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靜一靜。”
打發了朱大鵬,陳榮火伸手在身前虛壓了一下,朗聲開口道:“我留在下河村,主要是因為黃小山。
黃小山太小,現在不能教他太多東西。
我這人閑不住,所以就打算在下河村授課,教授大家識文斷字,以及一些其他知識。
不過我一個人力量有限,所以只能先教授村里的孩子,還有狩獵隊的成員。
其他人也想要學的話,可以在外面旁聽,也可以等課后請教其他人,希望你們能夠理解。”
“公子放心,我們都知道的。”
村民們都表示理解。
陳榮火的話說得很客氣,放在之前,他們恐怕會以為這是陳榮火心虛的表現。
但是在經歷了昨天的事情之后,所有人都知道,哪怕陳榮火表現得再謙遜,他的身體中蘊藏著的,也是老虎一般的力量。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哪怕這頭老虎看起來一點也不恐怖。
看到眾人回應,陳榮火暗中點了點頭。
昨天他的表現未必有多好,但是不管怎么說,他都算得上是在下河村站穩腳跟了。
心中想著這些,他揮了揮手道:“既然如此,要上課的就都進來吧,咱們現在開始正式上課。”
隨著他話落,村里的孩子,還有狩獵隊的十幾人,趕緊從柵欄門中走了進來。
下河村的孩子,加上狩獵隊的成員,一共四五十人。
不過陳榮火的農家小院不比一個正常的班級小,容下這些人還是綽綽有余的。
孩子坐在前面,大人坐在后面,全都露出來洗耳恭聽的表情。
甚至重傷的黃林,還有已經七八十歲的黃鐵生,也混在了這些人里。
陳榮火看了他們一眼,沒有說什么。
他沉吟了一下,開口道:“因為這一次有些新人上課,所以我就再將上一節課講過的內容再大致復述一下。
上一節課我說了,我給你們上課,主要向你們傳授三方面的知識。
其一,是思想品德;其二,是識文斷字;其三,是什么來著…”
他微微一頓,看向了昨天聽課的一些孩子。
“數學!”
幾個孩子立刻大聲喊了起來。
“說的很好。”陳榮火輕輕鼓掌,以示鼓勵后又道,“不過我之前還說過,德行第一,也即三個方面的知識,以思想品德為重中之重。
為此我給你們將了兩個故事,一個是與孝順有關的故事,名字叫…”
“舜感動天!”孩子們齊聲回道。
陳榮火一笑:“沒錯,另一個是與尊師有關的?”
“程門立雪!”
所有孩子都頗為興奮。
陳榮火臉上也帶著笑意:“這么看來上一節課大家是都認真學了。
不過這一節課又有些新的同學加入,你們知道的,他們還不知道,你們有誰愿意給他們復述一下這兩個故事嗎?”
思想品德這堂課,孝順是無論如何都要排在第一位的。
而在孝順之外,他則將尊師重道排在了第二位。
只是這樣排完之后,他給下河村的孩子們講沒有什么,給狩獵隊的這些大人講,會稍顯得有些刻意。
所以,他便通過這些孩子的口,來將自己上一堂課講述的內容復述一遍。
這樣一來可以檢驗孩子們的學習效果,二來可以增強孩子們的學習興趣,三來則可以潛移默化中,讓村里的大人們,也接受自己的觀點。
直到兩個孩子將兩個故事復述完畢,他才繼續道:“剛剛朱小鵬同學,還有黃小山同學的復述都很不錯。
其實在這兩個故事講完之后,我應該先教大家‘孝順’這兩個字,還有‘尊師’這兩個字怎么寫。
但是因為我還沒有做出黑板和粉筆,所以識字的事情還要暫時壓后一下。
那么接下來,我就再給大家講一個故事,故事的名字叫‘精忠報國’…”
陳榮火講故事,自然要以自己的利益掛鉤。
他已經打算走貴族領主的路,所以‘精忠報國’的故事,正好合適。
不過因為這些故事原本都是地星的故事,所以他在講述的過程中,也要略作一些改動。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好一個岳飛,真是大氣魄!
真不愧是在自己背上刻下‘精忠報國’的漢子。”
陳榮火的故事才講到一半,朱大鵬就猛地一拍凳子,露出激動之色。
“不過公子,不知道這岳飛是什么哪座島嶼上的人?
胡虜,匈奴,又是什么人?”
陳榮火看了朱大鵬一眼:“聽你的故事就行。”
朱大鵬頓時露出了訕訕之色。
接下來,這一堂課,就在陳榮火以抑揚頓挫的聲調,講述出來的一個個故事中過去。
下河村平日里沒有什么娛樂節目。
因此哪怕陳榮火講的故事并不是特別吸引人,也依舊讓所有人都聽得津津有味。
一個小時后,陳榮火開口道:“好了,今天的課就先到這里。
黃村長留一下,其他人先散了吧。”
聽到陳榮火這么說,所有人都露出了遺憾之色。
這些人,尤其是狩獵隊的人,本來以為跟陳榮火學習會是很痛苦的事情。
但是一堂課上下來,他們卻都被陳榮火的一個個故事征服了。
就是心機要比其他人深一些的侯三,也同樣如此。
他心機再怎么深,也到底不過是一個才十八歲的窮山溝里的青年而已。
等人群散去后,陳榮火對黃鐵生道:“村長,等一下你讓人幫我弄一塊盡可能光滑點的長方形木板。
我要教村民寫字,必須得有一塊木板才行。”
“公子放心,我這就去做。”對此黃鐵生自然一口答應了下來。
等黃鐵生也離開之后,陳榮火搖搖頭,除了木板,他還得自己再弄一只筆,不過通過左手的能力,這事應該不是太難。
與此同時,從陳榮火這里離開的朱大鵬,在路上突然沖侯三問道:“侯三,你剛剛看到陳公子院子里的那只螃蟹了嗎?”
“看到了?”
“那是我們抓回來的那只嗎?”
“應該是吧。”
侯三的語氣也有些不太肯定。
“那多半就是了,不過,它怎么會變成那副模樣?”
“術士…”
侯三喃喃一聲自語,眼中露出一絲火熱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