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腸生物,與其說是病毒變異,不如說是一種進化。
生命層次都發生了變化。
但是變化太過于劇烈了。
即便是不影響神智,一個人驟然獲得強大的力量,性格都會有一定程度的扭曲和變化,甚至是獲得大量的金錢也同樣如此,更不用說這種粗暴的進化方式。
那些原腸生物,全部都是由人類或者其他的動物變成的。
而現在,沈河試圖理解這種變化的過程,用于掌握根源。
“首先,是生物的本能。”
天童木更正在死死咬著牙齒,努力控制想要嚎叫、磨牙、舔手、甚至是筑巢等等部分動物記錄于遺傳信息中的本能。
這些本能正在侵蝕她的靈魂。
其實在詛咒之子的身上也有同樣的情況,只是她們大多都是單一的動物。
而沒有天童木更這么的混亂。
不過。
她也快要堅持不住了。
“看著我的眼睛。”
沈河伸手點在了天童木更的額頭上,眼睛在霎那間變成了猩紅色,有繁復的圖案在其中流轉。
萬花筒寫輪眼!
霎那間,天童木更的靈魂被強制的歸于平靜。
她忘記了沈河的存在。
好似又回到了蓮太郎的身邊。
找到仇人。
屠殺仇人。
在手刃血親的那一刻,她后感覺到了愉快的心情。
比戀愛更愉悅。
但是蓮太郎卻打算阻止她。
這是信念的沖突。
兩個人最終只能夠漸行漸遠。
她瘋了般的屠殺仇敵,全部殺完后卻獲得了難以想象的空虛,她開始給自己找理由,開始屠殺那些貪官、腐敗的成員,甚至開始參與各國之間的戰斗,她換了一個又一個的起始者,但那些孩子最終都變成了怪物死在了她的刀下。
最后,她也受到了感染,變成了強大的怪物。
然后失去理智。
吞噬同胞,被獸性驅使,一個接著一個的毀滅人類,甚至瘋狂交配,想要延續后代。
最后,看著自己被自己生出來的怪物們吞噬。
在死前的一刻,她似乎又回到了人類的情感。
留下了兩滴眼淚。
“醒來!”
一聲暴喝在她的腦海中轟然炸響,這漫長的一生在腦海中瞬息間淡去,最終只剩下淺淺的印象。
她喘著氣。
猶如噩夢初醒。
太可怕了。
雖然她不太記得噩夢中發生了些什么,但是那種窒息般的孤寂和恐懼,還有瘋狂卻依舊殘留在心里。
“成功了嗎?”
旁邊傳來了一聲低吟。
她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赤條條的躺在地上,衣服已經盡數變成了碎片,渾身無一不濕漉漉的。
面前的沈河就這樣毫不掩飾的看著她。
如果是在平時,恐怕早已經跳了起來。
但是現在,渾身酸軟無力不說。
心里面卻涌出一陣陣古怪的感覺,好像,這些都已經無所謂了。
好奇怪。
她努力的爬起來,甚至沒有遮掩私密的部位。
記憶還有,理性還有,常識也還有,但是為什么 一件白色的浴巾被丟到了她的身上。
“裹上吧。”
沈河揉了揉太陽穴,竟然有些疲倦。
就在剛剛。
天童木更經過了足足三次變身。
丑陋的原腸生物,上半身是人類,下半身是原腸生物的原腸女王,以及全身保持著人類模樣,但是私密部位卻布滿鱗甲的模樣。
最后一種有點點誘人。
標準黑長直不是虛的。
滋——
浴袍被撕裂的聲音。
天童木更站起來,舉著兩半的浴袍,表情有點呆。
“好好控制你的力道。”
沈河一臉黑線,然后又丟了一件浴袍過去。
出軌是不可能出軌的。
這輩子有兩個老婆就夠了。
天童木更沒有說話。
小心翼翼的裹住身體。
她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情感發生了變化,之所以會這么隨意,是因為在她能夠直觀的感受到沈河的強大。
僅僅是站在面前,雄性的氣息就讓她有些燥熱。
“你現在的靈魂,還是染上了一些原腸生物的色彩。”沈河平復了一下呼吸,看著面前的天童木更,解釋道,“我盡可能的消除原腸化對你的精神影響,并使其變得可控,但畢竟你剛剛徹底的原腸化過,一些地方還是難以完全逆轉簡單來說,就是‘獸’的情感加強了,‘人’的情感減弱了。”
原來如此。
天童木更恍然大悟。
自然界是弱肉強食。
雌性在生理上只愿意與更強大的雄性結合。
她作為人類的情感已經減弱了。
心中想了下自己的仇人,回憶了一下父母慘死的那夜。
仇恨,瘋狂滋長。
她的眼睛頃刻間變得猩紅,身軀中有鱗甲開始蔓延,腳下不過輕輕一動,就將大片精致的瓷磚踩成粉末。
“黑暗,已經變成你自己內心的‘本能’。”
沈河再次一伸手,天童木更只覺得自己頭腦瞬間變得清明。
身上的鱗甲再一次褪去。
“它能夠激發你的力量,但這種變身是可逆的,只要你愿意,隨時可以恢復。”沈河收回了手,微微嘆口氣,“雖然有一點點的后遺癥,但我許偌給你的力量,總算是完成了,現在你的完全狀態,應該要比最強的黃道帶還要強些。”
比黃道帶還強。
就代表著此世之最。
當然,是現在的最強,因為沈河已經開發出了一套符合這個世界根源的修行方法。
“你指的后遺癥,是情感上的嗎?”天童木更低下了頭,腦海中忽然浮現了一些畫面,她搖搖頭,“白天的時候,你說的很對,我與蓮太郎注定是走在不同道路上的人,信念的沖突,甚至還可能會讓我們成為敵人。”
“這種事情,隨便你怎么樣都好。”沈河聳聳肩,“反正蓮太郎那種性格,有的是女孩子喜歡。”
現場沉默了下來。
沈河已經找到了方向,剩下的就是繼續完善,融合根源,或許還會傳播出去,讓那些孩子們學習。
從這點來看,天童木更倒是幫了他很大的忙。
換一個意志沒這么堅定的人,很大可能失敗。
“呼——”天童木更忽然呼出一口氣,抬起頭來,仿佛又變成了之前的那個天童大小姐,不過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沈河,“你剛剛說的那個,你是外星人這件事,是假的吧。”
“什么。”沈河一愣。
“你身上的氣息告訴我。”天童木更嗅了嗅鼻子,“明明是可以交配的雄性。”
“要試試嗎?”天童木更瞇起眼睛,手指捏住了浴袍的邊緣,“我剛剛失戀,有些想好好放縱一下呢。”
“如果你不怕被我老婆砍死的話,我倒是不介意。”沈河斜斜的看了她一眼。
“是么。”天童木更縮了縮脖子,“還是算了吧,直覺告訴我,你說的沒錯。”
“呵呵,回去好好熟悉一下自己的力量。”沈河背過身,一伸手,直接打開了城堡的大門,走進去,忽然轉過頭,“之后可能還需要你協助我完善實驗,最好把私事解決一下,免得蓮太郎或者其他人跑過來蹦踏。”
說完這句話之后,城堡的大門直接關閉。
然后消失。
天童木更在原處戰立了很久。
眼角忽然流淌下了一滴淚水。
她獲得了力量。
但或許也永遠失去了幸福。
而另一邊,沈河回到了城堡里之后,略微繃緊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來。
男人難做。
有責任感的男人更難做。
腦海中開始召喚了貞德,他現在需要媳婦的安慰。
“御主,有什么急事嗎?”
貞德卻沒有第一時間過來,而是通過召喚通道詢問道。
“也沒有什么.”沈河忽然有種不太妙的感覺,試探性的問道,“今晚回城堡睡嗎?”
“唔”
貞德的聲音有些嬌羞。
都老夫老妻了,她又怎么聽不出沈河的話是什么意思。
不過,看了眼身后的軍隊。
她也只能夠沮喪的回復道:
“我這邊今晚準備正式打起反擊戰,走不開。”
沈河郁悶的想要吐口血,“沒事,我也只是有些想你了。”
“我也想你”
貞德的聲音帶著似水的柔情眷戀。
因為雙方都有事情,她也已經有一周多沒有見到御主了。
不過,以后的日子還長,現在的確戰爭在即。
貞德想了想。
“要不問問式?”
“呃。”
沈河完全沒有想到貞德會突然來這樣的一句。
緊接著,通話就直接斷開了。
可想而知,貞德說出這句話是付出了多么大的勇氣。
沈河還真的有點小心動。
他和式之間的情感,前段時間來愈發的濃郁,但是卻遲遲沒有邁出那一步,倒不是因為貞德介意之類的原因,只是單純的,沒有太過在意這方面。
畢竟,實力到了他這個地步,已經沒那么容易被欲望控制。
而且式的性格,在這方面也的確少了些情趣。
嘗試性的在腦海中召喚式。
下一個瞬間,式出現在她的身邊。
穿著用來睡覺的白色和服,手中拿著梳子和刀。
“有什么事?”她這樣問道。
“你在梳頭發嗎?”沈河稍微一愣。
式的頭發的確留到了腰間的位置,但似乎從未見她梳過,實際上,她的頭發也不可能會分叉什么的。
“只是側身睡覺的時候經常會扯到,所以想要綁起來。”式忽然將梳子遞給了沈河,“你幫我綁吧。”
“哦。”
沈河接過來,有些哭笑不得。
但也還是伸出手,讓式背對著自己,將她的長發撩起來。
一部分已經深入到了和服里。
難怪會扯到。
“綁什么發型?”
沈河捧著式的長發,問了一句。
從背后看起來,式的身材非常的纖細修長。
和貞德是完全不同的風格。
白嫩的脖頸和挺直的脊骨,看的沈河有些心癢癢的。
“我也不知道貞德那么長的頭發,是綁的什么發型?”式向后靠了靠。
“貞德睡覺的時候,都是將頭發散開的。”
沈河說著,忍不住將手背觸摸著式背脊上,輕微的劃動。
式的身軀有些繃緊。
“抱歉。”
沈河只當她不怎么喜歡這種觸摸。
將手拿開。
但是,被式伸手抓住了。
她轉過身,漆黑的眼睛就這樣盯著沈河,肌膚上罕見的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緋紅。
“別忘了,我的體質是親和根源的。”式的眼睫毛微微顫動著,竟然有些喘氣,“當我察覺不到你身上的發情氣息嗎?”
沈河瞪圓了眼睛。
式是在生氣?錯不了,那目光就是在生氣。
“你在貞德的面前也承認了,我是你的女人,不是嗎?我也沒有拒絕你。”式依舊是一副生氣的模樣,似乎質問般的逼近了些,“本來還以為是因為我不符合你的喜好,可是你剛剛明明就對我發情了,那么你為什么不直接和我說?”
式之所以生氣,是因為她認為,自己和沈河已經有了這樣的關系。
那做這樣的事情也是理所應當。
如果沒興趣也就算了。
有興趣卻不做,豈不是在質疑這份關系的真實性?
不過——
“氛圍都沒了。”沈河稍微的有些苦笑。
本來就剛剛那樣,正常的女孩子都會害羞,或者用行動鼓勵,或者說些親昵的話。
然后不久順理成章了。
“真麻煩。”
式也意識到,自己可能做錯了事,眼里閃過一絲惱怒,忽然踮起腳,有些粗暴的撞上了沈河的嘴唇。
學著書上說的那樣,伸出舌頭舔著。
沈河忽然有些心疼。
或許對于式的教育來說,這樣的事與其說是情感,更像是種戀人間的責任吧。
“放輕松。”沈河摟著她的腰肢,鼻尖微微劃過她的臉蛋,最后在耳邊輕聲的喃喃,“一切交給我就行了。”
“嗯。”
猶如貓咪般的輕吟聲。
式靠在沈河的懷里,完全的放松了自己。
沒有那一刻。
像現在這樣,沈河的胸腔中充滿了對式的愛意和憐惜。
一切都順理成章。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的時候,式才在沈河的懷里醒來。
纖細的身軀就好像貓咪一樣蜷縮著。
她微微的抬起頭,看了沈河一眼,然后又神色自然的坐起來,舒展了一下身子。
臉上還有一點點的紅暈,似乎是在回憶著些什么。
“難怪班上那些男女,都喜歡做這樣的事。”式喃喃了一句,“的確挺舒服的。”
她忽然又躺了下去,縮在沈河的臂彎里,拉過沈河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面。
“再來一次,好嗎?”
她的眼眸看著沈河,沒有一絲的撫媚,有的只是清澈和自然。
但沈河覺得。
此時的式從未有過的誘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