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殿中,莊嚴肅穆。
殿上有道有俗的長老們面面相覷,顯然對這句話一頭霧水。
至于各脈首座則驚的從檀木椅上站起,目光在陸雪琪與張小凡身上流轉,仿佛在打量兩件至寶。
水月迅速走了下來,拉著陸雪琪,道:“琪兒,此事當真。”
陸雪琪輕輕點頭。
聞言,水月瞧了眼張小凡,目光又看向道玄。道玄心有領會語氣嚴肅道:“各位長老,請你們先行散去吧。”
“是,掌門真人。”
等各脈長老們離去,田不易盯著張小凡,問道:“小凡,那靈獸讓你們領悟的石碑,當真有那句話?”
“是,師父。”
張小凡低著腦袋,木訥的點著頭,心中好奇,那石碑究竟是什么東西,竟能讓青云門掌門與各脈首座如此動容。
“玉清九重境,距離上清境越來越近了,短短幾十日就突破了。”
水月查看過陸雪琪情況,語氣驚嘆,美目又落在張小凡身上,笑道:“玉清境五重,看來你們兩人都有所感悟,很不錯,可曾從石碑上感悟出些什么來?”
“弟子也不知,只是懵懵懂懂,石碑上的道理實在深奧。”
對于石碑上的信息,陸雪琪本身也不知道如何去形容,那種感覺真的很懵逼,這些東西太極玄清道上都有,哪里不同卻說不上來。
張小凡輕輕點頭,那種感覺很復雜,讓他的腦子突然就清明了。
可真要說,他真說不上來自己感悟了什么東西。
陸雪琪、張小凡、齊昊、曾書書站在玉清殿上,各懷心思。
其中,屬齊昊心情最復雜苦澀,那石碑上恐怕真有很重要的東西,否則掌門與首座也不會如此緊張慎重了,他當時沒有感悟,浪費了大把的時間。
早知如此…
四名弟子靜靜的站著,各脈首座議論紛紛,神情嚴肅無比。
商議結束,掌門道玄站起身來,道:“既然你們感悟過石碑,那有些事情也是時候告訴你們了,免得你們心中糾結。你們可知我青云門鎮派功法《太極玄清道》從何而來?”
齊昊回答道:“我青云門《太極玄清道》乃是二千年前青云子祖師于那無名古卷上參悟小成,經過歷代青云門宗師精研,最終由青葉祖師將無名古卷完全領悟透徹得出一套完整修真法決,時至今日,已是奪天地造化、玄妙無匹的無上道法。”
說罷,齊昊神色微變,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中懊悔。
“不錯。”
道玄神情嚴肅,重重點頭,又道:“那無名古卷喚做‘天書’,當年祖師也是偶然得到,并從中領悟出一門真法也才有了青云門,而你們在滴血洞中所感悟的,正是另一卷天書。”
話語落下,眾人皆驚!
現在,齊昊等人才真的明白,那塊石碑上的東西是何等恐怖的機緣。
陸雪琪神情震驚,張小凡雖感到震撼,但一直低著頭,至于齊昊與曾書書則呆若木雞,心中五味雜陳。
見狀,道玄神情有些失望。
四名弟子竟只有陸雪琪與張小凡頗有感悟,而且看兩人的樣子,感悟似乎并不是很深。
天書。
那可真是天大的機緣吶。
此時,田不易臉上則掛著笑意:“我青云門天書早在千年前就不知所蹤,但沒想到,那日我與水月師妹偶遇靈獸,今日卻得到如此機緣,雖說只有小凡與陸雪琪師侄感悟,這是何其幸運。”
“師兄說的不錯。”
自己門下弟子能從天書中有所感悟,哪怕只是九牛一毛,但也值得稱贊,兩名首座如何能不開心。
蒼松道人陰陽怪氣道:“感悟天書是好事,但那靈獸無端端的將石碑讓我們門下弟子修煉,恐怕居心茍測,一份神州地圖換來一次感悟天書的機會,天底下竟有這等好事。”
“蒼松,你門下弟子自己不爭氣,怪得了誰?”
田不易聞言頓時不爽,當即就懟了過去。
道玄真人嘆了口氣:“行了,同門師兄弟,何必因此傷了和氣。但蒼松師弟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他日若那靈獸登門提出要求,我們也不好拒絕,只希望要求不要太過分就行。
對了,你們四人參悟,天音寺與焚香谷呢?”
齊昊如實稟報:“天音寺兩名道友也一同參悟,但并無收獲,至于焚香谷,兩名弟子連滴血洞都沒能進得去,弟子也有些不明白。”
“難道那靈獸與焚香谷有過結?”
道玄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嚴肅道:“萬蝠古窟一事,你們切不可傳出去,否則必招來禍事,你們先行去吧。”
“是,掌門真人。”
等陸雪琪四人行禮離開玉清殿,殿內的氣氛又變得凝重。
掌門道玄皺眉道:“天書事關重大,近日魔教鬼王宗護法匯聚東海流波山,可能有什么大動作。我已經派人前往天音寺,過幾日普泓神僧就會前來青云,屆時在與他商議相商,石碑仍在滴血洞中,若被魔教得到,后果不堪設想。”
田不易問道:“我青云門與天音寺倒是得了好處,焚香谷的老狐貍恐怕不會善罷甘休,若問起來,我們該如何解釋?”
“何需解釋?”
道玄神色平靜,道:“焚香谷沒有抓住機會怪得了誰,我們不說,天音寺也不可能透露口風,由他們猜去吧。”
“掌門師兄高明。”
與此同時,天音寺。
天音寺與青云門、焚香谷為正派三大門派,位于北方須彌山中,門下弟子皆入佛門,修習佛家至高法門‘大焚般若’,依靠佛法普渡眾生,隱遁蟄伏,不輕易涉足世事紛爭。
須彌山上,有一座莊嚴肅穆的寺廟,寺廟的墻壁上還刻著一個個金色的‘佛’字。
天音寺與普通寺廟不同,不涉足世事,但也有世人前來祭拜,香火旺盛。
寺內,漢白玉鋪滿四周,形成廣場,石階層疊,九位一組,接連而上,直至大雄寶殿。
玉石雕欄之間,殿宇雄峙,殿前十三根巨大的石柱沖天而起,數十丈高,殿頂金碧輝煌,雕作龍形狀,栩栩如生。
殿下種種雕刻華麗精美,遠遠過世人想象,絕非凡人制作。
山巔有三座小院落,與須彌山半山腰上極盡華貴的殿宇瓊樓不同,周圍蒼松修竹,枝葉繁茂,山風吹過,說不出的清幽雅意。
院內,一名身穿袈裟,慈眉善目的和尚端坐在石墩上,前面站著兩名月白袈裟的小和尚。
聽聞法相匯報種種,普泓輕輕一嘆,道:“你們未能參悟那天書,代表與你們無緣。
法善,你先下去吧。”
“是。”
等法善離開,普泓看向法相:“那位張小施主過的可好?”
“張小凡道友已經玉清境四重境,資質極高,一身法力雄厚,可能已經將《大焚般若》修煉到了很高的層次,噬血珠仍舊在他身上。”
“造孽啊。”
普泓臉上掛著悲傷,道:“普智啊普智,你的愿望實現了,卻害了張小施主。你說焚香谷弟子并未進入滴血洞里?”
“是。”
“焚香谷的幾位施主可不好忽悠,天書事關重大,貧道需要與道玄真人商議,你與法善去準備準備,明日我們就啟程前往青云。”
等法相離開,普泓閉目。
天音寺雖參悟天書,但并未參悟出什么,反而種下了因,后果難料。
空桑山以東千里外的深山老林里,薄霧籠罩,野獸嘶鳴。
森林里一座溪流中,溪水泛起陣陣漣漪,張塵從中探了出來,淡金色豎瞳掃視四周。
整整在森林里吸收了半個月的靈氣,他終于達到了異獸中期的門檻。
修為提高,各方面素質自然也跟著提高。
現在,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前面有一層膜,只要給勁就能刺破。
原本,張塵覺得成長到異獸中期仍需要一些時間,沒想到僅僅對第二卷天書的感悟,便讓他的道路變得平坦了一些。
想著,他已經有點迫不及待。
上個月,與夔牛遭遇斗的不分勝負,當時誰都奈何不了誰,但現在他有自信,能將夔牛斬殺。
只要有夔牛血肉已經內丹,突破異獸中期指日可待。
回過神來,張塵四肢一蹬沖天而起,原路返回直奔東海流坡山而去。
原著中,鬼王宗宗主為了搞什么四靈血陣,直接將夔牛給捕捉了。
前者得到了第一卷天書,說不定修為又有提高,相當于幫了他一把。
對此,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不過,做都做了,張塵并不后悔,而且他與魔教本身也沒什么沖突,哪怕有沖突他也不懼。
大不了到時候硬肛就完事了,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溜,哪怕是茍,也能茍到他死。
反正,夔牛、黃鳥這些他都吃定了。
修為提升后,張塵速度又有提高,時至正午,從高空望去就見到一片湛藍的海域。
東海之濱。
東海流坡山在七千里外的位置,抵達夔牛所在的領地仍舊需要一些時間,想著張塵不由加快了些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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