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紅裙女子身邊,圍坐著數十名筑基修士,修為最低的也是筑基中期修士。
這些筑基修士的年紀普遍在三十歲以下,都是大唐各宗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其中不少男修士望向紅裙女子的目光有些癡迷。
“時間也差不多了,仙音大會這就開始吧!”柳紅拂微微一笑,玉指就要往紅色古琴撫去。
就在這時,一道急促的女子聲音響起:“等等,等等。”
柳紅拂黛眉微皺,手指停在半空中。
很快,慕容曉曉走了上來,石樾跟在她后面。
柳紅拂看到慕容曉曉,臉色一緩,看到石樾的時候,眉頭一皺,她沖石樾微微一笑,說道:“這位道友,筑基初期只能在三樓聆聽,這里你承受不住的。”
石樾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我相信我可以,不信,柳仙子可以問一問你身邊的陳仙子。”
陳鳳上前兩步,嘴唇微動了幾下。
“閣下就是李牧白!”柳紅拂雙眼一亮,嫣然笑道,艷麗的臉頰頓時風情萬種。
“正是,聽說柳仙子召開仙音大會,便來聆聽。”石樾一臉平靜的說道。
柳紅拂點了點頭,嫣然一笑:“既然如此,那就請李道友坐下,我可要開始彈奏了。”
“慕容師妹,李道友,這邊。”吳鳴沖慕容曉曉和石樾搖了搖手,大聲喊道。
吳鳴所在的位置距離柳紅拂比較近,可以聽得很清楚。
石樾和慕容曉曉應了一聲,抬步走了過去坐下。
“仙音大會開始。”
話音剛落,柳紅拂的玉指在紅色古琴上面劃過,一陣動人的仙音頓時響起。
仙音如同夜鶯的鳴叫聲,讓人聽了很舒服。
眾人都沒有任何異常,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仙音變得急促起來,散發出一股肅殺的氣息。
眾人仿佛來到了遠古戰場,耳邊可以聽到金戈鐵馬的聲音。
石樾神色如常,他往四周望去,數名筑基修士的臉上露出陶醉的神色,顯然已經陷入了幻陣之中。
好在大部分人的神色依舊如常,沒有受到影響。
柳紅拂臉色一凝,玉手飛快的劃過古琴的琴弦,仙音變得婉轉起來,仿佛年輕少女在吟唱。
石樾憑借著強大的神識,并未受到影響。
沒過多久,仙音再次發生了改變,這一次,眾人仿佛來到了一處鳥語花香的密林,耳邊響起了鳥兒的叫聲,鼻間能嗅到一陣誘人的花香。
吳鳴的額頭上滲出一層細汗,目光慢慢呆滯下來,臉上露出陶醉的神色。
石樾輕哼了一聲,運轉裂神術,鼻間的花香和耳邊的鳥語便消失不見了。
這個時候,依然保持清醒的不到十五人,除了石樾之外,其他人都是筑基后期。
柳紅拂看到依然保持清醒的石樾,美眸中浮現出一抹驚訝之色,她臉色一冷,玉指猛然劃過琴弦,仙音驟然變得低沉起來,聲音悲戚至極,似少女的哭泣聲,又似嬰兒的啼哭聲。
石樾只覺得腦袋一沉,眼前一花之后,驟然出現在一處昏天暗地的空間,不時刮起陣陣陰風,耳邊可以聽到鬼泣狼嚎的聲音。
“幻陣,沒想到我也抵擋不了,看來是我的修為太低了。”石樾眉頭一皺,低聲喃喃自語道。
他畢竟是筑基初期,縱然神識堪比筑基后期,柳紅拂以筑基大圓滿的修為借助音律施展幻術,他還是抵擋不了。
若是他晉入筑基中期,或許就可以抵擋了。
“逍遙子前輩,有沒有破陣的辦法?”石樾用神識溝通逍遙子。
回答他的是一片寧靜。
他仔細一想,也就明白了,他現在陷入了幻陣之中,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想要聯系逍遙子,還要破開此陣才行。
一陣怪吼聲響起,兩只數丈高的黑色巨狼毫無征兆的在他的身前浮現而出。
兩只黑色巨狼四肢一動,快速朝著他撲了過來。
石樾輕哼了一聲,雙臂一動,身體亮起一陣微弱的黑光。
“砰”“砰”的兩聲悶響,他的拳頭砸在了黑色巨狼的身上,黑色巨狼的身體爆裂開來,化為一片黑氣潰散不見了。
很快,四只一模一樣的黑色巨狼便在石樾身邊出現,從不同的方向朝著他撲來。
石樾正要出手,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四只黑色巨狼撲到他的身上。
四只黑色巨狼很輕易就洞穿了他的身體,不過并未給他造成傷害。
“果然不出所料,假的始終是假的,只要我不信,哪怕你幻化出一名真仙,也奈何不了我。”石樾冷笑道。
既然神識有克制幻陣的功效,神識應該就是他破陣離開的關鍵。
他在原地盤坐下來,閉上了雙眼,心中默念裂神術第二層的口訣。
一開始,石樾耳邊還能聽到鬼泣狼嚎之聲,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耳邊的鬼泣狼嚎之聲越來越弱,到最后完全消失了。
石樾只覺得眼前一亮,回到了現實。
這個時候,柳紅拂還在彈奏,除了柳紅拂,其他人都陷入了幻境之中,筑基后期還好,只是滿頭大汗,個別筑基中期修士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
“柳仙子,你這一首曲子談的確實不錯,不過也是時候結束了吧!”石樾淡淡的說道。
“怎么可能!我這一首紅月曲連筑基大圓滿修士都未必能抵擋,你不過筑基初期,怎么可能抵擋的了?”柳紅拂臉色微變,眼中浮現出一抹駭然之色。
“沒什么不可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柳仙子,你該停下了。”石樾緊盯著柳紅拂,一臉認真的說道。
慕容曉曉雙目緊閉,滿頭大汗,面容有些扭曲,仿佛正在遭受某種痛苦一般。
柳紅拂深吸了一口氣,雙手離開琴弦,仙音頓時消失不見了。
“李道友可是修煉過鍛煉神識的功法?否則絕不可能擋的下我的紅月曲。”柳紅拂一臉肅然的問道。
“沒有,在下曾經食用過一株千年養神草,神識比一般修士要強大一些罷了。”石樾搖了搖頭,編造了一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