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不死我就沒有意義!”蕭姓老者近乎用咆哮的聲音喊道。
他又開始飛奔了起來,他現在只想甩掉周凡,這樣的戰術實在是讓他感到太惡心了。
但周凡劈出的快刀罡越來越激烈,呼呼飛舞著,就是不斷糾纏著蕭姓老者,逼得蕭姓老者每次都不得不回頭對付快刀罡。
偶爾周凡還摻雜了一兩道的歸一刀芒,蕭姓老者用掌力拍散歸一刀芒之后,就更不敢大意了。
蕭姓老者被糾纏得簡直快要氣瘋了。
你就饒了我吧…他在心里哀嚎了起來,不過他也知道求饒是沒用的,身為符種境修士的驕傲,也不允許他這樣做。
他的前行速度被大大干擾著,走了這么久都無法走出一百丈,周凡的攻擊就似蒼蠅一樣,嗡嗡嗡圍著他在轉,但奈何他就是無法拍死這蒼蠅。
而且讓他感到有些恐懼的是,他的真元因為周凡提高了刀罡的攻擊頻率,開始出現了一定程度的下降。
難道這瘋子還真的以為能夠把他的真元消耗完不成?
不對,這事情實在太不對了,這瘋子肯定有著足夠的把握才會這樣做。
蕭姓老者越想越害怕,他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他輕輕一拍腰間儲物袋,一道黃色的光芒從儲物袋飛出,落在他手上時,化作了黃玉鐲。
黃玉鐲散發出淡淡的黃光,將他籠罩了起來。
數十刀罡呼呼飛舞著,落在黃色的光圈上,發出砰砰聲,很快就散去,黃色的光圈卻是沒有任何的動彈。
蕭姓老者又是往前飛奔起來。
他后面的周凡連忙跟上,手中的銹刀接連劈出無數若隱若現的刀罡,都被黃玉鐲散發的光圈擋了下來。
而蕭姓老者因為有著黃玉鐲的光圈加持,他壓根就不再理會周凡的攻擊,只顧往前逃遁,他一下子借用身法走出了一段很遠的路。
周凡臉色微凝,這防御法器好強,他冷著臉,保持瞬移不讓蕭姓老者拉開太遠距離的同時,又是一連劈出了兩刀。
第一刀是數十道快刀罡。
第二刀是歸一刀芒。
快刀罡與歸一刀芒混雜在一起,全部疾射轟在了黃玉鐲散發的土黃光圈內。
土黃光圈被歸一刀芒轟中,搖搖晃晃,還是支撐住了,但它的光芒變得黯淡了不少。
周凡心里暗喜,他就知道沒有什么防御法器是無敵的,只要再來一刀道式歸一,肯定能夠把這土黃光圈毀掉。
突地,蕭姓老者停止了身形,他這樣一停,周凡本來就警惕著蕭姓老者這樣的小手段,他飛快瞬移后退,換了一個位置,不讓蕭姓老者猜出他的位置。
只是周凡很快發現,蕭姓老者停下不是為了對付他,而是有人攔住了蕭姓老者的路。
那人站在蕭姓老者的一丈左右的位置。
周凡怔了怔,他的六識一直開啟著,提防周遭的一切,他居然沒有發現一個人靠得這么近?
來人是一個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他的臉蒼白無血,白衣上沾染點點血跡,眼睛幾乎全是眼白,瞳仁變成黑色的細點。
周凡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眼睛,即使這眼睛看的不是他,但他依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中年男子只是淡淡看著蕭姓老者。
蕭姓老者全身籠罩在土黃光圈內,但他全身隱隱顫栗了起來,“你是誰?為什么要攔住我?”
周凡又是往后退了好幾步,從蕭姓老者話中看來兩人并不似是一伙的,蕭姓老者在害怕什么?
中年男子沒有說話,他只是微微歪頭,然后伸出了手,他明明就在一丈左右的位置,但他一伸手,整個人就到了蕭姓老者的身前。
在那只蒼白的手觸及土黃光圈的瞬間,土黃玉鐲破碎了。
“求你饒了我!”蕭姓老者尖聲大喊,他似乎知道這中年男子的強大。
黑色的雪花飄落下來,落在中年男子身上,卻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他的手依然繼續往前伸出,捉住了蕭姓老者的腦袋。
蕭姓老者的腦袋被硬生生扯了下來。
中年男子的手提著蕭姓老者的腦袋,手心有著黏稠的血液流淌而下,將整顆腦袋包裹住,腦袋與暗紅的血液融在了一起,從手心鉆了進去。
“符種境…美妙的腦袋。”中年男子扭了扭頭,舒了口氣有些呆滯道。
目睹這幕的周凡徹底僵住了,他感到身體的熱量正在飛快流失,他確認了一件事,昨天那兩個修士是這人殺死的。
周凡毫不猶豫就轉身往一個方向瞬移逃去,這中年男子只是伸出手,就能把一個符種境修士的腦袋扭了下來,他絕對不會是此人的對手,不逃還等什么時候?
他甚至沒有發信號通知不笑道人他們的想法,因為一個很可能超越了符種境的修士,叫金身境的不笑道人他們過來送死嗎?
他也從來沒有想過,昨天的殺人者修為境界會這么恐怖,因為一個超越了符種境的修士,在灰猴北地想殺誰,都沒有人攔得住,他何必殺人留字?
周凡實在是想不通。
中年男子微微歪頭,看向了周凡逃逸的方向,他又扭回了頭,并指在地上寫了起來:借頭顱一用,幻人會。
寫完之后,他低頭呆滯機械道:“第一步,尋到修士,把他的頭顱煉化,嫁禍幻人會,第二步,不可泄露蹤跡,要把所有看見我的人殺死!”
他如泡影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原本瞬移逃逸的周凡看見了前方出現了一個奇怪人頭般大的血泡沫。
他臉色微變,不敢有所停留,也不敢接觸血泡沫,而是立刻變換了一個方向,但無論他換什么方向,都能看到懸浮的血泡沫。
他的心立刻沉了下去,不得不停下了腳。
血泡沫噗的一聲破開,大量血水嘩啦啦落在地上,化作了剛才見過的中年男子,他那雙詭異的眼睛盯著處于隱身狀態的周凡。
周凡沉著臉,他知道對方能看見他,就干脆解除了隱身狀態。
“你是誰?”周凡沉聲問道,他的手一直緊緊握住刀柄。
中年男子沒有說話,他臉色漠然,伸出了那只蒼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