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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7章 中央音樂學院

大熊貓文學    我成了一條錦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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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教授走在前頭,后面跟著青年鋼琴家趙成光,兩人一進來就看見季銘跟初晴站在臺上。

  好一對兒金童玉女。

  “楊教授您好。”

  “季銘?”

  楊教授帶著笑,一口喊出他的名字。

  季銘一愣:“您認識我?”

  “哈哈,你們中戲的王明宗,跟我同年,我跟盛中華先生學習小提琴,他跟著郭淑珍先生學聲樂,這一晃三十多年過去了。”楊教授感慨的很,頓了一下,才搖搖頭:“不提這個了。今年一開學,初晴就被中戲的小子給拐了,我當然也聽說了,而且你還是個能演《雷雨》的話劇天才。我跟王明宗一問,他就說是他學生,你說巧不巧?”

  季銘還真不知道聲樂課的王老師跟楊教授同年。

  要不說幾家中字頭其實也是自成一個小圈子——從新中國建立到現在,聲樂器樂也不過只有三代人成名,往前一數,全是同門。

  “王老師沒說起過,我真不知道。”

  “他很看重你啊,不過你也很不錯。”楊教授拍了拍季銘肩膀,給他介紹:“這位是我們學校的鋼琴家趙成光老師。”

  “趙老師您好。”

  趙成光四十出頭,很年輕,也沒有那么大派頭:“你是學表演的?鋼琴不錯啊,怎么沒考到央音來?”

  邊上高師兄滿腔酸澀——這個季銘,挺會來事還,跟老師混的這么熟。

  心機boy。

  “比較喜歡表演。鋼琴的話,我是跟我母親學的,她也是央音的校友。”

  “那你也算是我們央音子弟啊,哈哈。你母親年紀應該跟我差不多吧?我兒子讀大三,說不定我們還認識呢?每一屆學鋼琴就那么幾個人嘛。”

  季銘眨眨眼,沒那么巧吧:“我母親叫尹寧。”

  “啊?”

  不會吧!

  “伊尹的尹,寧靜的寧?95級的?”趙成光問了一個九星連珠。

  季銘只有點頭了。

  他一點頭,沒等趙成光再說,楊教授趕著又問了一句:“那你爸爸是季宗越?”

  “啊,是。”

  兩位老師都感慨的說不出話來了,季銘跟初晴對視了一下,也搞不清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直到楊教授緩過來,把淵源說清楚,季銘才不得不感嘆——世界太小。

  尹寧是趙成光的嫡系師妹,差兩屆,同一個老師。季宗越跟楊教授雖然差了十幾歲,但他們的小提琴老師都是姓盛的,同屬盛門九子之二——中國最負盛名的小提琴家盛中國的兩位弟妹。

  繞來繞去,全是一家子。

  “你爸媽現在怎么樣?”

  “我母親挺好的,父親早年意外去世了,有十來年了。”

  十來年,那不是二十幾歲就過世了?

  人生一大悲,莫過于舊人不再,哀訊突來。楊教授和趙成光心里不太好受,調整了好一會兒,才嘆了一聲:“你現在這么有出息,你爸爸知道也會安慰的。行了,不說這些傷心事了。你跟初晴,蠻好蠻好,好好處,都別任性。”

  兩位老師也是來排練的,雖然都是名家了,但該做的準備還是得做。

  中午趙成光非要請季銘吃飯,聊了聊他父母的事情。

  一點鐘演奏會開始,楊教授主演,學生們也各自上臺,初晴拉的那曲正好是盛中國的《梁祝》,趙成光為她鋼琴伴奏,一曲終了,哀思不斷——季銘想著,當年他父母肯定也和過《梁祝》的。

  季銘跟初晴走在央音施坦威花園里。

  牽著手,晃啊晃。

  “你小時候,阿姨是不是挺辛苦的?”初晴猶豫了很久,還是問了。

  季銘瞥了她一眼,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沒你想象的那么慘,我媽媽是央音的高材生,收入不低,而且還有幾個阿姨很照顧我,要不然我也走不上學藝術這條路啊。”

  “噢。”

  “嗯,我對爸爸的記憶其實很少了,只有一個情景,記得特別清楚,陽光從窗戶里打進來,我母親穿著白綠條紋的長裙,坐在鋼琴前面,父親穿著一件灰色的針織衫,頸窩上架著小提琴,單腿倚著鋼琴,兩個人對視著,《Love_story》的音符就在我們家客廳里飄蕩起來,每當我回想起童年,這個旋律就會自動填充到背景里。

  所以那天在三里屯,你突然拉起《Love_story》的時候,我就覺得,冥冥之中的緣分降臨了。”

  初晴側頭看季銘,正好對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睛。

  看著看著,直到笑意染上了眼睛,她才趕緊轉回頭——臉卻不由的發燙起來。

  “你明天要做什么?”初晴咬了咬嘴唇。

  “上課,聲樂課,就是王明宗的課啊。然后下午去一趟國家話劇院,應該就沒有事了——難得還挺閑的,你明晚要去看電影么?”

  “…好啊。”

  “呵呵呵。”

  “不許笑。”

  “哎對了,你喜歡看德云社么?小岳岳還是郭老師?他們少東家說要給我送兩張票,我帶你去看啊?”

  “郭琪霖么?那他送你的,你應該去看他呀,不然多不好。”

  “沒事的…”

  春意融融,初晴離季銘越來越近,后來不知怎么就倚在一起,往前走了。

  第二天的聲樂課,果然季銘被王老師抽出來唱歌,幸好他自覺性比較高。一首德德瑪的《美麗的草原我的家》,還有一首滇南民歌《放馬山歌》,都算唱的不錯。

  下課的時候,王老師跟他一起走,說楊教授給他打電話,讓他照顧季銘。

  “啊?這樣么?”

  “我才知道你爸爸是老楊的師弟,也是我同校師弟了。”王明宗學聲樂的,同年的器樂學生還能有點交情,像尹寧、季宗越這樣低年級的,就記不得了:“我要是照顧你,也只有多給你布置點作業了。”

  “哈哈,反正你有什么問題,隨時來找我就行。以后要演音樂劇什么的,有問題也可以來問我。”

  “謝謝老師。”

  “不用謝,你們能好好學,能學進去,就夠了。就怕你們覺得自己是學表演的,聲樂只要過得去就行——其實啊,聲樂的課深著呢,就說央音他們的招考,音準節奏那都是基礎,還有什么臨時變音記號、大跳音程、前倚音后倚音、離調轉調等等,花樣多著呢,被考焦的牛人不是一個兩個。

  你們要學,有的是可以學的。特別是你啊季銘,老楊囑托我了,你父母親又都是央音校友,你又有天分又肯努力,多學一點,學好一點,把自己的聲樂基礎打的牢靠一點,沒壞處。不過我也相信你,你這孩子,好學。”

  季銘咽了一口口水,他其實也不是那么好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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