩瀚的靈海之。
如果有外人在此,便會發現柳清歡的修為在以驚人之速提升,速度之快,讓人嘆為觀止!
于是原本始終差線的筑基后期大圓滿,在極短的時間內便達到了。
修士的靈海猶如方獨立的世界,隨著修為的提升,靈海會不斷擴展。或者說,靈海擴展之時,便是修士晉階之時。
如今,柳清歡還未跨過結丹的門檻,靈海的大小也還是原樣,所以在他很快發現,自己的靈海滿了…
而三桑木還在源源不斷的將精純靈力放進靈海。
他還未來得及驚喜自己到達大圓滿,便涌起強烈的不妙預感。
很快,被撐得滿滿的靈海便如裝滿了水的湖般,容不下的靈力全部往四經脈涌去。
柳清歡感覺到了經脈被生生撐開的劇痛,洶涌的靈力還在不斷涌出,通不過就暴力地硬擠,經脈開始出現裂紋、破損,然后又在靈力的滋潤下復原。
難以忍受的痛苦爆發,柳清歡幾乎維持不住打坐之姿,只能拼命將那些橫沖直撞的靈力強行束縛,按照心法的路線快速循環。
催毀、重建,再催毀、再重建,如此往復不已。他身周的氣息開始極端不穩,仿佛隨時就要炸裂開來,七竅都在往外噴著鮮血,這是即將爆體的前奏。
而靈海心的擎天巨樹下,靈力還在不斷涌出,柳清歡的經脈被強形拓展了數倍,幾乎已到極限,整個丹田都在搖搖欲墜。
他已經感覺不到痛苦,因為全身無處不痛,痛到麻木。
直到此刻,《經》的強悍才體現出來,在柳清歡意識都模糊不清、以為自己快撐不下來時,經開始自行運轉。
他驀地睜開眼,靈臺前所未有的清明,腦海只有個念頭:唯有之計,只有立刻結丹!
但是,終不能在洗寶池里結丹!
柳清歡有預感,自己若在洗寶池里結丹,恐怕會產生不可預估的嚴重后果。
三桑木似乎也知道他的身體已到了極限,此時送出的靈力如涓涓細流,雖還未停,卻勉強還在柳清歡承受范圍內。同時所有根須再次伸出將他包裹住,以比下來時還要快的速度往上疾竄。
小黑手持大片刀,穿著身能閃瞎人眼的金色鎧甲,背后還披著件騷包的大紅披風,威風得仿佛戰場上的大將軍般。
不過這大將軍走兩步就要喜滋滋地摸下身上的鎧甲,還要扯扯披風。
“主人去哪兒啦,找了天都沒找到。”它咕嚨著,又拽著披風的下擺欣賞了下上面的金色繡紋:“哈哈,真想快點讓主人看看我這身。”
這是憋著想要找顯擺呢。
突然,它感應到了柳清歡的氣息。通過靈獸契約,它與柳清歡之間只要不離得太遠就能互相感應到彼此的位置。
猴臉上露出個得意的神色,小黑正準備往柳清歡方向趕去,就看到腳下青光閃現。
“主…”沒等小黑把主人二字喊全,那青光迅疾閃,直接從它面前劃過,以驚人之速飛向上方。
小黑驚訝得嘴巴大張,傻傻地看著那青光迅速消失在頭頂,只留下道長長的白色水痕。
慘叫聲隔了幾息才響起:“啊啊,主人我在這里啊,等等我啊,你不要小黑了嗎?不要我也先把翡心草給我啊…”
剛才還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如被拋棄的小狗般,屁滾尿流地追上去,嘴里還發出哭嚎之聲。
三桑木帶著柳清歡鼓作氣地沖到洗寶池池口處,才突然全部收了回去。柳清歡強忍著深入骨髓的劇痛,躍出水面落到天機洞里。
只火紅色的五尾狐緊緊抱著他的手臂,此時琉璃般的眼珠子露出絲狡黠。
之前柳清歡被劇痛奪了心神,松了手,它滾到他盤坐的衣襟之上。不過當時它并未逃走,等柳清歡往洗寶池外沖出,甚至主動伸出短短的四肢抱住他的手,于是路被帶了出來。
五尾狐尖尖的狐臉上露出狡猾的笑,出洞便身形淡,轉身就想遁走,下刻便發現自己尾巴被抓住了。
柳清歡身上的氣息極端不穩,青色的靈光不受控制地閃爍著忽明忽亮的光芒,不等想逃跑的五尾狐掙扎,直接將它塞進了靈獸袋。
此時天機洞內黑暗無比,厚厚的冰晶在他身上的靈光閃爍下映出片青光,洞外天色黑沉,今晚顯然沒有月亮。
他不敢再耽擱,腦快速回憶著翳山的地形,縱身跳出洞去。
只是他剛剛落在地面,便有張黑氣繚繞的大兜頭而來,將他在其。
個身影閃現而出,江道原拍著手出來,笑道:“柳道友果然不負我望,安全出來了。我在這里等你多時,就是不知這趟你在洗寶池收獲如何,要是不能讓我滿意,我的魂煞千鬼可不…咦!”
他此時才注意到柳清歡的異樣,驚疑地退了兩步:“道友,你這是怎么了?怎么看著像是要爆體的樣子。”
柳清歡聽他說了兩句廢話,壓住喉間的腥甜,卻是句話也說不出。他手翻,打鬼棒擒在手,爆脹的靈力似乎終于找到了出口,瘋狂往棒身涌去,個個閃著璀璨金光的符紋全部臨空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