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嗷嗷叫著,左手冒出白煙,右手被紫雷打得一片焦黑,張牙舞爪地再次追上柳清歡,兩手齊揮,狠厲地抓向他的脖子。
即使氣得亂叫,它冷漠的雙眼中依然不帶一絲感情,兩手一撕,那討厭的小子便成了兩半,溫熱的血水潑灑出來,淋了它一身。
撕完,它看向前方,那兩個女修已經不見了蹤影。
傀儡歪著頭思考了一下,懶得追到熔巖河里去。此時它兩只手中還提著殘尸,往下隨便一拋,轉身就走。
只是還沒走出兩步,傀儡突然停下,身形在原地瞬間消息,再出現時已將將接近河面,接住了被藍色熔巖引燃的半片殘尸!
這哪里是什么尸體,卻是一個碎掉的黑色玉偶!
尖銳的嘯叫聲從傀儡口中傳出,整個熔巖河掀起滔天巨浪,傀儡一頭扎進河中。
“那家伙應該發現玉偶替身了。”毒娘子道:“而且,它似乎還不肯放棄,已經追了下來。”
此時三人在熔巖河中快速下潛,兩邊是時寬時窄的黑色巖壁。
柳清歡往上望去,卻只看到一片流動的藍色火海:“我們必須找地方躲起來!你們之前是不是說過,傀儡沒有神識,只有眼睛和耳朵。”
“是的。”穆音音道,此時她肌膚紅潤晶瑩,整個人只有一道淡淡紅光組成的防護罩,澎湃的火靈力讓她氣色越發嬌艷。她看向周圍:“要躲的話最好還是遁入山壁里。”
“不用,我們土遁符不多,還是留在關鍵時刻。我看到個地方,跟我來。”柳清歡道,向下方又沉了一段,然后往一側山壁一轉,整個人突然消失。
穆音音和毒娘子急忙跟過去,卻見那里有一條細小的岔路。
地火脈在地下如樹根一般蔓延,四通八達,這只是其中一個而已,且入口十分狹小,只是一個洞而已,勉強能讓人流進來。
趁著傀儡還未追來,三人鉆入這條支脈。里面是斜著往上的,彎彎繞繞,沒多遠便到了盡頭。
柳清歡手上凝聚出一片青色靈力刀鋒,發現竟然只有原來的一半大小,不由皺了皺眉,對穆音音道:“穆道友,你在山壁上挖個洞。開口不要大,也不要碎,留下一個完整的蓋子。”
這里充斥著火靈氣,其它靈力在這里會受到極大的限制。
穆音音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他的打算,立刻動手。柳清歡也沒閑著,幫著她挖,并把挖出來的山石裝進儲物袋。
毒娘子則警惕著外面,金丹期強大的神識從支脈中直接到了外面:“看到那家伙了!”
說著,她也過來幫挖,三人只用了十幾息便挖出了一個小洞,鉆進去后,柳清歡將之前特意留下來的洞口巖石堵回去。
毒娘子呵呵笑道:“這倒不錯。”
“還麻煩楊姐姐看著外面。”柳清歡道,繼續往里挖:“要是傀儡過來了便告訴一聲。”
“嗯,你還要挖?”
“是啊,我把那傀儡得罪狠了,怕對方不依不饒,所以還不知道要躲多久,挖大點也不費事。”
這次他卻沒讓穆音音幫忙,直接往頭頂挖了一段路,然后平著又挖出個洞。
洞里的熔巖就灌滿了最開始的那個小洞,再往上卻是空的,毒娘子不住點頭:“不錯不錯,這就不用總呆在熔巖里了。好了,不要動了,那家伙到外面了。”
后面半句她是用傳音說的。
那傀儡果然氣性不小,在這條熔巖河中到處轉悠,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在支脈外,有一次還鉆了進來查看。
山壁上洞口的痕跡已被柳清歡三人處理過,此時完全看不出與周圍有什么不同。洞內三人躲在挖出的洞內,布下了隱匿陣,和傀儡拼起耐心來。
閑來無事,毒娘子便問柳清歡:“之前你那招是怎么回事?”
這倒把柳清歡問得一愣:“哪招?”
毒娘子仔細觀察他的表情:“就是渾身裹滿白霧,霧氣在你與劍之間流轉。”
“哦,那只是我功法與元神之劍之間的呼應。”
見他似乎不再多談,毒娘子也不便多問,畢竟功法是每個人最核心的機密,不能隨便告之外人。
柳清歡靠在墻壁上,坐到穆音音身邊閉上眼,看似在休息,實則卻是在沉思。
會使出那招,其實他也有些意外,自然也不是《經》的原因。
當時他只是想著對方雖是傀儡,但卻很是接近煉尸的一種,而他的生劍便是克制這種邪物最佳的武器。
只是沒想到生劍會與他的青木圣體產生共鳴,靈力中大量的生氣被引了出來,便形成了那片白霧,同時也讓生劍的威力倍增,不然他不可能一劍就削掉對方一根小指。
現在再一想,生死劍意本就是他的元神之劍,凝聚著他的道意,便如他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會出現這樣的共鳴也很正常。
只是那一劍威力之大,卻是讓他也十分詫異竟然能破開傀儡的防御,要知道他們雙方的實力差距極大,他的攻擊本應該連對方的皮也劃不破了。
而且有些超過他現在的修為,所以一劍幾乎將他的靈力抽干,生死劍意也因此產生了極多的裂紋,怕不是養一年兩年能養好的。
傀儡在熔巖河中不知疲倦地轉了兩天,最后終究是沒抓到躲起來的三人,才晃晃悠悠地離去了。
不過柳清歡他們并沒有立刻出去,又在洞中等了兩天,確定那家伙沒躲在那個角落里埋伏著后,才終于從洞里鉆出去。
迅速往下潛,直到看到一處紅色熔巖,毒娘子滿意道:“我們應該離開那該死的棺材了。”
柳清歡道:“那座離仙鼎山最近的爆發火山在東北方向半日路程。我們只需進入地火脈主脈,再往東北方向找就行了。”
“必須進入主脈嗎?”穆音音有些擔憂:“主脈一般都在極深的地方。”
毒娘子道:“其實也應該有通往那邊的支脈,但是支脈太多,我們一個個去找的話,靈力也消耗不起。而地火沖出地面,也只能主脈才有那么大的力量,所以主脈必定連著那座火山,反倒簡單。”
只是,當他們看到主脈的情形時,直接傻眼:一條流速極快的由熔巖組成的大河,裹挾著燒得通紅的巨大石塊,勢不可擋、無人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