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歡讓小蹄角獸停下,遠遠地看著他,不再靠近。
那人身后的幾座房屋中又鉆出五個人,齊齊打量他。
柳清歡也在打量這些人。六個人,四男兩女,全是筑基中后期修士。
“道友別怕,我們沒有惡意。”最開始出現的修士道:“我們幾人都是臨時遇到的,大家都找不到進入太南之地的方法,所以才會聚在一起商量。”
“是嗎?”柳清歡站著不動:“你們有線索沒?”
對方攤手:“還沒有,所以才要積思廣益。”
柳清歡哦了一聲道:“我也沒有。但實在抱歉,我習慣一人獨行。”
對面幾人互看了一眼,那人笑道:“這本就是自愿,道友不愿與我等一起,我們也不阻攔。”
柳清歡拱了拱手,便讓小蹄角獸換一個方向,神識卻一直關注著那些人的動靜。
只見那幾人湊在一起低語,然后一個蒙著面紗的女修從中飛出,快速地追過來。
柳清歡手中瞬間浮現一朵金色蓮花,瞬間停下,警惕地轉身看著她。
那女修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一雙美目如明珠生暈,此時笑得彎如明月:“道友,你這只小獸看上去很眼熟哦。”
柳清歡一愣。此女看不清面貌,著一身精致曼妙的粉色宮裝,越發稱著身軀纖合度。頭上云鬢高懸,珠翠環飾,顯得極為美麗雅致。
自己在嘯風大陸認識的女修一只手就能數清,他目光一轉,試探地道:“樂樂?”
那女修翻個白眼,扯下覆面的羽紗,嬌憨地道:“不好玩,一下就認出來了!”
柳清歡眼睛瞪得熘圓,眼前的女子有一張小巧完美的瓜子臉,靈動的雙目光華流轉,纖密的睫毛輕扇間仿佛蝶羽振翅,微翹的嘴角帶著一絲調皮,整個人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艷而不俗,明艷不可方物。
卻見她一插腰,指著柳清歡嚷道:“柳清歡,你這是化的什么鬼樣子?要不是看到你的小獸,我都不知道是你。”
柳清歡此時化的是一個黑臉的中年男子面貌,他抹了一把臉,問道:“你怎么在這里?你師兄呢?”
兩人并肩前行,樂樂也招出她的那只金色大鳥騎上:“我跟嚴木頭在進嘯風之海不久后,就失散了,誰知道他現在在哪。我進了太南之地后,到處亂逛,然后昨天遇到了那幾個人,非要拉著一起商量。哈,要不是無聊,我才懶得跟他們湊在一起呢。”
雖然樣貌變了,樂樂依然愛說愛笑,說個不停。
兩人在草原上漫無目的地飛了一圈,柳清歡自是沒什么發現。
“柳清歡,你在找進太南之地的路嗎?”
“不然呢?”柳清歡無語:“你以為我在散步嗎?”
樂樂神神秘秘地湊過來,臉上帶著一絲狡黠地笑:“你怎么不問我,我知道啊。”
柳清歡驚訝地看她:“你知道?”
“那當然!”樂樂搖晃著頭,一副你快來求我啊的表情。
柳清歡無奈地拱手:“小姑奶奶,請你說說怎么進太南之地好嗎?”
樂樂發出一串清靈的得意笑聲,這才低聲道:“我們要找一個湖,湖邊有一片紅桑樹林,然后那里面就有一個山洞。”
這太南之地內,到處都是紅桑樹,很多湖邊都有,這范圍也未免太大了。
“就這樣?”
“對啊。”
“湖有多大?”
“唔…就一般的湖那么大。”
“有具體的方位嗎?”
“就在西北面這一帶吧。”
“你從哪里得到這消息的?”
“我爹告訴我的啊。”樂樂眨著美麗的眼睛回道。
好吧,既然是鵬華真君說的,那么便肯定是對的,好歹總算有個范圍。
不過顯然不會在草原上,柳清歡帶著悠閑得猶如逛街的樂樂回到山脈之中。
有了目標,兩人的速度便很快。山林中的湖十分顯眼,如一片綠海中的藍寶石,每經過一個臨著紅桑樹木的湖,他們便下去查探一番。
當然,主要是柳清歡去看,樂樂明顯興致缺缺,一路只顧游山玩水,但愛看熱鬧的性子卻是一點沒變。
柳清歡剛探完一個湖,樂樂便沖過來道:“柳清歡,那邊有人打架!”
柳清歡看向她指的方向,果然見一片亂石灘上,有幾個人正在混戰。
“走吧走吧,我們去看看。”
柳清歡連忙拉住她:“別人打架,我們若在一旁觀戰,容易引起誤會。”
見小姑娘不高興地嘟起嘴,他連忙道:“就在這里看吧,反正一樣看得到。”
樂樂歪著頭想了想,總算沒堅持要過去。就算這樣,她也看得津津有味。
柳清歡的目光也落到混戰的幾人身上,兩方各有三個人,法術和法器齊飛,打得十分激烈。
其中有一人是火系修士,出手間火焰四射,將亂石灘周圍的紅桑樹都引燃了一片。
戰況漸漸接近尾聲,火系修士那一方最終將對方三人殺了,自己這一邊也死了一個。那火系修士遠遠看了眼柳清歡和樂樂,見他們沒過去,兩人撿起對方的儲物袋,很快消失在天邊。
樂樂招唿道:“柳清歡,我們走吧。”
柳清歡隨意點了下頭,目光卻依然看著那邊:“你說,那里以前是不是一個湖?”
“咦?”樂樂仔細看去:“好像是的,只不過干涸了。”
“走,我們過去看看。”
兩人飛過去,落在亂石灘上。這里地勢比周圍都要低一些,鄰著一座小山。那些紅桑樹依然在燃燒,而且范圍還在逐漸往外擴。
樂樂招出水龍將火澆滅,咕嚨道:“真是的,要是把整個山燒起來怎么辦。這些人打完架就走,都不知道善后!呀,那里有個洞。”
小山底部原本生長著密集著野草,此時被火一燒,再被水一澆,便露出了一個黑黑的洞口。
柳清歡笑道:“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看來就是這里了。”
兩人走過去,那洞口開得很小,只能容人半蹲著進去。進去一段后,便越來越寬敞。里面十分干燥,也并不窒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