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地平線上,已經亮起一道銀色的光帶。我這才算看輕了周圍的景色,憑借夜空中的星圖和周圍地貌,以及遠處古魯丁鎮亮起的燈火,我發現這次我居然又被帶回了月亮石山一帶的山坳中,周圍有遍布很多倒塌的石墻,一些作為房屋主梁的石柱聳立其中,廢棄的亂石雜亂無章的堆積在一起,周圍扎草叢生,顯然這里是一處廢棄的礦場。我想這里一定是月亮石山的某一處廢棄很久,采集月光石的采掘場。
蒙德特羅亞敢將儀式放在這里舉行,就說明這里一定足夠安全。我想就算我現在能夠扯開嗓子,大喊大叫恐怕也未必會有人聽見,就算真有人路過這兒,若是冒失的走過來也只會被蒙德特羅亞殺死。
我浮在半空中,開始逐漸的感覺呼吸都非常困難,渾身的血液受到法陣的牽引在體內洶涌澎湃宛如海潮,我的心臟就像是給足油門的發動機一樣,不受身體控制的快速起搏,每跳動一下,心臟就有可能從身體里蹦出來。
四周那些藍色的魔法線條就像是海中的沙丁魚群,不停在我的周圍來回游動,隨著蒙德特羅亞的召喚,那些魔法線條就像具有智慧的生命體一樣,紛紛聚攏到蒙德特羅亞的身邊,靈活地在他身體周圍自由穿梭。
蒙德特羅亞就像是一位自戀狂,他頗為得意的欣賞著自己的杰作,走到我的身體下面,微微仰起頭,我這個角度沒辦法看到他那張死人臉,但是他的聲音卻清晰的傳入我的耳中:“這件事兒要感謝那個小倒霉蛋兒,如果不是他的死,繁星冒險團的寶璣和濱崎也不會來找你的麻煩,我也不可能知道你這孩子居然身具魔法天賦,哈哈,不過這兩位團長大人恐怕要承受史洛伊特省達斯家族的怒火了,希望他們能夠在史洛伊特省平安無事。”
蒙德特羅亞指揮著一根藍色魔法線,像一條靈活的蛇一樣纏繞住我的身體,那根魔法線就像是有生命的魔法水蛭一樣,竟然刺破我的皮膚,一端深深的插入我的大腿中,一股澎湃的鮮血飚射出去,竟然詭異的沿著藍色魔法線緩慢的流動。
在這一刻,當那些血液流出我的身體,我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
蒙德特羅亞就像是一位癮君子那樣,渾身不停地顫抖,好像非常舒服,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點變調了:“讓我猜猜看,你身具的魔法天賦究竟是什么,別隱瞞了,我的乖乖,你身體里一定是是具有的雷元素親和力,你的魔法天賦應該是‘操控雷電’!這真是強大的魔法天賦啊,一般來說人類很難有這樣霸道的魔法天賦,通常只有獸人薩滿才有能力接觸到那些暴躁的雷元素,你是是身具獸人血統的半獸人孩子?呵呵,人類魔法師們在二十級之前根本接觸不到雷電系魔法,想不到你竟然隨手就能輕松地釋放‘閃電箭’,告訴我孩子,釋放閃電箭究竟是什么滋味兒?我真是很期待我這個新能力啊!”
常聽老庫魯提起那些擁有邪術的魔法師可以掠奪一些孩子們的血脈天賦,想不到這一天來的如此的快。原來這就是邪術儀式,用魔法矩陣將我身體中的血液和魔法力抽出來,注入另外那位魔法師的體內。
蒙德特羅亞的臉上已經露出得意的微笑,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只美味的烤鵝。我試圖掙扎,卻對此毫無辦法,只能無力的看著鮮血一點點從我的身體里被抽走…
我的意識逐漸的開始模糊…
我的身體慢慢地變冷…
就在這時候,遠處的荒野里忽然傳出一陣怒吼,那聲音竟是如此的熟悉。
一道人影在暗夜中,化成白光向這邊沖過來,模糊的視線里,強巴赫就像是一輛披著重甲的戰車,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化成了一道白光沖過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沖鋒’技能居然可以這樣使用,這是騎兵的技能。
巨型的大圓盾在強巴赫的手中,化成一道虛影直接拍在了蒙德特羅亞的身上,將這位身體單薄的魔法師直接從地面上拍飛出去,驟然之間,隨著蒙德特羅亞的身體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出去,整個我身邊的法陣轟然崩塌,那些藍色魔法線失去了法力的支持,竟然一點點的萎縮,那些已經沖出我身體的鮮血,忽然之間倒灌回來,而我也失去了法力的支撐,沒有辦法繼續漂浮在空中,竟一下子從高空中甩下來。
“果!”強巴赫大喊一聲,轉回身用持盾的那只未受傷的手臂拎起果果姐,像是丟沙包一樣掄圓了丟向我這邊,我這時候身體依舊沒辦法被控制,頭下腳上跌下去,眼看就要撞在石臺上。
果果姐的那白色的身影被強巴赫從遠處丟過來,恰好趕到我身體下面,一把將我摟住,我們兩個身體不受控制的被強大的慣性帶動著,滾落到滿是碎石的地上,就像滾地葫蘆一樣不停翻滾。
邪術儀式就這樣被破壞掉,解下來就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死斗。任何一位擁有邪術的魔法師都不會放任有活著的人知道自己的這個秘密,一旦這事兒被魔法師公會獲取足夠的證據,那么魔法師公會的執法者小隊將會對那位擁有邪術的魔法師進行不死不休的追殺。所以邪術魔法師就像我這樣身體具有魔法天賦的孩童一樣,都是見不得光的。
我是害怕像蒙德特羅亞這樣的魔法師,而蒙德特羅亞是怕遭到象牙塔魔法師公會的審判。
蒙德特羅亞的臉色很陰沉,兩片紫色的薄薄嘴唇不停地張合,可惜我聽不清他念咒語的聲音,用法杖在空氣中不停的繪制淡藍色的魔法線條編織出一面巨大的魔法之網。我仔細看過去,那哪里是什么魔法之網,分明就是蒙德特羅亞繪制出來的巨型魔紋法陣,我不知道究竟什么魔法,需要這樣繁瑣到極致的魔法陣的輔助。
一道巨型的火墻拔地而起,就像是大地之上忽然出現了一道裂縫,帶著硫磺味道的巖漿咕咕地從里面流淌出來,這條裂縫先是將強巴赫與蒙德特羅亞之間隔絕開來,這時候,蒙德特羅亞的眼中露出了輕蔑地笑容來,他的聲音看似雖然不大,卻讓我們三人都挺得真真切切:“你們兩個不知死活的小家伙,竟然敢過來破壞本大人的好事,那么就讓你們品嘗一下被地獄之火灼燒的滋味!”
“啊,地獄火!他是十九級魔法師!他一直隱藏自己的實力,可惡!”強巴赫吃驚的說道,那道忽然之間涌出來的火墻,將他向后逼退了兩步,很少見到強巴赫有這樣事態的時候,他倉皇的跳下馬,一巴掌拍在古博來馬的馬股之上。
強巴赫有些絕望地對果果姐大聲喊道:“果,你們快騎著古博來馬走!他是十九級的魔法師…”
“不,就算死我也要和你一起!我要跟你一塊兒戰斗!”果果姐的眼中也露出決絕的味道,她手中的法杖不停地繪制出一面面冰盾,圍在強巴赫的身邊。可惜那些弱小的冰盾在火墻前面,竟然瞬間就變成一股水汽,瞬間被蒸發得無影無蹤。
“喝!竟然是擁有寒冰能力的冰系魔法師!難得的魔法天才啊!”蒙德特羅亞看到果果姐不停地繪制著“冰盾”,竟然贊嘆了一聲。即使這樣,地面上那道熔巖裂縫也沒有絲毫的停歇,繼續向果果姐與我這邊蔓延過來,蒙德特羅亞“嘿然”陰森笑道:“在本大人面前想走,可不那么容易!”
“你忘記了對嘉的承諾?”強巴赫站在火墻下面,不停地后退,眼中卻是目光堅定,大聲地質問果果:“走吧,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看著強巴赫一點點的被地面不斷涌出來的火墻所吞沒,強巴赫不再退卻,他的身影在烈火中沖向蒙德特羅亞,惹得蒙德特羅亞又驚又怒。此時我們的腳下已經冒出一股股的青煙,地面不斷出現裂縫,那些熔巖已經蔓延到我和果果姐的腳下。
這時候,果果姐飛快的伸手將那匹跑過來的古博來馬的韁繩抓住,咬著牙臉上掛著淚抱著我翻身上馬,手中的魔法杖在冗長的咒語聲中,一條‘冰凌小徑’出現在熔巖裂縫之上,雖然這條小徑不斷地被灼熱的熔巖裂縫蒸發掉,但是至少腳下的地面不是那么炙熱。
而且整個包圍著我們的熔巖裂縫終于被果果姐開辟出一條出口,古博來馬趁機沿著這條冰冷小路向外狂奔,就連我們身下的馬匹都知道只有這里是一條生路,四周不斷地蒸騰著炙熱的水霧,身后傳來慘烈至極的怒吼,強巴赫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在這一刻,纏住了蒙德特羅亞,但我和果果姐的心里清楚的知道,強巴赫這是在用自己生命為我們開辟了一條逃亡之路。
已經是黎明時分,古博來馬載著我們一路狂奔,已經逃進一望無際的荒野之中。
我坐在果果姐的身后,緊緊地摟著她的腰,我們一刻都不敢停歇一直向東逃去,身后的山谷里已經是火光沖天,聲勢巨大的魔法驚動了周圍的獸人們,一些充滿了好奇的獸人紛紛向山谷趕過去。
“姐,我們回去,咱們別把強巴赫大哥丟下!”我覺得眼眶里一股股溫熱的東西順著臉頰淌下去,怎么也無法止住,在無盡的悲傷心里有一種負罪感。
果果姐沉默不語,也不搭理我,只是專注地駕馭著古博來馬一直向東狂奔。就算逃出來之后,她也不曾有一刻松懈,連續給古博來馬施法。
“輕身術”“冰盾”“水療術”
只要稍微有用的魔法,果果姐毫不吝嗇地都用在古博來馬的身上。一直狂奔出十幾公里,古博來馬渾身都變得濕漉漉,體力已經明顯的透支,可是果果姐沒有想要停下來,一直不斷的用馬鞭抽打著馬股。
這時候,我才發現這匹古博來馬有點不對勁兒,它奔跑的速度一直在下降,低頭一看才發現古博來馬的四條馬腿上全是燙傷,這匹馬之所以還能奔跑,其實也是透支著自己的生命,另外也是果果姐一直在用“水療術”維持著它的傷勢。
遠處傳來獸人們的一片驚呼,我回頭瞭望,竟然發現在我們的身后的高空中,一團烈火包裹著個人影,竟然向我們快速的飛過來。那是蒙德特羅亞,他竟然擁有‘飛行術’。
我心里一片冰涼,并不是擔心他追上我們,而是這一刻,我知道強巴赫完了。
蒙德特羅亞的飛行速度非常的快,追上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事兒,果果姐似乎知道身后有人追著我們,她一直都沒有回頭看過,反而迎著風對我說:“別回頭,抱緊我,我帶你回家!”
“回家,回家啊!”如今這個詞,對于我們來說竟然是如此的奢侈。
一團火球落在我身邊的草地上炸開,驚得古博來馬再一次瘋狂的向前沖去,蒙德特羅亞的“火球術”,讓馬驚了。
我猜想這恐怕是蒙德特羅亞最遠的施法距離,否則不至于火球不受他的控制落在旁邊兒,顯然那顆火球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圍。也許下一刻的火球術,就會將我和果果姐兩個人燒成火人。
也許是,當一個人產生了逃跑的念頭之后,就再也沒有戰斗的勇氣,明明知道我們在不久之后將會被蒙德特羅亞追上,可是果果姐卻還是沒有停下來。明明這匹古博來馬體力已經透支嚴重,估計是活不長了,可是果果姐也沒有停下的意思。她似乎是帶著強巴赫的意志在努力的逃亡,就像是不想讓強巴赫的一番心血白白浪費!
前面的道路上橫著一條令人絕望的烏魯圖河,奔流不息的烏魯圖河就像是一條玉帶攔在我們的面前,我仿佛聽見身后蒙德特羅亞在天空中夸張的大笑聲,他甚至收回了那團已經準備好的火球術,就徑直的向我們飛過來。
果果姐的臉上露出堅決的神色,輕聲的對我說道:“無論發生什么事,都要記得,一定要緊緊地摟著姐姐!”
我不明白果果姐為什么這樣說,可是在疾馳中我有點聽不清。果果姐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進我的耳朵里:
“你可以三次舍掉生命救我,這一次到底能不能活下去,我們一次…”
“替我好好的照顧安妮和蘇…”
“…我還答應給蘇買奧利安娜傀儡店的假肢,一定要買那條像真腿一樣漂亮的…”
那匹古博來馬沖到河邊的時候,果果姐竟然也沒有減速,直接沖進了冰冷的烏魯圖河中,就在這時候,后面的蒙德特羅亞傳來驚怒的吼叫聲 難道是果果姐想要和我一起投河?我心里這樣想著,想到了果果姐的話,雙手緊緊地摟住她的腰,這時候,古博來馬已經被滔滔的河水瞬間卷走,而我和果果姐也被卷入河中,如果不是果果姐反手抱住我,可能掉進河水中的一瞬間,我也被洶涌的河水卷走了。
那是我最難忘的畫面,我恐怕這輩子都不想回憶這一刻情景。
果果姐在不停的念著咒語,而我這一刻已經被冰冷的河水灌得七葷八素,雖然我的水性不錯,可是在這樣洶涌奔流的大河中一點用都沒有,就算用人此刻向大河中丟下一塊兒巨石,瞬間也會被洶涌的河水帶走。
我們兩個人就這樣一直相擁著,被滾滾的河水帶走,逐漸的,我的意識再次被冰冷的河水凍得開始模糊不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可我總覺得那是很漫長的一頓時間。
逐漸的我的耳朵里開始聽見果果姐的呼喚,那是一種很怪異的呼喚。
我勉強睜開眼睛,竟然發現自己被包裹在一個大水球里,這時候果果姐已經消失不見,可是一直有一種聲音在呼喚我。
“嘉,嘉,嘉!”
“你快醒醒,快醒醒啊!”
“我堅持不了多久了,前面就是帕伊高原與史洛伊特省最接近的地方,百瀑崖!姐姐只能送你到這兒了!”
我猛然間意識到那團水球竟是果果姐,是果果姐化成了一團水球,將我的身體包裹住,我才能在這樣洶涌的河水中安然無恙,那種熟悉的感覺,可如今她已經化成了一團水。
這是“水遁術”
可是我竟然不知道施展水遁術的魔法師,竟還可以帶著其他人一起在水中逃亡。這時候的感覺就像我與果果姐交融到了一起,我們的靈魂在顫抖中碰到了一起。我已經清晰的聽見瀑布那種震耳欲聾的強大水流聲,就像是萬馬奔騰一般,轟轟直響,震得我耳膜幾乎是再也無法聽見任何其他的聲音。
可我偏偏能夠在心里感覺到果果姐再對我說話:
“嘉,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以后要找個漂亮的女朋友,記得在陪她一起看星星的時候,告訴他你在荒原上曾經有一位當過魔法師的姐姐。”
“不要錯過善良的女孩兒,就算為了我,也要充實的過好每一天,我要你能幸福!”
包裹著我的水球撞在岸邊的巨大石塊上,一下子碎裂。
我被一股溫柔的巨力推上了河岸,而那團包裹我的水球也變成了赤身的果果姐,果果姐就這樣虛弱無力的臥倒在河岸邊,渾身上下水淋淋的,一動不動也沒有任何氣息。而我則是跌倒在岸邊的大石頭上,我試圖爬過去,想查看一下果果姐的傷勢。
身體下面傳來了瀑布的奔流聲,這里居然是在瀑布口之上,轉頭向下望去,竟然透過濃濃的水汽,看不到瀑布下面有多深!我想起了這里叫做百瀑崖,曾聽過庫茲說起過這里,這里是烏魯圖河在帕伊高原上的盡頭,從這里奔流下去的烏魯圖何直接流進了格林帝國的版圖,并且格林帝國的人叫烏魯圖河為“奔馬河”。據說百瀑崖的瀑布大大小小數百個,從帕伊高原直接跨越幾千米墜入史洛伊特省的最西部山區。
就連如雷聲一樣的瀑布都這擋不住那種邪惡的笑聲。
“哈哈哈哈”
我抬起頭,看見天空中漂浮著的蒙德特羅亞,沒想到就算這樣用水遁術逃亡,也一樣沒有逃脫掉。
“記得好好使用你的‘暗影斗篷’,數到十五!”
果果姐忽然間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雪白的身體一下子沖到我的面前,將我再一次推入河水中,而我在跌入河水里的一瞬間,看見她的身體再次化成一團水。
這時候,蒙德特羅亞見我被推進水中,驚怒地飛快撲過來。
這是他抓我的唯一機會,否則就算我死了,他也得不到任何的好處。他為了這個‘邪術’儀式已經準備了二十年,沒想到過,到嘴的鴨子居然飛了,自然是驚怒交加。漂浮在空中的他像是一顆炮彈一樣,向我飛撲過來,想將我從河水中撈出去。
“去死吧!”
果果姐化身的那一團水靈魂中的怒吼!
“寒冰屏障”
蒙德特羅亞驚恐扭曲的臉被定格在那一瞬間,他整個人被果果姐化身的水元素凍結成冰,他似乎還保持著飛翔的姿勢,只不過圍繞在身體周圍的火焰已經全部熄滅。
老庫魯說得對:永遠不要在下雨陰天的河邊兒與一位水系魔法師戰斗,就算他等級差你幾級,也不最好不要以身試險。
這是果果姐這一生的最后一個技能,她在施展水遁術的情況之下,化身一團水元素之后,施展了寒冰屏障。對于校園派魔法師而言,這幾乎是一個常識性的禁忌,永遠不能再化身水元素的時候,使用“寒冰屏障”,因為寒冰屏障一旦效果減弱并且碎裂,那么那位魔法師將會粉身碎骨。果果姐這一團水元素直接包裹住蒙德特羅亞,瞬間凍結成為一個巨型冰塊,掉進烏魯圖河中。
我被洶涌的河水瞬間帶進了聲勢巨大的瀑布里,洶涌的河水在下落的過程中,紛紛化成了巨大的水球,而我周圍除了白茫茫的水球,什么都看不見了,我的身體跟隨著那些水球下墜落,整個瀑布就像是無底的深淵一樣沒有盡頭…
她在我的心中,就是一顆永遠沉寂的星…
(我的童年旅行時代結束了)
《一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