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魔法腰包里掏出一張‘水療術’卷軸,剛要撕開,想到戰斗已經結束了,這時候再使用卷軸,未免有些浪費,猶豫了一下,又把卷軸收進魔法腰包里,然后忍痛在自己面前飛快的繪制了一幅魔紋法陣,那副魔紋法陣化成一片水霧籠罩著我,‘沙沙沙’清脆響聲在我頭頂響起。
濃郁的生命氣息注入我的(身shēn)體,確定了(身shēn)體背后的傷口在一點點的愈合,我知道傷口一定沒中毒,并未刺進心臟,那刺客倉皇之間刺偏了,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隨后我試著大幅度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感覺傷勢并沒有表現得那么嚴重,才吃力站起來,盯著路易斯,路易斯發現我在看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專注地看著那具尸體。
我對(身shēn)旁的路易斯,用略微挖苦地語氣說:“嘿,路易斯,還說什么一切已經布置好了,怎么這么輕易的就中了人家的調虎離山之計,路易斯,你那邊可有什么收獲嗎?”
“咳咳!”路易斯被我一句話挖苦得無言以對,只有尷尬的摸摸鼻子,然后才說:“還是有一些的,抓了那位負責將我們引開的死士!”
我好奇的問:“死士?”
路易斯臉上露出遺憾之色,然后有些尷尬地說:“沒錯,等我們的人把他困在一個狹窄的巷子里之后,那人發現自己無法逃脫之后,就一劍捅進自己的心臟,死掉了!”
隨后,他又顯得有些不甘心的再次問我:“這位‘造夢者’刺客真的是你自己獨立解決的?”
“有什么問題嗎?”我向他微微笑了一下。
路易斯摸著下巴上濃密的胡茬,深以為然地說道:“就現在就是在想,究竟是這位‘造夢者’的刺殺的技術太差,還是運氣太差,竟然刺殺一位二級魔法師的時候翻車,還真是有些不可思議啊!”
接著,他又對我說:“我覺得你們北境人,天生就是戰職人員,這次事(情qíng)一旦了解,說什么我也要去史洛伊特一次,招募一些真正的勇士。”
路易斯好像陷入一個誤區,認為是史洛伊特省的環境造就了現在的我,這樣一來,他對其他北境人的印象也隨之提高很多。
我怕這個主觀想法在他心中植入得太深,以至于以后會影響他的判斷,只好對他潑一些冷水,希望他能冷靜一些,清醒一些,就對他說:“我們史洛伊特人,也不是每個人都英勇好戰的,我之所以能贏,是因為恰好我的魔法腰包里有大量的魔法卷軸,我只不過是用魔法卷軸將這里變成了我的主場而已,我是用一顆顆閃耀著魔法光芒的魔晶把他砸死地!”
“你沒聽過一句名言:永遠不要試圖挑戰看管魔法卷軸倉庫的魔法師,永遠不要在熔巖池邊挑戰火系魔法師,也不要在清晨的湖邊挑戰水系魔法師,不要再隔壁沙漠中挑戰土系魔法師,也不要在龍卷風來襲的(日rì)子對風系魔法師不敬,這些當然都是一些經驗之談。”
我指著周圍尚未融化的霜雪,對路易斯說:“雖然這里不是清晨的湖邊,但是我用魔法卷軸將這里變成一片雪域,冰系魔法技能威力會提高很多,這才是制勝的關鍵。”
我為了證明所以非虛,隨便的伸出一根手指,指尖處就凝聚出一粒冰晶來,在我手心里上漂浮,并且不停的旋轉著,晶瑩剔透。
路易斯拍拍我的肩膀,贊賞地說:“干得不錯!”
其實我說的一點都不夸張,這個勝利與那數十張魔法卷軸有著很大的關系,這幾乎可以說是一場拿錢砸出來的勝利,為了這個勝利,我至少砸進去價值一塊魔晶的卷軸,如果一塊魔晶相當于一位普通平民不吃不喝,(日rì)夜不停的工作兩年全部所得。
其實說起來,有些戰斗勝利來之不易,但是有些戰斗的勝利卻是又來得非常簡單。
只需要將大把的金幣拋出去,遇見無法解決的事兒就用錢砸,一直維持到戰役結束,戰役就這樣無比簡單的勝利了。
若是在格林帝國前線的戰場上,殺一個人成本有這么高,那么一場戰役足可以拖垮整個帝國。
看到我蒼白的臉上路出疲憊之色,渾(身shēn)的魔法長袍上沾染著鮮血,魔法長袍(胸胸)襟上滿是血漬,長袍左肋處有道一尺來長的口子,路易斯終于感覺到有必要將我扶進馬車里休息一下。
不過我卻沒有放棄搜刮一下刺客(身shēn)上的戰利品的機會。
當然,這些事當著路易斯的面做最好不過了,至少他可以證明我的清白,除了我應得的戰利品,其他我一概不取。
刺客(身shēn)上那些證明(身shēn)份的敏感物品。是魔法公會迫切想得到的,魔法公會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敢將那些東西私吞掉。
像這種黑魔法隱修會的高級成員,我想魔法公會那邊一定恨不得將他的尸體切成碎沫,仔細的研究。
翻開那刺客的魔法背包,才發現并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稍稍有些價值都東西全部穿在(身shēn)上,那(身shēn)能夠在黑夜里隱藏(身shēn)體氣息的魔法皮甲,就像是一塊塊爛布頭拼接的,感覺就像是黑色的木乃伊(套tào)裝,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路易斯對我說:這是一種生活在海底的魔獸石頭魚(身shēn)上剝下來的皮縫制的,具有很好的隱藏屬(性性),這種進入成熟期的石頭魚魔獸皮革上會蘊含著大量的神經(性性)毒素,只要接觸到鮮血就會令人迅速的中毒,所以也算很珍貴的皮甲。
我卻非常嫌棄的扯了扯那破爛皮甲,然后將目光放到刺客手里握著的反曲刀上面,這東西還真是專門為了刺客而打造的。反曲刀的刀刃非常的特別,刀刃是向內彎曲,看起來更像是一把短柄的鐮刀,這把反曲刀整個刀(身shēn)暗淡無光,但是卻鋒利異常。
如果不是當時我的手上有一層‘石化皮膚’的效果,恐怕當時我的手指就被直接削斷了。
我喜滋滋地撿起了那把反曲刀,然后在刺客(身shēn)上蹭了蹭,將刀(身shēn)上凝固的血跡擦掉,想起來又有點尷尬,這些血跡好像都是我的。隨后我又在刺客(身shēn)上找到了一只鯊魚皮的皮質刀鞘,看起來這刀一定是把名刀,制作工藝非常的精良。
看著我毫不客氣的將反曲刀揣進懷里,路易斯在一旁(欲yù)言又止,索(性性)將手里的那把短匕首也遞給我,然后對我說:“喏,這還有一把!”
“嘿嘿,那就多謝了!”
我笑嘻嘻地將短匕首接了過來,仔細地看著這把刃口不足十五公分的短匕首,整個刀刃居然是一塊兒魔法黑鐵精煉而成,整個刀刃上只刻有一種魔法符文,那就是‘鋒利’符文,能夠讓匕首劃開金石的‘鋒利屬(性性)’的魔法符文。
難怪這把匕首刺進我后背的石膚向切如豆腐一樣的輕松,原來不僅僅匕首本(身shēn)鋒利,整個匕首居然還被‘附魔’了。
這匕首比我那把貼(身shēn)的剝皮小刀還太多了,又短小精干,很適合隨(身shēn)使用。
于是,我將綁在大腿上那把剝皮小刀解下來,直接將這短匕首插進剝皮小刀的刀庫中,隨便的動了動,沒有任何的滯澀剮蹭,非常的合適。
隨后又在刺客的懷中摸出了一本黑色的魔法書,翻開第一頁的時候,我的臉色就變了。
“催眠術”
竟然是‘催眠術’這樣稀有的魔法技能書。
路易斯看到我面色凝重,好奇的湊過來,看著這本魔法書,有些疑惑的問我:“這本書是黑魔法技能書?”
我搖了搖頭,將魔法書展開給他看。
“我不懂古精靈語!”他對此直言不諱。
我只好將書面上的文字給解釋給他:“這是一本‘催眠術’的魔法技能書,算是通用型魔法書吧,如果非要將它分類的話,應該算是耗費精神力的另類魔法,而且很稀有,這種書怕是皇家魔法學院都沒有基本,反正圖書館一層沒有這種稀有書籍。”
“那還不趕快收起來?財不外露都不明白嗎?”路易斯再次看了那本魔法書一眼,然后摟著我的肩膀說:“只要不沾‘黑’,這刺客(身shēn)上的所有戰利品,原則上都是屬于你,快點收拾,我估摸著那些警衛營的騎士們,就快要來了,我們可是堂堂的魔法師貴族,吃相一定要顯得優雅一點。”
“回頭,我們將這具黑魔法隱修會叛逆的異端份子轉交給他們,今晚就算完滿完成任務。”路易斯小心的整理著刺客被翻騰地亂糟糟的尸體,然后又將滾落到一邊,看上去就像是一顆紫包菜一樣的刺客頭顱撿回來,擺在無頭尸的一旁,優雅的從懷里掏出一只白色絲絹,將手中沾染的血跡擦了又擦,然后隨意的丟棄在地上。
我無語的看了一眼街上被砸出來的大坑,心想:除了讓這段平整的路面多出一個大坑之外,路易斯來此并沒有其他的貢獻。
顯然,路易斯卻不這么認為,他坐在馬車旁邊很是得意地說:“看來我分析的還真是沒有錯,這名刺客對你的執念還蠻深的,竟然寧愿犧牲一名同伴,也鐵了心要刺殺你!”
一隊騎士在黑夜中飛馳,馬蹄聲從遠處響起,逐漸的清晰起來,踏在青石板上的聲音顯得很是清脆悅耳。
那些黑色的鱗馬彰顯著騎士們高貴的(身shēn)份,果然這些人并不是剛剛隱藏與行道樹林中的那些游俠弓手,這些騎士(身shēn)上都穿著魔法黑鐵鍛造的鎧甲,騎在高大的鱗馬上顯得威風凜凜,不過臉上浮現出的那種痞氣,看起來無論是哪個城市,這些警衛營的騎士老爺們的風(騷sāo)姿態都不變。
原本他們騎在馬上的傲慢姿態,再看到穿著銀色鎧甲,掛著皇家獅鷹騎士團勛章的路易斯之后,態度明顯地調轉了七十二度。
那幾位警衛營的騎士們看著街道上冰雪消融的痕跡,然后目光又落在我(身shēn)上,我此刻還穿著那件已經變得有些破爛的米索莉魔法長袍,那幾位警衛營騎士看到有法師在場,有些緊張的神(情qíng)明顯的緩和下來。
那些騎士老爺并沒有過多的關注橫躺在青石板上的尸體,而是直接走到路易斯的(身shēn)前,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只不過這個軍禮在他們凸起的啤酒肚的映襯下,顯得并不是那么帥氣,其中一位警衛營里的中尉騎士長站出來,對路易斯說道:“長官,帝都警衛營第七大隊中尉嘉利向您致敬!”
路易斯板起臉說話的樣子,還是非常有威嚴的,他是骨子里就有一種上位者的氣質,那是生活在豪門世家里面的年輕人從小耳習目染之下慢慢形成的。
只見他對那些警衛營的騎士老爺們這樣說道:“很好,既然你們來了,那么這里后續就交給你們了,我和我的朋友還要趕往傲慢之塔,那里有一場學術研究正等著這位吉嘉魔法師。待會兒,應該會有魔法公會的人接收這具黑魔法隱修會的異端份子的尸體,在此之前,請務必要保護好現場。”
看起來一物降一物,這個道理是恒古不變的,警衛營騎士團的騎士老爺們,似乎很畏懼這些的皇家(禁jìn)衛軍。
“謹遵您的吩咐!”那位中尉騎士長姿態擺得很低,對路易斯恭敬地說道。
路易斯想了一下,從懷里掏出一枚金幣塞進那中尉的手心里,然后神色緩和地說道:“走之前,有一件事拜托你,這輛魔法篷車作為現場的物證,恐怕也要留下來,請你照顧好這匹鱗馬,這次圍捕黑魔法隱修會異端的行動,是皇家獅鷹騎士團策劃的,所以明天我們的長官大人會親自去和魔法公會那些大人們交涉,在此之前,請你照顧好這匹軍馬!”
“這是我們分內的事兒,長官。”那位中尉騎士長眼睛里露出喜色,將握著金幣的手隱晦的藏進了袖子里。
我與路易斯走出這條僻靜的街,沿途上又遇見了幾波匆忙趕來的警衛營騎士,他們看到路易斯之后表現幾乎如出一轍,都是顯得十分的恭敬,反倒看我的時候,眼神里多了一絲警惕,再三確認路易斯不是被我脅迫的,才算放我們離去。
一輛魔法篷車在主街的街口等著我們,路易斯將有些虛弱的我扶上魔法篷車,隨后也彎腰鉆進車廂里,對那御者說:“送我們去傲慢之塔,那邊還有一群小家伙在等著我們呢!”
我坐在篷車里的軟椅上,藍水晶石鼓圖騰在我(身shēn)邊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魔法池中的法力一點點地在迅速恢復著,篷車微微的抖動了兩下,開始緩慢地移動,隨后越來越快,飛速的穿過寂靜的長街,向傲慢之塔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