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意外的遭遇戰,我們遇到了穆尼吉部落和古扎赫爾部落雙方在林間混戰。
本來是穆尼吉部落的游獵者伏擊了古扎赫爾部落的人,卻因為突然在林地外面冒出來的獸人戰士,而打亂了全盤計劃。
古扎赫爾部落的蜥人被穆尼吉部落的游獵者團團包圍,在這個時候,穆尼吉部落的游獵者發現了林地外面出現獸人戰士,于是最外圍的蜥人射手率先對獸人戰士發起攻擊,這也導致卡蘭措和獸人戰士們認為這群蜥人戰士就是專門針對我們進行的一次伏擊,因此毫不猶豫地殺進戰場。
等到雙方廝殺到一起的時候,才發現戰場上竟然有兩支蜥人隊伍,這時候,獸人戰士們已經沒辦法撤出戰場,只能配合另一支弱勢的蜥人隊伍,擊潰較強的那支蜥人隊伍。
穆尼吉部落為了這次伏擊,甚至出動了一位蜥人勇士,可惜這位蜥人勇士遇上了卡蘭措。
卡蘭措晉升成為二轉強者之后,戰力突飛猛進,這位蜥人勇士怎會是全副武裝的卡蘭措的對手?當他被卡蘭措斬殺在林間,穆尼吉部落的蜥人再無法組織起有效的進攻,獸人戰士們獲得這場叢林伏擊戰的勝利,也是由于這樣一個意外,我們救下了這位古扎赫爾部落的年輕蜥人。
叢林營地中間燃燒著一堆篝火,野蠻人奴隸在篝火上架起一個巨大的燒烤架子,架子上烤著一直剝了皮的沼澤巨鱷,一滴滴油脂從烤得焦黃的鱷魚身上掉落進炭火中,那些油脂在炭火中爆出一團團火光,并發出‘啪啪’的聲響。
野蠻人奴隸的燒烤手藝,經過這些天反復嘗試之后,已經可以烹飪出很美味的烤肉。
我邀請這位蜥人年輕貴族參加我們的篝火燒烤宴會,沒想到這位年輕蜥人很爽快地答應下來了。
這位年輕蜥人只帶了兩位蜥人戰士,這時候他正躲在篝火堆前面,瞪圓了金色的眼瞳,單手掐在腰間,仰著頭,直勾勾地盯著旋轉燒烤架的野蠻人奴隸,他的眼神中有著一些敬畏,膽怯,興奮,好奇…
被一名蜥人直勾勾的盯著,那位負責燒烤的野蠻人奴隸渾身有些不自在,他轉頭看瞪了年輕蜥人一眼,嚇得這位年輕蜥人連忙向后退了兩步,表情有些緊張,分叉兒的舌頭不斷地舔著嘴唇和鼻孔。
綠油油的斑紋皮膚,狹長的臉孔和金色眼瞳說明他擁有純正蜥人血統。
蜥人族的男性與女性有很大的區別,他們與迦娜海族差不多,迦娜族男人們奇丑無比,迦娜女性被稱為美人魚,長得異常美麗,蜥人族男性面貌顯得有些丑陋,從他們臉廓和身體某些部位還能看出一些蜥蜴的特征,而蜥人族女人們除了金色眼眸和略有一些分叉的舌頭之外,幾乎與格林帝都的女人沒沒什么不同。
看得出蜥人們也是崇拜強者,這位年輕貴族看向卡蘭措的時候,眼中滿是敬佩,卡蘭措一個眼神掃過去就會讓他渾身顫抖。
他更加好奇這些身材魁梧的野蠻人奴隸,目光總是在野蠻人奴隸粗壯的手臂和寬闊胸膛上流連。
我怎么也沒想過,居然有一天會和蜥人部落的蜥人坐在一起吃燒烤,其實我很想問問他,是否與這條燒烤架上沼澤巨鱷有著一絲血緣關系,說不定這條沼澤巨鱷是他的某個遠方親戚,不過看上去,這位蜥人貴族坐在燒烤攤前面神色坦然,看起來蜥人族和沼澤巨鱷應該沒事關系。
趁著他專注于野蠻人奴隸的燒烤手藝,我向納撒尼爾靠近一些。
納撒尼爾這時候也有些發懵,妹妹艾米擠在他身旁,不停地問東問西,我看得出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你說他是古扎赫爾部落大長老的孫輩?”我對坐在旁邊的納撒尼爾小聲問道。
納撒尼爾黝黑的臉上擠出一絲苦笑,硬著頭皮對我說:“應該沒錯!”
他擦了擦嘴巴,將手里一塊白面包放在芭蕉葉上。
在說話之前,他喜歡輕輕搖晃一下他的腦袋,臉上浮現出一抹賤賤地笑容來。
他對我說:“在私底下與因扎吉長老見一面,送給他一捆煙草和一袋金幣,然后趁著他高興的時候說明了我的來意。”
說完這些,他就在芭蕉葉上拿起一塊白面包,用貼身匕首切下一塊黃油來,仔細地涂抹在面包上,然后將整塊面包塞進了口中,閉著眼睛十分享受將面包吞到肚子里。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我瞪著他,有些心虛地縮了縮腦袋,連忙繼續說:“因扎吉長老安排我去見古扎赫爾大長老,他讓我們先說出請求,如果大長老不同意,他再從旁邊說和一下。”
他見我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沒想到我在古扎赫爾部落長老大廳里見到大長老的時候,他就坐在古扎赫爾大長老的身后,他開始的時候有沒認出我,但他認識您派給我兩位獸人戰士,當我說出想要通過艾拉莫庫斯山之后,這家伙居然跑出來向大長老嘀咕了半天,然后那位大長老就痛快地答應了我的請求。”納撒尼爾擺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時候,野蠻人奴隸已經開始從沼澤巨鱷身片下一片片烤熟的嫩肉,納撒尼爾的目光又被吸引過去。
這位野蠻人奴隸應該是吃過了,因為他盯著納撒尼爾和年輕蜥人狼吞虎咽地吃烤鱷魚肉的時候,表情顯得很自然,完全沒有不情愿的樣子。
納撒尼爾嘴里塞滿了油乎乎的烤鱷魚肉,以至于他說話有些含糊不清:“等我們離開古扎赫爾部落的時候,這家伙竟然跟了上來,還對我說,十分感謝我們救了他…”
年輕蜥人似乎感覺到我們在談論他,向我這邊望過來,納撒尼爾連忙堆滿笑容,對著年輕蜥人說出一串兒流利地蜥人語。
說起來,蜥人戰士的體質要遠勝于帝國戰士。
無論是在爆發力還是在耐力方面,這些蜥人戰士都要略勝帝國戰士一籌,蜥人的體脂率很低,他們堅韌的皮膚下面清晰地展露出線條分明的肌肉,蜥人們的彈跳力都很不錯,他們可以輕松地從地上跳到四五米高的榕樹橫枝上,他們最擅長的便是獵弓和彎刀,卻很少有蜥人穿甲。
沒錯,這些蜥人戰士幾乎是不怎么穿衣服的,最多只是在腰間纏著一塊皮子,有些蜥人甚至只是在腰間系著一條繩子,這條繩子只是為了掛著一把彎刀和一捆斷尾箭。
他們的皮膚很粗糙,我親眼看到一位蜥人戰士不經意間用剝皮刀在自己身上劃了一下,還以為會切開一條口子,沒想到只是劃出一道白痕來。
他們身后還長著一條短尾,不過這條已經退化得快消失不見的短尾應該沒什么用。
蜥人戰士的兩條腿很長,看上去總像是伸不直一樣,奔跑地時候,總會顯出一種很滑稽的跳躍感,而且他們還生有一副大腳板,幾個腳趾之間連有腳蹼,這能讓他們在沼澤地里奔跑的時候,也能跑得很平穩,不會輕易就陷進沼澤的淤泥中。
艾拉莫庫斯山口的遍布巨樹,這些巨樹已經完全被古扎赫爾部落的蜥人們改造成為箭塔一樣,巨樹與巨樹之間連接著一道道樹藤編織的軟梯,古扎赫爾部落駐守在艾拉莫庫斯山山口的蜥人戰士并沒有在山口修建關隘,這群蜥人們只是將山口周圍的巨樹連成一片,他們占據著制高點。
所有想要穿過艾拉莫庫斯山的人,勢必在古扎赫爾部落蜥人射手射程范圍之內。
還好,我們獲得了古扎赫爾部落的認可,在那位年輕蜥人的帶領下,慢悠悠地穿過艾拉莫庫斯山的山口。
那位年輕蜥人貴族名叫普洛瓦,正如納撒尼爾說的那樣,他是古扎赫爾部落的大長老最喜歡的孫子之一,當時他帶領部落里的蜥人戰士在林間狩獵。
說起來有些倒霉,穆尼吉部落平時很少進入他們狩獵的林區。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當他們在林中采集一種生長在樹心里面的條型蠕蟲的時候,遭受了穆尼吉部落蜥人戰士們的伏擊,毫無準備的普洛瓦和手下蜥人戰士們頃刻間便被穆尼吉部落的蜥人戰士打得落花流水,如果不是我們突然跑出來,普洛瓦很可能就會變成穆尼吉部落蜥人戰士刀下的亡魂。
有普洛瓦親自送我們通過艾拉莫庫斯山口,一路上自然是無比順利,很難想象除了艾拉莫庫斯山山口被古扎赫爾部落囊括其中,就連艾拉莫庫斯山南部幾十公里范圍之內,也是屬于古扎赫爾部落的領土,一路上遇見了十幾支古扎赫爾部落的游獵者,都是由普洛瓦親自出面應付過去。
有古扎赫爾部落的蜥人領路,這段路自然走得非常愜意,不僅路很好走,還能夠從沿途遇見的那些古扎赫爾部落游獵者手里換取一些古怪稀奇的獵物,比如納撒尼爾就用一枚銀幣換來了三只野雞,這是蠻荒沼澤地里一種渾身長滿白斑點的珍珠雞,據說這種野雞烤著吃,肉質非常鮮美。
我看到那位蜥人游獵者握著一枚銀幣,他身邊的同伴也是紛紛露出羨慕之色。
等他們離開之后,我就偷偷問納撒尼爾:“在蜥人部落里面也流通帝國貨幣?”
納撒尼爾聽見我有這樣的疑問,忍不住嘿嘿一笑,說道:“嘿嘿,并不是!他們換到的那枚銀幣,回到部落會被融成箭頭,這些蜥人不怎么擅長冶金,所以任何金屬在他們眼中都是制作箭頭的絕佳材料。”
我為之愕然,聽起來這些蜥人部落比獸人部落還要落后,可是只要想想蠻荒沼澤里遍布各種魔獸,按照蜥人們的能力,狩獵三階以下的魔獸,獲取魔晶石應該不是太難。
我奇怪地向納撒尼爾問道:“難道就沒有商人愿意冒險到蠻荒沼澤來與這些蜥人做生意?無論怎么也都是穩賺不賠啊!”
納撒尼爾撇了撇嘴,向腳邊狠狠地吐了口涂抹,才說:“那些商人們怎么敢嘛,你可能不太了解奇巖城的情況,奇巖城那群奴隸販子,他們從蠻荒沼澤捕捉蜥人奴隸販賣到帝國各地,他們不停地打壓蠻荒沼澤邊緣地帶的蜥人部落,就是不希望這些蜥人部落發展壯大,奇巖城里的商人根本不敢和蜥人們做生意的,一旦被那些奴隸販子們發現,下場往往只有一種…那就是‘死’。”
沒想到蜥人們混得如此凄慘,我忍不住看了一眼大步走在最前面的年輕蜥人貴族普洛瓦,對納撒尼爾問道:“這么說,一直就沒有商人與這些蜥人部落做貿易?”
納撒尼爾對我說:“差不多吧,奇巖城里的商隊寧愿遠赴埃提亞聯盟王國,也不愿和蜥人部落交易,就算是有一些交易也都是與奴隸販子有關系的商人,這些商人是不會向蜥人們出售武器的,你看他們身上背著的這些彎刀,都是埃提亞聯盟王國制式武器。”
我暗自咋舌,沒想到竟會是這樣,限制蜥人部落的鐵器,恐怕不止是奴隸販子,就連奇巖城里貴族領主們也希望這種局面一直持續下去吧!
翻過了艾拉莫庫斯山之后,又整整走了一天的路,我們才算走出了古扎赫爾部落的領地范圍。
臨別之際,年輕蜥人普洛瓦在我面前又是烏拉瓦拉的說了一堆話,可惜我一句都沒聽懂,不過我們還想著回來的時候還要借道艾拉莫庫斯山,所以特意返回辛柳谷地底,取出幾支廢巨弩箭頭送給蜥人貴族普洛瓦。
果然正如納撒尼爾所說的那樣,蜥人貴族普洛瓦對于這些巨弩箭頭興趣明顯大于銀幣,一支巨弩箭頭就像是普洛瓦的小手臂一樣,他抱著六支廢巨弩箭頭,咧開大嘴樂得嘴巴都合不攏。
隨后普洛瓦也想著送我一件禮物,開始想把他腰間一把骨刀送給我,我連忙向他比劃著動作,示意自己是一名魔法師,不需要他的武器,他又實在是沒什么好送的,最后竟然想著將綁在細辮稍的一棵圓溜溜的魔核解下來送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