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面水盾在我咒語念完的一瞬間,馬上變成了冰晶狀態。水盾變成冰的時候,竟然詭異地凝結出一道道利劍直指女尸的心臟,在她沖進水盾中這一刻,水盾瞬間化成冰晶,女尸整個身體被凍結在其中,非常狼狽被冰盾夾著摔在石板地面上,冰盾碎裂后,她的身體就像是被凍僵了。
看起來這只女尸在煉金術士的‘獻祭’魔法的催化之下,變成了一位刺客型的戰士,她的身體敏捷屬性成倍的增長,讓她擁有了致命的襲殺能力,而且最難得的是這樣的女尸是完全服從施法者的意志,但是恰恰這一點,也讓女尸失去了自主的靈活性,她沒有靈活的應變能力,接到了煉金術士的命令之后,馬上付諸于行動。
應該說是誤打誤撞地沖進了正將要晶化的水盾之中,其實成敗只是在這一秒鐘,女士如果再快半秒,她會直接沖破我的水盾,將利爪插進我的心口。可是看了幸運女神還是站在我這邊兒,冰盾不僅僅成功的擋住它,甚至情況還要更好一些,直接將它凍成冰坨,狼狽的摔在石板地上,她處于冰凍狀態,身體僵硬竟然一時間沒辦法恢復之前的速度,我哪里肯讓它恢復過來,直接飛身撲過去,趁著它身體還僵直著,用狼牙匕首狠狠地斬在她頭顱下面的脖頸上。
斬掉頭顱,這是對付亡靈系不死生物最好的辦法,這樣會將它們的靈魂之火驅散掉,我猜想女尸應該也是由大腦中的怨靈支配著活動,只要斬落頭顱,怨靈就會從頭顱中鉆出來,如果沒有新的寄居宿主,那么冤魂將會在很短的時間內,被法則之力蒸發掉。
灰色的恐怖氣旋再次從我的匕首上猛烈的涌出來,我原本是想將女尸的頭顱切下來,可是切落的一瞬間,那灰色的氣旋,居然再一次的爆發出恐怖的威力,直接將女尸冰凍狀態的尸體,撕扯得四分五裂。黑血與惡臭的腐肉被颶風四處飛濺,非常惡心的沾到我的身上臉上,我蹲在女尸的前面就像是一位變態殺人狂。
一絲白色的霧氣從滾落出去的女尸頭顱中飄出來,化成一道怨靈的形態,哀嚎著沖上天空,白色的怨靈就是一團有形態的霧氣,天空中就像是有一股強大的吸扯力量,將怨靈的身體一點點的吸進虛空,靈魂形態的怨靈拼命地抵抗,尋找宿主的遺骸,可惜目前這里死去的只有洞穴怪,那只怨靈非常不甘心的在三秒鐘之后,再也維持不住自己的霧氣形態,直接在空中消散。
剛剛周圍那些撲上來的那些洞穴怪被颶風擋住,這時候女尸的怨靈已經在空氣中消散掉,四周沒有了任何的阻隔,再次向我惡狠狠的撲上來,我見到那女尸已經徹底毀掉,連忙向后撤。
洞穴怪們自然是不肯放棄這樣的大好機會,趁著我孤軍深入,連忙從四面八方圍上來。我用眼角的余光看見身后的貝姬和海倫娜也被洞穴怪圍住,為了保護好拉格蒂斯和贏黎,她們兩個也是險象環生,海倫娜的手臂上也留下一道傷口,血將蕾絲花邊的白色襯衫衣袖都染得通紅。
贏黎目前正在專心地凝聚下一個火球,她的目標很明確,就是遠處躲在魔法罩里面的煉金術士,這些從惡鬼之門中源源不斷爬出來的洞穴怪是殺不盡的,只有將它們的操控者煉金術士殺掉,我們才有可能脫險。
紅色的虎眼石鼓被我捧在手中,那些洞穴怪從上來的一瞬間,我將節點中凝聚出來的所有火元素魔法力全部注入虎眼石鼓中,頓時一股強烈的火焰之環再次以我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將那些圍過來的洞穴怪再次推開。四個石鼓圍在我的身體周圍,給了我層層保護。
藍水晶石鼓的‘法力恢復’技能不斷地將周圍的魔法元素聚集在一起,在這囚牢中,我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些魔法元素不斷地滋潤著我的身體,我體內的魔法池的魔力漩渦原本就有極強的法力回復能力,再加上藍水晶石鼓上的‘法力回復’,我就感覺全身各個節點都像是涌動著法力之泉。
我向后退,匕首扎進海倫娜身邊的洞穴怪后心上,那只洞穴怪應聲倒下,只有一張巨口的身體不停地抽搐。
遠遠地看著我們的煉金術士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他沒料到我們五個人的戰斗力,絕不亞于學員中三年級學生的實力。一開始錯估我們的戰斗力,讓他陷于極度被動。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逃過我的詛咒嗎?真是太天真了!”他笑得有些癲狂,那張干瘦的黃臉已經完全的扭曲,他的瘋性在一點點的顯露。
他遠遠地看一眼立在結界中心的惡鬼之門,毅然的抽出隨身的一把刀,直接揮刀將自己的左臂斬落,他疼得幾乎快要暈過去,紫色的濃血流了他一身,煉金術士草草的用斷掉的袖子將傷口簡單的處理了一下,他俯身將那支斷臂撿起來,毫不猶豫的將那支帶血的斷臂丟進惡鬼之門中。
我沒想過,他會這樣不惜代價,用自己身體含有魔法力的血肉進行‘獻祭’儀式,不過既然他肯犧牲自己的手臂,看來已經足夠說明法術的威力,絕對會更大。
“惡鬼之門中的地獄獵犬,出來吧!”
煉金術士咧著大嘴瘋狂的獰笑著,瘋狂地向惡鬼之門輸送著海量的魔法力。
這些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洞穴怪,真正的戰斗力甚至比不上最低等的一級魔獸,只不過這些地獄中的惡魔無畏生死,這樣讓這些洞穴怪變得很難纏。可是它們的單體實力終歸還是弱了一些,貝姬和海倫娜在學會了擊殺洞穴怪的訣竅之后,就已經能夠讓自己處于安全之中。
地獄獵犬如按照等級劃分的話,完全可以列進二級魔獸的范圍,別說是我們這些魔法學徒和戰士學徒,就算是正式成為魔法師的果果和她的追風者小隊成員們,為了狩獵一只二級大地暴熊,差點將游俠提亞的命搭進去。
當煉金術士喊出那一句話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情況不妙,那可是二級魔獸地獄獵犬啊!它與我們之間的強弱差距,是無法用任何手段彌補的,我的眼睛掃向囚籠中央的惡鬼之門,那只巨大的鬼頭張著血盆大口,雙眼靈活的轉動,好奇的看著四周。跟我對視的時候,我竟然看見它兇惡而丑陋的雙眼有些畏懼的避開了我的目光。
原來這惡鬼之門本就是個地獄系生物,那些洞穴怪就是從它的大口中爬出來的,它吞下了煉金術士的一條手臂之后,那雙靈動的巨眼中露出滿足的神色,不過隨著煉金術士的咒語聲,它的巨口喉結伸出傳出了惡犬低沉地吼聲,它有些慌張的再次將自己的大嘴張得更打一些。
我回頭看去,贏黎她們四個女孩兒已經被洞穴怪逼到囚籠的角落里,贏黎被貝姬她們層層保護著,最外面的貝姬和海倫娜已經受了不輕的傷,狹窄的地方一角兒甚至無法讓拉格蒂斯拉開弓箭,她雙手握著翠綠長弓,就像是拿著一把巨大雙手戰刀,只不過蒼白的面色清晰的顯示出她的狀況,這個身材高瘦的女孩兒已經體力極度透支了。
我本想沖回去幫她們分擔一下洞穴怪的壓力,沒有我在前面擋著,她們的處境變得很艱難。但是,一瞬間我就推翻了自己這個想法,我有些擔憂的看著那座惡鬼之門,恰好此時那座惡鬼之門的雙眼也在偷偷的注視著我,見我目光看過來,目光連忙變得空洞起來。低沉地犬吠聲在它的喉嚨里更加清晰了,它的有些慌張。
我看著這座有自己思維的惡鬼之門,心想:煉金術士就是用它作為地獄與我們這個世界聯通的橋梁,不斷地召喚地獄生物。如果將這座惡鬼之門毀掉,也許就可以破解這個魔法了。
想到這里,我試探著向惡鬼之門走近一些,那座惡鬼之門眼睛的瞳孔驟然變小,嘴巴張得更大一些,喉嚨深處的低吼聲更加清晰。
“不得不說你的頭腦很冷靜,竟然發現了惡鬼之門的秘密,呵呵,可是現在不覺得有些晚了嗎?那只脾氣不太好的小狗狗已經要出來了!”煉金術士惡毒的眼睛盯著我,從懷中摸出一根紫衫木法杖,沒見到他念任何的咒語,僅僅是向我一點,法杖上一點星火之光直接熄滅,而我的心臟驟然一痛。
“這是‘痛苦詛咒’,作為一名咒術師,我應當對你這樣擁有極大潛力成為魔法師的魔法學徒表現出一些敬意,你是個很棒的孩子,居然還掌握了獸族部落薩滿祭司的一些魔法,擁有它們最神秘的圖騰技能,這一切可以讓你在魔法之路上走得很遠,可是很不幸,你今天遇見了我,作為對你毀掉我玫瑰園的懲罰,你今天必須得死。”煉金術士沙啞的聲音就像是手指甲在撓玻璃的聲音,讓我骨節里都酸楚難耐。
詛咒之術是邪惡魔法中最為難以防御的一種,它沒有任何的形態,施術者只要在有效的距離之內,可以很輕松的施加在被施術者身上,而且它一點點的侵蝕被施術者的身體,直至被施術者死亡。
我現在的心臟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握住,狠狠地擠壓著心室里的鮮血,讓我的心跳忽然之間增速,我的心臟就像是一只電動馬達,飛快的起搏,一時間我的血液沸騰,鼓脹的血管中充盈著我的鮮血,皮膚上布滿了紅色的血絲。
我的狀態非常的不好,甚至呼吸都非常困難,我心想:大概這就是邪惡的痛苦詛咒。
沒想到煉金術士居然認出了我剛剛施展的那些魔法,來源于我身體四周漂浮的石鼓,而且已經認出這些石鼓是獸族部落初級薩滿巫醫們使用的圖騰。這樣一來,也讓他更加堅定地做出殺我的決心。
每個人身體中的魔法抵抗力都是不一樣的,這主要取決于個人精神力強弱,精神力越高的人,魔法抵抗力越強。另外魔法親和度能增加魔法抵抗力,某系魔法親和度越高,那么這系的魔法抵抗力越高,最后一項就是魔法技能中有一種被動型魔法,例如‘抗魔大法’‘魔抗術’‘魔法護盾’等等,這些也能夠暫時增加魔法抵抗力。
而我本身精神力就非常高,雖然對于詛咒之術不太了解,沒有任何的親和度,但是我擁有‘抗魔術’,老庫魯當初為了讓我免受火毒的侵蝕,才千方百計的設法讓我學會了‘抗魔術’。
另外我的血液中含有血狼一族的天賦血脈‘自愈’,它能夠自我修復身體任何的傷口,有一次在繪制魔法卷軸的時候,發生爆炸甚至炸傷我的一只眼睛,木楔子整個扎進我的眼睛中,可是‘自愈’讓我成功的保住了那只眼睛,甚至眼睛恢復以后,視力比以前還要好一些。
對一位初級的魔法學徒施展‘痛苦詛咒’,幾乎是中之必死。
我搖搖晃晃,偏偏就是沒有倒下去,忍受著窒息一般的痛苦繼續向前走。煉金術士捂著他的斷臂,恨不得將牙齒都全部咬碎,他好像沒有能力再次施展,只好下令他身邊兒的洞穴怪再次向我撲過來。
那些洞穴怪再次包圍了我,可是就在幾只洞穴怪撲在我身上的一瞬間,我化成一股輕霧,眼睜睜的從它們之間的縫隙里溜過,讓那些洞穴怪變得一片茫然。
“砰!”贏黎的第二顆火球術直接砸在了煉金術士的魔法罩上,魔法罩在劇烈的搖晃之下搖搖欲破,在這時,一道流矢飛來,狠狠地洞穿了魔法罩,魔法罩再也無法承受這些巨大的傷害,應聲而開。
那支箭矢余勢未消,“噗”的一聲,深深扎進了煉金術士的另一只完好的手臂上。讓他疼的臉孔扭曲,連聲慘叫。
煉金術士根本無法顧及已經消失的我,他以為我會去毀掉惡魔之門,可是我卻借著‘暗影斗篷’的隱身效果,穿過無數洞穴怪來到煉金術士的身邊,在他身后顯出了身形。無數輕霧匯聚成我的身體,讓我在這個瞬間,將狼牙匕首捅進煉金術士的后心。
他感受到了背后一陣劇痛,上半身被匕首的毒素麻痹,就連轉頭這樣簡單的動作都非常艱難,他惶恐的看著我,他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刺進了他的后背,可是卻無能為力。他艱難的低下頭,看見前胸心口處露出來的刀尖兒,苦笑著緩緩閉上了眼睛。
煉金術士的喉結里含糊不清地吐出一句:“你這跟我換命,值得么?”
他都來不及看我嘴角帶著一抹得意的微笑,脖頸就逐漸的支撐不了那顆沉重的頭顱,他緩緩地垂下頭,吐出胸中最后一口氣,向前俯身倒下。魔法師們的生命是非常脆弱的,煉金術士也是如此,他們擁有了強大的能力之后,身體確相當的孱弱。
煉金術士雖然身死,但是惡鬼之門卻沒有馬上消失,保護在煉金術士周圍的洞穴怪發現我站在煉金術士身后將煉金術士捅死,紛紛暴躁地將骨刺刺向我的身體,我嚇得再次化成一股青煙,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