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歡用了三天的時間,忙得腳打后腦勺,才把帶來的食材全部做好。
大衍太尊倒沒說什么,只揮揮衣袖將那些還泛著溫熱的菜品全部收起來,便繼續研究那副象棋。
柳清歡坐在棋桌旁歇口氣,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那些棋子好像比之前又厲害了一些。
他看了一會兒,大衍太尊就趕他去收田地里的蔬果:“也沒管過它們,再不挖出來怕是要成精,你去把地全部翻一遍。”
柳清歡看著長得快爆出來的田地,既頭疼又欣喜。欣喜的是三桑木又能多一批口糧,但他割了幾個月草,實在不想再做農夫,便一把揪住整天無所事事的小黑。
小黑被重明鳥削了一頓后,便和初一一樣,變成了重明鳥的跟班。這會兒聽說又要去翻地,撒丫子就想跑,被柳清歡揣了幾腳后才老實。
先把所有不管是菜還是草全部拔了出來丟在一邊,又挖出不少塊莖,再翻地,一連忙了兩天,才全部弄完。
之后,柳清歡便陪著大衍太尊下棋散步,過了短暫的悠閑日子,便被趕出了大須彌乾坤塔。
回到后山時,明陽子已經和其他門派的高階修士前往藍沙島,山上沒有一個人在。
柳清歡吩咐小黑看守門戶后,便進了靜室,將重重法陣開啟。
他盤坐下來,將自己之前收割的花草等東西全部堆出來。
隨著三桑木無數條根須從丹田里伸出來,整個靜室的景象變得詭異之極。
柳清歡只覺自己猶如一只長了毛般的妖怪,腰部揮舞著密密麻麻的半透明根須,怎么看都讓人覺得恐怖。
堆積如山的花草慢慢塌陷下去,與此同時青色的靈氣流水一樣在根須中快速流淌,全部輸送進了丹田內的三桑木本體中。
而此時他的氣海中翻起了驚濤駭浪,濃稠的靈力繞著靈根之山激烈地澎湃,帶得整個丹田都震動了起來。
柳清歡淡定的在一旁觀看,這種情況他已經經歷了幾次,所以并不驚慌。
他的注意力主要在靈根之山上,上面掛滿了三桑木的根須,下方是所剩不多的一片黃土地和蔚藍的海水。
轟隆隆之聲越來越響,如光滑的絲綢般波動著亮光的液態靈力開始圍著山體旋轉,聲勢浩大,場面極為壯觀。
柳清歡的靈識落在山頂上,等了好半天,根須中源源不斷的青色靈氣終于沒有了,他不由激動起來,最關鍵的時刻就要到了。
突然,他只覺腳下被頂了一下,力量極大,靈識化作的光球毫無防備下差點從山頂下滾落下去。
往剛剛站立的地方看去,卻發現一棵青色的嫩芽破土而出,顫顫巍巍地抖動著頂部兩片青翠欲滴的葉子。
柳清歡大為詫異,莫非三桑木發芽了?
一想又不對,三桑木無枝無葉,而這嫩芽明明有兩片葉子!
下一刻,柳清歡一蹦三尺高,眼睜睜地看著那嫩芽伸展著枝葉,變得高大而又粗壯,很快便占滿了整座山頭!
柳清歡被擠得連滾帶爬地飛到半空,已經無暇關注自己所有靈力被三桑木吸走,也沒注意隨著那棵越長越大的樹木而快速減少的土、水兩系靈根。
他瞪著眼、張著嘴,保持著一副呆樣望著仿佛要把天穹捅個窟窿,直長到無限之大的青色樹木上。
山體已經不見了,三桑木返還的精純至極的靈力重新回到丹田,根須從參天大樹底部伸出來直接扎進靈海之中,枝繁葉茂、蔽天敝日。
柳清歡狠狠地揉了一把臉,望著空蕩蕩的靜室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他的靈根本體映象竟然變了,變成一棵巨樹!
又內視了下丹田,那巨樹已經停止生長,如擎天巨木一般屹立在丹田正中,所有靈力都圍繞著它緩緩旋轉著。
柳清歡查看自己的修為,隨之狂喜!
除了血冥那一次之外,其它幾次里,三桑木在精煉他身上的靈力之時,雖然靈力會變得精純很多,但他的修為也會跟著往下跳。而這一次,他的修為不僅沒帶,竟然還漲了一些!
難道是因為這次他帶回來的花草足夠多的原因?或者三桑木看他實在可憐,所以大發慈悲了一把?
柳清歡猜測了一下,便丟開來。
不管如何,修為能有所長進對他來說就是極好的事,更何況全身的靈力都被精煉了一遍,這長進便不可謂不大!
更重要的是,他那雞肋的成長型靈根終于全部長得木靈根,如此他已經是單靈根的修士!
若有人知道成長型靈根只用了短短幾十年便完成了全部轉化,怕是會在整個修仙界都引起轟動,因為按照正常的速度,一般要到化神之時這個過程才能走完。
柳清歡喜不自勝,立刻打坐開始運行心法。
外界濃郁的靈氣隨著他的一呼一吸進入體內,隨著經心法在經脈中運行。
在這個過程中,修士自身的心法會修出一部分靈力,而那些外界吸進來的靈氣會散逸掉大部分,留下來的那點才會轉化為自身的修為。
靈根資質的好壞,便決定著吐納之時能留下多少靈氣。
柳清歡在運行了一個大周天后,露出滿意的笑容。
不錯,要比之前三靈根時效率高上數倍!
難怪得單靈根又被稱為天靈根,修為進境那么快,這一呼一吸間,便把那些斑雜的靈根完全比了下去。
要不是現在不是時候,柳清歡都想直接閉關了。以單靈根之資,他應該不用再花二十年的時間才能到達筑基后期大圓滿吧?
不過東荒之地沒幾年就會打開,這么短的時間他不可能結丹,只好打消閉關的念頭。
從靜室走出去時,正好遇到小黑和初一在院中玩耍。初一呼呼地飛過來,眼看要如往前一樣撞進他懷里時,突然停下,疑惑地歪頭看他,好像突然不認識了一樣。
“嗯?”柳清歡也很疑惑,打量自己全身,又看向后面的小黑。
“主人…”小黑一臉奇怪的表情,盯著他半天:“主人,你身上好像有些地方不一樣了?嗯…我也說不好,但感覺起來親和了好多,讓人想要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