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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7章 現象級

大熊貓文學    我成了一條錦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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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銘的步子頓了頓。

  心里有一種宿命落地般的感覺,他一直避免給自己太多高大上的理想——諸如將中國戲劇帶到世界上,在世界戲劇史上做出屬于中國戲劇人的貢獻,那太重了。

  更重要的是,做大事兒得受委屈,他一想,自己特別熱血澎湃地去做這些“了不起”的大事業,結果一回頭,某某部門跟他說:過不了審。那不是忒犯賤了么?

  可是錦鯉的這個還愿任務,卻給了他一種超越這些考量的暗示——根本上是他自己要在戲劇上有更大的成就,而因為他是中國人,所以必然會讓中國戲劇有一些發展,卻并不是因為他要使命化自己的戲劇事業,以輸出文化為己任,才要走出去。

  雷珈走出去一步,發現季銘沒有跟上,拉了拉他。

  季銘發現自己覺悟越來越高了,可能是拍《默》的整個過程,思考了很多內心的東西——嘖,越來越有大師的范兒了。

  “想什么呢?上臺了還能發呆。”

  上臺只有,包括頒獎人、支持人、獲獎人,數一數差不多15、6個,所以有一陣混亂。雷珈也是個好奇寶寶,裝作不經意地靠近季銘,問了一句。

  “想到我這么牛逼了,以后可怎么辦。”季銘掩了一下嘴巴,說這種不要臉的話,還是要特別注意有人會唇語。

  現在的粉絲,或者是網友,你都不知道他的技能樹是怎么點的,甭說他真的講了這句話,就算他沒講,都要擔心被誤會。

  雷珈“震驚”地看了他一眼。

  “您別太震驚了,讓人拍到,到時候不知道會猜我們倆說了什么。”

  “誰來問我,我就實話告訴他。”

  “…您大人大量,我胡說八道。”

  兩人也就聊了幾句話的功夫,主持人就開始介紹頒獎人了,頒獎人還是相當重量級的,省里負責宣傳的,部里頭管文化的,地主長安市的頭頭腦腦,都是大領導。

  文華獎的獎…牌?獎座?獎杯?不,都不是,文華獎是一個榮譽牌匾,就是那種長方形的,金屬的,經常被釘在墻上,什么十大,什么最佳,什么榮譽,特別有分量,季銘都得抱著,一只手拎不住。

  上頭寫了優秀表演獎,季銘,《末代皇帝》的字樣,下面是第十二屆中國藝術節和第十六屆文華獎評獎委員會的字樣,落款蓋章,根正苗紅,完全適合掛在老藝術家季銘同志,北歐極簡風格裝修的書房里面,跟白玉蘭、梅花獎的大紅天鵝絨面的榮譽證書相依相伴,交相輝映。

  光榮!

  頒完獎,每個人都有一點發言時間,主持人一個一個地遞話筒。

  這個時候,就要從季銘提前準備好的一本受獎辭里頭找一些適合的,有沒有被其他人說過的話出來了:

  “感謝組委會對我的肯定!感謝中央戲劇學院和中國國家話劇院對我的培養和支持,感謝京城人民藝術劇院和任鳴院長,以及《末代皇帝》臺前幕后所有的同仁給我的機會和幫助,感謝社會各界,觀眾們對我,對青年戲劇演員的包容和鼓勵。這份榮譽,將會鼓舞我們踏踏實實扎根舞臺,用心做戲,做出好戲,不斷地奉獻出好的作品,為社會文化事業做出一些微小的貢獻。謝謝大家。”

  莊重而不失親切。

  端正卻不顯死板。

  大大方方,穩穩當當,一段套詞說下來,愣是讓很多人對這位最年輕的獲獎人有了很深的印象——畢竟,很多“藝術家”級別的,平時躬耕舞臺,并沒有太多機會在這種場合說話,略顯拘謹,或者過分激動。而很多流行歌手,又對這樣嚴肅的場面水土不服,往往就是保險為上。季銘這樣,左右逢源的,其實不多。

  雷珈站在他邊兒上,看他帶著自信溫和的笑容,不疾不徐地說著感言,說到任鳴和《末代皇帝》劇組的時候,還能把握節奏看向他們所在的位置,略作等待,于是觀眾們順理成章也為他們送上掌聲…之后才繼續發表感言。

  以她的成就,都難免生出一絲絲的“我是配角,他才是主角”的念頭。

  “季銘奪文華表演獎,國內話劇獎項大滿貫。”

  “通關!繼先后拿下白玉蘭、梅花獎之后,季銘今晚再獲中國文化藝術政府獎——文華表演獎肯定。”

  “一騎絕塵!國際影帝、話劇獎項大滿貫,季銘成流行明星第一人。”

  文華獎的獲得,徹底點燃了從白玉蘭獎開始的,到意大利大衛獎,到梅花獎,到京城大學生電影節,再到現在的文華獎,這一連串榮譽帶來的積累——季銘從戛納到蒙特利爾,以及國內外大大小小的電影獎項,把大家的興奮閾值提高了很多,所以哪怕之前拿到了若干重磅獎項,媒體也都例行報導,營銷號例行吹水,粉絲例行發喜報…但總覺得還差一點什么。

  差什么呢?

  去季銘的履歷上看一看,獎項、票房,電影、話劇,流行、官方,表演、舞蹈、聲樂…還能差什么呢?一個21歲的明星,難道還能對他有再多的要求和想象么?

  “大家的等待似乎并沒有一個確鑿的標準,拿一個傳統的三金影帝?甚至等到他拿到歐洲三大的影帝?事實顯然并非如此,昨晚的文華獎,就補上了那一點,徹底激發出現象級的,覆蓋廣泛,遠超娛樂圈本身的討論。

  其實本就沒有人能夠說出‘差一點’差的具體是什么,是一根導火索,一根最后的稻草,它可以是文華獎,也可以是金雞影帝、戛納影帝,或者是別的什么,當它來了,胃口被填滿了,大家就知道,哦,夠了,我們要為他歡呼,或者說,為他加冕了。”

  ——《界面》

  “中國戲劇,甚至是文藝界,似乎還未有出現過季銘這樣的案例。他在全網社交媒體擁有近1.4億人次的追隨者——他不愿意稱他們都是粉絲,因為那些也可能只是‘想要看看你有沒有樂子’的旁觀者。

  毫無疑問,他是目前國內流量最巨大的明星之一,盡管從最開始他的團隊就有意識引導粉絲理智地保持和季銘的距離,但他們可能會發現這一點越來越難以做到。隨著季銘的影響力從網上走到網下,組織嚴密的粉絲團的控制力大為削弱,而社交媒體信息的易獲得性,也讓很多不愿意受到約束的年輕粉絲,能夠自行決定如何追星——Ta們中的一部分,被稱作私生飯,這個詞來自棒國,歐美有時候叫他們stalker,也就是跟蹤者。

  如果到此為止,季銘也許只是將‘流量明星’實紅的概念推至登峰造極的代表人物,但顯然一切并沒有到此止步。

  讓我們簡單梳理一下季銘從參演《雷雨》到現在,這短短三年的時間吧…國家話劇院…《我不是藥神》…白玉蘭獎…《末代皇帝》…戛納…蒙特利爾…《遇仙降》…《流浪地球》…梅花…文華獎,他用三年時間取得了其他同行們可能一輩子也無法達成的成就,將自己的頭銜悄悄地從‘青年演員’變成了‘青年表演藝術家’。

  季銘從話劇出發的演藝歷程,一度成為娛樂圈觀察者的一個全新視角,他們探討到底是季銘足夠強才能夠成為話劇屆寵兒,還是因為他進入了話劇界,才會被認為實力夠強——畢竟實力派這個概念,沒有一個量化標準。但隨著季銘不斷地突破,這紅火一時的觀察變成了雞肋,季銘的經歷無法復制,因為他是季銘,所以一切順理成章,換一個人,全都會不一樣,那么這樣的研究就缺乏普世意義了。

  昨晚他拿下了文華獎,這一在官方層面的戲劇最高獎,實現了話劇獎項的大滿貫,這個難度不比周汛的包攬三金更簡單——現在觀察家們需要重新考慮自己的課題了,現象級的電影作品或許不罕見,《戰狼2》,以及季銘的兩部大作都堪列入其中,但現象級的明星,卻并不多見,上一個,或許是媒體造星時代的開啟者李宇萶。

  那么季銘的身上,又帶著什么樣的時代標志呢…”

  《界面》的文章,只是所有這些討論中的一篇,在季銘的作品接連成為現象級爆款之后,他本人也終于成為現象級的人物。從這一刻起,在若干長的一段時間內,他不再被其他流量的粉絲視作自己哥哥姐姐的潛在對手,也不太可能再度出現張教授那樣的,將他的成功視作傳統流量明星的成功。

  他代表著什么?

  現象的背后又有什么社會學價值?

  “給我燒三炷香吧,保佑你們一年平平安安。”季銘放下這些稿子,笑著看向周西宴,楊如意這些團隊核心:“…嗯,轉發一下我也行。”

  楊如意沒忍住笑,不過笑過之后,也難免要語帶感慨,外面吹的再大,也不可能讓別人對你予取予求,該去談的還是要談,該去爭的還是要爭,只是會帶來一點不確定性。

  一切都是未知的。

  “市場化之前不談,從90年代開始,金童玉女,天王天后,搖滾民謠得等,那是小眾人群的潮流追逐…到選秀時代,其實是全民追星的開始,再到社交媒體時代,全民追星則成為了一種顯學,各種流派、體系,營運模式…都開始如雨后春筍,蔚為大觀。”周西宴這位資深經紀人,仿佛一個學究一樣:“其實我并沒有認為當前這個時期已經要過去了,可是你的出現,或者說你一個人,連蹦帶跳地跑到了最前面,很難說你現在處于的狀態是怎么樣一個定義。不過這也不是我們的工作,傳播媒體學、社會學…總之是那些專家教授們要做的事兒。對你而言,最重要的,可能就是你真的要成為‘老師’級的人物了,再沒有人會因為你的年齡覺得叫不出口這兩個字。”

  “…老板會不會壓力很大?”張琛突然問了一句。

丹尼爾秦說謝謝法月兒、老郭003、我是最棒的社會主義接班人打賞。還有…我成了一條錦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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