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笑!
我說不用這樣,可老娘不愿意,非要讓我穿成這樣,鄰居大媽剛看到我,還問我是不是家里刷房子呢,需不需要幫忙!”邵華看到張凡后,一臉的幽怨。看到張凡有笑的趨勢,立馬出聲制止。
張凡和邵華有個小約定,因為家里的老人經常一起到張凡和邵華的家里。所以,張凡爸媽,張凡和邵華共同叫老娘老爹,而邵華的爸媽則稱呼為老媽老爸。
雖然沒有給老人們說起過,但隨著時間,他們也知道喊老娘的時候,就是再喊張凡的媽媽。小習慣,但也避免了一些尷尬和老人們的不自在。畢竟兩個陌生的家庭成了一家,都要相互包容和改變,不然就是內戰不斷,甚至分道揚鑣。
當張凡媽媽聽說張凡要回來還要消毒。心里雖然心疼兒子,可表現出來的卻是心疼兒媳婦,老太太不懂什么看跡不看心,但做事相當的有一套,好像生了兒子以后,天生就會當婆婆一樣。邵華就帶了一個口罩,結果老太太不知道從哪里聽說的說要做全身防護。
然后翻箱倒柜的找到了張凡從醫院拿的外科口罩,帽子找不到找了一個厚實的塑料袋,想了半天弄了一個雨衣,原本老太太都想讓邵華先去娘家,她來消毒的。
邵華又是可笑又是心里甜絲絲的聽著老太太的安排,因為她覺得,婆婆和媽媽好像區別也不大,而且婆婆還不嘮叨自己,就連自己和張凡鬧著拌嘴的時候,自己婆婆都如老母雞護著小雞仔一樣,幫著自己和張凡打嘴仗。
每次婆婆來家里的時候,張凡就好像是個外人,而自己老媽來家里的時候,自己好像是個外人,溫暖而和諧 兩家人都用心營造著這個家。
夠用心了!”張凡生生的忍住了要調侃的話頭。就在門口脫了外衣外褲,脫了鞋子后 進了房間。
張凡老娘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兒子后才說道:“你在醫院就沒個辦公室嗎?你不是院長了嗎?就不能多放幾套一副,別老是折騰華子。這么大的人 還讓我們操心!”
前面說的話其實都是順嘴說的,最后一句才是老太太這幾天心里真實的寫照。地下宣傳部傳的太厲害了什么軍隊啊坦克的 老太太這幾天都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深怕聽到什么讓她接受不了的信息。
張凡老爹倒是無所謂,自從自己和親家公惹禍了以后,老頭現在也好像人命了覺得家里的家長現在是張凡了 弄的好像他以前能穩當的當家長一樣,連個零花錢都要申請的人,哪來那么大的自我良好感覺呢。
西北人大多都是面肚子,張凡收拾好后,端著一大海碗拉條子這是老娘和邵華做的,滑溜溜的面條張凡吃的是稀里嘩啦,筷子粗的面條不光在口腔里面能帶來充實感 就連胃都能感受到食物帶來的滿足感。
雖然米飯也能吃飽,可大米飯無法帶來這種滿足的充實感吃少了沒用 吃多不是滿足會撐的慌。
“你慢點 你吃的我都開始著急了。”聽著張凡稀里嘩啦的吃面條,邵華都覺得自己不提高速度都對不起這碗面條。
一口蒜一口面,微辣中帶著面條的香滑。真的,就如有句話說的一樣,西北人走到哪里,都會被一根面條給牽扯著。
“杭蓋天天吃米飯牛羊肉,我都快成牛羊肉了。”
“吃牛羊肉你還不樂意,我看還是不餓。我們以前趕工期的時候,有口白面…”
張凡老子忍不住說了一句,原本老兩口在家里覺得張凡去杭蓋估計是吃沒吃的喝沒喝的,畢竟是在疫區不是,結果聽張凡這么一說,老頭肚子都開始鼓起來了,白擔心了,都開始嫌棄牛羊肉不好吃了。
可話沒說完,張凡老娘說道:“吃飽了嗎?吃飽就去溜達去吧!”
老頭翻著白眼出去下棋去了。
“越老越犟,以前的時候還不這樣,現在沒事就和我抬杠,以前我不知道,現在我總算知道,為啥人都說,犟老頭犟老頭,這就是說你老子呢。”
“老娘,你還是厲害,老爹多聽你的話啊!”邵華瞇著眼睛一邊說一邊看張凡。
“行了,你的那點小心思就別說給我聽了,再給我下一碗面條。”張凡吃了一碗還不夠,還要來一碗。
老太太看自己兒子能吃能喝,也就不摻和在小兩口中間了。
等老頭老太太都走了,張凡吃飯的速度也慢下來了,畢竟已經是第二碗了,一邊吃一邊張凡對邵華說道:“過幾天我們得搬家了!”
“搬家?你們醫院又要蓋房子嗎?別折騰了,裝修太麻煩了。我又要備孕。”邵華一邊給張凡夾著菜,一邊看著張凡吃飯,平時她也就吃一碗,還是小碗,可看張凡吃的這么香,她覺得她還能再吃小半碗。
“不是,算是這次抗疫的獎勵吧。”
“往哪搬?我可不想去十位大院,里面不是太太就是公主的,連點人氣都沒有。”
張凡白了一眼邵華。
“嘿,能耐你了,都會翻白眼了,再翻,再翻,看我不給你挖出來。”
“別鬧,這話可不能對別人說。”張凡交代了一句。
“知道了,領導!”邵華也白了一眼張凡。
“不是十位大院,是一號院。”
“什么?一號院?腐敗路上的一號院?不會吧!”邵華眼睛都瞪圓了,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張凡。
“論級別我也夠了,論貢獻也不差,你什么表情啊!”
張凡笑了笑。
“夠級別的人多了去了,賈蘇越的老爸也夠級別了,怎么進不去。真的是一號院嗎?”
“嗯,我混弄你干嘛。”
“老公你干了什么天大的功勞,竟然是一號院。我都開始心驚膽戰了。”
考慮到張凡的職業,邵華不是高興,而是憂慮。很多事情張凡從來不說,可邵華也不傻。
“吃這碗飯,就干這碗飯的事,沒你想的那么夸張,比這個行當危險的工作多了去了,而且也不是年年都有這種大流感。先別給別人說,等搬進去了再說也不遲。”
張凡特意交代了一句。
“嗯,我知道。我誰都不說。”驚詫大于驚喜的邵華,不知道是應該高興呢,還是應該擔心。
如果十位大院在茶素各個小區里是排頭兵的話,一號院就是隱形的boss。
華國人起名字的水平還是相當厲害的。特別是起綽號,更是別具一格。不知道是那個老先生說的,只有叫錯的名字,沒有起錯的綽號。對不對的不好說,也算姑妄說之姑妄聽之。
茶素有一個將軍府,當年老林沒來的時候,都是一些粗漢子壯武夫弄的,估計帳篷多于房子。后來老林來了以后,在這個基礎上弄了一套園子,老林當時是落難了。
可眼光還是有的,見識過首都的圓明園,也走過江浙一帶的小秀園,所以在茶素,老林選中了這一塊地,如果說邊疆最美的地區在茶素,那么茶素的精華,全都在老林選的這個園子里了。
這個院子占地幾百畝,老林走了以后,這地方一直是將軍府也就是當時政府辦公和休息的地方,面朝茶素河,而且還是茶素河最平緩的一段。悠悠水流而無潺潺水音,真的是開門見水,老男人清晨起來都能隨著茶素河暢快的排快一點。
園子里從清明流傳下來的各種古建筑,亭臺樓閣的就不說了,民國蘇氏建筑也不說。光園子里一排排上百年的名貴古樹,都無時無刻不彰顯著這里的氣派。而且還不是雜亂無章的,好似這些古樹的生長都隨著人的意愿一樣,長的都成景色了。
巨大的樹冠就如同一把把萬民傘一樣,在園子里撐開,珍貴樹木比比皆是。還有各種成片的花圃,春天桃花林,夏天小湖泊的荷花,秋天一片一片的菊花,冬天花圃里的各種爭奇斗艷的花蕊,讓園子絕對不會只有單調的白色。
后來因為高樓大廈的興起,這里雖然沒有成為政府的辦公場所,可因為住在這種人文和自然完美結合的地方,估計能更好的得到休息吧,所以這里成了茶素的一個特殊小區。
而且這個園子里面還有一個招待所,從來沒有對外營業過。
這個園子里出過名人也出過貪官,可老百姓忘了名人,就記得貪官,所以這個園子門前的路明明是是友誼路,結果不知道誰給起了一個綽號,就變成了人們口中的腐敗路。
園子左右不是各個斯坦設在茶素的領事館,就是經過古建筑改造的博物館。
就連人家門口擺設的石獅子都比銀行門口的看著霸氣。
園子里有后來建設的小別墅區,雖然稱之為區,其實也沒多少套,滿打滿算也超不過三十套,而且每一套之間的距離相當的遠,在別墅周邊的長滿了各種古樹,就像是一座座小型花園,小別墅隱藏在花園里,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出這里有房子。
雖然不是武警站崗,可沒有特殊通行證的汽車還是進不去的。門前永遠都有交警指揮交通,很多人挺納悶,就一條路也沒個十字,還用的找交警指揮交通?
可以說,這里匯集了茶素歷史和自然的精華。
所以,邵華聽說要搬進這里,心里的擔憂絕對勝過驚喜。她寧愿住著普通的房子,也不想讓張凡身處危險。
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沒結婚前,盼著自己的愛人是個英雄,結了婚,現在已經開始備孕,又想著自己男人盡量普通一點,最好是就過一點普通人的小日子。真的,這種矛盾太讓邵華難受了,絕對有點悔教夫婿覓封侯的意思。
邵華不傻,一個醫生,就算是地區三甲級別的院長,以前怎么沒進一號院,現在為什么張凡就可以。厚祿酬大功,這要以后出點什么事,張凡不得去拼命啊!
真的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而且代孕的女人更是想的悠遠。
不過張凡倒是無所謂。
沒多久,都沒過幾天,政府后勤服務中心就來了一個領導,專門給張凡說了搬家的事情,在張凡辦公室里,語氣客氣的領導甚是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張凡。
因為他清楚的很,惦記一號院里空置出來的小別墅,沒有十個也就八九個。怎么會落到市醫院院長的頭上呢。就算這一兩年市醫院飛一樣的發展,可市醫院明面上的領導不是歐陽嗎!
他的級別和位置也就注定了他只能納悶。
對于張凡的搬家,歐陽不置一詞。她覺得張凡被糊弄了,張凡應該拒絕,然后要個官方肯定的名譽,給套房算什么,就算一號院能和官方肯定相比?
對于張凡來說,他更喜歡給套房。
邵華指揮者政府后勤中心的工作人員搬家,張凡的老娘和丈母娘幫著整理,張凡老子和老丈人說是幫忙,其實大多數再聊天。
“親家公,你說他會不會貪污了啊,這才多久,又搬家,聽說還是小別墅。我都快睡不著了。”
張凡老子不是本地人,對于本地的八卦知道的不多,所以以為這房子是張凡買的。自從張凡解決了精油的事情后,張老子甚少在問張凡的事情。就算想知道也只會問張凡老娘。
“呵呵,張凡我知道,你教育出的好兒子啊,貪污不至于,這個房子是政府給獎勵的。你就安安心心的吧,過幾天等孩子們安頓好了,咱們會農場,釀的葡萄酒好了,那個滋味,絕對好。咱們烤著火爐,下著象棋,喝著自家的葡萄酒,嘿!”
“就是,就是,兒女自有兒女福,咱也不操心了。”
隨著茶素地區疫情的結束,張凡也搬入了新家。大雪紛飛得中,茶素醫院張凡如水一樣潑出去的實驗室,終于也開始見到回頭的錢了。說實話,張凡得知這個事情的時候,比搬到小別墅還高興。
搬家只是高興,而實驗室見到回頭錢,這是成就感,絕對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