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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迫降

  凄厲的鳥鳴聲在天空中響起,傳到甲板上每個人的耳朵里,瞬間就像是一根針刺進耳朵里,頓時讓甲板上的所有人都雙手捂著耳朵,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意志力薄弱的人甚至丟到了武器,雙手抱著頭,痛苦的蹲在地上。

  “啊!”身邊的麥金托什船長抱著頭,發出痛苦的呻吟。

  我在這一瞬間,也覺得仿佛有人將我的耳膜刺破,那種疼痛是深入進我精神世界中的,聽力越敏銳的人,受到的痛苦越清晰。

  而我的聽力偏偏還不錯,所以帶給我的痛,也比別人更多一些。

  這時候,我卻沒有表現出出應該有的痛苦表情來,源于我的疼痛忍耐力比其他人高很多,從小我就受到火毒的灼燒,那種油烹的痛苦滋味伴隨了我整個童年時光,所以現在看來,這種只將耳膜刺破的苦楚并不能讓我有任何更強烈的感受,反而這種痛苦只不過是經歷了短短的一瞬。

  我的自愈能力,讓我身體瞬間恢復到了最佳狀態,所以我并沒有痛苦的蹲在地上,而是站在船長室里緊緊盯著三百米外的那些風蛇,這時候,能和我一樣站在甲板的上戰士,竟然只剩下寥寥幾人,我沒想到飛艇上竟然還有體質足可以抗衡這聲波攻擊的強者,顯然這幾位戰士也是注意到了彼此,大家很有默契的緊緊握住了手中的武器。

  想不到,風蛇第一波攻擊,竟然是音波類魔法攻擊,還沒沖上來就讓船上的人吃了一個大虧。

  那些風蛇的飛行速度原本就是瞬息而至,加上飛射而出的巨型弩箭的速度超快,飛在最前端的那只風蛇竟然無暇躲避那支巨型弩箭,一頭撞在上面。

  空氣中傳來了‘砰’的一聲炸裂聲,巨大的精鐵打造的弩箭直接從風蛇的頭顱處灌體而入,這只領頭的風蛇還沒有來得及有任何的反應,整枝箭矢像一柄細劍插進劍鞘中,將風蛇的那具皮囊撐得滿滿當當,箭尖從風蛇的尾部露出來,鋒利的劍尖露在外面,整只風蛇沒有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直接從高空中向下墜落。

  其余的兩支箭矢卻沒有那么好準頭,分別從風蛇群中直接穿過,一瞬間,在空中消失的無影無中,鋒利的箭矢嚇得風蛇們尖聲哀鳴。

  我的的獵槍射出去的那顆彈丸,幾乎在同一時間重重的打在一只風蛇的眼睛上,那只風蛇的白色晶瑩眼罩一下子碎裂,獵槍的彈丸整個爆出一捧火焰,在那只風蛇的哀鳴聲中,深深地嵌入了風蛇的眼窩中,痛得那只風蛇再空中劇烈的翻滾,從高空跌下去,不過僅僅幾秒鐘的之后,那只瞎了一只眼的風蛇,有頑強的調整了自己的身體,頑強的從下面飛了上來。

  二十幾只風蛇就像是二十幾支利箭一樣沖了過來,在音波的攻擊之下,竟沒有哪位船員能夠迅速的站起來,組織有效的反擊,只有我和少數幾位戰士還能站在甲板上。

  那只傷了一只眼睛的獨眼風蛇煽動著肉翼,憤怒的向我不顧一切的撲過來,我穩穩地托起了獵槍,瞄向它的另一只眼睛…

  我們發動第一輪攻擊的時候,風蛇們距離我們這艘飛艇大概有三百米的距離,當我準備發射第二槍的時候,那二十幾只風蛇已經沖到了近前,在這瞬息之后,風蛇們帶著巨大的氣旋從飛艇的上空呼嘯而過,風蛇們帶來的巨風將甲板上的人們吹得東倒西歪,下面的甲板上傳來連聲慘叫,甚至有幾位船舷邊緣的船員們被颶風直接吹飛,身體掉落到飛艇的外面,瞬間就化成了一個黑點。

  麥金托什船長雙手緊緊地抓著飛艇的船舵,這時候他已經稍稍的恢復過來,睜開眼睛看到我端著槍,迎著颶風瞄準落在后面的那只風蛇,而那只風蛇已經沖到了船頭,不過一切的向船長室撲擊,麥金托什船長嚇得變了臉色,他在這緊要關頭,大聲的對我喊:“小心!”

  并伸手想要將我拉開,躲避這只獨眼風蛇的撲擊。

  ‘砰’

  第二槍的彈丸就在他的手碰到我的手臂的同時射出去,暗紅色的彈道直接打穿了風蛇的另外一只眼睛,那只風蛇晶瑩的眼睛爆出一團猩紅的血液,灑在了甲板上。

  它的一雙眼睛被獵槍全部廢掉,三米長的蛇形身體在空中失去了平衡感,打著團滾向這邊的船長室。

  麥金托什船長將我拽倒在地上,那只長滿銀色硬甲鱗片的風蛇徑直撞破了船長室的護欄,身體在空中翻滾著,貼著我的鼻尖劃過去,掛在船尾的撞角上,竟是將船長室涼棚的一根海碗粗的橡木豎梁直接撞斷,它的一身堅硬鱗甲絲毫不見破損,在飛艇尾部的撞角上,死命的纏著那只青銅打造的巨大尖銳撞角,

  它雙目沒有了視力,身體死死地纏在那撞角上,竟張開大嘴,向著撞角噴出一口青色的毒液,那毒液具有很強的腐蝕性,一下子將銅制撞角腐蝕得冒出了一股股青煙來。

  我驚駭地看著那只風蛇恐怖的傷害,若不是麥金托什船長將我拉倒在地上,此時被那只風蛇死死纏住并噴上一口毒液的,就絕對不是那銅制撞角,而是躺在船長室地板上的我了。

  “是不是每個魔法師多擁有這樣可怖的好槍法?”麥金托什喘著粗氣問我,逃離生死之后的這一瞬,他像是釋放出了身體全部的力量。

  麥金托什船長躺在我身邊的地板上,一臉苦笑地看著我,眼中放射出毫不掩飾的贊賞之光。

  “我的童年是在獸人的帕伊高原的荒野里渡過的,我的槍法就是在那時候練出來的!”我對麥金托什船長解釋說。

  “你的童年?難以想象,但是這確實很了不起!”麥金托什吃力地撐起身體,從地板上坐起來。

  我扭頭看著甲板上是一片狼藉的場面。

  這時候,那二十幾只風蛇已經從飛艇上虎嘯而過,十幾道鋒利的風刃從它們口中噴射而出,像是一道道閃亮的銀色彎刀一樣,在空中翻滾著斬在飛艇的甲板上,一些風刃斬在堅硬的地板上,將堅硬的地板斬出足有五公分深度溝槽,足足有幾米長。一些風刃斬在戰士的盾牌上,那些無比堅固的鐵木盾牌上出現一道道清晰的痕跡,鐵盾后面的戰士被巨大力量劈得半跪在地上。依然有一些風刃斬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戰士身上,風刃所過之處,他們穿輕皮甲的身體被風刃無情的劃開一道道深及見骨的傷口,血流了一地。

  幾名身體強橫的戰士,合力的將一只風蛇留下來,他們揮動武器的時候,發出一片片的刀芒,看起來差不多都已貼近一轉戰士的實力,對付一只二級高階飛行魔獸風蛇,實在是綽綽有余,魯卡的身影也在這些戰士之中,而且我意外的發現那位制皮師這時候居然也拿著一根鋒利的長矛,配合著魯卡,將那只風蛇的肉翼刺破。

  失去肉翼帶給它們的速度加成,風蛇無法保持在空中的飛行姿態,掉落在甲板上,它的身體不停的刮著氣旋,被手拿十字軍制式長劍的騎士一劍斬掉了頭顱。

  這些風蛇最大的威脅就是來去如風,可以再空中自由的飛行,并擁有魔法技能‘風刃’‘腐蝕’‘次級音波’。

  對飛艇擁有極大的破壞力,僅僅是一波攻擊,它們就憑著強壯的身體將飛艇主桅桿上的巨大風帆撕扯得粉碎,飛艇的速度這下子變得更加的遲緩了。

  這時候,甲板上的戰士們已經逐漸的從音波帶來的痛苦中恢復過來,幸存下來的船員們并沒有任何慌亂,他們迅速的在調整著床弩的角度,有人開始用絞索拉開強力的弓弦,準備進行第二輪攻擊。而組成方陣的弓手們,對著轉眼就要飛遠的風蛇們射出密集的箭雨,可惜這些箭雨并不能對擁有堅硬鱗甲的風蛇造成傷害。

  我從地上滾了一下,半蹲半跪在地上,雙手托著獵槍,對著一只落在后面的風蛇繼續射擊,可惜猶豫角度的關系,達不到塔的眼睛,即使是附加了‘火舌武器’效果的彈丸也沒辦法穿透風蛇的鱗甲,彈丸打在風蛇的身上,只能將它身上的一片小小鱗片掀起來,并不能給它帶來實質的傷害。

  眼看著這群風蛇飛遠,在云海的上空劃了一個大圈,再次俯沖過來。

  人群中,已經有人在高聲呼喊:“盾戰士注意準備,它們沖過來了,擋好風刃!”

  開口說話的卻是一位戰士強者,正是他出手攔下了一只急速飛行的風蛇。

  這時候他又說:“弓手準備,躲開風刃之后再放箭,它們的弱點是頭部!”

  有領頭人,又是大家都非常信服的人,甲板上的方陣再次被組織起來。

  船艙門口處。

  幾位年輕然從人群中跑出來,我看到其中有一個人熟悉的側臉,正是麥金托什船長的二副柯姆,他和幾位船員從船艙里將幾只大狹長的金屬箱子抬出來,幾乎是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將它們拖到了床弩的旁邊,打開金屬箱子,從里面拿出一只只足足有大腿粗的圓筒,這些黑黝黝的圓筒長度僅僅只有一米,我看不出來是什么東西。

  柯姆和另一位指揮著船員們戰斗的大副對視了一眼,兩人小心翼翼的將黑色圓筒裝載在床弩上。

  他們竟然舍棄了巨型弩箭,用這種黑色圓筒,我很好奇里面裝的究竟是什么!

  當風蛇們此次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中,之前那只尾部鱗片被我用槍打掉兩片的風蛇,竟率先鎖定了我,向我沖過來。

  它飛到距離我三百米的地方,我再次開槍,可惜幸運女神這次沒能眷顧我,這一槍只是將它的肉翼多了一個彈孔,那只風蛇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反而再靠近我之后,對著我發出一枚風刃。

  我連忙開啟‘冰盾’抵擋,風刃在割開三面冰盾之后,終于在我面前變成了風元素飄散在空中,一旁的麥金托什船長這才輕輕的呼出一口氣。

  可是就當我想要再次瞄準那只風蛇的時候,那只風蛇竟然再次張開嘴,朝我噴出一口綠色的毒液…

  看著那一團在空中成漫天花雨的毒液,我也傻了眼。

  我縱然是擁有冰盾護身,但是也擋不住所有的毒液啊!毒液會波及到靠近船長室的甲板上的一些戰士們,這時候想要凝聚冰墻,已經來不及了。

  “吉嘉,冰箭術!”莫拉雅兒的聲音從我的身后傳來,她身上芳香的氣息已經飄進了我的鼻子里。

  我毫不猶豫的在半秒內凝聚出一只半米長的冰箭,很明顯沒有‘魔力催化’加持狀態,我僅僅是能將冰箭的前半截凝聚出來,但是據海蒂說,對于一級魔法師來說,能釋放冰箭,也是很少有人能做到的。

  這時候,我依稀的聽見莫拉雅在我的身后誦讀咒語的聲音,她的身邊凝聚著濃郁的樹木精華和木系元素,就在那些毒液迎頭落下的時候,莫拉雅身體的木系法力在魔紋法陣中驟然擴散,一片直徑約有三米長的五角楓葉出現在我的頭頂上,一滴不漏地擋住了那些毒液。

  而我的冰箭帶著一道白色光芒打在那只風蛇身上,那風蛇身體爆出一片冰霧,身上裹著一層白色的冰,身上的肉翅卻依舊在艱難的扇動著,身體飄在空中,沒能掉落下來。

  一只翠綠的飛矛從我的身后飛出,化成一抹綠光纏繞在那只風蛇的身上,無數荊棘樹藤將空中的風蛇死死纏住,那只風蛇終于無法在空中停留,狼狽的掉落在船長室前面的甲板上,不斷地掙扎著。

  我單手撐在船長室的圍欄上,縱身躍到甲板上,掄起修羅斧子斬出一道黑色勁風,將困在樹藤中的風蛇碗口大的三角頭顱一斧子砍下來。

  身邊的一位船員拿著一把彎刀正想沖過來,看到我一斧子就手刃了這只風蛇,一臉癡呆狀傻在當場。

  其余的那些風蛇則是向飛艇甲板發起了第二輪攻擊,這一次大家都有了一些戰斗經驗,又沒有了音波攻擊,在十幾位盾戰士們的防御下,風蛇的風刃技能并沒有帶來太大的傷亡,弓手們趁機射出一片箭雨,雖然沒有任何的傷害,但是卻延緩了這些風蛇的俯沖速度。

  當然還是沒能攔住幾只風蛇將另一面風帆徹底撕碎,飛艇的速度再次放緩…

  甲板左側船舷邊上床弩再次發力,船員們射出三枚黑黝黝的圓筒,三只圓筒射向那些即將要從飛艇甲板上飛馳而過的風蛇們,就在靠近風蛇群之前,三只黑色圓筒竟然齊刷刷地炸開。

  三張黑色巨網在一片地獄火中,鋪天蓋地地向空中的風蛇罩過去,顯然這些風蛇是很熟悉撲面而來的火焰的,這三面黑網嚇得這些風蛇發出幾聲凄厲的哀鳴,紛紛在空中急轉方向,四散奔逃。

  可惜床弩的射手大概不熟悉怎么使用這些黑網,有一面巨大的黑網竟失去了準頭,莫名其妙的掛在了主桅桿的橫桿上,巨網上的黑色地獄火焰一下子引燃了桅桿上破爛的船帆,瞬間主桅桿上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另外兩張燃燒著黑色地獄火的巨網卻各自網住了三、五只風蛇,黑網包裹著風蛇,燃燒著滾滾黑色火焰,掉落在甲板上,這些風蛇在黑網中不停掙扎卻是越掙扎,黑網纏得越緊。

  而這時候,站在我身邊的麥金托什船長雙手扶著欄桿,對著甲板上的船員們大聲喊道:“趕快砍斷主桅,準備迫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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