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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追逐著果果的足跡

  晚飯的時候,芬妮將餐廳里的繪有油彩畫的玻璃窗子推開,讓園子里帶有金蘋果花香氣的晚風吹進來,也帶來了一絲絲涼意。夕陽西下之時,天邊的暮色中飄著如同火焰一樣的云。晚風吹得餐桌上的蠟臺里的燭焰不停地跳動,我連忙將窗臺上的燈罩取過來,將燭火罩住。這時候,芬妮正從一旁的烤箱里取出一盤兒烤羊排,認真地看著我,并對我充滿了歉意地說:“很遺憾,嘉,本來今天應該由我來陪你去參加覺醒儀式的!”

  “沒關系的,芬妮!我自己認識回家的路,戰爭學院也很好找,整個埃爾城再也找不到比它更高的建筑了,謝謝你的關心!”我笑瞇瞇的從一旁的梨木櫥柜里搬出一摞銀質餐盤兒,并從刀盒里掏出幾把銀質餐刀,熟練地擺到桌子上。

  這些事兒我已經做的很習慣了,我有時候飯后甚至還要幫芬妮刷盤子,開始的時候讓芬妮幾乎是笑得合不上嘴,最近兩年芬妮不怎么愿意讓我做廚房里的活了,因為似乎有人說過,男孩子總是在廚房里干活兒,慢慢地就會變得和女孩子一樣,唯唯諾諾的長大之后會受欺負。這點對于芬妮來說,是沒辦法忍受的,所以她不在太愿意讓我在廚房幫忙。

  不過今天卻是例外,我覺得她的眼圈有點濕潤了。

  她將炸好的洋蔥圈兒端上來,我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捏起一個丟進嘴巴里,吃起來很香甜。

  萊恩特拿著一疊埃爾魔法晚報,穿著一(套tào)寬松的睡衣慢慢地走進來,他的(身shēn)材保持得很好,小腹還沒有任何的贅(肉肉),肩膀很寬闊,臂膀也很厚實,他走進來就問我:“嘉,有沒有考慮過以后的事兒?”

  萊恩特是家里的男主人,自然地坐在主位上。

  “什么事兒?畢業考試一定要拿到魔法師的資格證明之類的嗎?我聽說在戰爭學院上學,想要順利畢業很難,導師們總是把學分定的很高,也許考取魔法公會的資格證明會簡單一點兒!”我緊挨著萊恩特旁邊坐下來,芬妮切了一大塊羊排放進萊恩特的盤子里,又添了兩片紅紅的西紅柿,然后是我的,我更喜歡吃(肉肉),吃油炸洋蔥圈,但是不喜歡吃西紅柿。

  “你以后是魔法師了,已經獲得了格林帝國男爵的稱號,也許你還會擁有自己的封地!”萊恩特繼續說道。

  “芬妮,你喜歡莊園嗎?”我扭頭問站在我(身shēn)后的芬妮。

  芬妮有些被我問得一怔,說:“什么莊園?我還是更喜歡這座小房子,在這兒住習慣了。”

  “那我也不要什么封地,并不是所有的魔法師都會有那么好的運氣,擁有自己的封地的,再說芬妮也不喜歡,不過我想以后我也許會去史洛伊特象牙塔魔法學院求學,或許去格林皇家魔法學院,作為一位魔法師要有一些追求,不是嗎?”我更喜歡將烤羊排上蘸一些燒烤醬,這樣吃起來更有味道。

  特雷西甩著濕漉漉的頭發從樓梯上慢慢走下來,她穿著一件輕薄的燈籠褲,上(身shēn)是一件非常清涼地小吊帶,(胸胸)前(挺tǐng)拔的雪峰被緊緊地包在里面,隨著走路時起時伏。她地(身shēn)材很不錯,尤其是因為長時間的鍛煉,讓她的腰肢充滿了韌勁兒,作為一位使用西洋細劍的武者,腰腿部的訓練強度是最大的,她見我們談得很投入,便插口問:“你們在聊什么?”

  “在談你和嘉的以后,嘉今天在魔法覺醒儀式上,得到了幸運女神的眷顧,有幸成為一名魔法師貴族,嘉說以后要去帝都的皇家魔法學院求學,這個理想非常的棒!今后也許有更輝煌的路要走,不過無論你以后將會到達哪個高度,我和芬妮都會為你感到自豪。同樣我們也為特雷西而驕傲自豪,你是一位勇敢善良的女劍手,你時刻銘記著宣誓之時的那些話語,你能夠不畏生死的保護自己的隊友,這是非常優秀的品質。”萊恩特說道。

  萊恩特對我和特雷西都有了一些肯定,他看了我一眼才說:“原本我還以為嘉是要選擇在戰爭學院的初級戰士學院上學,你的(身shēn)體素質也比同齡孩子好很多,將會成為一名優秀的戰士,只不過沒想到你竟然成為了一名魔法師學徒。”

  “哈哈,也許芬妮以后不用再擔心烤箱壞了怎么辦,這些難題讓我來幫你解決,我可是一位會使用火魔法的魔法學徒哦!”我得意洋洋地伸個指響,一團燭火般大小的火苗飄在食指尖兒上,這一個小戲法立刻讓芬妮和特雷西驚訝得長大了嘴巴。

  “嘉,你這么快就能夠((操cāo)cāo)控那些火元素嗎?我可從來沒有聽說剛剛覺醒魔法池的孩子,這么短的時間里,就能這么輕松自如的((操cāo)cāo)控火元素的,嘉,你以后是一位火系魔法師嗎?格林帝國里,有許多偉大的火系魔法師,現在火系魔法算是格林帝國的主流魔法。”萊恩特顯然是一位見過世面的武術教官,他對于魔法也有一定的涉及。

  我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說:“事實上,并不是!”

  “哦?”萊恩特有些驚訝的抬起頭,看著我。

  特雷西和芬妮也都看著我,她們也不明白明明我擁有火系魔法的((操cāo)cāo)控能力,但是為什么我不想成為一名火系魔法師呢?

  用食指輕輕地揉了揉鼻梁,有些難以說出口,猶豫了一下才說:“白天在覺醒儀式結束的時候,學院的院長大人讓我們選擇主修哪一系的魔法,我并沒有選擇火系!”

  “額!”萊恩特也是一時間不能理解,才問道:“為什么呢,說出你的理由,你不喜歡火焰嗎?或者是認為別系的魔法更酷?氣系,水系還是土系?”

  “魔法學徒也擁有選擇修煉各系魔法的權利嗎?”特雷西有些驚訝地問。

  萊恩特說道:“事實上是有的,只不過魔法學徒們在最初的時候,都會默認修煉自己最擅長的系列魔法,也就是(身shēn)體更容易接受那哪些魔法元素,就會選擇修習那種魔法技能,或者是一些導師會根據魔法學徒的魔法元素親和度,推薦一些適合魔法學徒修煉的系列魔法來。不過我覺得嘉更適合學習火系魔法,我相信哪些學校里的魔法導師們也是如此說的!”

  萊恩特堅信埃爾城初級魔法學院里導師們的品質,他認為這些導師們會為我指引一條最快捷的魔法修煉之路。這讓我更加感到汗然,我覺得我那個小小的任(性性)簡直是毫無道理可言的,我甚至不想將自己的冰系魔法能力展示出來。

  見我將頭壓得低低的,萊恩特就猜到事(情qíng)不像他想的那般簡單,于是正色地問我:“那么你的選擇是什么?”

  “水系魔法!我的理想是當一名輔助類別的魔法師!”我伸出五指,在五根手指的中心凝聚著一滴水珠,它并不是很穩定。

  我在燃盡森林邊上被老庫魯撿到的時候,就擁有自己的血脈天賦,那是家族血脈之力的覺醒后帶來的力量,很多古老的世家擁有著自己獨特的血脈傳承,而那些血脈之力的覺醒,被稱為真名之覺醒,我覺醒了屬于我自己的真名。吉嘉是我的名字,在我擁有了淺藍冰焰的血脈力量之后,我真正的名字就叫做吉嘉.藍焰。

  死亡之路出口的那次與灰矮人強盜的戰斗中,我受了很嚴重的傷,老庫魯為了我能夠順利的好起來,強行的進入我的精神之海,將我(身shēn)體里潛藏的另一股血脈之力激活,那就是“自愈”能力,于是我的名字改變成了吉嘉.藍焰.自愈。

  我天生就是擁有冰系力量的魔法者,這是我的血脈能力。當我成功的在覺醒儀式中凝結出自己的魔法池之后,我的冰系魔法能力終于展現出來,我可以非常輕松地在手心里凝結冰晶,過程甚至比凝結水球更快,那幾乎是我的一種本能。

  所以此刻,我在小心翼翼的維持那滴水珠的存在,它需要一點點法力才能維持飄在我的手心里,可是我輸入的魔法力稍微控制不好,那滴水就會凝結成冰,而且它非常的不穩定。不過很顯然,當我說出了我的選擇之后,萊恩特和芬妮并沒有任何的驚訝,他們反而疑惑不解的看著我,不明白我這個選擇到底有什么難以企口的。

  “很了不起的選擇!事實上我覺得一位輔助類的魔法師,他在團隊中的作用遠遠高于其他的魔法師,他們能夠極大限度的提升團隊中戰士們的戰斗力,而且還能夠在最危險的戰局中,保護戰士們全(身shēn)而退。反而那些能力超群的魔法師們,有時候總是和其他小隊成員格格不入,只不過很多魔法學徒們都不喜歡當一名輔助魔法師,因為輔助魔法師的戰斗能力太弱,讓他們絲毫沒有魔法師的優越感!”萊恩特反而很贊同地夸獎我一番。

  但是芬妮和特雷西的眼里,并沒有興奮的意味,芬妮的眼中有了更多的憂郁,她嘆了一口氣,擔憂地對特雷西:“是不是嘉幫我們在廚房里刷盤子刷得太多了,讓他的(性性)格有些懦弱,才會選擇輔助類魔法師的?”

  “應該不會吧!”特雷西小心的看我一眼,將炸魚咬得“咔咔咔”地脆響。

  她是知道我在森林里,面對食人毒蛛的時候悍勇的樣子。她從不認為我會缺乏勇氣。

  晚餐非常的豐盛,芬妮原本以為我明天需要去參加戰爭學院里初級戰士學院的入學考試,所以特意將做了精致的晚餐,可沒想到我帶回來更大的消息,那就是我已經成為了一名魔法師學徒,對于這件事兒,芬妮喜憂參半,她覺得我成為貴族之后,就慢慢地會脫離這個家了。也在擔心特雷西的以后,看起來也許要早一點物色一個優秀的小伙子,特雷西畢竟不算小了。但芬妮也是非常高興的,因為我的出色表現和美好的未來而感到高興。

  也許是高興的緣故,萊恩特破例喝了一點兒金蘋果酒,萊恩特是位非常有節制的武者,他認為酒精會損傷人的神經系統,同樣會讓人的反應變得很遲鈍,這些損傷對于一位擅長使用細劍的武者來說,是非常致命的。所以他喝酒非常的有節制,只有遇見高興的事兒,才會喝上那么一點點的酒。

  …美麗分割線…

  閣樓上很涼爽,我扒在閣樓的窗臺邊兒向下看著(熱rè)鬧,特雷西聽見了外面的吵嚷聲之后,也光著腳從外面跑到我的閣樓中來,就在趴在我的(身shēn)邊窗臺上,伸著腦袋向下看去。

  那些哭喊聲來源于鄰居的院子里,我看見賓穿著一件白底碎花的四角短褲,縮在院子的墻角不敢動彈,他的臉上有傷,正在苦苦地央求著站在院子里的大莉:“莉,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放過她吧!”

  “呵呵,到這個時候,你還敢為這個小狐貍求(情qíng)?”

  一位穿著紅白相間的條紋長裙的高大女子,手里舉著一把鋒利的剪刀,另一只手扯著一名女孩子的長發,“咔擦”一聲脆響,一綹頭發就被剪了下來。而那名躺在地上的女孩兒只是渾(身shēn)裹著一條單薄的(床床)單,在地上卷曲著(身shēn)體,頭發因為被大莉拽在手里,腦袋被拎了起來,此時已經嚇得渾(身shēn)瑟瑟發抖。

  “跟我去警備廳,讓那些治安官告訴你,你所犯下的罪行!”大莉恨聲地對那女孩子說道。

  “大莉姐,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到治安官那兒,求求你放過我吧!”

  我在閣樓里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就轉頭問特雷西:“是你告訴大莉,賓和他的小(情qíng)人在他的房子里廝混的?”

  “恩!”特雷西理所當然地說道。

  我又問:“我覺得是賓背棄了大莉,這些事兒應該是賓的錯,為什么偏偏受害的是那可憐的女孩兒,你看她的一頭長發都被剪斷了!”我不能理解為什么最應該受到批判的人,僅僅是蹲在墻角,并沒有人理會他。。

  特雷西也瞪大眼睛點頭說:“賓要是男人一點,就應該阻止她們兩,他應該主動將這事兒承擔下來!”

  “你為什么要把這些事告訴大莉?”我問。

  特雷西扭過頭,示意她不太高興,但還是接口說:“我就是覺得大莉有權知道啊!”

  我不屑地說:“切!虛偽。”

  “好吧!吃飯之前,賓說的那些話讓我非常憤怒,所以我決定讓他吃一些苦頭!”特雷西(性性)格就是這樣,和她的劍一樣,喜歡直來直去的。

  “她很可憐!”我在為那年輕女孩兒抱不平。

  特雷西嘆了一口氣,低下頭郁悶地說:“她也許在于賓偷(情qíng)的時候,就知道將會有這樣的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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