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巴掌聲在宮闕中響起。
聽起來是那么的清脆,可是這樣的音聲要是被人知道,唯有驚恐,再無其他神緒。
無上禁忌被人掌摑。
難以想象的事情。
尸臉色冰冷到了極致,他沒有任何的言語,唯有冷視道天鈞。
“你可以在多打幾掌,直到出氣為止。”帝鴻氏再開口。
“帝鴻氏。”
尸豁然抬頭看向帝鴻氏,臉色像是千年玄冰。
他知曉自己受制于人,無法去掙脫,所以也不打算做無用事,只是他不作為,不代表就不動怒。
現在帝鴻氏的做法無疑又是在打臉。
“我說過我的族人不能被欺負,不論是誰都一樣。”帝鴻氏看向尸,他眸光冷冽,黃袍加身如諸天至尊,與之之前的態度截然相仿。
霸道與強勢。
這才是真正的帝鴻氏,哪怕是將死,依舊冠絕古今,戰力無雙。
同時,無上禁忌眸光皆爍。
“遭天忌的族群,榮耀與輝煌。”那兩儀身影輕語,他平靜凝視。
“啪。”
“啪。”
大殿之中巴掌聲在響,道天鈞無聲再落巴掌。
他知道這一道道巴掌代表的,不止是自己的,還代表的殘荒地,向無上禁忌在闡言,殘荒地不可辱。
帝鴻氏將死,但是他的威還在,依舊可以庇護族群。
看著這一幕。
縱然是禁忌都是動容。
這種威勢,讓人驚駭無言,無上禁忌是何等存在,怎么可能被人掌摑。
在打了一連串的巴掌后,道天鈞便是收回了手。
他身影也在下一刻又回到了原來的狀態,不屬于這片古史。
隱約中,道天鈞感覺到了自身有一種龐大的因果纏繞,浩瀚得可怕,如同眾生的因果之力。
而后帝鴻氏帶著道天鈞離開了。
他沒有阻止五位無上禁忌的存在去爭奪自己留下的東西,如同他所言,不會出手,隨著帝鴻氏的離去之后,地宮爆發出了可怕的光輝。
可怕的禁忌法力,撕裂了乾坤,萬物盡碎,神芒動天。
地宮會如何,那帝鴻氏的墓似乎不再重要。
之后發生了什么。
帝鴻氏不想知道,在歲月的長河上。
他身姿偉岸,臉上有著笑容,溫和和藹。
“能看到你,我看到了希望,是我們成功了么。”帝鴻氏注視著道天鈞,有著一種欣慰,一種柔和,與之前的霸絕諸天不同。
聽著這句話,道天鈞不解。
他沒有去詢問。
如果殘荒地的先祖想要告訴他,自然就會告訴,如果沒有,那么問也沒有用。
這是他族群的傳統。
長輩一直在為后代遮風擋雨,高大的身軀永遠站在了最前方,不讓一切黑暗侵害族人,不求任何的回報,只要能看到族人的成長,就是最大的回報。
“古祖你真的要…”道天鈞望著帝鴻氏,臉色有著擔憂。
他不敢想象殘荒地先祖是將死的人。
明明這樣的強大,連無上禁忌都可壓制,最后卻要死了,究竟是怎么樣的變故才會導致帝鴻氏將死。
“死不過是一種形式。”帝鴻氏他看向道天鈞,“我死于形式,但是心沒有死,族人依舊記得我。”
說著他眸光露出一種欣慰,“族人記得我,我就還沒有死,永遠與你們再一起,你從未來而來,我看到了未來的光景,族人還活在,還在,這些就足夠了。”
音很平靜,有一種滿足。
就像是他說的那樣,族人還活著,還在遙遠的未來輝煌,如果說道的精進是一種追求與滿足,還有什么能比這更讓人滿足的么。
未來的族人還活著,他們留著同樣的血,在修道的路上前進,也等同于帝鴻氏在前進。
死了又如何,他道依舊在前進,后人會待他走上修道路,輝煌永恒。
這才是帝鴻氏口中的死后道還在精進的真諦。
一時間。
道天鈞心中顫動。
帝鴻氏走上歲月是為了道的精進,不是因為想在自己死后名揚千古,而是想借鑒,他的真諦是族人,是想借此為族人見證,見證那一條條道么。
剎那,道天鈞鼻尖泛酸。
古祖縱然要死了也在心系族群,自身為族人目,于歲月中替族群見證道,探索過去與未來,是否有道可走。
而他現在的出現,是為了他么?
道天鈞想到了自己因為帝鴻氏與五位無上禁忌論道而修為精進,想要說話,話言卻卡在喉嚨,不能發出。
“無盡的未來,還有族人在,我們還在延續,榮耀還在。”
帝鴻氏的眼眸變得朦朧,看向了遠方,像是在觀望亙古歲月,臉上有著一種失落,無法看到族人的成長,也有一種嘆息,自己不能在為族人遮風擋雨。
他一生都在征戰,不是為了殺,也不是為了自己,崢嶸歲月,萬古悠悠,初心為護佑,直到他站在了絕巔,世人看到了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除了殘荒地,又有多少人知道他所做事實為了什么。
強大,亦或者永生。
這些都不是,他只想與族人一起,走得更遠更遠,一直永恒。
“古祖你要走了么。”道天鈞心中一顫。
帝鴻氏,萬古悠悠歲月,稱尊無敵,身姿在緩緩的模糊。
唯有不變的是他的笑容。
啪嗒啪嗒…
道天鈞看到了古祖的背影,挺拔偉岸,腳步聲由近及遠,轉身的臉龐上沒有了那霸道與強勢,唯有一縷笑容,那是一種欣慰,一種慈祥,更是有著燦爛的笑。
他向著未來而去。
偉岸的身影消失了,似乎在不遠的未來,他依舊在替族人見證,每一次的出現都有族人的身影,他在見證著,道在族人的身上得到了延續,孜孜不倦。
也許,某一天,帝鴻氏會消失。
于未來的一日。
他那口氣沒了,倒在了歲月長河中的,見證到了更強大的人,擋住了在前進的步伐。
一切無法在知道。
在悠久的古老歲月中。
天下起雨水,乾坤哀愁,眾生都在哭泣,他們撕心裂肺,身穿白衣。
“帝鴻隕落。”
歲月中有一道嘆息,那段歲月被稱之為帝鴻…
道天鈞的意識也在同時間中漸漸的消失。
他注視著遠祖的背影,沉睡了過去。
就這樣,道天鈞沉寂了,身軀躺在了黑血長河的深處,感悟那冥冥中的道。
這是強者的血,死了無數人,夾帶有無數人的道,規則糅合,無法估量的感悟在涌入,令得道天鈞越發的強盛。
同時間。
黑血源頭,那一滴黑色的帝血上有一道光流出。
一縷光悄無聲息的出現,連那黑血世界的黑暗禁忌身影都沒有注意到,它向著黑血順流動的方向順流了出去。
融入了黑血世界底部沉淀的道天鈞身上。
一種無上神通融入了道天鈞的腦海。
生生造化。
于虛無之中造化,從無到有,造物,一滴血演化萬物,一絲神念擴演化亙古萬靈,可掌亙古時光,天地五行,四象八卦,無盡大道都在掌控之中。
這是一門殘缺法。
哪怕是創造的人都是沒有能將其完善到完美。
道天鈞是第一次得到這樣的神通,之前得到的五大神通無一例外都是完善的,唯有這個是殘缺,似乎是沒有來得及完善,在半途中死去。
時光荏苒,光陰如箭。
不知不覺間,數萬年便是過去,道天鈞已經記不得了,他在沉睡。
中途有過蘇醒,很快又是睡了過去。
他有所頓悟,感萬物傷,眾生慟,黑暗籠罩人間塵世,黑血中有的是怒吼與悲傷。
沉睡中,黑色世界在流動血水,唯一的主色調。
倏地。
道天鈞心中有感,他的道有了長足的進步。
一種明悟,天地本源神則,大道符號浮現,道分三千,亦可分五十。
他的心與魂都在動。
道天鈞沉寂在黑血世界中的身軀有了動靜。
他的肉身不動,神魂卻在蕩出驚人的波動,抬手間,似千古如剎那轉瞬,駭人聽聞。
這是在演化大道,創造自己的神通。
心神中有低音在回蕩。
“締造。”
有一種生的力量浮現。
“毀滅。”
有一種死的力量。
“生死。”
特殊的狀態,如生死間,不在五行中三界外,像是時間的旅客,旁觀萬古悠悠。
“虛無。”
黑色長河深處的黑暗、不詳在消散,仿佛不曾存在。
他在低語心中呢喃。
此刻又是數萬載的歲月過去,他若一具死去無數年的尸體,沉落在黑血長河中,那滴黑色血液的下方,沒有人發現。
偶爾間,黑血世界,黑暗世界有轟鳴聲。
那是血水在翻滾,其上不止有黑色的血水,還有各色的血液,水中有大墳被血水淹沒了大半,看起來是那么的孤零零,死寂一片。
道天鈞不斷地沉淀。
最后他演化的道,屬于自身的神通,依舊沒有突破,停在了虛無,像是到了盡頭,亦是如最后的名,是虛無,不在有路。
一晃眼。
又是一千年,歲月匆匆,凡間早已過了不知道多少代。
而在這時候。
道天鈞睜開了眼眸,他有歲月長河的光輝于其眼瞳流動,重瞳乍現,琉璃萬千。
黑暗世界中沉淀的道天鈞有了動靜。
他的虛幻肉身在凝實,漸漸的從無到有,他要回歸了,從黑暗從回歸。
虛無,非盡頭,無,不如說是生的開始。
最后演化的道在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