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鳴癟著嘴道:“俺一進去那個塔,就在一個海蚌里,那海蚌有房子那么大!俺又出不去,又餓,只好啃蚌肉吃,然后就摸到了一塊令牌…”
眾人都聽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心想這也可以!
“好了,天色不早了,閑話少敘。”卓海平拍拍手打斷他,招出一支竹枝來:“都上來吧,現在我們先去辦身份玉簡。”
竹枝載著眾人飛起來,并不飛遠,只是往不死峰山腰沉去,很快便到了一大片建筑所在地。此時這里很是熱鬧,進進出出的門人不少。
青年落下竹枝,邊走邊指著各個建筑介紹:“正中間的,是朝暉堂,是門派任務發放處。每個弟子每年都必須完成一個門派任務,完成了獎勵門派貢獻點,未完成扣除貢獻點。門派弟子也可在里面用貢獻點發布個人任務。”
“啊!”一個小女孩驚呼一聲:“要是把貢獻點扣完了怎么辦?”
卓海平看她一眼,笑道:“門派任務有易有難,簡單的諸如給靈田除草等,是不會完不成的。越難得到的貢獻點越多,可以用來在傳功樓里換取功法或法器。朝暉堂左邊那座樓,便是傳功樓。”
卓海平指著那處樓道:“傳功樓里存著門派的心法、功法典籍、法器法寶、各種雜學玉簡,都可以在里面用貢獻點換取。不過你們是新弟子,每人都有選取一門心法和一門功法的免費機會。”
眾人一聽,都興奮的討論起來。柳清歡也在尋思自己如何選擇功法。
卓海平一笑:“這個你們慢慢考慮就是,三年內都是有效的。朝暉堂右側,是講經堂。每月初一這天,會有高階修士在這開課,每個弟子都可來聽。而那邊…”
卓海平指向遠處掩映在茂密林木后的一角屋檐道:“那里是執法殿,一會兒眾位師弟會領到文始派門規,可一定要記熟了,若犯了錯被逮到執法殿,處罰可不輕!”
他又將其他諸如食堂、外事殿、內事殿等等一一指給眾人看,最后指向山下:“不死峰腳下有交易坊,各峰都在那里設有店鋪,也有些師叔師兄自己開的店,無論是法器還是靈材,都比外面要便宜許多,師弟們若有想購買或出售都可去那里。”
說著,眾人已到了內事殿。殿內一排排木架,木架上堆滿了書籍玉簡,當中擺了兩張桌子,卓海平上前一禮:“明師兄、海師兄!”
桌后二人點點頭,眾人便自覺排好隊,一一上前。輪到柳清歡,那人看了他一眼,按他說的情況一一錄入玉簡,又把他的身影存于簡內,最后連著玉簡,遞給他一只儲物袋。
柳清歡接過儲物袋施了一禮走到一旁等著,神識掃過,便見袋中有五塊下品靈石,一把下品靈劍,一只下品飛行法器,一套簡易防護法陣,另有一本文始派門規。
“啊,我有三塊靈石了!”白鳳鳴眉開眼笑地拿著儲物袋,走到他旁邊。
“哈哈,我也有三塊!”一旁的林光也笑嘻嘻地從袋中摸出三塊靈石。
柳清歡便知道,這靈石大約是按白紋多少來給了。
卓海平見眾人都領好了東西,便向兩位辦事修士告別,帶著眾人走出來,直接往竹林山飛去。
路上,他說道:“以后你們每月都有今天一樣的靈石月例,要想提高自己的月例,便努力修煉吧。每峰每年都會舉行小比,每三年是全門派的大比,大比的獎勵還要更多。”
“我們竹林山每年都有小比嗎?”有人已經迫不及待地問道。
“自然是有的。”卓海平點頭:“我峰雖然人數不多,但也有幾百人。每一個修為大階都設有普通弟子,精英弟子和峰座弟子。我們練氣期的普通弟子每月靈石是三塊,精英弟子五塊,峰座弟子是十塊。”
“那師兄現在是十塊靈石了嗎?”有人問道。
卓海平一笑:“不是,我現在是精英弟子。峰座弟子是必須拜師的,各位師弟可要努力了,我們竹林山筑基修士一百余人,結丹修士一十八位,只要拜師后就是峰座弟子了。”
“啊!”一個練氣八層的弟子驚呼:“高階修士這么多!”
見眾人都懵懂地看著他,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以前是青玉派的弟子,后來青玉派與黃山派戰敗后,便去昊元城參加升仙大會…青玉派內每一座山峰最多有筑基期幾人,結丹期全派只有三位。”
柳清歡不由多看了他幾眼:竟然會在這里遇到青玉派原弟子!又感嘆,文始派果然是五萬年大派,這兩天他所見的高階弟子,比在昊元城半年時間見的都多得多。
“你原是青玉派的?”卓海平道:“那好,你青玉派的守靜真人帶著很多門人都加入了我文始派,你以后說不定會在門內遇到以前的故友呢。我竹林山也有幾位原青玉派的弟子,師弟你到時可去多走動一下。”
眾人一路閑聊,柳清歡的思緒卻已飄遠。不知那個單火靈根的林煥之會不會也在這里。他又想起在橫蕪山脈遇到過的那女子,不由嘆一聲。他跟青玉派的人還真是有緣,到哪里都能遇到。
飛過數座奇峰怪石,一座高聳入云的山峰便呈現在眼前。果然山如其名,龐大的山峰上,到處都生長著各色竹子。翠竹、紫竹、墨竹、白竹,有細如小指的,也有粗如大樹的,有筆直指向天空的,也有彎曲猶如盤根的。他第一次知道原來竹子還有這么多品種,這么多顏色。
“啊,果然都是竹子啊…”林光大張著嘴,喃喃道。
眾人落到一片建筑前,只見這片建筑全是以粗大的整竹建成,正中最大的一間門楣上掛著一副牌匾,上刻著鐵畫銀鉤的三個字“竹意堂”,看上去氣勢凜然又透著雅致。
此時,竹意堂前站了一人,正等著他們的到來。
那人看不出修為,一身寬袍大袖的敞衫,一頭黑色的長發并未束起,自然地披在身后,整個一派不羈的名士風范。
卓海平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禮:“稽師叔,新弟子都到了。”
那人點一點頭,看一眼眾人,轉身往堂內走去。
眾人面面相覷,卓海平道:“這里是我們竹林山自己的講經堂,稽師叔是今年輪值講學的師叔,每月十五,你們可來這里聽課,有什么疑問也可請教師兄師姐們。”
他拱一拱手道:“今日我的任務就到這里了,諸位師弟師妹從竹意堂出來后,便可自行在山腰之下任選一處建造居所。若是不想建,也有許多以前的師叔師兄建的,只要未設防護陣法的都表示無主,可以居住。你們快進去吧,稽師叔還等著呢。”
眾人忙齊聲道謝,送走卓海平后,才往殿內走去。
那位稽師叔正在側屋里等著,閉著雙目盤坐于上方,猶如入定一般。下方擺了許多青色蒲團,眾人悄無聲息地走進去自撿蒲團坐下,沒人敢出聲詢問或打擾。只是你看我我看你,不解其意,見稽師叔一直未動,只得耐心等候。
柳清歡靜靜地坐了會兒,慢慢閉上雙目。今日發生的事太多,此時他的心緒頗有些浮躁,正好趁此機會平靜下來。其他人臉上的興奮與各種情緒也都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撫平,殿內的氛圍變得寧靜平和。
一個時辰后,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何為種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