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飛機上后，沈河忽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這才一年不到的時間。
那些在過去看來算個大人物的角色，到了現在，卻是給他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地球上大概還剩下一些劇情和人物。
比如說托尼的那個情敵，發明了絕境病毒的基里安博士。
以及滿大人和十戒幫。
甚至可能還有曾經在神盾局特工出現過，但至今沒能找到痕跡的惡靈騎士以及對應的地獄天堂。
但是這些，都不是現在可以處理的事件。
“魯路修，你那邊還有多長時間？”沈河在腦海中建立和魯路修的召喚通話。
“已經......結束了。”魯路修似乎是長嘆口氣，“我這短時間都是在安排后續的事情......御主，你早知道我的母親沒有死，對嗎？”
“這種事情，還是由你自己來發現比較好。”沈河并沒有否認。
魯路修的母親不但沒有死，還是和他的父親一起策劃了當年的詐死事件，甚至這么多年來對他們兄妹的遭遇也不管不問。
在那對父母的心中，他們的理想，或者說目標，要遠比子女的幸福重要。
“......的確。”
魯路修也不清楚，如果自己早知道了這一切，還有沒有勇氣將復仇之路走下去。
但是現在，他已經在這條路上找到了自己追求的事物。
“我后天就會將蔣麗華天子接回去。”魯路修說這句話的時候，心里最終還是感到陣陣的輕松，“接下來只要花一天的時間，讓天子成為全世界的王，然后，一切就都結束了，娜娜莉也能夠回到學校幸福的生活。”
“是嗎......”沈河想到蔣麗華和娜娜莉，還是有些舍不得。
她們走了之后，城堡估計會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櫻也會少了幾個玩伴。
不過，畢竟也不能夠讓她們一直呆在城堡中。
“等你可以過來幫忙之后，我就準備離開地球。”沈河沒忘記談正事，“我打算去一趟宇宙，看看能不能搶先一步奪取力量寶石。”
沒有無限寶石的滅霸究竟有多強，沈河并不清楚。
但是力量寶石的力量，可是能夠輕易毀滅一顆星球，如果那讓滅霸拿到手中，依舊是個巨大威脅。
沈河有些擔心，在他們出現的此刻，滅霸會提前開始收集寶石。
“收集無限寶石的事情的確要盡早。”魯路修也認同這個決定，“根據御主你的描述，滅霸本身的實力并不算太強，但他卻可以最大化利用無限寶石的力量，我們不但要搶奪無限寶石，最好能一同得到利用無限寶石的手段，這樣才能化被動為主動。”
在魯路修的眼中，被動防守是消極的策略。
只有先成為霸主，才有去決定要不要做霸主的資格。
“無限手套么......”沈河思考著魯路修的建議，不過最后也只是搖搖頭，“所有的這些，都是在宇宙中，我們還不清楚宇宙中究竟是個什么模樣，等到那里再說吧。”
“到那個時候，請允許我站在您的身側。”魯路修的語氣很認真，“我作為zero的日子已經結束，接下來，將作為您的從者，而為您工作——”
——以換取能夠守護娜娜莉和夏莉的力量。
這后面一句話，魯路修并沒有說出來。
在知曉了神殿，以及geass力量的真相后，魯路修依舊無法確定，他為娜娜莉和其她人改變的這個世界，能否一直安全下去。
沈河這里，能夠找到他想要的安全感。
而且，他已經開始享受那種爭斗的過程。
“當然，我可是等你等了很長時間了。”沈河輕笑道。
“希望我不會讓御主失望。”魯路修也開始調整狀態。
在和魯路修稍微聊了下之后，沈河感覺到一些事情的方向逐漸清晰。
他有的時候也會過于受到劇情的干擾，但是有個不了解劇情，僅僅從他這里得到關鍵信息的聰明人在旁邊，就往往能發現那些被他忽視掉的事情。
戰機直接返回天空花園。
這半個月來，沈河差不多熟悉了在這座天空城上的生活。
感覺就像是回到了過去的大學一樣，雖然地方不大，卻五臟俱全，沒有真正的社會上那種焦慮渾濁的氣息。
“現在回城堡嗎？御主。”貞德問道。
“那就......”
“沈河。”兩儀式忽然打斷沈河的話，“總之，現在沒有什么事了吧。”
“雖然不是這樣......但的確沒有什么要緊的事了。”沈河望著式。
“好，我正好有一個地方想去。”式不由分說的抓住沈河的手腕，玩另一個方向拉著，還沒忘記轉過頭說道，“貞德你就先回去吧。”
“咦，咦——？”貞德睜大了眼睛站在原處，一副不知道該跟上去還是老老實實回去的樣子。
認識這么久以來，她還從未見過兩儀式這個樣子。
總覺得，這雖然有點不像平時的式，卻也絲毫沒有違和感。
不過就在這愣神的時候。
兩儀式已經拉著沈河走遠了。
“式，你現在......”
沈河被式拉在身后，看著她的背影，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
“有一點像織，對不對？”
式回過頭來，竟然給了沈河一個笑容。
只是那與其說是笑容。
倒更像是準備捕食的猛獸露出了牙齒，能夠看出其緊繃神經的同時，也帶著十足的危險性。
雖然沈河沒有見過已經“逝世”的織是什么樣子的，但這副模樣，的確有點像原著對式另一個人格的描述。
“其實我只是按照腦海中的記憶，想了想織是什么樣子的。”式似乎是很滿足的笑著，“這個感覺還不錯。”
“是嗎......”
沈河也不在意什么了，漸漸的跟上式的腳步。
只要式感覺不錯，就足夠了。
不過沈河并不清楚，兩儀式之所以嘗試織的面貌，只是在尋找一些事情的答案。
最后，兩個人來到一家商鋪的門口。
不是在街道上的商鋪，而是在一個最近幾天才完工的大型超市的三樓的拐角處，一個通常來說很難發現的商鋪。
從外表來看......
毫無疑問是服裝店，但不是普通的服裝店。
店里沒有成型的衣服，只有一批批垂直懸掛的布料，從布料上的花紋以及款式來看，似乎從民國時代的旗袍風格，到現代黑色西裝的布料，什么都有。
“聽說你上午帶薇爾莉特去花園散步了吧，就兩個人。”兩儀式轉過頭，忽然說道，“上次也帶貞德和櫻單獨出去了，再上一次還有陪過阿爾托莉雅。”
“咦？要在這個時候說這個嗎？”沈河愣了一下。
這么算起來，他這半個月來，不，應該說一直以來的確獨獨沒有單獨帶式出過門。
話說起來，從式的口中說出這樣的話就已經夠奇怪了。
難怪要用織的風格。
“為什么不能說？我覺得這是害的我又有殺人沖動的原因，這家服裝店是我早就想來的地方，趁著這個機會，你就好好的補償我吧。”
兩儀式開朗的說完后，繼續抓住沈河的手硬拖著玩里面走，但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她的心臟也不由自主的怦怦直跳。
即便是模仿織的行為，她也畢竟不是織。
而沈河望著正在興頭上的織，也一下子不知道應該要怎樣應對。
真是的......一向了解從者的他竟然完全猜不透式在此時的心情，也不清楚她還會展現出些什么樣出人意料的姿態，所以只能一邊抱怨自己竟然沒能早點發現式的心情，一邊死心塌地的期待起來。
推開店鋪的門進去后，門口系著的鈴鐺很自然的響了起來。
這是在五六十年代的西方非常常見的提醒方式。
而且店鋪里的空氣，顯然也和外面不同，無論是溫度還是濕度都經過了精心的調整，似乎是為了適應布料的使用。
只是等了一小會兒。
店主就從層層的懸掛的布料中，沒有觸碰任何一件布料的走了出來。
沈河眼前一亮。
這是一個穿著青花瓷花紋的旗袍，看不出年齡的西方女性。
之所以說看不出年齡，是因為那宛如少女般的肌膚和凹凸有致的身材，以及眼角處只有中年婦女才有的細細魚尾紋，還有顯然經過歲月沉淀的獨特氣息，那種慵懶感在恍惚間竟然讓沈河有種回到民國時期的感覺。
“客人是想要定制什么樣的衣服？”帶著磁性的酥軟聲音，卻是連音調都非常標準的漢語。
店主臉上噙著令人親近的笑容，那有些驚訝的眼神表明她已經認出了沈河的身份，但卻沒有什么多余的動作，只是好像招呼著普通的客人一樣。
沈河不由感嘆。
看來這座天空城，的確是漸漸的聚攏了各種而言具有特色的人物。
“我想要定制幾件和服。”式顯然也是第一次來到這樣的地方。
“原來如此......”
店主的視線稍微掃過了式的全身，那雙宛如帶著故事的雙眼微微亮起。
兩儀式的身高大概在一米六左右，有著一頭雜亂留到肩膀的黑發，以及宛如陶瓷板的潔白肌膚和總是挺直站立的背脊，任何一個見到她的人都能感受到一股中性的氣質，的確非常的適合和服。
而直到現在，沈河才恍然發現。
式此時竟然還穿著那身戰場的白色和服，原本宛如櫻花般點綴的血點，已經干涸成暗紅色。
這讓她身上的氣質愈發的獨特和危險了。
“客人有自己想要的布料和款式嗎？”店主帶著已經明了的笑容，緊接著說道，“如果沒有，要不要試試漢服？”
“漢服？”兩儀式一愣。
她在聽到這個名詞之后，腦海里轉了一圈，才明白了這個詞的意思。
“漢服是和服的根源，客人如果適合和服的話，也可以試試漢服。”店主帶著幾人往店鋪內走去，邊走邊解釋道，“而且漢服的款式中，男女的差別不過是在色彩和些許的細節上，客人可以看看這款布料。”
最終店主在一款布料的面前停下。
這是以淡粉為底色，配上些許的顏色偏淡的精美圖案，僅僅沈河能認出的，就有梅花、小草、竹子、荷花、牡丹、蘭花等等。
式卻微微的皺起了眉梢。
她平時喜歡穿的，都是顏色單調樸實的和服。
比如說深藍色、白色、淺紅色等等，基本上沒有什么圖案。
但就在她準備反對的時候——
“我覺得這件布料不錯。”沈河忽然開口。
他大概在腦海中想象了一下式穿上由這件布料做成的衣服，忽然發現，那似乎很像是以前在插話中看見過的，人妻式的裝飾。
不得不說，那個時間段的兩儀式，美呆了。
“在只有著淡淡粉紅的底色上，漸漸的勾勒出一道道梅、竹、牡、蘭......”店主的眼神中似乎帶著絲絲的懷念，“這正是少女的成長呢。”
式靜靜的沒有說話，但表情上似乎有些糾結。
不過最后，還是點點頭。
畢竟沈河說了不錯，雖然沒有穿過，也試試吧。
“那就做一套和服，一套漢服。”沈河也有些期待，“細節上的設定，就交給你們吧，如果滿意的話，就多做幾件一樣的。”
“那么，請客人到這里來測量些數據吧。”店主輕笑道，卻伸出手指向不遠處的更衣室。
“還要測量數據？”式看起來像是嚇了一跳。
“當然，這里可是定制衣服。”沈河也有些無奈，“所以你究竟是怎么找到這個地方的。”
“我看見了宣傳單，被夾在阿爾托莉雅帶回來的一堆美食宣傳單中......”式顯然有些不怎么適應，“直接報出數字不行嗎？”
“僅僅是三圍，可是做不出完美的衣服哦。”
店主直接伸手握住式的手腕，這個動作讓沈河都嚇了一跳。
式此時胳膊上的力道已經蓄起。
對于常識相對淡薄的她而言，這樣的接觸可是相當的危險。
“而且要穿著戰斗的話。”店主好像沒有察覺般的笑道，“也有不少需要注意的細節呢。”
聽到戰斗兩個字，式想了會兒，也只能不再抗拒，盡可能的放松了自己的身體。
然后被店主拉著去了更衣室。
沈河稍稍的都有些緊張起來，想要跟著過去，又感覺有些不太好。
結果，店主打開了更衣室的門后，里面卻是一個看起來相當先進的儀器，然后只是讓式穿著衣服站在那里，做一些諸如揮手、彎腰、側身的動作。
現在連定制衣服測量數據都這么先進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